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星野嗤笑:“你也配和他作比较?”
花有渝挑眉,不服气:“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老板。”
“呵...”宿星野轻扯嘴角,笑容里透着一丝阴霾,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冷酷,“老板?我可以随时开了你。”
花有渝双臂环胸,用一种惊奇的眼神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宿星野。
不由得怀疑,现在跟他讲话的青年和刚刚白晏丞带来的是一个人吗?
短短几分钟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难不成是双重人格。
“你接近晏丞的目的我不感兴趣,”花有渝不相信是双重人格,试探性地说,“不过你在他面前的表现.....有点不一样呢”
宿星野面色不改,心底有点紧张,暗暗握紧了拳头。
花有渝眼中的探究已褪去,思量着说:“我的好兄弟明显是被你清纯的外表欺骗了,不过没关系,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有人能骗的了他,我倒想看看,你还能装多久。”
“你几个意思?”宿星野听出了一些危机感。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花有渝摸着下巴,那双灿若阳光的眼眸中划过一道愉悦的精光,“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不是不可以,我有一个要求。”
宿星野双眸微眯,张扬肆意的眉眼噙着傲然和冷意:“你在威胁我?”
花有渝到底比对方年长七八岁,风风雨雨走过来没怕过谁,何况手里攥着对方的把柄,提起要求丝毫不虚,表情特别欠揍:“晏丞居然说你腼腆,啧啧,可见你在他面前维持的是三好学生的形象,如果被他知道你以前的英雄事迹,顶着一头扎眼的蓝发每天晚上去酒吧驻唱,还跟朋友喝酒...”
“闭嘴!”宿星野厉声打断,拳头攥得为卜日免雨€€贝曾月亮€€鲤咯咯响,不知是气的还是其他原因,慢慢涨红了脸。
“我的要求很简单,不妨听听。”花有渝轻飘飘地说。
宿星野的理智和骄傲在打架,利弊反复衡量,最终理智战胜了,也可以说是白晏丞赢了,妥协道:“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花有渝对他和白晏丞之间的纠葛没有太多兴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我听说你带着几个小哥们去远海街的酒吧做暖场?”
“没错。”宿星野眼中满是戒备和不甘心。
花有渝唇角上扬,似笑非笑:“回来吧,回花匣子,我给你们双倍的价钱。”
有些人对钱不感兴趣,有些人离不开钱,而有些人满眼都是钱。白晏丞是少数的第一种人,花有渝是多数的最后一种人。
花老板从不建议别人用见钱眼开来形容自己,因为他敢承认,他就是这种人。
Eleven组织的小乐队,基于各方面的表现,颜值或者是实力都给花匣子增加了不少额外的收益,许多小年轻来酒吧专门打听Eleven的消息,得知人不在便转身走了。
这让花有渝犯了心绞痛,眼睁睁看着金钱从眼前流失,为了留住客人,他一直通过熟人寻找Eleven的下落,找了好几天也没个音信,没想到自动送上门来了。
这么好的机会,花老板怎么会轻易错过呢。
然而,宿星野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不行。”
“为什么?”花有渝有些意外,“双倍都不行?”
他这种眼神,就好像有一只招财猫要从眼皮子底下溜走了。
宿星野皱起眉头,纠结道:“不是钱的问题。”
“哦,我明白了,”花有渝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晏丞不知道你晚上会去酒吧暖场,你是怕被他发现吗?”
花有渝的话就像一支箭,正中靶心,令宿星野陷入了沉默。
他烦闷地看向窗外,眼神飘忽不定,心中泛起隐隐担忧。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
花有渝打了个响指,说出接下来的计划:“这样吧,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白晏丞出现,我立马通知你,决不让你们在夜间场合碰面,如何?”
宿星野动摇了,但还是有些犹豫,他满脑子都是白晏丞在夜店撞见他后露出失望的表情。
“Eleven,你不信我吗?”花有渝循循诱惑,“你要知道,我和晏丞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铁哥们儿,他什么样我最了解,我说的话他也都信。”
不管最后一句话有几分真实,它都成功威胁到了宿星野。
“好。”宿星野为了不让自己在白晏丞心里崩人设,只能点头答应。
花有渝顿时眼睛一亮:“你同意了?”
宿星野不情不愿道:“我要跟乐队其他的人商量,你必须保证,这件事不能让白博士知道。”
“放心吧,如果是我先不守承诺,我名字倒过来写。”花有渝拍胸脯保证。
话毕,二人对视一眼。
宿星野心里清楚,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通过眼神交流,两人算是达成协议。
宿星野不愿逗留,急着回去找白晏丞团聚,一句再见都懒得说,潇洒地一转身,背影显瘦却透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凌厉。
他推开门,一脸烦躁地往外走,店门上挂着的风铃“哗啦啦”地响起来,惹得他心里更烦。
铃声刚刚渐停,很快又响了起来。花有渝跟着走出来,上半身靠在门框,脸上带着恶趣味的笑容:“Eleven,你不会是看上我家晏丞了吧。”
宿星野嚣张惯了,被人威胁本来就憋一肚子气,听到这话怒气更盛,回头就放炮:“什么叫做你家的!花老板管好自己,一个大男人别那么八卦,记住你的诺言,小心名字被倒念。”
“嘿...”花有渝压不住想吐槽的心,撇嘴嘀咕一句,“晏丞怎么会惹上这么一个臭脾气的狂小子呢。”
第13章
白晏丞前脚刚进屋,没过多久,宿星野紧赶慢赶地也回来了。
男神正在洗澡。
宿星野站在卧室门口,歪着头,聆听隔壁洗手间传来的“哗啦啦”的流水声。
天气炎热,空气中弥漫着热浪,这种下火的天□□都不敢出门。白晏丞每次回来都习惯性地冲个凉水澡,他讨厌身体粘黏的感觉,恨不得一天冲三遍。
洗的勤快,速度也很快。
进去五分钟他就出来了,这时候,宿星野正站在次卧门口,手摸着门把,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他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没戴眼镜看不清人脸,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凭直觉他感觉宿星野正在与自己对视,他微一点头:“回来了。”
“嗯。”宿星野急忙收回视线,攥着门把手的手背上泛起青筋,脸上现出愤恨不甘的神色。
有没有搞错!
白博士在自己家洗完澡也要还穿着衣服走出来吗?
守株待兔失败,宿星野以为能观赏到白博士的裸/体呢,不过也尝到了点甜头,透过薄薄的背心,他看见白博士隐藏爆发力的肩颈线条和漂亮的人鱼线。
能在研究所里找到拥有这等身材的男人,很难。
另外,不戴眼镜的白博士帅的跟电影明星一样,等把人追到手以后,他要带白晏丞去做近视眼手术。
“星野,你也冲个澡,非常舒服,别开空调小心着凉。”
白晏丞趁着他愣神之际,心肠好地交待一番,随即身影一闪进了主卧。
“好的!”宿星野慢半拍的回应。
接下来,整间屋子都很安静,偶尔从门缝里传来细微的“哗啦啦”的水流声。
白晏丞一个人窝在卧室里看书,画图纸,忙碌不暇,后来觉得眼睛累了,他就站起身走到窗边€€望远方,以此来缓解眼疲劳。
“叩叩叩€€”
洗手间的水流声停了,卧室的门被敲响。
白晏丞转过身,眼底还带着点倦意:“请进。”
卧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小心翼翼地拉开,刚洗完澡的宿星野充满朝气,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白晏丞感觉有一阵淡淡的清爽气息随之飘来。
“同居”一周有余,这是宿星野第一次走进白晏丞的卧室。
白博士的卧室和想象的不太一样,并不似宿星野幻想中那样干净整洁又或者是神秘莫测,而是意外的“拥挤”。
除去一张单人床和两扇门的衣柜外,其余空间都被书桌和书柜占据了,甚至有些书没地方放,全部堆到墙角垛成人那么高,书柜旁边的收纳筐里放的不是脏衣物,是很多废弃又舍不得搅碎的图纸。
这不像是人住的地方,倒像是工作室,显得靠窗摆放的单人床格格不入。
等等,单人床?
原来白博士也是单人床。
宿星野抑制不住心底滋生的得意,脸上缓缓绽放出无丝毫阴霾的纯粹笑容,是发自内心的喜悦。单人床就足以证明,白晏丞是从不带人回来过夜的。
“白博士,想跟你汇报工作,你....”宿星野扫两眼书桌上的文件和书籍,不敢多看,低着头说,“我还是等您忙完,我在客厅等您。”
“汇报工作?”
白晏丞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不明白他们之间为什么会出现上下级的对话。
房间里光线明亮,他逆着阳光朝宿星野走来,就近坐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腿前的方凳,“没关系,坐吧,就在这里说。”
宿星野乖乖坐下来,眼神控不住地可哪乱瞄,只要稍微低点头,就能看见白博士搭在桌沿边那只修长白净的手。
打从第一次见面,宿星野就觉得白晏丞生的好看,若说全身上下哪最好看,那就是白晏丞的一双手,百看不厌。
“星野,找我有什么事吗?”白晏丞轻轻柔柔如春风般的声音传入耳畔。
宿星野回神,抬眸对上男人清透的眼睛,提起正事:“白博士,我和花老板商量好了,明天正式上班,每天两班倒,上午班和下午班,有时晚上回来的比较晚,提前跟您打声招呼。”
“没问题,”白晏丞抬了一下眼镜,露出一点欣慰的神色,“还有其他的吗?”
宿星野抿嘴,白皙的脸颊敷上一层淡淡的红晕,表现出难以启齿的样子:“我属于临时工,不能签长期的劳动合同,每个月薪水只有三千,我...我是想说...”
“星野,你就算是看在我和你姨夫爷的关系,你也没必要跟我见外,”白晏丞笑起来,轻拍青年的肩膀,“有什么想法直接提出来,不用感到难为情。”
宿星野的一双大眼睛快速眨巴两下,大脑迅速组织语言,把进门之前编好的话说出来:“白博士,我二十岁了,不好意思管家里要钱,所以.....能不能等我开了工资,攒够房租钱以后再搬出去,走之前我会想办法补偿白博士。”
白晏丞立刻听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刚才为什么红着脸吞吞吐吐。
为了减轻青年的经济压力,白晏丞放缓了语调,温声道:“星野,不用想太多,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住着,房租的事不着急,反正我也是一个人,咱俩搭伴也算互相有个照应。”
本以为依照宿星野社恐的性子会害羞推托,一个劲儿的道歉,没想到青年一改方才愧疚的神色,突然站起身,对着白晏丞来了一个九十度鞠躬,声音响亮道:“谢谢白博士,您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白晏丞嘴角浅浅一动:“不客气。”
为什么会有一种被套路的感觉呢。
等人出去以后,白晏丞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话。
他感到好笑地摇头,直觉告诉他,青年刚才的小可怜样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让他当冤大头。
其实也不算,他刚才讲的话里没有掺假,句句真心,他没有动过要赶人走的心思,也没有考虑过房租的问题。
他对宿星野的感觉,怎么说呢,不喜欢也不讨厌。同住一个屋檐下,他不太关注对方的生活习惯,更不会窥探隐私。当他对一个失去兴趣,自然而然就很少关注那个人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