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乐确实是林€€的亲生儿子,但跟江鸿宇并没有血缘关系。
当年江鸿宇醉酒之后,并没有真的跟林€€发生关系,林€€只是在第二天早上故意伪装成和江鸿宇发生了关系,欺骗了所有人。
而江乐的亲生父亲,连林€€自己都记不清具体是谁了,只是在酒吧喝醉之后跟别人发生了一夜|情。
听到这一切真相的江鸿宇差点儿被气得脸红脖子粗,浑身发抖,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
“林€€,我扪心自问,并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喘着粗气,死死地盯着对面表情平静的林€€。
“你是没有对不起我。”林€€忽然勾了勾唇,笑容扭曲。
“谁让你不喜欢我,明明是我先喜欢你的,你却连正眼都不瞧我,心里眼里只要周文倩,她有什么好的,我林€€哪里比不上她?”
“我就是见不得你们幸福!”
周文倩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为了一个不爱她的男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把自己活成这副模样,不是疯子是什么?
“你就算心里不满,大可以直接找我,可我的孩子是无辜的!”
一想到都是因为眼前这个疯女人,才导致她和亲生孩子骨肉分离,还把林€€的孩子当成宝贝似的养了十九年。
小儿子就在身边,她却认不出来,还一直对他冷漠无视,让他受了这么多苦,周文倩就恨不得把林€€给千刀万剐了。
林€€还是笑着,嘲讽地开口:“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啊,你们该不会认回了亲生儿子,就狠心把他赶出家门吧。”
江乐只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就像在做梦一样,只不过是噩梦。
家世显赫家人宠爱的豪门小少爷,忽然就变成了连亲生父亲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痛恨着的林€€,不要脸的小三,居然是他的亲生母亲。
而那个他口口声声骂着的野种,才是真正的江家小少爷,而他只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冒牌货。
这种感觉就像从天上一下子摔进了泥潭里,让他绝望。
江乐的身体发软,踉跄着倒在了地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爸妈,我不是她的儿子,我是绝对不会认她的!”
江乐跪在周文倩和江鸿宇面前,脸上淌满了泪水,伤心委屈地哀求着。
“在我心里,爸妈还有大哥,你们一直都是我最亲最亲的家人,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林岁辞,也对不起你们,等他回来之后,我会向他道歉认错的!”
“呜呜我真的知道错了,你们别不要我……”
“你们之前不是跟我承诺过,就算找回了亲生儿子,也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对我的吗?”
“说过的话要算数……”
好歹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不可能说没感情就没感情,看着江乐现在这模样,周文倩是于心不忍的。
但一想到江乐之前对林岁辞做过的事情,因为江乐,她的亲生儿子还下落不明。
周文倩又必须狠心下来。
如果他们还像之前一样对待江乐,把他当成儿子,那就不配为人父母了,未免寒了亲生儿子的心。
周文倩闭了闭眼,狠心推开了江乐的手,“鸿宇,景延,我们走吧。”
江鸿宇没有说什么,但行动说明了一切。
江鸿宇看向江乐的目光里不再像以前一样温和慈爱,只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他揽着妻子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江乐,你以后好自为之。”江景延语重心长地扔下这句话后,也转身离开了。
江乐跌坐在地上,连眼泪都流不出来了。
这一刻他清楚地认知到,一切都完了,他以后的人生全毁了。
“乖儿子你看,他们就是这种冷血无情的人,找回了亲儿子就不要你了。”林€€冲江乐慈爱地笑着,温柔地说:“没事,你还有妈妈呢,到妈妈这儿来。”
江乐看着这间破旧狭小的屋子,还有眼前跟疯子似的女人,立刻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
他死死地瞪着林€€,颤抖着手指向她,歇斯底里地吼道:“都是因为你!”
“是你把我害成了这样,你这种恶心又恶毒的女人才不是我妈!”
林€€脸上的笑容消失,“看来你和林岁辞那小子一样,都是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如果不是我调换了你们的身份,你这些年来哪里能过上锦衣玉食的小少爷日子。”
“你该感谢我,江乐。”
江乐:“你做梦!”
他还从来没见过像林€€这样疯的人,这种破地方他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他也不想再看到林€€这张脸。
吼完之后,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林€€,狼狈地转身往外跑了。
€€
三天后。
傅言深藏得很严实,连傅家人都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裴川让人将他名下所有的房产全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人。
“继续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给我找出来!”
裴川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等待的时间长了,他的脾气也变得愈发暴躁,失去了平日里的从容自持。
他挂了电话,熟练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根香烟叼进嘴里,啪嗒一声点燃。
火星忽明忽灭,白色的烟雾模糊了男人英俊又疲倦的面容。
一口气抽了三四根烟,裴川烦躁的情绪才稍稍得到了缓解,偌大的办公室里弥漫着一股香烟的味道。
就在此时,李特助敲门走了进来,脸上掩不住欣喜,他急切道:
“裴爷,有位叫宋凛的先生想见您,他说他知道林少爷的下落。”
原本还漫不经心坐在位置上的裴川听了这话,立刻站了起来,一边迈着长腿往外面走,一边吩咐:“立刻带我去见他!”
李特助应了一声,急忙追了出去。
会客室里,裴川快步走了进来,带过一阵风。
一位穿着不凡,相貌堂堂的年轻男人正坐在沙发上,想必就是宋凛。?
第87章 裴爷找到岁岁
C城郊外的某幢复式别墅里。
厨房,穿着一身居家服的傅言深正站在灶台前忙碌着,他关了火,锅里的蔬菜瘦肉粥正冒着腾腾的热气。
傅言深小心地舀了一碗粥,端着它往楼上走去。
两个身材魁梧的保镖正守在房间门外,傅言深端着粥走到了床边。
林岁辞正微微蜷缩着身体躺在床上,他难受地紧闭着眼睛,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唇色却苍白得厉害。
看起来格外无助。
傅言深把粥放在床头柜上,弯腰摸了摸青年的额头,烫得厉害。
昨晚林岁辞就开始发烧了,但是他拒绝打针也拒绝吃药,现在烧得愈发严重了。
傅言深担忧地蹙着眉,桃花眼里的情绪复杂。
“岁辞,你病得很严重,必须打针吃药。”
林岁辞掀开眼帘,恹恹地扫了床边的人一眼,“傅言深,你让我离开。”
他的嗓音哑得厉害,透露着一股虚弱。
已经三天了,有这么多保镖看守着,林岁辞根本就出不去,也无法联系外界。
裴川一定很担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这儿。
傅言深沉默片刻,没有回答林岁辞的话,“你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先吃点东西吧。”
说罢,他把林岁辞扶了起来,然后坐在床边,把那碗热粥端了过来,轻轻吹着。
林岁辞靠着床头,垂着眼睛,低声道:“傅言深,你放过我不行吗?”
“这粥是我亲手煮的,已经不烫了。”傅言深的脸上噙着温和的笑意,把勺子送到了林岁辞嘴边,期待地开口:“你尝尝好不好喝?”
傅言深一直都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林岁辞心里愈发烦闷,他扭过头去,抬手用力地把勺子推到了一边。
谁知道傅言深没端稳手里的碗,还冒着热气的粥洒在了他的手背上,紧接着那碗粥也掉在了地板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摔得四分五裂。
林岁辞立刻扭头看去,苍白的嘴唇嚅嗫两下,又无言地收回了视线。
傅言深的手背已经被烫红了,但他像是没感觉一样,只垂着眼睛,抿着苍白的唇沉默地看着地上摔碎的碗和洒了一地的粥水。
房间里的空气安静得厉害,时间仿佛都变得缓慢。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言深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林岁辞安静中透露着清冷疏离的侧脸。
“好,我让你离开。”
“只要你肯打针吃药吃东西,我就让你离开。”
听了这话,林岁辞终于有了反应,他抬头看向傅言深,不确定地询问:“真的?”
傅言深:“真的。”
当时做出这种事情,只是因为一时冲动,欲望战胜了理智。
但他很清楚,林岁辞不喜欢他,他为了一己私欲,不顾林岁辞的反抗,强行把他困在了身边。
这三天里,林岁辞过得不开心,每时每刻都想离开,甚至开始排斥他厌恶他。
这不是傅言深想要的结果,他本来以为能把林岁辞留在身边就够了,就满足了,但他现在也高兴不起来。
他在折磨林岁辞,也在折磨自己。
“我再去盛一碗粥过来。”傅言深有些勉强地笑了笑,说罢便起身。
“等等。”林岁辞喊住了他,视线往下看向他被热粥烫红的手背,“你的手背需要上药。”
傅言深:“你要给我上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