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清楚了,听说连剧组的人都不知道,去问许沅,他又什么都不肯说。”蒋迟也不知道偷听到了多少,讲起来滔滔不绝,“导演还建议许沅报警,说这是恶性事件,不过许沅不同意,在片场发了好大一通火,命令剧组所有工作人员不准往外说。”
“那不用说了,肯定是许沅先挑的头。”女孩笃定道,“一定是他挑衅人家在先,然后才会被揍,自作自受!”
蒋迟点头,深以为然道:“我也这么觉得。”
两人讲得起劲,夏稚和蒋知夏却全程没有发表过意见。
夏稚一直淡定喝水,漠不关心状。蒋知夏则是频频看想他,眉头微皱,好几次想说话但因为场合不对又放弃了。夏稚知道他肯定已经猜到了,不过也没有解释。
虽说许沅已经严令禁止剧组所有工作人员往外说自己被打的事情,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最后还是传开了。一开始传播范围还比较小,也就影视基地里十几个剧组的人知道,不过得益于如今发达的互联网,到晚上的时候,许沅被人暴揍的事情已经被传得全网皆知了。
夏稚虽说也没想到事情最后会闹这么大,但是真闹大了他也不怎么担心。他笃定许沅不敢把真相公之于众,毕竟真相被爆出来大家就都知道是他自己嘴欠,自作自受,对他也没任何好处,平白给对家送一则黑料而已。
蒋知夏自从知道这件事后眉间就多了一抹忧色,但一直没找到机会开口。
夏稚在剧组待了一整个下午,等晚上八点蒋知夏收工了才跟他一起离开。
这会儿已经过了晚饭时间,桑落他们等不到夏稚就先吃了,两人就先在外面解决了晚饭才一起回酒店。
两人虽在同一酒店,却在不同楼层。夏稚的房间在四楼,蒋知夏的在顶层。不过回到酒店之后,夏稚并没有回自己房间,随便找了个借口先把蒋迟打发走,然后就堂而皇之跟着蒋知夏上了顶楼。
电梯上行过程中,两人刻意保持着距离,分别站在两个角落,全程没有任何交流。出了电梯,他们依然没有说话。蒋知夏先走出电梯,夏稚慢了一步离开,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前走,始终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沉默走到了房间门口,蒋知夏用房卡刷开大门,往边上退了一步。
夏稚微微一笑,信步走了进去。蒋知夏紧随其后。
夏稚进了屋,站在玄关处打量房间。身后传来“咔哒”的关门声,紧接着又是“咔哒”一声,这一次是锁门声。
他背对着门,无声弯起嘴角,微微眯起眼睛寻找卧室。
后背悄然贴上来一道温暖的肉。体,与此同时,蒋知夏的双唇也落在了他的后颈。亲吻显得有些迫切。
夏稚怕痒地缩了缩,轻轻将紧箍在腰间的双臂松开一些,他在蒋知夏的怀里转了个方向。刚转过身,蒋知夏就重新收紧了双臂,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夏稚没有抗拒地闭上眼睛,先与他交换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漫长的亲吻结束后,夏稚下巴抵在蒋知夏的肩膀上急促喘息。蒋知夏也埋首在他的颈肩,安静地感受着久违的悸动。
“你今天遇到许沅了?”短暂温存过后,蒋知夏便迫不及待说起了许沅的事,“是你打的吗?他是不是嘴欠惹你生气了?”
“唔,”夏稚嘴角挑起,似笑非笑地问,“你关了门又上了锁就是为了问我有没有打许沅?”
“……”
“你要是只想问我这事,我现在不想说,我就先回去了。”夏稚边说边伸手去推面前的人。
“那我不说了,”蒋知夏抱紧他不放,俯首在他耳边暧昧低语,“我做。”
说罢低头在那截纤长颈侧落下一个炙热的吻。
第33章
黏腻潮湿的吻一个接着一个渐次落下。夏稚本能地缩了缩身子, 侧身背对着身后化身为粘人大狗埋首在自己肩窝里蹭啊蹭的男人,身体疲惫到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
“别闹。”被扰得烦了,他在半睡半醒间不满地嘟哝了一句。不过因为倦怠,中气略不足,说出来的话又软又黏糊,一点威慑性都没有,反倒像是在撒娇。
于是身后某个不知餍足的男人骚扰地更加起劲。
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终于是被某个孜孜不倦的男人搅散了,夏稚气闷地睁开眼,想要控诉扰他清梦的男人,然而他刚转过身就被躲在后面伺机而动的男人就翻身吻住了他。
“唔……”
窒息而绵长的一个吻让夏稚原本就昏昏欲睡的大脑愈发混沌,等昏沉大脑恢复一副清明,他就看到了某人两眼精光,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
“……”夏稚伸手去推,“不来了,我累。”
蒋知夏抱住他,汗湿的鼻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蹭,无声地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别不知足。”夏稚抬手抗议地抓了一下他湿漉漉的发梢,软绵绵提醒道,“明天还有工作,养精蓄锐,早点休息吧。”
蒋知夏又凑到他的耳边舔吻了一下:“时间还早。”
夏稚眯着眼睛懒洋洋问:“几点了?”
“十一点。”
“这么晚了?!”夏稚猛地睁开眼睛,用尽全部力气将身上的人推开,“起开, 我该走了。”
“……”
虽然房间了开着空调,但还是出了一身汗,这会儿身上汗还没干,黏黏糊糊难受得厉害。夏稚随手捡起蒋知夏的浴袍披上,慢吞吞往浴室走去。
“不留下来吗?”蒋知夏挽留道。
夏稚在浴室门口顿步,左手搭在浴室门把上似笑非笑地回头看向身后跟过来的人:“早上人多,被人看到我大清早从你房间出来你要怎么解释?彻夜聊剧本?”
“解释不了就实话实说。”蒋知夏无所谓道,“我们名正言顺,又不是偷情。”
“你别得寸进尺啊,”夏稚警告地瞥了他一眼,推门进浴室,“上位不到二十四小时就想宣示主权?”
“反正这个主权早晚都是要宣示的,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蒋知夏在夏稚关门的一刹那坚定地挤了进去。
“你就不能体谅一下你男朋友?”夏稚没好气地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腰,“我已经够引人注目了,不想再变成全体女性的公敌,唔……还有部分男性。”
“……”
“行了,”夏稚挥挥手,将人往外赶,“出去,我要洗澡了。”
“一起。”蒋知夏轻巧一个转身绕到了夏稚的身后,单手搂着他走到淋浴器下,伸手开水。
“我浴袍还没脱!”夏稚去掰腰间的手臂,“先让我把衣服脱了。”
“我帮你。”蒋知夏调节好水温就去扒夏稚身上的浴袍。浴袍带子没系,用手指轻轻一挑就剥落了,垂直落在了两人的脚边,瞬间被喷洒而下的水浇了个透。
“……”夏稚无奈提醒,“湿了。”
“没关系。”蒋知夏看也不看一眼,眼前的光景根本令他挪不开视线。
浴袍是蒋知夏的,主人都不在意夏稚也懒得再纠结,直接一脚踢到了角落里,淡定无视掉那道似要吃人的灼热目光,走到水下冲湿身子。只是他刚转过身,某只黏人的大狗就又贴了上来。
“别闹,我要洗澡。”夏稚用手肘往后怼了两下。
“等会再洗。”蒋知夏拉起他的双手轻轻抵在浴室的瓷砖上。
“……”
接近午夜一点的时候,夏稚终于走出了蒋知夏的房间。此时夜深人静,酒店走廊里空无一人,他扶着墙缓缓往电梯走去,姿势略不和谐。
下一秒,蒋知夏也走了出来,和他一起去等电梯。
走到电梯口蒋知夏摁了下行按钮,回过头关心地问:“还好吗?”
“……你觉得呢?”夏稚单手扶着墙,脸色微沉。对于某人的明知故问,他的回应是一个冷眼。
这混蛋也不知道是不是憋太久了,一朝开荤就激动得有些控制不住了。他倒是爽了,自己差点废了,这会儿双腿又酸又软,一点力都使不上,走路都得扶墙。
蒋知夏倒也识趣没有再问,主动提议:“我送你回房。”
“不要。”夏稚果断拒绝。对于这个如狼似虎的饥渴男人在某种事情上他现在是完全不信任他。到时跟着自己下了楼要是再撒个娇卖个惨非要跟自己进屋,他是一点都没信心自己可以铁石心肠地拒绝。所以保险起见,还是直接从根源上切断吧。
“……”被冷酷拒绝的蒋知夏果然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不过夏稚心意已决,硬着心肠将人拦在了电梯外面,独自下楼。蒋知夏站在电梯外,一直等到电梯层数变成“4”后停住不动了,才转身回房。
夏稚也顺利回到了自己房间,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回房后他直接上了床,衣服都没换就睡下了。
实在是累得不行。
由于前一晚“劳累过度”,这一觉直接睡过头了。
昨天白天的时候节目组提前通知过第二天早上七点到酒店餐厅集合。不过夏稚一睁眼已经快将近八点了。而且还不是自然醒,而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夏稚双目迷蒙地盯着天花板发了好一会儿呆,听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门外喊他起床,才猛然想起今天还要录节目,顿时惊得从床上坐了起来,然而下一秒又轰然跌倒回了床上。
浑身酸痛。
“靠!”夏稚侧起身,慢腾腾地艰难起身。
工作人员在门口敲了五分钟的门,总算是等到了夏稚来开门。
“夏老师,马上就要开始录节目了,大家已经在餐厅就等您了。”工作人员语速飞快但语气又很小心谨慎,生怕惹恼了夏稚。
夏稚现在心情确实挺不爽的,但他没有迁怒无辜人员,平静地点了点头,说:“好的,我知道了,马上过去。麻烦你了。”
工作人员忙摆手说不麻烦:“那夏老师我先过去了。”
“好。”
夏稚重新关上门,用最快速度换下衣服,又进了浴室洗漱。手机铃声在这时响了起来。
夏稚叼着牙刷拿起来一看,顿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不过还是接通了,就是没说话。
“起床了吗?”等了几秒没等到他说话,蒋知夏就主动开口,语气温柔。
夏稚听着手机里精神奕奕的语气,再对比自己跟没了半条命似的疲惫,心里顿时更加不爽,于是就从鼻子里挤了一声,还是不肯开口说话。
“嗯。”
“还没睡醒吗?”蒋知夏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又问,“还是身上不舒服?”
“哼。”夏稚打开扬声器把手机放在洗手台的架子上,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后,才慢悠悠道,“接下来半年不准上我床。”
“……”
听到电话里骤然没了声音,夏稚总算觉得心情畅快不少,挑起嘴角懒洋洋问:“听到没有?”
“这件事我们再认真商量一下,好不好?”蒋知夏严肃道,“副导演来叫我了,我先去拍戏,等收工我们再谈。我先挂了,记得吃早饭。”
原本还在通话状态的手机顿时变成了“嘟嘟嘟”的忙音,这个电话挂得略显仓促。
夏稚忍不住笑了出来,最后一点不爽也彻底消失不见了。
八点过五分,夏稚终于出现在了餐厅。
工作人员都已经到位,四位队友也都到了,就等他一人。
“抱歉,我来晚了。”夏稚冷静地给自己找了个体面的理由,“昨晚处理工作结束得有些晚,一不小心就睡过头了。”
一听是为了工作工作人员们顿时表示理解。
桑落他们正在吃早饭,夏稚走过去。
小珠珠从爸爸的膝盖上下来,笑眯眯跑过来抱他腿:“漂亮干爹睡懒觉。”
夏稚捏了捏干闺女的小脸蛋,牵起她的小手走到桑落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