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觉得老妈魔怔,但现在看来刚刚好。
纪言郗把手里的袋子丢在床上的时候把嘴里的糖添了个一干二净,转身走去衣帽间拉开衣柜,然后回身问跟在后边的人,“洗澡吗?”
“你没住过这里怎么有衣服在?”
“我妈之前买的,除了吃的没有,其他的基本都有。”
“没有我的,你的内裤小了。”
纪言郗:“……”
纪言郗视线下移,忍不住说:“你可要点脸,就你能比我大多少?”
“不多,也就长个三四厘米。”
“……”
“要量一下吗?”
“我量你大爷……”纪言郗无语地转过身扯了件浴袍,把真空袋拿掉丢给了贺肖,“去洗,今晚睡这。”
“你呢?一起吗?”
纪言郗不知可否,给自己也拿了一套,耸了耸肩,“你去给浴缸放水。”
意思就是一起洗了。
贺肖眼睛一亮,“可以吗?”
纪言郗添了一下唇,淡淡反问:“你觉得呢?”
贺肖目光灼灼盯着纪言郗,出去把那个袋子拿上。
纪言郗靠在门边,没有尴尬也没有不自在,只是在嘴里咂吧着那点糖味,贺肖返回来的时候亲他,把他嘴里的那点甜都扫了去。
这一夜对于贺肖来说,是惊喜而难忘的一夜,这是他哥第一次这么主动。
也许是今天被撞破后的那点小慌乱又或者是这段关系第一次见光,纪言郗隐隐有些急而冲动。
一开始贺肖还以为他哥是要准备上他,就像上次在学校酒店那样,所以当纪言郗以一副准备上他的架势自己坐上来的时候,他的震惊不亚于下午的纪明川。
上头的滋味很难舍弃和脱离,但贺肖没忘记纪言郗发烧的那一晚,所以最后意犹未尽的放过了纪言郗。
……
因着在家里,贺肖没往纪言郗身上咬,把劲都使在了身下。
闹钟定在了早上七点,赶回去吃早饭,醒来的时候纪言郗缓了好久才下了床。
车子驶出小区,在路边垃圾桶的地方贺肖下去把昨晚的垃圾丢了进去,回到车上的时候看着纪言郗软软地窝在椅子里的模样感觉特别舒服和满足,忍不住凑过去亲他。
纪言郗闭着眼任他亲,反正这个时间这个点街上一般也不会有人。
结果他刚这么想完,不远处就出现了车子,而且车灯居然诡异的亮着朝他们这里打喇叭。
两人被惊了一把,贺肖直起身回到驾驶座,和纪言郗一同转头看向那辆车。
只见车灯亮了一会儿后被关上,车上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朝他们两笑着点头。
并不是面熟之人,大年初一一大早在街上开着车灯晃的多少有点不对劲,纪言郗皱眉,“别理他,开走。”
贺肖目光犀利地看着那辆车,记下了车牌号后驱车离开。
天色已经很亮,他们能看清车上的那个人,那他也就能看清他和贺肖做的事。
“哥,别慌,可能他只是想嘲讽一下。”
纪言郗侧头看贺肖,说不上来是慌还是不慌,心莫名跳得挺快,但贺肖那句话又仿佛有点什么镇定功效,渐渐的又平稳了下来。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已经起床。
“爸妈,肖姨,新年快乐。”纪言郗:“小团子,新年快乐€€€€”
“妈,纪叔、孙姨,新年快乐。”贺肖:“明川,新年快乐。”
纪明川:“新年快乐!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身体健康€€€€红包拿来!”
“新年快乐,儿子们!”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三个大人给三个孩子发红包,两个当哥的再给最小的发一个,最后快快乐乐红红火火地去吃早饭。
年初一来拜年的人很多,纪言郗坐在沙发里跟着陪客,神情不是很耐烦。
客人甲:“听闻纪大公子开了养殖公司,做得风生水起,很是羡慕纪总有这么能干的儿子。”
客人乙:“听闻小公子成绩也很好,听话又乖巧。”
这话没拍到纪忠国马屁上,反倒撞上了他的痛处。
谁人不知他纪忠国的大儿子死活不肯跟他老爹干,放着大公司不要,去倒腾了一个又苦又累还高风险的破养殖公司。
纪言郗剥着瓜子边瞅了眼他爸,果不其然黑了脸……纪忠国抿着茶一个眼刀子杀过来,纪言郗移开视线掏出手机假装没看到。
纪忠国呵呵两声,继续听着客人放屁。
手机被打爆,纪言郗直接忽略了右下角一堆的红点,翻出几个常联系的人的微信,一一回复消息,大多不过一句新年好再发个红包。
纪忠国独子,纪妈妈那边关系又淡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一辈也都去世了,所以没有那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需要牵挂,不过倒是和贺肖奶奶那边挺亲近。
纪言郗给贺奶奶发了个红包,然后把手机丢进口袋,和没什么表情的纪爸爸打过招呼离开了家。
贺家。
“东西准备好了吗?”纪言郗问。
贺肖把一纸箱抱起来拿上车钥匙,“都放这里了,他很久没来见我了,懒得给他带好吃的。”
纪言郗想笑,但又有些心疼,“走吧。”
长大后每年大年初一贺肖都会去看他爸爸,贺妈妈会在年前去看,所以基本都是纪言郗陪贺肖去。
车子朝墓园使去,大年初一来墓地的人,估计也就他们两个。
这事儿放在一些迷信的人身上估计说晦气都得说上个三天三夜的晦气,但纪贺两家都没那迷信的基因,两人提着东西穿过一排排墓碑最后走到贺舟山的墓碑前。
墓碑上的人永远停留在29岁。
把东西摆出来后,在墓前倒了三小杯酒,一人拿起一杯,剩下的一杯推里靠在碑上。
“爸,新年快乐。”
“贺叔,新年快乐。”
酒杯相碰在墓碑前,倒给贺舟山的那一杯倒入地里,两人的喝掉。
两人从贺肖13岁后每年都来,和贺舟山说的都是一些轻松的生活闲聊,小时候讲学习,讲同学,讲考试,再长大点讲理想,问疑惑,聊人生。
有时候会没大没小,调侃贺舟山的早早离世不负责,也会调侃年龄马上就要追上他了。
仿佛贺舟山是一个朋友,他并不是去世了,只是躺在这里休息。
这次也不例外都是类似这种风格的闲聊,不过到最后的时候,贺肖却突然说:“爸,我和哥在一起了。”
纪言郗手里的小饼干被捏碎了一块掉在了地上。
“你可能会生气,但你生气也揍不到我。”贺肖把酒倒满,“你也别气,撒手不管我这么多年了,你气,我还得跟你气。我们在国内结不了婚,去国外结婚你也见不着,先在你这透底盖个章,以后再把本给你看。”
一通话把纪言郗说乐了,端起酒杯,“贺叔也就没法子,不然得爬出来揍咱俩一顿。”
“走得早,他气也没用。”
三支酒杯再次碰了一下,贺肖把他爸爸的那杯倒入地里,在纪言郗准备抿酒前说:“哥,你等会开车,再喝酒精浓度超标了,给我吧。”
纪言郗想想也是,把酒杯给了他,结果听到贺肖那没把的说:“爸,这是哥的酒,敬公公的,我替他喝了,算你同意了。”,说完倒进了嘴里。
“……”
纪言郗哭笑不得:“有你这样的吗?还公公,贺叔今晚准得给你托梦揍你。”
“梦里揍我又不疼。”贺肖说完看着纪言郗,突然挑眉问:“不叫一声吗?”
“嗯?”
“敬酒了得改口叫爸。”
“……”纪言郗:“别闹了,贺叔等会真得爬出来了,我去下面等你,你自己和他唠唠。贺叔再见,新的一年过得开心。”
等纪言郗走后贺肖转回身,没了刚才的那份不正经。
“爸,耍浑了一下,你别介意。”
“但是和哥在一起了这件事是真的。”
“还有,妈……她也准备开始新得生活了,她应该已经和你说了,我想你应该挺开心。”
……
纪言郗在车子上刷着手机,脑海里回想着贺肖刚刚那句“爸。”,觉得有些荒唐但也有点好笑。
按理说确实该喊爸。
只是不知道以后贺肖喊他爸妈叫爸妈的时候,会不会挨揍。
贺肖没在上面呆多久,十来分钟就下来了。
“怎么酒气这么重?酒倒身上了?”
贺肖拉起自己的衣领闻了闻,“剩下的那点我喝了。”
纪言郗有点懵逼的看着他,“€€€€点?”
“嗯,没醉呢,回去吧。”
纪言郗撑在方向盘上看他口齿清晰脸也不见红,就没再说什么。
车子开出去没多久,贺肖突然叫了声:“哥。”
“嗯?”
“靠路边停一下。”
“想吐吗?”纪言郗边问边停下。
车子刚停稳他就被扯了过去,接着后脑勺被往前一扣,嘴里就闯入一股酒气,有点急,也有点凶狠,像在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