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先生的小可怜太乖了 第100章

“没事,别担心。”

裴川的情绪确实不好,不过并不是因为陈静竹的突然到来,而是陈静竹刚才说的那些话,让林岁辞听到了。

林岁辞看着裴川出去并关上了门,这才从床上坐了起来。

裴川的身世他是知道的,裴川父亲的妻子,那岂不是裴川的继母……好像这样说也不对。

但有一天是确定的,裴川和这位“继母”的关系并不好,裴川甚至都没在他面前提过这个人。

裴川走到沙发前坐下,他目光冷淡地看向陈静竹,并不怎么客气地开口:“您今天过来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吗?”陈静竹端起桌上的咖啡,垂眸抿了一口,要笑不笑地开口:

“你都好几个月没回老宅了,我要是不在你跟前转悠两圈,裴爷都要忘了还有我这么个妈了。”

裴川:“您说笑了。”

他的语气意味不明,不知道回答的是陈静竹的前半句,还是后半句的那个“妈”字。

“不说这个了。”陈静竹放下手中的咖啡,看向裴川,转移了话题:“说说刚才怎么回事吧?你和那个小情儿什么情况?”

裴川抿了抿唇,脸部线条稍微绷紧了些,心情并不明朗。

他并不喜欢别人用“小情儿”此类的字眼来称呼林岁辞。

裴川的语气冷了下来:“这是我的私事。”

他不想花时间跟陈静竹解释这么多。

“听说他是江家的私生子,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没想到你的品味还挺独特。”陈静竹话里有话。

裴川也是私生子,对方在内涵他。

当然,他并不在乎别人怎么说他,他在乎的是林岁辞。

看来陈静竹的消息并不灵通。

“你要是想玩玩,我不管你,但也稍微注意点分寸,毕竟你现在代表的是裴家。”

“我的事情轮不着你来插手。”裴川冷不丁地开口,他的语气还是很淡,但透露着一股子冷意,看向陈静竹的目光沉沉的,极其具有压迫感。

裴川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他本就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一般情况下,他对陈静竹还算尊重客气,毕竟是长辈,就算做做样子也要给点面子。

但对方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林岁辞是我未来要共度余生的伴侣,请你对他放尊重点。”

陈静竹愣了愣,没想到裴川会这么不给她面子,她哪里受过这样的气,顿时恼羞成怒,但表面上还维持着优雅从容,“余骁,不要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她喊了裴川从前的名字。

裴川不甚在意,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他漫不经心道:“我的身份,裴氏集团的总裁,董事长。”

这话提醒了陈静竹,像是有一盆凉水当头浇了下来,她顿时没了气势。

甭管裴川以前是什么身份,私生子也好,正牌少爷也罢,重要的是他现在的身份。

整个裴氏都在裴川的掌握之中,无论是陈静竹还是裴兴德,在他面前都像跳梁小丑一般,造不成什么威胁。

陈静竹的语气缓和了下来,“我是为了你好,你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为什么非得……”

“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请你离开。”裴川再次打断她的话,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

陈静竹气结,但裴川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实在太具有压迫感,尤其是那双淡漠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她终究没有再说什么,憋屈地起身离开了。?

第108章 快了哭,慢了还哭,难伺候

等陈静竹走了之后,林岁辞才悄悄打开了休息室的门,探出半个脑袋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裴川正好迈步走过来,看见小孩儿这偷偷摸摸的模样,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笑意,褪去了一身的冷漠。

他抱着胳膊,姿态从容地倚靠着门框,眼眸稍垂,“怎么不睡觉?”

“人已经走了吗?”看到裴川点头后,林岁辞才放心地走了出来,他注视了裴川两秒,对方的情绪没什么变化。

不过裴川一向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林岁辞还是不放心地问:“你们的关系是不是不好啊,她有没有欺负你?”

还是头一回有人问他有没有被欺负,这种感觉还真奇妙。

裴川不由低笑了一声,修长的食指屈起,轻轻刮了刮林岁辞的鼻尖。

“你觉得我能被别人欺负?”

林岁辞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是废话,裴川怎么可能被别人欺负,应该是他欺负别人才对。

裴川又说:“不过,你可以欺负我。”

林岁辞想到了别的地方去,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前的男人,眼神意味不明。

裴川一眼就看穿了他心里在想什么,心想小朋友的胆子还挺大。

林岁辞轻咳了一声,不抱任何期待地询问:“那下次可以让我在上面吗?”

裴川要笑不笑地开口:“可以。”

林岁辞当然不相信他的话,看裴川的表情就知道他不怀好意。

还是躺平吧,他是有心无力。

林岁辞现在也睡不着,裴川牵着他在休息室的沙发坐下,将人抱进了怀里,跟抱小孩儿一样。

林岁辞发现裴川特别喜欢抱他,有时候坐在办公桌前工作,都得将他抱在大腿上。

他也很喜欢被裴川抱着,裴川的气息几乎将他笼罩在其中,呼吸之间都是对方身上的味道,很温暖,很有安全感。

裴川的下巴抵在林岁辞的肩膀上,薄唇有意无意地蹭了蹭林岁辞颈侧的皮肤。

“我十六岁时那年,亲生母亲去世后,才被父亲接回了裴家。”

他主动提起过去的事情。

陈静竹和裴父是商业联姻,根本就没有感情,但不代表她不介意自己丈夫的情感往事。

她一直都知道裴川和他母亲的存在,过去也没少背着裴父针对裴川和他母亲。

结婚多年,陈静竹一直都怀不上孩子,她是很难受孕的体质。

裴家需要继承人,陈静竹又怀不上孩子,所以裴父顺理成章地把十六岁的余骁接回了裴家,改名换姓,让他认主归宗。

裴父对裴川过世的母亲余情未了,对裴川这个唯一的儿子自然也好,把他当成裴氏未来的接班人培养。

陈静竹自然是不乐意的,但也没办法。

她看裴川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私生子不顺眼,表面上对裴川关心爱护,平时没少联合裴兴德在背地里给他使绊子。

裴川那时候虽然才十几岁,但心智早已成熟,有着超越年龄的手段和城府。

当初的陈静竹和裴兴德就不是他的对手,现在更加不是。

如今裴父已经去世,整个裴氏早已掌握在裴川的手里,如果陈静竹和裴兴德安安分分的,裴川表面上还会敬着他们,没必要撕破脸皮。

如若不然,裴川也不会对他们客气。

除了裴钰,裴川跟裴家的人本就没什么感情可言。

裴川说起往事时,语气是云淡风轻的,甚至有点儿冷漠。

林岁辞却觉得心疼,他扭过头,注视了裴川两秒,旋即抬手抚了抚裴川的脸颊。

“你之前是不是过得很难。”

不用问也知道。

裴川以前跟他一样,顶着私生子的身份生活。

林岁辞还隐约记得小时候跟裴川发生的事情,那时候的裴川也才十六岁,自己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还要照顾病重的母亲。

他记得大哥哥经常跟别人打架,身上总是带着伤。

豪门情况复杂,就算后来回到了裴家,裴川还得对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亲戚,这些年一定没有他描述得那么云淡风轻。

裴川握住了林岁辞抚摸他脸颊的手,放到嘴角轻吻了一下手背,“都过去了。”

林岁辞想到了什么,他挣脱裴川的手,往下移,隔着一层衬衣布料贴在了裴川的后腰上。

这里的位置有一道刀疤。

林岁辞之前一直没问过,“这道疤是怎么造成的?”

裴川:“跟别人打架捅的。”

裴川十几岁的时候脾气远没有现在的好,他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

当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他从来不是主动挑事的那一个。

腰上的疤是在他十五岁时留下的。

当时的具体情况,裴川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是一个晚上,有几个混混在胡同里堵住了他,要抢劫。

裴川跟他们打了起来,那时候的裴川有点疯,打起架来是不要命的。

几个混混都被他给打趴了,但双拳难敌四手,他身上也挂了彩,后腰也被混混用刀捅了一下,幸亏伤口不深。

不过还是留下了伤疤。

林岁辞隔着布料,轻轻抚摸着那道疤,低垂的眉眼里流露出心疼,“一定很疼。”

他话锋一转,“不过,你打架的时候一定很酷。”

现在的裴川在林岁辞的印象里,是矜贵冷淡而克制的,举手投足之间都散发着优雅的贵气。

完全看不到以前那个叛逆不羁少年的影子。

对于小时候的记忆,林岁辞也很模糊,没什么印象。

裴川垂眸,很轻地笑了一下,“你忘了,你小时候见过我打架,还被吓哭了。”

“有吗?”林岁辞望着他,迷茫地皱了皱眉,他是真忘记了。

裴川说:“你小时候跟现在一样爱哭,还得我用棒棒糖去哄。”

“我小时候确实爱哭。”林岁辞反驳他:“可现在我哪里爱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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