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婚(香芋奶茶) 第26章

而这个是眼神绝不该出现在看旧情人的身上的。

陆容白将手机重重的丢在茶几上,手机砸在玻璃茶几上发出碰的一声巨响,但陆容白却不在乎,他自顾自道:“你猜猜,薛恒看到照片后,会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复合了?”

魏宗晋脸色刹那间难看,“你做得太出格了。”

陆容白说:“魏宗晋,我在等你回应我的感情,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不是吗。”

魏宗晋直接大踏步离开。

陆容白坐在沙发上笑,笑着笑着就突然哭了。

叮,电梯门打开,魏宗晋站在电梯内,看着面前的显示屏,许久后才低头看手机,而这才看到一个小时前薛恒发的短信。

魏宗晋脸色一沉,气息絮乱。

等车子再次停在花鸟市场的大门前时,时间已经临近半夜十二点半了,而花鸟市场的大门早就关闭,门外一片寂静,完全看不出几个小时前这里还是喧嚣吵闹的场景。

十分钟后,司机小心翼翼道:“副局,还要继续等下去吗?”

魏宗晋收起手机,他联系不到薛恒,且时间很晚了,他猜测薛恒或许在家里,于是让司机开车回军区大院,下车前他交代道:“明天晚半个小时上班。”

司机点点头,开车离开了。

别墅的灯是关着的,魏宗晋站在玄关处,看着一片漆黑的客厅,呼吸急促几分,好一会,他才打开客厅的灯。

推开二楼主卧的门,主卧内也是一片漆黑,魏宗晋没开灯,他站在门口,客厅微弱的灯光射在空荡荡的床上,床上并没有人。

魏宗晋抿直的唇线往下耷,许久后,砰地一声门被用力关上。

魏宗晋坐在客卧的床上,手上捏着一瓶药跟一杯温水,他仰头将药片放进嘴里,喝水,静坐半响,就像一座凝固的石雕,孤寂的守着一方天地,除了孤独就只有孤独。

第二天,魏宗晋照常上班,下班。

国安局近期很忙,从两年前开始就暗地狩猎的一条军火贩卖案的卖方全员进入监控,所以现在正是狩猎进入收尾阶段,不能轻易马虎,免得打草惊蛇。而这军火走私案是魏宗晋从荔枝城当职时就开始全程经手的,所以魏宗晋现在更是忙到脚不沾地。

但在这紧要关头,做事一向严谨的魏宗晋却偏偏在今天准时上下班。

在回程的路上,李秘书突然想起一件事:“副局,刘姨下午打电话过来,她说薛少爷今天一直不在家。”

魏宗晋眼神一暗:“李秘书,你先回家吧。报表明早放在我办公室。”

李秘书:“???”

等李秘书不明所以,但却还是乖乖按照魏宗晋的吩咐,在下一个路口就下车。李秘书站在原地,看着载着魏副局的车掉头,朝着跟军区大院完全相反的方向开区,于是就更加摸不着头脑了。

六点左右,华城的商业街大规模堵车。

七点半左右,一辆车停在一个略显老旧的小区门前,魏宗晋下车,顺着记忆中的路线走去,走到三楼的房门前,面无表情的敲门。

哒哒哒,拖鞋在屋内走动的声音响起。

老城区的房子很老旧,没有物业没有电梯没有好的隔音设备,所以屋内发出点什么大点的声响,屋外路过的人基本都能听到。

薛恒开门,看到门外的魏宗晋有一瞬的愣神,随后侧身,让他先进来,语气自然道:“你怎么来了?”

魏宗晋站在玄关,看着薛恒走路姿势的古怪,眼底闪过一抹懊悔,但却稍纵即逝,快到让人没有任何察觉。

薛恒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播放着综艺,明星们嘻嘻哈哈的吵闹声此起彼伏的,虽然吵杂,但却驱散了两人尴尬的气氛。薛恒揉了揉酸涩的脖子,等着对方的回答。

魏宗晋说:“跟我回去。”

薛恒却只有笑,他看着魏宗晋,“为什么要回去?”

魏宗晋只说:“我们结婚了。”

薛恒笑的更厉害,却对魏宗晋的话避而不谈:“我搬回来住也挺好的。”

可魏宗晋清楚的从薛恒身上发现低落的情绪,他皱着眉重复道:“跟我搬回去,你这样不方便。”

他指的是薛恒的脚。

薛恒懒洋洋的将茶几上的可乐瓶子拿起来,打开喝了一口,又将盖在身上的毛毯拉上来,说:“我又不娇贵。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我要看电视了。”

他在下逐客令。

小心眼的薛恒还在记恨昨晚被魏宗晋抛弃的事。好歹认识二十多年,这老东西在知道自己在花鸟市场崴脚后,居然理也不理自己,这让薛恒感到非常的愤怒,同时也非常的失落。

薛恒臭着脸,“我这里没客房,住不了两个人。”

魏宗晋皱着眉思索,像是拿现在的薛恒毫无办法,“我昨晚没收到短信。”

薛恒记恨的小心思被点破,他斜睨魏宗晋,小心眼的不作答复。

魏宗晋:“回去吧。太晚了。”

薛恒做最后的挣扎:“不了,你自己回去吧。”

魏宗晋刹那间冷脸,不再好言好语,“薛恒,不要再胡闹了。”

薛恒看着魏宗晋,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状态的魏宗晋。

魏宗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抿着唇,不再说话。

薛恒直觉告诉他,魏宗晋现在很奇怪。但薛恒聪明的没有询问,他起身,一瘸一拐的回屋。

魏宗晋独自一人被晾客厅,深邃的眼眸中翻滚着巨大的波浪,但神情却丝毫没有变化。

第63章

没出息的薛恒在察觉到魏宗晋的情绪变化后,见好就收,跟魏宗晋下楼。

等薛恒跟魏宗晋回到军区大院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魏宗晋将刘姨留的饭菜热好,端出来。

薛恒却拒绝道:“我在家吃过了,你自己吃吧。”

魏宗晋坐在餐桌边,闻言并不表态,自顾自的吃饭。

薛恒从茶几拿了一个苹果,边咬边看电视,眼神总忍不住朝魏宗晋的方向瞥去,他总觉得眼下的魏宗晋不对劲,可却又看不出哪里奇怪。

吃完苹果,薛恒就慢吞吞的上楼,等客厅看不到薛恒的身影后,魏宗晋放下碗筷不再进食,他看着面前的六菜一汤,虽香却勾不起他的兴致,也不再有任何食欲,于是起身将饭菜全部倒掉,漠然的擦了擦手指。

当天晚上,楼上跟楼下同时失眠。

薛恒有心事。他喜欢魏宗晋不假,但他倒追魏宗晋这么久,不仅没得到甜头反而还让自己一直像是吃到酸溜溜的苦果后,薛恒就难免想打退堂鼓了。

毕竟他喜欢魏宗晋,自然就不愿意因为自己的死缠烂打而导致跟魏宗晋关系恶化€€€€不做恋人就罢了,要是连朋友也没得做,那就得不偿失了。

魏宗晋很优秀,这是他自小就被当做魏家接班人培养的原因,而除此之外,他很努力,所以他能成为他这一代年轻人中的佼佼者。薛恒从没跟人说过,他第一次遗精时,梦里的对象是魏宗晋。

薛恒翻个身,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深深吸了一口,惆怅的挠挠脑袋。

可楼下的魏宗晋却因失眠而又将服用的药物剂量加大,完全无视医嘱。

刚得病那时,因为忙一个军火外销案件,他便不在乎自己的病,更没时间分散精力去遵守医嘱服药,进而让病情更加严重。后来因为病情越发严重而影响了工作,魏宗晋这才开始遵守医嘱按时服药。

这两年魏宗晋的病情得到控制,本以为逐步好转,但当薛恒总是试图不安分的打乱他的生活后,魏宗晋发现会扰乱情绪的那股不安跟暴躁又出现了。并且很难得到控制。

向来只懂得如何完成任务的干部魏副局第一次对自己失控的情绪感到了手足无措。他不懂得该拿薛恒怎么办。

魏宗晋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脸上的表情近乎淡漠。

他一开始只是冷静旁观薛恒的所作所为,可等他回过神,他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心甘情愿的走进由薛恒自导自演的幼稚戏剧不说,反而还无法产生愤怒的情绪。

他知道,自己完了。

次日。

魏宗晋照常去上班,但却没有再主动跟薛恒亲近,而薛恒不知是不是出于内心深处的某种担忧,他也开始漠视并允许魏宗晋给予的冷淡。

于是在接下来的这半个月的时间内,薛恒跟魏宗晋虽然同处一个屋檐下,但相处却近乎陌路。

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则发生了许多事。

苏申林的火锅店终于得以重见天日,在喜极而泣后,苏申林全身心的投入挽回失去的名声,于是他在老店新开的时间段中退出不少满分减的优惠活动,本来以为是个笨办法,但没想到却吸引了不少新顾客的光临,而其中是以年轻人为核心力量;而陆容白在这半个月的时间内一直没有再出现在薛恒跟魏宗晋面前,行为也低调了许多。

薛恒不知道,陆容白这半个月内因为之前经手的业务出现漏洞,现在上面正在找他的麻烦,正愁得焦头烂额,自然分不出心神找薛恒跟魏宗晋的麻烦,而知道真相的魏宗晋也不跟薛恒说。

白山为了挽回薛恒这个朋友,就跟薛恒透露了一个消息:苏音跟乔安邦的一家老小闹崩了,吵得很厉害,还差点小产,现苏音在医院养胎;而苏家在得知这则消息后,不仅没找麻烦,反而还放出消息说苏父在找代孕,打算跟苏母再要个孩子,而苏音将会成为过去式。

不过众人却没有当真,毕竟苏音这些年来在苏家有多受宠,这是显而易见的。所以他们不信苏家父母会这么轻易放弃苏音这个大小姐。

……半个月的时间发生很多事,但薛恒却都没放在心上,他甚至提不起心神去嘲讽前男友并不完美的婚姻。

就在薛恒以为他跟魏宗晋间僵硬的气氛会延续时,紧接着一件事的发生,让薛恒放弃了对魏宗晋的念想。

以为事情早就办成的孟老板在时隔半个月后,在眼睁睁看到竞拍失败,工程方案落到陆家人的手上后,黑着脸将办公室给砸了后,这才给薛恒打电话,愤怒的质问他:“薛恒你居然敢跟魏宗晋联合起来骗我,你可真是好样的!”

薛恒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

“你什么意思?”薛恒啃着苹果,下意识道。

孟老板冷嘲热讽:“拿钱不办事,连规矩都坏,想必你也是做好准备了?”

薛恒这才反应过来,孟老板在说那十万块的事,薛恒皱着眉,那张十万块的卡他给了魏宗晋,他以为魏宗晋早就跟孟老板说清楚了,但孟老板的态度跟质问的语气却让薛恒意识到出事了。

薛恒故意挑衅孟老板:“我以为沉默是一种另类的拒绝。”

孟老板果然上钩了,暴怒:“你跟魏宗晋收钱不办事,真以为我孟家也是好欺负的?说好工程会落我手上,结果居然敢给我准备假消息!”

因为从魏宗晋手上拿到假消息,所以在今早的竞拍大厅中,孟老板的工程方案跟造价以三百万的微弱之差败给了陆家。这让孟老板差点当场发疯。

薛恒:“哦。”

孟老板威胁:“薛恒你给我等着。”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薛恒并不将孟老板的威胁放在心上,他找到朋友,打电话问他:“城中村的工程方案今天竞拍你知道吗?”

“嗯。”对方的回答言简意赅,“陆家拿到手了,听说这件事有魏宗晋在背后做推力。怎么,薛家也想掺和一脚?”

薛氏主打珠宝行业,近些年来的收获越来越好,所以薛氏根本就没有想法要转行的意思,更不会主动招揽国家的工程,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陆家?

薛恒想起孟老板刚刚那气急败坏的情绪,眯着眼:“是不是陆容白的陆家?”

对方给予肯定的答案后,他以为薛恒要跟陆容白抢东西,好心劝他:“陆容白有陆家跟魏宗晋保驾护航,势头很猛,你别跟他正面对上。”

薛恒挂断电话,静坐半响,他原先以为魏宗晋跟陆容白早就是过去式,但那三张暧昧照片跟陆家成功拿下工程方案的事,却让薛恒彻底清醒,自己跟魏宗晋的确是不可能的。

薛恒烦躁的抓了一把头发,心里燥热,恨不得将魏宗晋抓来千刀万剐。

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作为华城国安局副局的魏宗晋,在执管城中村一事时,居然会用权利帮助陆容白。

而最重要的是,魏宗晋不仅瞒着自己间接摆了孟老板不说,居然还让自己背了黑锅,这是薛恒无法忍受的。他能忍受自己被当枪使,但却不能忍对方给自己甩锅的行为。

薛恒不知道魏宗晋为什么不将十万定金还给孟老板,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给孟老板错误的竞标消息,但他知道的是,自己现在要给人背黑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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