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什么吗,哦不,应该问你做了什么吗?”
贺肖愣了愣,心想这次断片竟然想起来这么快?还没回答就又听到纪言郗说:“说话,我嘴皮子破了,早上起来挂空挡,是不是你干的?”。
这直线球打得贺肖有点楞,他思索片刻,说:“嗯,但确切地说是你自己干的。”真诚才是必杀技。
纪言郗:“……我他妈自己干的?”
“你非礼我,我抵抗不住,就从了,你太投入,自己剥衣服,啃得急嘴唇就破了。”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纪言郗看着贺肖那张正儿八经没一寸皮的脸,突然觉得手特别痒痒,伸手指着贺肖:“你丫的再胡说一遍?我非礼你??!”
“虽然我是被迫的,但我会对你负责的。”,贺肖边说边后退了一步。下一秒,果不其然,纪言郗的巴掌追了过来。
“哥,我真的会对你负责的,我不是那种提上裤子就不认账的人。”
“你他妈的贺肖,我今天不把你打死你不知道谁是你哥!”
贺肖压着笑,边说边跑:“哥,消消气,我说的是真的。”
“真你大爷!”
……
一场穷追猛打,最终纪言郗先歇了菜。
“呼……呼……呼€€€€” 纪言郗叉着腰怒目瞪着贺肖,贺肖则站在木棉树另一侧,捞起T恤察汗。阳光依旧很明媚,光影透过树梢落下,斑斑点点坠在贺肖身上,随着汗水的流下光芒跳跃,直直跳入纪言郗的眼里。
真他妈……有点帅。
靠,他在想什么?呸!
“哥,你等会,我给你拿个板凳。”网友也说了,要多照顾对方,表现体贴的一面。
“我拿你妈,长能耐的了哈?呼……”纪言郗气得牙疼。
“没长,但我可以对你负责,该干的不该干的我们都干了,所以,我们在一起吧。”
纪言郗咬了咬牙:“贺肖,你最好要点脸!”
“你要是和我在一起,这脸我赔十张都行。”
纪言郗:“……”
四周安静片刻,缓过劲来的时候,纪言郗突然有点懵,这是在干啥,你追我赶的像小孩,他明明是打算回来趁机把贺肖赶回家的。
“所以你给我回你家去。”
贺肖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所以”搞懵逼了,所以?哪来的所以?
“哪里来的所以?”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 纪言郗断定贺肖肯定是趁着他醉酒的时候干了点什么了,虽然不至于到很要命的地步。
“不是,哥,你冤枉人也得有个度,我要是干了什么你现在还能站在这?”
纪言郗话赶话:“不然还能在哪!”
贺肖思忖片刻:“躺床上,起不来。”
纪言郗闻言也不知是那根筋搭错,顺口就说:“你他妈真能给自己长脸的,我还一夜七次郎呢!”,说完才发现话题偏的厉害。
但没来得及让他扭转,贺肖就说:“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我试你大爷!”,许是天气太糟糕,纪言郗耳后一阵燥。话到这,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索性闭嘴平复。
第16章 从胃开始
贺肖把脸上的汗擦干后,见纪言郗也没了再追着他凑的打算,于是抬脚跨上木棉树坛,径直走到纪言郗面前跳下。
随着他这一跳,一个信封从他裤兜里“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贺肖顺着声音瞥了一眼后急忙弯腰去捡。纪言郗本身就俯着腰手撑在膝上,那个信封就在自己面前,想也没想就伸手去够。
“砰”一声,两人撞在了一起,而信封则被纪言郗抓在了手里。
“哥,给我。”贺肖没拿到纸袋于是顺势抓住了纪言郗防止他打开。
纪言郗抬头看他一眼,心想,这表情,挺严肃?难不成还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那岂不是可以当作把柄了?于是纪言郗将那纸袋拽得更紧,同时伸手往后一扬。
“怎么,里面装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纪言郗摸着感觉就像一些纸板叠在一起,信封表面则是空白的,一个字也没有。
“哥,别闹,还我。”
“行啊,那你搬回家住我就还你。”
贺肖瞥了眼纪言郗,手上一使劲,把他拉近了自己,一手把纪言郗的手禁锢在背后,一手从另一边绕过去够纸袋。
指尖一次又一次与纸袋错开,两人沉默着较量,不知觉间纪言郗已经被贺肖整个拥在怀里了,只是他的注意力全都在背后的信封上而没有发现。
许久,贺肖突然说:“哥,你是借机跟我缠绵吗?”
纪言郗一愣,恼没顾得上羞怒,背后的手再一次躲开。贺肖这么紧张这玩意,肯定有问题,抓住他把柄了,那以后岂不是不用再被他威胁了?
贺肖一次次够着,没够到也不脑,他停下了动作,垂眸盯着纪言郗。纪言郗随着一顿,靠,怎么抱一起了。他下意识挣开,但却被贺肖死死地禁锢在怀里。
“你确定不还我吗?”,声音低沉,没等级言郗说话,又继续说:“还是说,你想回忆一下昨晚?”
贺肖说着就缓缓地底下了头。
靠!我……等等。
纪言郗看着贺肖那双渐渐靠近的幽深眼眸,脑海里突然晃过了些虚影,而虚影随着贺肖的靠近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是他自己剥光了衣服推开了浴室的门,摇摇晃晃朝着正在自疏的贺肖走过去的画面!
一把火腾地烧了起来,从头发丝烧到脚拇指!
羞愤之下纪言郗也顾不得什么把柄了,将那刚刚还死死护住的信封一把拍到贺肖胸口,猛地一挣,扭头就出了家门。
贺肖拿下胸口的纸袋,错楞地看着纪言郗急匆匆离开。生气了?这都还没亲到呢。
纪言郗把自己摔进车里后,脸上还有点燥得慌。难不成他真的非礼贺肖了?怎么非礼的?
记忆就那一点,后面发生了什么他记不起来。靠,纪言郗,你都干了什么。
不过看贺肖那样,也不像是被严重非礼过的,男人喝多了还硬不起来呢。这么想着他吐了口气,启动车子开了出去。
贺肖把牛皮纸袋重新装回裤兜,关好院门后回了家。
纪言郗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游荡,那股燥劲怎么也排解不掉。等红绿灯时,目光无意间扫过了广告牌,上面明晃晃地写着五个大字:让你爽翻天。
草……爽你大爷。纪言郗在心里暗骂了声。
绿灯亮起,车流重新涌动,纪言郗打开音响。但放出来的却是贺肖自创的那首,几秒后,他烦躁地按了暂停。车里安静了下来,但没过多久,音乐再一次响起。
歌还是勉强能听的,毕竟悦耳,虽然人是猪狗不如。
猪狗不如这词用的有点心虚,因为这词蹦出来的同时还有一闪而过的几个画面,其中一个斑驳光影尤其亮眼。
纪言郗觉得自己是魔怔了。
日暮西移,贺肖关上电脑从房间里出来时已经五点了。他活动了下身子,在目光扫过院子里的篮子时,脑子里突然灵光闪过。
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就得抓住一个人的胃。
说干就干,贺大厨上线,两脚一跨,骑着车搜一下就去了菜市场。
菜市场门口,人群熙熙攘攘,大多是大爷大妈,贺肖一帅小伙混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帅哥,要点什么?”
“帅哥,买点什么菜?”
……
在商贩的叫卖声中,贺肖突然想起来,自己并不知道要买什么,确切地说,是他不会做什么,一时间犯了难。一时兴起就来了,完全忽略自己不会做饭这件事。
目光在菜市场里搜寻,最后定在了市场市场另一头的海鲜铺。
上次在网上学了遍理论,也观摩了纪言郗的实操,就鱼汤吧,再点两外卖。
海鲜铺的老板好心的给贺肖处理了鱼,他回家只需要洗一遍血水就可以起锅烧油了。虽然免去杀鱼大战,但躲不过飞油撒花。
贺肖在煎鱼的时候,鱼下锅,锅里油像憋足了劲似的“霹啪”着飞溅,毫无意外蹦到了他的手臂上。
手臂上的刺痛明显,他将锅盖盖上,调小了火,然后将手臂伸到水龙头下冲洗。也幸好油温不是太热,油滴也不大。冲洗了一会后,起了点小泡,不算太严重。
鱼煎至金黄后,放入葱段,蒜瓣,再倒入煮好的开水。临出锅时,贺肖尝了一口,味道不错,于是盛出了锅。
外卖到的时候,贺肖看了看时间,突然意识到纪言郗还没回来。心想不会今晚也不回来吃吧?
他将饭菜收拾好上了桌后他给纪言郗打了个电话,但是振铃几次后就被挂断了。
想了想编辑了条微信发了过去:哥,我熬了你喜欢的鱼汤,味道不错,我等你回来吃饭。
另一头纪言郗看着消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上次那场人鱼大战。心说:你熬得那能喝吗?
下一秒手机息屏丢进裤兜,喝了口可乐继续看荧幕上的无脑电影。
过了一会儿,突然觉得不得劲儿,凭什么贺肖这么神色自在,而他要在这尴尬一天?思来想去,他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因为贺肖不要脸。不对,是没有脸!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饭桌上的饭菜温度不再,鱼汤也变了味。桌边的人垂了眸,最后只能独自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味同嚼蜡。
第17章 贩卖可怜
结束一个人的晚餐后,贺肖走出餐厅来到院子,才发现今晚月亮格外圆,月亮边上的星星也跟着灿烂。晚风柔和,蝉鸣不息,栀子花飘香,夜色一片好,唯独缺了个一起欣赏的人。
贺肖站了一会,抬脚往院门走去,得去买个烫伤膏。出了门,带上锁,但走出几步后却顿住了脚。他抬手看了几眼那几个小水泡,思忖片刻,果断地转身走了回去。
时针落到十一点,院子里传来汽车声,贺肖停下在键盘上翻飞的手指,目光在幽蓝的光线中虚落在桌角的半杯水上。
纪言郗停好车,抬头看了眼楼上的窗户,发现楼上漆黑一片,没有亮灯,想来贺肖应该是睡了。
纪言郗准备上楼回屋,但突然觉得有点渴,于是去了厨房。结果发现冰箱门上贴着张便签:哥,鱼汤在桌上的保温壶里。
纪言郗转身,桌上确实放了个保温壶,他走过去把保温壶拧开,还挺香。纪言郗挑了挑眉,就这保温壶喝了一口,发现味道不错,刚想再喝几口时,身后突然响起声音。
“好喝吗?”
纪言郗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差点没拿稳保温壶,他转过身,“你是要吓死谁?走路没有声音你是鬼吗?!”
贺肖低头看了一眼叫上的拖鞋:“鞋底软,没有声音。”
纪言郗心想,看在鱼汤面上不跟你计较,但今早那股尴尬劲却还留着一点余韵,纪言郗看着手上的保温壶,没有再喝下去的打算,于是放了回去。
“还没睡?”纪言郗移开视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