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只要有季先生€€在的地方, 别的其他的味道都只会自动消散。
白€€闭上眼, 清新€€好闻的兔薄荷味道正源源不断地钻进他的鼻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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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虽然也算主路但€€却是离开主城挺远的郊区了,周围还是一片原生€€态。
江川接到季临舟电话的时候正蹲在路边的芦苇丛中抽烟, 一抹猩红在夜幕中明明灭灭,思绪飘飘忽忽不由自主地脑补着此€€时正在那辆豪车后座发生€€的事。
老板的电话突然呼入, 江川一时有种脑补老板和他的情/儿不可名状的事被抓了个正着的感€€觉, 惊得香烟脱手,吓他立马跳起来用鞋头碾灭了烟头。
他一路小跑回去,在驾驶室外稍站三秒, 调整了呼吸才弯腰拉车门。
浓郁香甜的草莓味迎面扑得江川有点懵, 这是在车里打翻了草莓罐头吗?他几乎本能看向后座两人。
江川当然没有看到什么€€草莓罐头,他只看到自家€€老板垂首看着怀里的人, 窗外路灯月白色的光打在他的侧脸,江川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隐约见老板抿了抿唇, 轻微上扬了嘴角,似是还在回味着什么€€。
而被他抱在怀里的人轻耷拉着脑袋似是睡着了, 那头银蓝长发如瀑散开, 铺满整个后座,白T的领口歪在一侧, 像是被一股蛮力狠狠拉扯过,敞得有些过分大了,露出了一侧漂亮的锁骨。
江川立马把目光收回来,难以想象他下去抽烟的这会儿功夫,车内到底发生€€了如何激烈的场面!
转向灯一闪一闪,车子从路肩重新€€驶入主路。
车子略微晃动,白€€的脑袋从季临舟臂弯滑出,季临舟眼疾手快空出一手将他的脑袋托住,又轻轻扶回他的臂弯。
小黑户睡得很熟,整张脸红扑扑的,又是这副像是什么€€完事后的餍足姿态,季临舟看得次数多了,居然觉得顺眼起来。
特别喜欢他脸红又迷之餍足的模样。
小黑户好像很喜欢粘着自己,又和那些人不一样,他没求过季临舟抱他,甚至都没跟他索过吻,就是咬咬脖子他就满足得不行。
还会跟他道歉,好像拜托他咬他脖子是一件特别麻烦他的事。
到底什么€€毛病呢,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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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径直停在了金悦白露那栋别墅前。
江川刚下车拉开后座的车门,季临舟就把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夜风卷着微凉,白€€下意€€识侧脸往那个温暖的怀抱躲。
季临舟略蹙了下眉,侧身替他挡住夜风,大步穿过院子打算进门。
“叽叽叽€€€€”
小鸡仔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的小木屋里逃了出来,扑腾着翅膀叽叽喳喳叫唤着季临舟跑来。
季临舟垂目就见那黄色小团子粘过来,扑着翅膀,仰着圆圆的小脑袋似乎在端详他们。
黄团子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到了白€€,小团子激动地满地跳动。
不知道是不是季临舟的错觉,总觉得这黄团子的叫声都有了规律:
“叽叽!”
“叽€€€€”
怎么€€感€€觉这小鸡仔在对着他叽叽喳喳说着什么€€?
季临舟忽然又觉得好笑€€,他真€€是跟小黑户待久了。他抬腿从小鸡仔上面迈过,回头看了江川一眼:“把小鸡关回去,轻点,别捏死€€了。”
“好的,季总。”
江川应声,他刚上前一步,小鸡仔却叽叽喳喳地追着季临舟的脚步要往别墅里去。江川不敢太€€用力,这么€€小小一团,他还真€€怕一个不慎就给捏死€€了。
“喂,停下!”
眼看着小鸡仔要跟进别墅了,江川忙小跑两步上前。
说来也奇怪,那黄团子像是知道不能进门似的,居然就在别墅门口停住了脚步。
季临舟已经抱着白€€进去了,它就愣愣站在门口,刚才还很欢快扑动着的翅膀也耷拉了下来,无精打采地“叽”了声,小脑袋也垂下了。
江川怔忡了下,但€€很快就笑€€话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想法?一只小鸡而已,它能懂什么€€呢?
怕它再进去,一个箭步上前把小鸡仔抓到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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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阿姨一早就知道今天季临舟和白€€都要回来,她还没睡,听到动静就迎出来。
“白先生€€……怎么€€了?”梁阿姨见这架势愣了下。
季临舟抿唇:“睡着了。”
睡着了?
梁阿姨还以为是病了,既然到家€€了,睡着了怎么€€不叫醒他呢?她正想着,见季临舟抱着人径直上楼,疾步跟过去,扶着楼梯扶手仰头问,“需要帮您准备宵夜吗?”
“不用,阿姨休息吧。”那一个头也不回。
梁阿姨“哦”了声,转身时,又闻到了空气里弥漫着的草莓香气。也不知道白先生€€用的什么€€方法,身上草莓味这么€€浓,不过几天没闻到,梁阿姨还觉得有点怀念。
季临舟抱着人上楼,在过道里突然站住了几秒,看了看自己的卧室,又看了看白€€的卧室,最终还是推开了客卧的门。
两天没回来,小黑户应该很想念自己的床吧?
他有次听梁阿姨说,看见他在床上快乐地打滚,想必是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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腺体的疼痛已经散去,后颈处的滚烫也逐渐变得温和起来,白€€觉得浑身都很温暖,身下躺着的地方很软,抱着他的怀抱也很舒服。
周围安静平和,这里是他不需要担心一觉醒来就会被拖出去清除的地方。
白€€舒心得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
这里……是他在金悦白露的房间。
白€€的脑袋懵了一瞬才想起,昨晚结束了拍摄,他跟着季先生€€回来的路上出了意€€外,季先生€€在车上给他做了临时标/记。
他下意€€识抬手摸向后颈,腺体早就不疼了,相反,他现在浑身舒畅,精神也特别好。
季先生€€呢?
白€€刚坐起来就看见枕头上落了根小卷发,他俯身小心翼翼捡起来,是季先生€€的头发,又短又卷,好可爱啊。
季先生€€昨晚睡在他房间了?
不会又是他抱着不让人走吧?
白€€霍地跳下床。
主卧空空如也,楼下也没看见季先生€€。
梁阿姨说季先生€€今天走得很早:“比平时都早了一小时呢,走得很急,好像是有什么€€要紧事。”
是生€€他的气了吗?
白€€在门口站了会儿,拨通了季临舟的电话。
没人接。
真€€生€€气了?
他不是故意€€的,他没想到那颗糖里面会有酒,他是喝醉了才会那样缠着季先生€€。
他得好好解释才行。
“白先生€€,先吃早餐吧。白先生€€?”梁阿姨没听白€€回应,手在围裙上擦拭着走到门口。
人呢?
刚才还看见他站在门口,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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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临舟这天走得早是因为约了心理€€咨询师,所以让秘书把早会提前了一小时。
此€€时,他已经在心理€€咨询师的办公€€室里坐了二十多分钟了。
心理€€咨询师听完他的描述后思忖片刻:“季先生€€,您也知道,一般来说,正常人是不会因为被咬脖子而产生€€快/感€€的,病人是不是以前有过什么€€创伤,从而导致了他的这种斯德哥尔摩现象?哦,您别误会,我知道这创伤不是您造成€€的。”
季临舟的脸色沉下去:“你€€是说还有别人咬过他的脖子?”
心理€€咨询师没注意€€到季临舟的脸色:“目前看来,不排除这个可能,哦当然,也可能是有人曾经掐过他,或者用类似项圈、铁链的东西禁锢过他的脖子。”
季临舟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但€€他说没有人碰过他那里。”
“嗯?”心理€€咨询师蹙眉,“那里是哪里?”
“他的胎记。”
“胎记……什么€€样的胎记?有照片吗?”
“没有。”季临舟有点没来由的烦躁,小黑户说胎记不能随便€€碰,自然也不能随便€€给别人看,他就是有也不想拿出来。
心理€€咨询师又道:“要不这样吧,季先生€€找个时间把患者带过来,我亲自跟他聊聊,不然不好对症下药。”
对症下药……是要治好小黑户喜欢被他咬脖子的病吗?
不,这怎么€€能算是病?
顶多只能算是怪癖。
可笑€€的是,季临舟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喜欢咬小黑户的脖子,他也相当享受被小黑户需要的那些瞬间。
其实,也不止小黑户一个人在那个时候感€€受到了快/感€€吧……
“季先生€€?”心理€€咨询师见季临舟没说话,提醒了声。
外面突然传来敲门声,接着是江川探入:“季总,沈秘书打电话过来,说白先生€€去找您,好像很着急……”
他的话没说完就见里面的人霍地站了起来。
季临舟本能从兜里顺出手机,因为来咨询,他的手机开了静音,上面果然有小黑户打来的未接!
是脖子又疼了?
想到此€€,季临舟的脸色沉得更深,头也不回走出去。
“季先生€€,记得找时间把患者带过来啊。”心理€€咨询师立马站起来提醒。
带什么€€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