庭院很大,地点很多,饶是解鸣谦常年健身,也有些吃不消。
那些嘉宾和群演待过的地方不少,可能他们只在一处沾染了阴气晦气,但他们却每个地点都跑一通,十来个人,百来个地点,一下午时间,还有十多个地点没有跑完。
他坐在庭中木椅上,翘起腿。
小腿肚酸酸的,脚底板也有点痛,翘起脚,拉拉筋,会比较舒服。
程铭礼也很累,他坐在解鸣谦身边,满是懊悔。
还是他实力太低,要是他实力高一点,能察觉到阴气和晦气,就能和解鸣谦分开查看,能节省一半时间,解鸣谦也不至于这么累。
他将竹筒递给解鸣谦,让他润润唇,这竹筒是在客栈内买的,里边装的是矿泉水。
柴导不管拍电影很认真,处处注重细节,没想到拍综艺,也处处注重细节,矿泉水都用竹筒装了,竹筒外边,用毛笔写着矿泉水赞助商商品名字。
解鸣谦慢慢喝水,低头看地图。
程铭礼也跟着看。
地图上,已经用树枝戳出十来个洞,根据戳出的洞的形状,解鸣谦心底猜测更为明确,只是,还要更进一步。
天黑黑欲晚,夜色似帷幕,将天地笼罩其中,手中地图暗沉沉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
解鸣谦起身,踢了踢双-腿,对程铭礼道:“走吧,咱们回客栈。”
客栈内,嘉宾坐在大堂,正在吃晚饭。
因为找到了自己势力,嘉宾手里有了银票,出手豪爽大气。
解鸣谦视线瞥过他们,好奇问文瑾:“县令怎么说?屠龙宝剑找到了没有?”
“县令背后是瑞安王。瑞安王是圣上兄弟,先帝最爱的孩子,要不是圣上用了卑鄙手段,皇位已经落到瑞安王身上,县令原话。”文瑾不假思索,将信息和盘托出,“屠龙宝剑没有找到,县令说,他也不知道。他去翻了收缴的地摊,没寻到屠龙宝剑的下落。”
“那就等明天的卖报吧。”解鸣谦开口。
“昂,只能这样了。”文瑾摸过菜单,递给解鸣谦,“鸣谦,铭礼,还没吃饭吧,快点菜。”
吃过饭,解鸣谦和程铭礼进天字号房间,过了片刻,有助理过来,给两人卸头套,卸妆。
做完这一切后,时间就属于两人的。
程铭礼靠近解鸣谦,搂着腰亲了上去。
在白天时,他就想这么做了,但一直克制着,此时终于只有两人私下相处,他再也忍不住。
解鸣谦没有拒绝。
双手攀附着程铭礼的肩膀,将程铭礼的头往下按。
有情-人之间的相处,情到浓时,恨不得时时刻刻连在一起。
温存够了,两人才放开彼此,慢慢平复激动。
解鸣谦装模作样惯了,心跳如鼓,面色也寻常,只微微面色红润,说明他不似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他坐在床边,拿起地图翻看。
程铭礼热情奔放,见解鸣谦一离开,跟着凑了过去,他视线落到地图上,问:“这园林,布了什么阵?”
程铭礼对这个虽然好奇,但也没好奇到这份上,只是他想和解鸣谦说说话,无论说什么。
“应该是能汲取气运的阵法。”解鸣谦道,“具体是什么阵法,还得再看看。”€€
就是不知道,这气运送到哪儿去了。
总归不是归于翁氏。
留着老房子,比汲取老房子元气,作用更为长久,汲取老房子元气,不过是杀鸡取卵。
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则是,他在翁友为身上瞧见厄运。
第95章 同床共寝
“汲取气运?”程铭礼有些惊讶, “翁家?”
“不是。”解鸣谦摇头,“翁家估计也不知道。”
解鸣谦将地图放到一边,盘腿坐在沙发上, 托着下巴琢磨, “如果能知道这园林修复史, 知道每次修复都有谁,就好了。”
程铭礼道:“我找人查。”
解鸣谦望向程铭礼,“你这边有熟人?”
“有, 以前国外认识的。”程铭礼摸出手机,一边发信息一边道, “也是翁家人,翁家嫡支的,不过不是当家人这脉, 是三房的少爷。”
正是因为他认识翁家人, 之前才敢打保证,可以上门拜访翁家。
不然, 以翁家在吴城的地位, 便算程铭礼搬出程家,翁家也未必会见。
毕竟, 程家和程家,商场上多少交际。
最多秉着不得罪程家的心思, 派家族后辈接待一下。
解鸣谦打消请本地特警帮忙的心思,道:“那麻烦你了。”
翁家嫡系查起来,比特警更方便。
程铭礼又问,“这事, 要不要告诉翁家?”
“暂时别告诉。”解鸣谦摇头, “翁家有自己的风水师。”
“嗯?”程铭礼抬头, “你的意思是,翁家那风水师,有问题?”
“我不确定。”解鸣谦摇头,“可能是有问题,也有可能是,实力太低。”
到底是哪一种,得等翁友为遭遇劫难后,才能确定。
程铭礼懂了,一边打字敷衍好友,一边问,“鸣谦,你实力到哪个境界了?”
解鸣谦道:“地师,巅峰。”
程铭礼听到地师境界,没有多少意外,入道之后便是地师,只要勤勉点,资质普通的也能二十入地师。
但,地师巅峰,让程铭礼没崩住。
地师境界之后,一境更比一境难,可以说,地师境界一抓一大把,但地师巅峰修为,就是最上边的金字塔,当然,天师境界,更是凤毛麟角。
可以说,在玄术师这条道上,残酷度不比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差。
如果他是个普通人,可能意识不到解鸣谦的优秀,但当他也踏入玄门境界,知道修为进阶的艰难后,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解鸣谦的修道资质,有多逆天。
从来都是天之骄子的程铭礼,难得起了自卑之心。
他二十多岁才开始入道,他能追上解鸣谦吗?
鸣谦这么优秀,他配得上他吗?
他捏着手机,两眼茫然片刻,低头看股票。
过了片刻,他放心了。
他虽然玄术上没有鸣谦那么优秀,但是赚钱方面比鸣谦厉害多了,他可以赚钱给鸣谦做慈善,赚功德。
他打开银行APP,又以解鸣谦的名义,给慈善机构投入一比善款。
解鸣谦睡觉一向早,到了十点就躺回床-上开始睡觉。
程铭礼被解鸣谦带地,也到点睡觉。
他的房间在隔壁,给解鸣谦一个晚安吻后,回到房间。
程铭礼睡眠质量一向好,但是今晚躺回床-上,有些失眠。就床铺冷,被子冷,好似有什么阴冷的风从床铺和被子里钻出,刺激得半身发麻,骨髓发凉。
壮年小伙年轻身体自带的热力,都驱散不了这种寒冷。
“不会是空调坏了吧?”程铭礼猜测,他打开床头灯,搬着凳子放到空调下边,伸手去探风口。
空调吹出来的风暖暖的,并没有坏。
程铭礼凝眉,躺回床-上,将被子包裹得紧紧的,依旧感觉冷气一阵一阵地往骨头里钻。
程铭礼受不了,关了空调,裹着羽绒服,跑去敲解鸣谦的门。
门内传来€€€€€€€€的声音,过了片刻,解鸣谦披着羽绒服打开门,他转身往里走,对程铭礼道:“关门。”
程铭礼快步跨了进来,反手关门,横山横栓,边搓着双手哈气边道:“鸣谦,冷不冷?”
解鸣谦偏头望向他,问:“你冷?”
“冷。”程铭礼跟在后边,夸张道,“全身冷得发麻。”
解鸣谦坐回床-上,朝程铭礼招招手,程铭礼小跑过去,跟着挤到床-上,坐在解鸣谦身边。
解鸣谦伸手,程铭礼连忙将手腕递过去。
解鸣谦探脉,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拍拍程铭礼的肩膀,道:“是阵法的原因。你入了道,对阴气晦气敏-感,才会感觉寒冷。”
随着解鸣谦的拍打,程铭礼身上的寒气散去,又恢复温暖。
程铭礼摸摸脖间玉符,又摸摸左手腕上的玉手串,道:“这法器,没有动静。”
“就单纯的阴气,不是术法,玉符和手串不会护主。”解鸣谦道,“而且,阴气也是天地间的一种气,和元气一样。”
阴气晦气虽然是负面之气,但只要不是长年累月的待在这种环境里,阴气对普通人其实无害。
正如普通人无法吸收元气一般,也没法吸收阴气和晦气,阴气和晦气只会在普通人身上沾染浅浅一层,风一吹,或者晒晒太阳,沾染上的阴气晦气,就会消散得无影无踪。
反而是玄术师,受这些负面之气的影响更大一点。
资质越好,对气的敏-感度越高,越易受阴气晦气影响,特别是资质好到能无意识吸收天地之气的,影响更重。
程铭礼便是资质太好,偏实力低,没法将阴气晦气隔离在体外,才会受到阴气侵蚀。
“现在你有两种法子,一,我传你一个法诀,你回去睡觉。二,你和我睡,我罩着你。”
“二二二。”程铭礼脱口而出。
解鸣谦瞧了他一眼,含笑揶揄,“我看你确实比较二。”
他将身一躺,被子一盖,道:“行吧,睡觉了。”
程铭礼激动地心砰砰砰跳,日思夜想的同床共寝达成,他如何睡得着?
但看解鸣谦双眼一闭,满脸写着我要睡觉的脸,歇了叙说激动的心思。
他躺下来,手张了张,没敢伸手去牵解鸣谦的手,更不敢去搂解鸣谦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