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言架着他往里走。
自始至终,邵煜深都靠在他身上腻腻歪歪的说些胡话。
好不容易拽着他的手开了指纹锁,将人给扔到了沙发上。
邵煜深躺在沙发上,抬着脸看他,“哎,沈小二,你怎么长这么高啊?”
“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别走啊。”
邵煜深双手死死拉住他的胳膊,连声说道:“别走别走,我有话跟你说!”
“什么?”沈轻言眉头微蹙。
“我跟你说啊……”
邵煜深艰难的从沙发上爬起来,似乎是想要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沈轻言本来是不想理会他的。
可看他此时脸上的神情实在认真,便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
谁知下一秒,邵煜深直接抱住了他的腰。
低头在他唇边落下一吻。
酒壮怂人胆。
邵煜深的胆子实在是大了不少。
…………
在那瓷白的肌肤上,独独有这一点朱砂痣。
清冷中多出几分旖旎。
这种空寂又掺杂着欲念感觉就大抵是€€€€
将军饮恨,风雪埋骨。
时过经年又生出一株红梅来。
花瓣在寒风中,打着旋儿落在雪地里。
旁人只瞧见了这艳丽的景色,却无人知景色之下的白骨。
第33章 战区,黑豹遇袭
身形清瘦的人,身上的骨骼轮廓总是格外清晰。
脖颈柔嫩纤弱的像是花茎,一折就断。
邵煜深在他身上嗅到了青草香气。
一瞬间便是骨酥肉麻。
然而下一秒,沈轻言骤然抬脚将他踹了出去。
“嘶……我艹了!”
邵煜深就这样朝后摔了个屁股蹲,酒都醒了一半。
他茫然的睁着眼,仿佛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沈轻言却走过去,弯腰拽住他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
“邵煜深,你再给我装一个?”
“啊?”邵煜深依旧茫然,“我装什么了?”
“行。”
沈轻言冷笑着点头。
“那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沈小二……”邵煜深再也不敢继续装了,连忙上前腆着脸笑。
“这点便宜都不让占啊?”
其实邵煜深是真的醉了,但还不至于醉到什么都不知道的地步。
他顶多也就是觉得沈轻言这人心软,所以才故意装模作样的占点便宜。
沈轻言毫不犹豫的说道:“下次不要跟我玩这些虚的。”
“那行。”邵煜深果断说道:“不用下次,我这次就想睡你。”
沈轻言:“……”
邵煜深索性把手一摊,耍无赖一样的说道:“你看,我直说了,你又不让,你让我怎么办呢?”
看着这人脸上理所当然的神情,沈轻言再一次见识到了人类脸皮厚度的上限。
但他的生活,一直都像是一池静水。
邵煜深的出现,仿佛有热油被倒进了水里。
除此之外,他好像什么都没有。
想到这里,沈轻言顿了顿,随即在唇角扬起了一抹笑意。
“下次吧,下次一定。”
“???”邵煜深:“你这有点过度敷衍了吧?”
闻言,沈轻言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
“不然呢?”
邵煜深:“……?”
沈轻言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抬头对邵煜深说道:“你醒醒酒,我先走了。”
邵煜深是想要继续耍无赖的,但他也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
“都这么晚了,我也没法开车送你,要不然你……”
“没事。”沈轻言打断了他的话,“我可以打出租车,这么晚了,骑自行车也不方便,而且这里离学校很近。”
邵煜深:“……”
所有的话都被抢在前头了,他也只能将人送到了小区门口,目送着沈轻言上了出租车。
沈轻言回去之后,便果断洗漱上床。
但躺在床上,他却怎么也睡不着,只要一闭上眼睛,便全都是邵煜深张扬俊美的脸。
他想起了年幼时的很多事。
以前……以前的邵煜深,好像没有像现在一样顺眼……
第二天一早,沈轻言是被手机尖锐的提示音吵醒的。
他的生物钟非常准确,每天早上五点钟准时起床。
但今天还不到五点钟,手机就响了。
现在宿舍里就只有唐天亮和沈轻言两个人。
唐天亮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还以为是沈轻言定的闹钟。
“轻言,你怎么定了这么早的闹钟啊?”
沈轻言看了一眼手机上跳出来的消息,眉头紧皱。
“我有点事,你继续睡吧。”
“好……”
唐天亮直接闭上眼睛继续睡。
而沈轻言却以最快的速度穿衣服下床,简单洗漱过后就出了宿舍。
就在刚刚,他收到了来自基地总部的一条紧急消息。
【战区,黑豹遇袭】
短短六个字,他已经能想象出事情到底有多严重了。
他所在的佣兵组织,也就是灰铁三角洲。
一直以来被权力分散,21个总教官,每个人管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
就算是出了什么事,也都是谁有空看见谁处理的。
这样的消息通知方式,只能是组织里的重要成员出现生命危险,或者已经死了。
沈轻言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电话,但过了十几秒都没人接。
他只能又换了一个人打过去。
这次对方倒是接得很快。
沈轻言想也不想的问道:“银狐,黑豹怎么回事?”
电话对面是一道冷肃的女音。
“重伤,黑蛇已经去战区把人弄到X洲了,你有空的话去X洲一趟。”
“好,我今晚就到。”
沈轻言应了一声之后,喉咙微微顿了顿,说话的时候,嗓子已经干哑。
“黑豹他……伤得怎么样?”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电话对面的人也明显沉默了一下。
沈轻言就这么一边快步往外走,一边等着银狐的回复。
过了不知道多久,银狐才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
“身中二十八枪,浑身多处粉碎性骨折,左臂下端已经离体,足毁伤……黑蛇已经在准备手术,国际医学研究院全力配合,尽量保肢。”
听到这句话,沈轻言只觉得一股寒气自心底弥漫上来,令他的心脏都仿佛被一只大手攥住,难受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