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都像是造物主精雕细琢的成果。
汹涌的欲望呼啸而来,几乎将他淹没,他感觉身体滚烫,可是夏稀却在轻颤。
“江郁,好冷。”
他湿润的桃花眼泛着薄红,红唇微张,胸口上的两朵樱花也在枝头颤动。
江郁脑子里的那根弦,仿佛绷到了极致,他眼底猩红头疼欲裂,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挣脱而出。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看着他,想占有他,撕碎他,拆吞入腹,融为一体。
“……先把衣服穿上。”江郁深吸一口气,强硬地移开视线,俯身去拿凳子上的表演服。
夏稀却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浑身颤抖道:“江郁,我好冷……”
轰的一声,江郁的理智彻底坍塌。
他扔了衣服收紧手臂,将他抵在后墙板上,低头发狠地吻住了他。
“唔……”夏稀似痛似愉悦地轻哼一声,仰起头,以一种接纳的方式,承受住他所有的入侵。
他们忘我地接吻,整个更衣室都变得燥热起来,夏稀张开嘴,将湿润的舌尖主动探了过去。
江郁下腹一紧,额上青筋凸起,急促地喘息了一口,然后含住他的舌尖,狠狠吸了两下。
夏稀觉得眼前如有白光闪过,像是要在强烈的窒息中眩晕过去。
江郁的手臂几乎要将他的细腰折断,急切的吻一路下滑,从脖颈到锁骨,再到胸口。
夏稀仰着头喘气,动作其实很轻,外面的人都不一定听得见,可是那点声响在两人的耳边被无限放大,如惊雷阵阵。
心跳声此起彼伏,身体也都有了变化,江郁的尤甚。
他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一个健康、强悍、爱欲强烈的正常人。
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张开狰狞的獠牙,想要占有他的第一个猎物,尝尝血腥的味道。
可是夏稀向他探出的手,却被他紧紧按住。
“稀稀,不可以。”江郁埋在他的肩窝里,额头上的热汗大颗滚落,滴在夏稀的肩膀上。他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欲望,哑声道:“€€€€现在还不行!”
夏稀缓慢地睁开眼,怀里的身体似乎比他还要滚烫。
半晌后,夏稀收回手,重新抱住他:“好……你再等等我。”
“不急。”江郁在他锁骨上印下虔诚一吻,然后转身捡起凳子上的白色中衣,快速地给他套上。“我比你大,会永远在前面等着你。你慢慢走,不要害怕。”
夏稀哽咽地嗯了一声,低头合上衣领,又将系带一一系好,在江郁的帮助下,一件一件地将衣服穿好。
两人四目相对,忽又笑了出来,情欲如同退潮一般,悄无声息地散去。
“江郁,生日当天我出不来,但是第二天我会想办法出来的。”夏稀套上最后一件外袍,张着手臂,让江郁给他系腰带。“到时候我们再一起庆祝生日!”
“好,我等你。”他低头认真地摆弄着,额发、眉毛上都沾染着热汗,无声地散发着旺盛的荷尔蒙气息。
夏稀看着他浓黑的眉眼,挺直的鼻梁,凑在他耳边小声道:“到时候再见面,我就是一个成年人啦。”
江郁系带子的手一顿,低低嗯了一声,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剧烈悸动起来。
他话里的暗示意味,已经非常明显了。
下次再见,他就是一个“大人”了,一个应该被尊重被重视、有自己想法、有平等话语权、能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了!
一味的逃避和防备是没有用的,他或许应该再勇敢一点,不用等到毕业,就从生日那天起吧。
当反对的声音响起的时候,他要用更大的声音回击回去。
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他拥有选择的权利!
别人都不让,可他偏要!
他要江郁。
要把自己最好的东西,全都完整地交给江郁。
他要让江郁成为胜利者,永远将秦烨这类自命不凡的人甩在身后。
他要被江郁占有,他要从身到心,完完整整地属于江郁。
他要撕开身上束缚的那道网,他要探出水面,要和江郁一起,大口地呼吸。
在这一刻,夏稀忽然看清了,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想要的很多,但其实又不多€€€€他想要的只有爱和自由。
更衣间的门被打开,夏稀跟在江郁身后,一前一后地出去。
原本喧闹的众人,忽然像被点了哑穴,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大家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刚换完衣服的夏稀身上,甚至隐隐有抽气声传来。
明亮的白炽灯下,只见他一袭白衣,长身玉立,脸颊透着粉红,眼里含着春水,嘴唇不点而朱,清冷中又蕴含着无限风情。
“我靠……”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感叹。
这要搁古代,绝对是祸国殃民的角色!
大家的眼神就跟饿狼看到肉骨头似的,江郁不爽地皱起眉,全然忘记了自己刚才也是这样。
“看什么看?忙你们自己的!”他骂了一声。
大家碍于他的威压,纷纷移开视线,只是还是有人忍不住偷看夏稀。
实在是……太他妈好看了!
学神为什么连脸都是神级的?!
女娲捏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公平一点???
夏稀倒是无所谓,他早就习惯了各种各样的视线,只是无意中掠过陈维银的时候,看到对方站在原地,咬牙恨恨地看着他。
或许刚开始,大家还觉得陈维银的装扮复古精致,围上来搭讪的很多,但现在毫无疑问的,他已经沦为背景板。
他孤零零地站在一旁,视线直直地盯着夏稀嘴唇的位置,双拳慢慢握紧。
明明进去之前还好好的,现在红成这样,鬼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夏稀没有理会他的敌意,或者说根本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转开视线和江郁出去等待化妆了。
晚上六点半,主持人登场,晚会准时开始。
大礼堂已经坐满了人,随着主持人的开场白响起,会场渐渐安静了下来。
后台仍然热闹,排在前面表演的团队,几乎都在原地候场中。
夏稀坐在一角,已经做好了造型,此刻正靠着椅背闭目休息。
江郁则如同最衷心的侍卫,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公主身边,虎视眈眈地盯着周围,阻止任何想要过来打扰的人。
陈维银同在后台,试了几次想要过去找他说话,都被他的视线喝退。
他瘪了瘪,委屈的厉害。
恰好他们节目有个重要道具出了问题,临时联系了商家过来更换,已经到大门口了,需要人去拿。陈维银不想再看那两人一眼,主动揽了差事,气呼呼地出门了。
校门口十分冷清,此时大门已关,保安也缩在门卫室里看手机视频。
陈维银出示了学生卡,然后出门去拿东西,回来路过花坛的时候,被上面坐着的一团黑影吓了一跳。
花坛这边的路灯被树荫遮挡,本就半明半暗,模糊不清。
那黑影坐在花坛边,低头捧着脸,看起来一大团,还酒气冲天。
陈维银骂了句靠,条件反射地往后跳了一步。
人影被惊动,慢慢抬起了头。
陈维银瞬间睁大了眼,以为自己看错了,又有些害怕地凑近了些确认。
秦烨的容貌并不算平庸,况且还在学校里跟夏稀起过争执,他记忆深刻,绝对不会认错。
“你在这儿干嘛?”陈维银奇怪地问道。
秦烨喝了很多酒,早就有些神志不清了,看着眼前的陌生面孔,思维混乱地道:“你认识我?”
“你不是夏稀的朋友吗?”陈维银挑了挑眉,加重了“朋友”两个字。
秦烨一听到夏稀的名字,仿佛过电一般,瞬间跃起,抓住他的手道:“你认识夏稀?那你带我进去找他行吗?”
“你干什么!”陈维银甩开他的手,像遇到什么变态一样,退后一步道:“你想进去?”
“是,”秦烨痛苦地揉了把脸,脚步有些虚晃,“我进不去!”
他们学校也在举行元旦晚会,甚至礼堂布置比这里更壮大豪华,同学们也各个打扮得精致耀眼,可是他忽然觉得很孤独。
原定的他要表演钢琴独奏,彩排的时候,他坐在钢琴凳上,忽然想起去年和夏稀一起在宴会厅四手联弹的场景。
可是一转眼,什么都变了。
痛苦不甘的情绪再次涌上来,他跑了出去,喝了很多闷酒,然后头脑一热打车来了这里。
保安依旧不让他进去,甚至把他当一个闹事的醉鬼,扬言再纠缠就报警抓他。
他在这里只认识夏稀和袁小小,夏稀把他拉黑了,他打给袁小小,袁小小也不肯接。
他怕袁小小不知道是自己,还发了短信解释,可是袁小小仍然不肯来接他,还让他离开。
秦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挫败过,所有的人都拒绝他,所有的人都讨厌他,仿佛他是一个最不入流的垃圾。
“你能带我进去吗?你带我进去吧!”秦烨急切地看着陈维银:“你想要多少钱,我都给你!”
陈维银心里呸了一声,面上却笑道:“我不能带你进去哦。”
开完笑,他又不是傻子,带人进去是要负连带责任的,谁知道他进去要干嘛。
“€€€€不过嘛,”他话锋一转,又道:“想进去,也不是没有办法。”
秦烨愣愣地看着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好像生怕他反悔。
陈维银嫌弃地凑近一步,忍着刺鼻的酒气,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然后扬长而去。
想进去,不一定非要走正门啊。
陈维鑫以前和江郁怎么逃课的?还不是翻墙出去。
学校里有一处矮墙,墙后面正好还有两个树墩,对于他们这种腿长的,轻轻松松翻过去。
陈维银不知道他喝这么多酒,会不会先摔死自己,也不知道他进去到底要干嘛,反正他只是随口一提,人又不是他带进去的,后面发生什么,自然跟他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