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狗还是得自己保护!
谢奶奶都能做到的,为什么他做不到?
阮攥攥拳,碎碎念着给自己加油打气。
他抖着手地捡起地上沈楼的帽子,把帽子戴在自个脑袋上。这一刻就好像沈楼还在他身边似的,阮沅虽然仍害怕藏獒叔叔,但眼下他却拥有了更多的勇气和力量。
他要救沈楼出来。
没一会儿,阮沅像个小炮仗一样地冲到沈楼家门口。他啪啪啪地砸着大门,砸到他整个小手都通红了,他还在不断地砸着,苏秘书拦都拦不住。
沈明危原本是不打算搭理这阵敲门声的,他想先把沈楼身上的皮围裙撕下来,先灭了沈楼的威风,树立自己的权威。
沈楼浑身僵硬紧绷着,做好了反抗的准备。
屋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大有今天不开门,就不停下来的架势。
沈明危被吵得头疼,他啧了声,放过沈楼,先去开门,想看看是谁这么没眼色。
看见父亲转身过去,沈楼缓缓眨了下眼,暂时放下紧绷的状态,轻轻吐了几口气。
一定是苏秘书来帮他解围了。
房间门被打开,沈明危原本是没瞧见人的,直到他目光下移了好一段,才发现是一个才到膝盖上面一点的小崽子,一直在敲门。
门口的小崽子一张小脸又圆又白,整个人看着软乎乎的。但他戴着个滑稽的报纸帽子,手上拖着两条笨重的防水手套,脚踩一双彩虹色的橡皮雨鞋,看他打扮要多奇怪有多奇怪。
不像是人类世界里正常的小孩,像是什么盗版童话书里,东拼西凑出来的小孩形象。
沈明危:?
阮沅鼓足勇气,跟个牛犊子一样地瞪了眼藏獒叔叔。
而后,阮沅踩着他的彩虹雨鞋,嘎吱作响地冲进了家里,他牵起沈楼的手,仰头看向沈明危,“他是我的,你们谁都不能欺负他!”
一字一句,声音虽奶,但却郑重有力。
说着,他又是狠狠地跺了下脚,像是在威慑敌人,也像是在给自己加油打气。
沈明危:?
下一秒,阮沅带着沈楼,头也不回地就往出走。
就好像沈家是他家一样,他只是来他家,取走本该是他的物品,没有丝毫的犹豫和不好意思。
猛不丁搞这么一出,倒把沈明危给搞懵了。
于是,阮沅就这么在沈明危的注视下,强行带走了沈楼。
沈楼沉默地跟在阮沅身后,任阮沅牵着他往下走,直到这一刻,他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明危不知道这小崽子要带沈楼去哪里,他跟在两人身后。
等上了一层楼梯后,到了阮沅家,阮沅推着沈楼先进家门,他最后贴边溜进家门,狠狠剐一眼沈明危,“哼!”
讨厌你!
哼完后,阮沅重重地甩上大门,大门差点碰到沈明危的鼻子。
到了现在沈明危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做什么。
他狠狠地皱了下眉,觉得离谱,又不可思议。
他被一个小孩给截胡了?
-
房间里。
阮沅把沈楼按在门板上,他环抱着沈楼,耳朵贴在大门口,密切地听着门外的藏獒叔叔有没有离开。
沈楼看着眼前阮沅的发旋,微微发怔,四肢乏力,他觉得方才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
房间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应该是藏獒叔叔走远了。
刚刚还凶巴巴的阮沅,在得知沈明危可能已经走了后,此刻一下软了下来,他像是只垂下耳朵的兔子。
他往沈楼怀里一钻,嘴角一撇,眼泪唰唰唰就下来了,刹都刹不住。
“呜呜,大黑,我刚刚好害怕呀。”
“你...你快点...快点哄哄我。”
“我...我要被藏獒叔叔吓死啦...”
作者有话说:
阮沅:帅不过两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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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感谢各位的老爷们的抬爱与支持(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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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阮沅读书早, 他读三年级时,刚过完8岁生日。
而沈楼此时9岁,班上年龄再大一点的孩子, 有的都到10多岁了。
在阮沅8岁这一年里,发生了三件让他想不明白的事儿。
第一件事儿,和白软软有关。
白软软、沈楼、阮沅, 他们三个是从梧桐幼儿园毕业的学生。因为有着幼儿园的同学情分,而且三人读小学时,又都在普通班,所以三人关系一直不错,走得很近。
主要还是阮沅和白软软玩得好,沈楼只是陪着阮沅,他和白软软关系其实一般般,互相说不上几句话。
三年级这一年, 白软软家里多了一个弟弟。
起初, 白软软母亲怀孕时, 白软软是很期待这个新生命的降临的。可真等弟弟出生后,白软软发现家里人将更多的重心, 全都转移到了弟弟身上。爸爸妈妈天天陪着弟弟不说,就连曾经一向喜爱她的爷爷奶奶,在来家里后,也不是第一时间陪她玩, 而是转头去抱弟弟,“啊呀, 快来让我抱抱这个臭小子, 我可想他想了一路。”
“臭小子, 你想没想爷爷奶奶了呢?”
白软软不理解家人们的态度改变。她希望得到父母更多的重视。
白软软铆足了劲儿地踢球, 她想做出成绩,重新换来父母的关注。
前不久的一场儿童足球赛上,白软软超常发挥,她踩着钉子鞋,全场乱飞,指挥团队作战,最终赢得了比赛。经过组委会的一致商量,他们将这届比赛唯一的最佳小球星奖,颁发给了白软软。
绿荫的领奖台上,白软软扎着马尾,高举奖杯,笑得自信又张扬。
这个奖项,很多男生都拿不到,却被自己拿到了。
父母这下该为她感到骄傲了吧?
比赛结束后,白软软背着奖杯冲进家门,想和家人分享喜悦。
可她还没来得及跟父母显摆,母亲便皱眉上前,嗔怪道,“你又上哪儿去疯玩了?看你这一脑门的臭汗,你还不赶紧去擦擦?你还有没有点女孩子家的样子了?”
抱着弟弟坐在沙发上玩的父亲,见她回来后,也皱眉道,“就想让你给你弟弟做个榜样,你看看你现在这疯样儿,哪还有个做姐姐的样子?”
那一瞬间,白软软怔愣在原地,她突然觉得书包里装着的奖杯好沉啊,她快要背不动了。
母亲拿着湿毛巾上来帮她擦脸,“你看你,脸上脏的,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注意下的呢。”
“你是叫白软软,又不是叫白脏脏。”
旁边的父亲觉得这个是个玩笑话,他笑起来,“还白软软呢,我看白黑黑,白黢黢,白灰灰,白疯疯,那个名字不比她现在这个名字适合她?”
母亲笑着翻白眼,“哪有你这样说自己家的孩子的,损不损啊?”
父亲嗤笑,一唱一和地和母亲打情骂俏起来,“那你去问白软软,看她觉得那个名字更适合她。肯定不是你说的什么白脏脏,一定是我刚提的白疯疯...”
“够了!”白软软猛地摘下书包,狠狠往地上一砸,包里金属奖杯碰撞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巨大的响声。白软软脸上淌满眼泪,她嘶声力竭地吼道,“你们有完没完!到底有没有人在乎过我?”
因为动作幅度过大,她的皮筋被崩开,一头长发劈头盖脸地挡在眼前,很像是电视剧里梅超风,披头散发。
母亲脸上笑意一僵,她向后退了一步,“这孩子...你...你怎么了?”
弟弟被她的动静吵醒,哇地一声哭了起来,父亲忙捂住弟弟的双耳,皱眉瞪眼地冲白软软呵斥道,“白软软,你干什么呢?还是你真的想改名叫白疯疯了?”
白软软胸腔里发出如野兽般的呜咽声音,她怒气冲冲地闯进房间,啪得一声,摔上房间门。
屋外一片嘈杂,弟弟的尖叫哭泣声,混杂着父亲的低吼骂人声,连同母亲安慰弟弟的声音,一起传进了白软软的耳朵里。
一晚上都没人来安慰白软软。
还是第二天上学时,阮沅第一个发现了白软软的异常。
往日意气风发,下课就带着女生小团体,四处踢球砸沙包的白软软,此刻窝在桌子上,眼圈红红的,头发乱糟糟地扎在脑袋后,无精打采。
阮沅戳戳她,小声问她,“你怎么了?”
白软软看着阮沅,她不想在阮沅面前哭,毕竟以前玩过家家时,她演的都是阮沅的妈妈。
眼泪抑制不住地夺眶而出,白软软缩了下鼻子,强行把眼泪缩回去,她故作坚强,愤恨攥拳,想要表现得强硬一些,像个大人,“我总有一天要杀了我弟弟!”
听见白软软要杀人,沈楼抬头,看向白软软和阮沅方向。
阮沅没什么社会经验,思想单纯,他不知道杀人是什么意思,所以就不会觉得这是多可怕的事情,“那你为什么想要杀掉他呢?”
都聊到这里了,白软软也太久没倾诉了,对着阮沅的询问,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
从父母爷奶的偏爱,到她在家里的被忽视,再到昨天的名字之争。
白软软说完这些后,她开始反思,觉得这些都是生活中的一些小事。何况昨天的事儿,她也有错,她不该乱发脾气,还赌气说要杀了弟弟,弟弟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是父母的偏心。
白软软冷静下来,觉得刚刚自个有些失态,“诶,算了算了,上课了。”
谁料,阮沅情绪会直接上头。他红着眼睛,抿嘴攥拳,他完全带入到了白软软的视角,他现在比白软软还要气愤白软软的遭遇。阮沅的小圆手一砸桌子,义愤填膺地站起来,整个人气呼呼的,像是即将爆炸的气球,“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我真的要生气了!”
“这不公平!”
白软软想拉着他坐下来,“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啦,你...你先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