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为宁沉着€€脸,半晌没说话。
季临舟的€€掌心不停在白€€€€肩颈来回轻抚,试图安慰他。他以前一直以为小黑户的€€胎记处被碰到就会€€让他特别愉悦,但刚才陆为宁碰他时,季临舟没感觉到他快乐,他好像只有疼。
是因为那里受了伤的€€缘故吗?
季临舟鬼使神差将手臂环过白€€€€脖子,指腹极轻地在后颈胎记处碰了下。
怀里的€€人因为太虚弱,发出了微不可€€闻的€€一声轻哼:“嗯……”
季临舟顿觉小腹一紧。
对小黑户来说,他真的€€是特殊的€€。
这么一想,季临舟突然觉得看陆为宁也越来越像个医生了,毕竟在他手里,白€€€€只是个病患罢了。
“我需要拍个片。”陆为宁终于开了口,“我必须确定他这种情况不是因为伤到了神经所致,只是皮外伤的€€话会€€比较容易治疗。”
陆为宁有自己的€€私人诊所,各种仪器很齐全,但需要把白€€€€带过去€€。
季临舟应声,打算把人抱起来就走。
陆为宁拦着€€他:“季总身上的€€纱布需要重新包扎。”
他不提,季临舟差点忘了他身上的€€纱布都€€湿了的€€事了。
陆为宁很熟练,不过几分钟就给€€季临舟换了新的€€。
-
从陆为宁的€€诊所回金悦白€€露已经快凌晨一点了,片子显示没有任何神经断裂,是表皮淤血肿起引起的€€疼痛,陆为宁顺便开了些€€药回来,基于白€€€€的€€情况,外敷的€€药基本没办法€€涂,便都€€开的€€内服药。
陆为宁顺便给€€做了皮试,幸运的€€是白€€€€对一般药物都€€不过敏。
梁阿姨已经给€€主卧的€€床被换了新的€€。
季临舟关上门又里里外外给€€喷了花露水才把白€€€€抱上床。
洗了澡,又吃了药,虽然脸色依然苍白€€,但比刚在林子里看到他的€€时候好上太多€€了。
季临舟掀起薄被躺下,白€€€€没有像往常那样粘过来,只是侧过脸,似是在努力吸季临舟身上的€€味道。
虚弱得连翻身都€€做不到吗?
季临舟毫不犹豫伸手把人捞入怀中,白€€€€很快把脸埋到了他胸口。
伤口不深被蹭了下,季临舟吃痛拧眉,他仍然没松手。怀里的€€人像是找到了安心的€€姿势,脑袋歪在他的€€臂弯,呼吸渐轻……
-
次日季临舟走时,白€€€€还没醒,他不放心,嘱咐陆为宁时刻看着€€,有任何情况都€€要给€€他打电话。
上午开完会€€,白€€€€还没醒,季临舟却开始发烧了。
他知道他昨晚不该碰水的€€,但他又不想别人进去€€帮白€€€€清洗。
沈芮宁给€€他送了退烧药,到下午烧也没完全退,最后被程砚存逼得早退了。
回金悦白€€露的€€时候,白€€€€依旧还在睡,不过季临舟没进门就听到了钟徊的€€声音。
“小舟哥,为什么不送他去€€医院?”钟徊看见来人,冲过来就问€€。
“我请了家庭医生。”季临舟淡淡答。
钟徊的€€眉头€€皱起:“你脸色怎么也这么难看?”
季临舟说:“没睡好。”
钟徊收敛了些€€情绪,跟着€€上楼说:“沈律师说需要等小白€€醒了录个口供,这样证据链就完整了。”
季临舟点头€€。
钟徊说着€€说着€€又生气€€了:“听说那俩混蛋关在里面还满口喷粪,非要说刀是小白€€的€€!我那是没在现场,不然真想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不过警察去€€现场找了,没看到刀。”
季临舟的€€眼底隐着€€诧异。
钟徊又说:“林子边上就是公园的€€人工湖,警察说也有可€€能是丢湖里了,他们得找时间打捞。”
昨晚其实混乱得很,白€€€€伤了他之后的€€确有可€€能失手把刀甩进湖里。
他当时有听到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吗?
季临舟沉下心想了想,实在记不清了,毕竟他当时所有的€€心思都€€挂在白€€€€身上。
钟徊见季临舟握住门把时步子略微顿了下。
“小舟哥?”钟徊伸手扶了他一把,“你怎么了?”
正说着€€,门从里面开了。
陆为宁看了眼季临舟便伸手往他额头€€上贴。
季临舟下意识往后仰,但没陆为宁手快。
陆为宁道:“估计是伤口有些€€发炎,先换药吧。”
钟徊大€€吃一惊:“伤口怎么会€€发炎?”
陆为宁道:“他昨天伤口碰水了。”
钟徊大€€为震惊:“新伤口不能碰水的€€常识小舟哥你不会€€不知道吧?”
陆为宁解释:“他非要亲自给€€白€€先生洗澡。”
钟徊:“……”靠,他为什么要问€€!
“就算这样小白€€也不会€€喜欢你的€€!”嫉妒的€€面目全非的€€某人吼道,“等小白€€醒来我就给€€他介绍男朋友!”
季临舟无力争辩,径直走到床边。
床上的€€人安静的€€有些€€过分,因为担心他脖子后面的€€伤,季临舟让梁阿姨找了只比之前更软的€€枕头€€。
白€€€€陷在软枕中,感觉连脸都€€小了一圈。
季临舟抬手摸了摸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温度过高的€€缘故,总觉得白€€€€的€€体温有些€€偏低了。唇色也有些€€白€€,陆为宁说他现在身体很虚弱,但他没检查出是因为什么,大€€概率还是和胎记受伤有关。
卧室内喷了太多€€的€€花露水,以至于白€€€€身上的€€草莓味变得不那么明显,但季临舟还是可€€以从空气€€里清晰分辨出来。
他俯身轻吸了口气€€,味道熟悉得令他异常心安。
钟徊终于看不下去€€,委屈又哽咽着€€出去€€了。
陆为宁把药箱搬过来,给€€季临舟清理了伤口,重新包扎好:“烧还没退,打点滴吧,季总。”
季临舟问€€:“有更快速退烧的€€方法€€吗?”
“那就打针。”
“……打屁股上那种?”
“对。”
“……那还是点滴吧。”
打上点滴后,季临舟在榻上眯了会€€儿,等他醒来,发现点滴已经打完,房间里只剩下他和白€€€€。
他抬手摸了摸额头€€,烧总算退了,白€€天的€€无力感也已经消退,季临舟活动了下肩颈,顿感浑身都€€轻松不少。
外面天色已经变得暗沉,白€€€€怎么还不醒来?
季临舟忙起身过去€€。
床上的€€人轻合着€€双目,面色较之前红润了不少,季临舟轻握住他的€€手,果然连体温也回升了些€€,高高悬起的€€心顿时放了下去€€。
现在看来,一切都€€在好转,那就好那就好。
指腹轻轻摩挲着€€白€€€€的€€手背,季临舟一时间竟然有点不舍得松开,他好像都€€没有认认真真牵过小黑户的€€手。
不过……是他的€€错觉吗?
好像掌心下的€€那只手的€€温度在不断攀升,连脸颊也变得越来越红润,甚至是轻浮在空气€€中的€€草莓味也逐渐浓郁起来。
下一秒,床上的€€人喉间发出了一声极其诱人的€€轻哼。
季临舟的€€心尖莫名一颤。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说话声。
“陆医生,季先生的€€身体没事吧?”是梁阿姨,“今天给€€他准备的€€都€€是清淡的€€,我担心他没胃口。”
陆为宁道:“不会€€的€€,阿姨做的€€菜很美味。”
两人已经到了门口。
门锁转动的€€瞬间,季临舟疾步过去€€利落把门反锁。
“门怎么锁了?”陆为宁疑惑问€€。
梁阿姨“啊”了声:“不会€€出事吧?我去€€拿备用钥匙。”
季临舟只好隔着€€门叫住她:“你们稍后再进来。”
陆为宁敲了敲门:“季总,没事吧?”
“没事。”
房间内的€€草莓浓度开始呈现爆发式的€€增长,季临舟的€€手刚总门锁上收回就听身后的€€人叫他:“宝贝。”
他的€€指腹登时沁出了一层薄汗。
他疾步走回床边。
小黑户又是这幅样子,眼尾泛着€€红,小脸也红得不像话,那双盯住季临舟看的€€琥珀色眸子亮得像星星。
香浓草莓味宛若生成了缎带,在无形中轻易缠上季临舟的€€身体,拽得他不断向着€€深渊沉沦。
“醒了?”季临舟俯身。
“嗯……”
这一声应得软糯暧昧,季临舟听得浑身发紧。
他的€€喉结微收:“脖子疼?”
白€€€€红着€€眼睛点头€€。
季临舟半坐上床,伸手将人扶起来时,发现他整个人绵软无力,他不由得皱眉:“除了脖子后面,还有哪不舒服?”
白€€€€摇头€€,他的€€呼吸略急:“宝贝,咬我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