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边镶嵌了阴阳两套阵法,明面上的阵法是以植物为阵,作用是清晦气,顺正气,但这些树下,又埋着一些小尖头,看似是景观,但这些石头,确实聚拢晦气的。
阳阵清掉的晦气,被阴阵吸收了,这阳阵不仅没起到正面作用,反而与阴阵相辅相成。
布阵的,是个高手。
要不是玄阳观藏书多,他小时候又被他师父压着将这些知识全都给记下来,估计都认不出来。
不过,能瞧出的,也就这些了,疗养院内,大树掩映,建筑重重叠叠,空隙的地方,并不多。
他收回视线,望向那边,手掌敲敲望远镜,道:“如果能混进去。”
程铭礼道:“混不进去,除非有狗洞可以钻。”
墙上全是电网,电网是通着的,他瞧见一只小鸟无意间擦了下,整只鸟就坠..落.了下来。
“再观察观察。”解鸣谦道。
因为在疗养院附近,两人不能再自己做食物,怕动静大,惊到人,又怕有味道,惹来人查看。
两人吃着压缩饼干,就着水硬咽下去。
程铭礼苦笑,“我之前还嫌弃鲫鱼汤喝腻了,现在想喝都没得喝。”
解鸣谦拍拍他的肩,道:“等出去,咱们好好吃一顿大餐。”
“好。”程铭礼应道。
现在,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打起精神了。
两人观察两天,打消混进去的念头。
不仅仅是围墙缠着电网,还因为疗养院里边,摄像头到处,有病人藏得严严实实,躲在只从外边看并无多少破绽,且相对偏僻的角落,依旧被医院护士轻而易举找到。
这医院,估计没死角,混进去,很难。
解鸣谦道:“走,咱们离开。”
“不看了?”程铭礼问。
“看。”解鸣谦道,“通知上边过来查访,应付查访,疗养院这边,会动起来。”
或许,会收起一些不合时宜的东西。
既然无法混进去,观察也观察不了更多东西,这个时候,要打草惊下蛇。
“好。”
两人从树上下来,程铭礼经过这几日的爬树,也掌握了爬树计较,虽然还比不上猴子灵活,但也相当利索。
又顺着没什么走的斜坡往下,两人前往离这儿三座山的位置,去地师巅峰群,将这边的发现说了一声。
群里地师纷纷道:“等我,我过来。”
解鸣谦道:“别来太多人,算了,你们商议着吧,去山上别去太多人,其他人可以去这儿、这儿村口守着。”
他点了几个村的名字,都是疗养院附近的村落,疗养院的人要想跑,就得经过这些地方。
“好。”
安排好后,解鸣谦和程铭礼爬了两天,又回到疗养院外,到这个时候,那些人差不多也该到了。
倒是那群玄术师,联系不上解鸣谦,有些担忧,到了后急冲冲地联系政府的人,跟在政府单位的人后边明访。
疗养院那边是不能拒绝政府明访的,一群五六十岁的玄术师穿上正装,也像那么一回事。
而疗养院得知政府这边暗访,也确实动了动,但动得不多,最为明显的,就是出来活动的人少了。
解鸣谦和程铭礼本就记性好,又瞧了几天,知道哪些病号喜欢到操场这边锻炼,两人将没出现的人速写画下,又继续观察。
之后,解鸣谦还发现了一件事,他们动了雕像。
雕像藏在树后,解鸣谦换了几个位置,也没有瞧清全貌,这次瞧见,他们动了雕像的手。
因为这么一动,他瞧见,雕像左手下放,胸..前.多了一本书,好像头也动了动?
解鸣谦凝眉,总觉得有些古怪。
雕像调整姿势,为什么调整?
难道调整了姿势,人就不一样了?
这个念头闪过,解鸣谦觉得,还真有可能。
古人真实相貌能考的不多,大多是后人脑补。
后人脑补,容貌相似也正常,毕竟中国人的审美,长髯,细长眼,清癯脸。
解鸣谦写了张纸条,又叠了张纸青蛙,他将纸条放到纸青蛙嘴里,见那群地师过来,符笔一点纸青蛙额心。纸青蛙呱呱呱地朝他们跳去。
玄术师都知道这个小把戏,幻术+元气,在普通人面前可以假乱真。
借助系鞋带,那玄术师接收到解鸣谦递出的信息。
进了疗养院,在疗养院内逛一圈,在在食堂吃了饭,到了下午,查访结束。
解鸣谦和程铭礼没动,又观察了两日,才下高山,在疗养院附近山脚,请人过来接。
和其他玄术师汇合,解鸣谦率先问:“那大雕像,是谁?”
“医圣张仲景。”
疗养院里摆张仲景的雕像,很正常。
解鸣谦眸光动了动,道:“是不是这个姿势。”
他画的,是张仲景左手提在腰边,右手拿着书籍,双目直视前方的动作。
“不对,眼睛是半阖着的,应该是在看书。”有个地师开口道。
解鸣谦又涂改了一下,“是这个吗?”
“对。”
解鸣谦望向其中一个鲁班门的,道:“麻烦师兄做个这种形象的木雕吧,双手能动的。”
“好。”那鲁班门的老者没有二话,摸出雕刀和木头,开始雕刻。
手指翻飞,动作娴熟,不过半个小时,形象已经出来。
他将木雕递给解鸣谦。
解鸣谦抬起左手,又挪了下右手和脑袋,“你们看,像谁?”
“关公看书图。”其中一名玄术师惊呼。
他们都意识到了什么。
勇财神,盗取的形象,就是关公。
第131章 131
是关公看书图。
关公站着, 左手抚着长髯尖,右手前伸,头微偏右看书。
关公虽是武将, 但他爱夜读春秋, 后世为了纪念他的文武双全, 忠信无双,除了他手扛大刀威风凛凛雕像外,这幅夜读春秋图, 也是常见雕像。
此时,解鸣谦将雕像摆动, 医圣张仲景,就变成关公关云长。
当然,是不是关云长也难说, 邪术师信的, 非真正的关公,而是窃关公形象的郑公。
“这雕像, 是左衽还是右衽?”解鸣谦问。
玄术师感觉记忆模糊, 没留意这个情况。
他们觉得应该是右衽,不然当时刻意去瞧的时候, 没有察觉到不对。
但解鸣谦一提,他们又不信任自己的记忆了。
“左衽?右衽?”
不确定, 再看看其他人。
有玄术师摸出手机,打开看看,“看不出来,铠甲圆领, 后边又大胡须挡着。”
解鸣谦朝她摊手, “我看看。”
那玄术师没有拒绝。
解鸣谦元气灌注双眼, 道:“左衽。”
“不对,勉强看,还是能瞧出右衽的,他这领子,往右掩的。”那玄术师将图片放大,指着图片里那放大的衣领。
解鸣谦摸了摸手机,道:“覆盖了一层力量,蒙蔽了天眼。”
要用功德才能复原真实。
但解鸣谦没有本是剥离功德,借助系统的话,系统又不愿意他将功德用在这点小事上。
系统比他还紧张,他的小命。
这让他心暖。
人的名,树的影,解鸣谦为了功德积极工作,从特警局城里的第一年前,就加入特警局,小小年纪到处公干,到现在也有七八年。
或许他们不曾见过解鸣谦,但一定听说过他。
自然也知道,解鸣谦不会撒谎。
他既说出口,便是有把握。
“那这般说,这疗养院是邪修窝点?”玄术师道,“那还等什么,去围剿了他。”
解鸣谦望向他,问:“前辈有什么好法子?若是被逃出去,抓捕只会更艰难。”
现在他们还聚在一起,要抓就是一窝的抓,要是逃了,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出门全都靠外卖,那就是水入了海,哪能分辨这滴水是哪滴水?
“那咱们先守住路口,等其他玄术师赶过来帮忙?”
解鸣谦摸摸下巴,道:“前辈,你们往这边赶时,消息应该已经泄露了。”
“那你说怎么办?”
玄术师听解鸣谦这也有问题那也有问题,直接问道。
解鸣谦道:“前辈别这般心急,我觉得前辈说得很对,要守住路口,要尽快抓捕,只是咱们人手不够,但等其他玄术师赶过来时,又或许太晚,那么只能这样,各个路口守一名玄术师,其他玄术师去疗养院抓邪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