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校都在嗑我俩 第74章

江郁这人年轻大胆,有野心,眼光又毒辣,深得魏一云的赏识。就算如今他已经离开了翼云资本,魏一云也还是十分抬举他,明里暗里帮了他不少,甚至在外人面前也十分给面子地喊声江总。

圈子里都传他一定是救过魏一云的命,不然魏一云怎么会像被下蛊了似的,听说原本还想招他做乘龙快婿,只是神女有意襄王无心,江郁貌似不喜欢女人。

聊到这里,谭新民打量了下夏稀的脸色,似乎想窥探些内幕。

然而夏稀脸色始终淡淡的:“不清楚。”

“我倒是有听说,他身边一直有一个人,说是他弟弟,但又没有血缘,什么哥哥弟弟的,不过是个幌子。而且这么多年,也没见着其他人出现过,总不能挣这么多钱还做个苦行僧吧?”

夏稀没有接话,谭新民又道:“听说和你们是一个高中的,当年他还在华尔街的时候,就有人见到过那人出现在他的公寓,可不像是弟弟。”

夏稀仍是没有出声,只握着酒杯的手微微收紧,杯里的酒晃动了下,洒出来一两滴。

旁边的谢韬担忧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魏一云送了菜过来,明里暗里提点他们少喝点儿酒,谭新民原本没准备再喝了,岂料夏稀兴致上来的样子,一杯接一杯喝的起劲。

谭新民也被带动了些情绪,酒劲上头,他忽然想起来,之前江郁还在翼云的时候,翼云似乎有意往大健康行业布局,接触过友正集团。但那时友正的掌权人还是夏稀的母亲林茵,双方似乎并没有谈拢,最终没有达成合作。

如今掌权人更换,莫非是还有合作的意向?那有江郁这层同学关系,岂不是比自己这方更有优势?

难怪这么殷勤,感情是鸿门宴啊。

短短时间内,谭新民心里掠过了许多念头。

一顿饭吃到最后,夏稀面前的甜品一口未动,酒倒是又喝了不少。

结束的时候,双方都喝多了,但合同也终于敲定,最终还是以夏稀提出的5.5个点的利息,达成合作。

谭新民被人搀扶着走了,夏稀比他醉得还厉害,在位子上坐了好半天才起身。

谢韬想要扶他,被他伸手推开:“不用。”

他自己单手扶着墙,一点点走下了楼。

大厅的灯光明亮,服务员热情地说着“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夏稀的视野却模糊不清,仿佛坠入梦境。这是他回国以来,第一次真正将自己喝醉,可是谈下了融资,他心里是高兴的。

高兴才会喝醉。

他脚步微晃地往外走着,大门外挂着两盏灯笼,橘红的光晕投下来,光线变得更加朦胧。他的车子就停在门口几步之遥,然而迈下台阶的时候,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了下去。

有一只手臂很快揽过他的腰,夏稀撞在他的胸口上,感觉有点疼,他皱眉推拒了一下:“谢韬……”

旁边的谢韬看着自己落空的手,神情微微尴尬。

江郁收紧了手臂,脸色微沉:“是我。”

夏稀睁开沉重的眼皮,借着橘红的灯光,看了眼,心想,是梦。

他真的醉了。

他又闭上眼,声音哑哑地道:“把车……开、开过来,回……瀚海。”

谢韬伸手想接过他,江郁一个冷厉的眼神扫过去,谢韬的手臂僵住。

只见他微一弯腰将夏稀直接打横抱起,沉声吩咐道:“去开车门。”

谢韬挠了挠头,看了眼夏稀有些难受的脸色,纠结了片刻还是没有与他争抢,小跑着过去打开了后座车门。

江郁抱着夏稀大步朝轿车走去,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怀里的人个子长高了,抱起来却仿佛一点都没变重,还是轻飘飘的好似一把骨头架子。

江郁唇角又沉了些,俯身将他稳稳放进后座,让他靠在椅背上。

借着窗外微弱的灯光,他看着身下的人,粉白的脸颊已经完全变得潮红,眉心微蹙,那双清冷的眼完全阖上,神色终于柔软了下来,显得有些毫无防备。

是在谢韬面前,才这样毫无防备吗?

江郁静静地看了他两秒,起身关上了车门。

谢韬正欲坐上副驾驶,吩咐司机开车,岂料江郁从车尾绕到另一边,也拉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谢韬:???

他懵逼地上车,一时不知该不该叫醒夏稀。

江郁却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从后视镜里与他对视一眼,低声道:“开车。”

说完,伸手轻柔地一揽,将已经睡着的夏稀靠在了他的肩上。

车子稳稳地朝瀚海公寓开去,夏稀睡得很沉,他喝醉了不发酒疯,就是觉得很累,只想睡觉。

江郁垂眸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儿,有些不解,问前面的谢韬道:“怎么喝了这么多?”

谢韬心里腹诽,还不是因为你,无事献殷勤,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但面上仍道:“谈的比较愉快,就喝多了些。”

江郁没再说话,静静揽着怀里的人。

第81章 我好想你

轿车一路开到瀚海楼下,江郁先下车,然后从另一边抱夏稀下来。

经历一路的车程,他睡得更熟了些,被抱下车也没醒,还靠在江郁肩窝里蹭了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

江郁搂紧了他的背,神色也柔软了下来。

谢韬站在门边,看着他俩亲密的姿势,顿时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老板醉了,他可没醉啊。

他踌躇地上前,伸手道:“我送小夏总上去吧。”

江郁瞥了他一眼,眼里的温度顷刻间就降了几度:“带路。”

谢韬打了个哆嗦,心想这人变脸怎么这么快,但还是很怂地收回手,在前面带路了。

不是他不忠心护主,实在是他总不能直接去抢吧,到时候老板醒了,尴尬的就是三个人了。

夜晚很安静,但对面的写字楼还是亮着许多灯,江郁抱着夏稀,尽量放轻脚步,跟着谢韬上了电梯。

电梯需要刷卡或者按密码才会亮起对应的楼层,谢韬显然很熟练,一顿输入过后,电梯一直上升到了顶楼。

这栋公寓是两梯两户的楼型,谢韬去了朝南的那一面,大门是密码指纹锁,谢韬当然没劳烦老板伸手,直接输了密码,大门轻轻咔哒一声,开了。

江郁站在身后,看着他从始至终熟练自如的操作,脸色又不自觉沉了些。

大门打开,谢韬按了玄关处不太亮的壁灯,再加上落地窗本身也没拉窗帘,窗外的霓虹夜景照了进来,屋内光线虽昏暗,但也完全可视。

“卧室在里面。”谢韬指了指左边的方向,自觉没有跟着进去。

江郁抱着夏稀一路进入卧室,同时也打量着这里的布置。

这是一室一厅一卫再加一个空中花园的布局,适合独居,夏稀应当是自己住在这里。

可是从客厅到卧室,都太冷清了,除了必需品,房子里看不到半点生活气息。

他在酒吧里尚且挂了几幅油画,他这里不管是墙壁还是桌上,没有任何装饰用的画,照片也没有。

而且房子里没有专门的画室,他在里外都没有看见他的画具,难道平时工作这么忙碌,已经完全没有时间画画了吗?

可是他明明那么喜欢。

江郁看了眼怀里的人,他的睡容比清醒的时候,要看着乖巧许多。

他小心地将他放到床上,给他脱了鞋袜,然后盖上薄被。

夏稀似乎短暂地醒过来了一下,又像是还在梦中,睁了一下眼,看了眼眼前的人,又迷糊地睡了过去,嘴里还嘟囔了一句话。

江郁压低了身子,凑过去听,夏稀在叫他的名字。

他知道是他。

江郁的心情莫名又松快了些,短短一个晚上,简直犹如过山车一般。

夏稀身上的酒精味很浓,他却不觉得难闻,好像什么味道到了他的身上,都是香的。

只是到底喝多了酒,额头身上都有些烫,江郁怕他不舒服,又去浴室打湿了条洗脸巾,过来给他擦拭。

他细心地给他擦拭着脸颊、脖子,眼神跟也着一点点描摹着他的轮廓,好像要擦去的不只是蒸发出来的酒精和汗液,还有曾经错过的八年时光。

到这一刻,江郁才有一种他真的回来了的实感。

“稀稀……”他小声地唤他,“我好想你。”

他握着他漂亮的手,想要给他擦拭手心,可是手掌摊开的那一刻,江郁忽然怔在原地。

他的掌心多出来了一道疤。

大概是经过了很久的时间了,疤痕颜色很淡,但仍然微微凸起,触摸着有一道明显的瘢痕。

江郁的心里重重一撞,脑海里回忆起曾经在操场上,他因为秦烨的缘故扭伤了手腕,当时吓得六神无主大哭的样子。

那是他画画的手,怎么可以受伤!

这么深的疤,当时该有多疼,多害怕……

可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是分开之后吗?

怎么受的伤?当时有没有人陪在他身边安慰他?

江郁的脑子里很乱,按在疤痕上的手不自觉加大了力度,床上的人轻哼了一声,手心也不自觉抓紧了。

他猛地抬头看去,夏稀眉心紧紧蹙起,神色间有些痛苦。

“稀稀!”他有些紧张地唤了一声。

可是夏稀没有醒,只是更加收紧了手,喃喃道:“疼…我好疼…”

江郁眼眶一热,呼吸也跟着一停,握着他的手哑声道:“哪里疼?”

夏稀摇着头,不肯说话,额头上有冷汗渗出。

“稀稀……”江郁慌了,想去给他擦汗,可是手被他紧紧抓着,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

江郁心里闷的厉害,几乎有些喘不过气,在分开的那些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他握着他的手,拇指安抚地轻蹭着他的手背,一点点安抚着他的情绪。

直到很久之后,夏稀才重新安稳地睡去。

江郁又陪着他在床边坐了许久,直到窗外的灯光彻底熄灭,他才抽出手,轻轻地起身,想要帮他关上窗帘的控制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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