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在€€极力将他推离那个危险的漩涡,他们希望他当个普普通通的人。
所以让爷爷给他一个“新身份”,给他找了个新妈妈,让他和秦筠变得毫无瓜葛,外€€界只会以为他是秦如月的儿子,和小三秦筠没有任何关系。
而季玫身为秦如月的这些年,无事也几乎不会出门€€,在€€季临舟的记忆里,过年过节季玫从来不跟着他们走亲戚,家里偶尔有亲戚来,她也会借口离开。
当时季临舟只是以为她还€€在€€意季琮出轨的事,所以不想面对季家的亲戚,其实根本不是。即便容貌气€€质有所改变,但她也依然€€谨慎地不希望任何人认出她。
“车祸的事,小舟,你€€不要查。”老爷子终于又开了口。
季临舟抿唇不语,如果€€背后真的牵扯到€€那么庞大的势力,那就不是他查不查的事,就算他想查,时隔二十多年,根本不可能让他发现任何蛛丝马迹。
白€€清楚地感觉到€€季临舟握着他的手在€€发汗。
半晌,他平静道:“下楼切蛋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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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金悦白露热闹到€€了半夜,后来老宅的人离开,白€€和季临舟出去€€送他们。
季玫整晚都欲言又止想对季临舟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季临舟拉开了车门€€,看着季玫道:“今晚全靠您张罗,我和小白都很高兴,谢谢……妈。”
季玫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握住季临舟的手,半晌才小声道:“有空就带小白过来吃饭,妈准备你€€们爱吃的。”
“知道了。”季临舟眼眶略红,冲她笑了笑。
父母走后,季临舟的记忆里全是“秦如月”的身影,给他过生日是她,给他开家长会是她……季玫年轻的时候伤过老爷子的心,但对季临舟来说,她是个合格的“妈妈”。
即便将来某一天,他们不必再装母子了,他也会记得“秦如月”这个妈妈的。
商务车离开金悦白露。
翁嘉惠见季玫在€€悄悄抹眼泪:“舅妈,您怎么哭了?”
翁嘉贤和看过来。
季玫笑着说:“我见小舟有了想要守护的人,我心里高兴。”
翁嘉贤给她递纸巾,一面笑:“您只看到€€我弟对小白好€€,那是没看见小白对我弟百依百顺的样子,啧啧,我弟可是捡到€€宝了。”
老爷子哼了声:“依旧你€€们谁再欺负小白,别怪我不客气€€!”
翁嘉惠尴尬道:“外€€公,您这不是拐着弯警告我嘛。我都说我不会了,我真的改了。”
老爷子道:“你€€最好€€真的改了。”
老爷子有种直觉,总觉得秦筠除了有不可言说的某种特殊身份外€€,还€€有另外€€的身份,这也是她总是神出鬼没的原因。老爷子强烈觉得季临舟遗传到€€他妈妈的绝对不仅仅只是一头卷发,不过是白€€那孩子的话€€,不管他将来在€€季临舟身上发现什么,一定会护着季临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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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洒的水顺着季临舟的头顶不停往下流淌,他单手撑着浴室壁已经静止不动良久。
车祸现在€€看来是可以确定不是意外€€了,车祸后,纳西尔难道没来找过他吗?
季临舟紧蹙了眉,也许他们在€€暗中也找过他,他们应该的确是什么都没发现,并不仅仅是他对外€€是“秦如月”的儿子,很可能是父母在€€他身上动的手脚。
季临舟缓缓睁开眼,小臂上的青筋清晰可见,从小爷爷就要身边所有人都对他的特殊血型保密,至今也只有至亲和心腹知道,也是因为这个吗?
他的妈妈会不会和白€€一样来自外€€星球?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么,父母在€€对抗的是外€€星力量。
曾经乘坐那艘战舰来地球的外€€星人还€€活着吗?
一千多年了,他们能存活那么久吗?
白€€呢?
他的到€€来是不是也跟那些人有关?
季临舟的心跳逐渐加快,脑子也开始嗡嗡的,他徐徐吐了口气€€,浴室内已经氤氲萦绕,他待得太久了。
打开浴室的门€€,季临舟赫然€€发现白€€就蹲在€€浴室门€€口。
他吃了一惊:“怎么蹲在€€这里?”
“啊?哦,我就是……咝……”白€€顿太久,猛地起身发现腿麻得厉害。
季临舟一把将人扶住:“腿麻了?”
白€€点点头:“嗯。”
季临舟没动他:“别动,站会儿就好€€了。”小东西是担心他,又怕打扰,所以蹲在€€浴室外€€守着吗?
浴室内那些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此时又被白€€拉回€€到€€了现实,怀里的人黏人又贴心,鼻息间沉浮着熟悉的草莓香,季临舟忽然€€意识到€€,这正€€是父母想要他适应的普通生活。
和所有普通人一样活着,身边有一个爱人。
他听该遵从他们的安排,应该听爷爷的话€€,不要再想车祸的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好€€好€€陪白€€度过他即将到€€来的特殊期。
季临舟低头将下巴抵在€€白€€脑袋上,“我以后不洗那么久了。”
“也没有很久。”白€€环住季临舟的身体,将脸颊贴到€€了他胸前,“宝贝,我有话€€对你€€说。”
“嗯?”季临舟垂目见白€€一脸凝重,他吃了一惊,顾不上他腿麻,弯腰将人抱起来大步走向卧床,“怎么了?是不是哪不舒服?”
他在€€浴室待太久了?
小东西肚子又疼了?
白€€却摇头,抱着季临舟的手不肯松:“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家别墅下面其实是一艘母舰。”他说的时候,手臂下意识收紧了些。
季临舟诧异拧眉,怪不得这艘战舰比起皮皮虾号模型大了那么多,原来是母舰。
“上次你€€和砚存哥打电话€€我听到€€了,你€€们说那艘母舰在€€地下超过1500年历史€€,虽然€€我也看不懂上面的文字,但我觉得它可能跟我来的地方有关。”白€€的声音越来越小,“你€€父母出事可能……可能和我的祖先有关。”
季临舟凝视着怀里抱着自己不肯撒手的人,怪不得从书房出来就感觉白€€有些沉默寡言,是因为这件事吗?
之前在€€书房的时候,白€€就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本来是不敢提的,但又想到€€在€€汪海月家时,季先生得知老爷子欺骗了他二十多年,他强压着愤怒的模样白€€一直都没有忘。
与其等将来有一天季先生发现他早就知道,刻意瞒着他,不如现在€€白€€自己说出来。
季临舟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先松手。”
白€€咬着唇:“你€€是不是生气€€了?你€€要气€€多久?一晚上够不够?但你€€别不理我……”
季临舟心软得一塌糊涂,轻揉着他的后背:“不会不理你€€,我也没有生气€€。”
白€€错愕从季临舟怀里抬起头。
季临舟垂下眼睑看着白€€笑:“1500年前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白€€的眼眶发烫,心里有点委屈:“可你€€都不让我抱了。”
季临舟失笑:“是你€€抱我太紧了,我快喘不过气€€了。”
白€€吓了一跳,他都没意识到€€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忙松手从季临舟怀里出来:“我弄疼你€€了吗?”
季临舟摇头,俯身问他:“腿好€€点了吗?”
白€€微怔了两€€秒,季临舟不提,他都忘了腿麻的事了。
“不麻了。”
季临舟不放心,手轻握住他的小腿,见白€€的确没什么刺痛反应,这才松手,他凝视着白€€问:“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你€€的祖先,如果€€将来有一天他们找到€€了你€€,你€€会跟他们走吗?”
白€€睁大眼睛,下一秒又俯身抱住了季临舟:“当然€€不会!我会一直在€€宝贝身边,哪里也不会去€€。”
季临舟彻底舒了口气€€,那他就没什么顾虑了。
后颈的胎记在€€发丝间若隐若现,奶香草莓在€€源源不断溢出,季临舟的之间挑开银蓝长发,指腹抚了上去€€。
白€€的身体下意识往季临舟怀里钻,喉间咕嚷低吟了声。
季临舟低首轻咬了上去€€。
“宝贝……”
“再重点?”
“嗯……”
季临舟徐徐将人扣住,又将虎牙尖没得更深些。
顺着腺体被释然€€进白€€体内的信息素和季先生平时散发出来的兔薄荷不一样,它们似乎是无色无味的,但却令白€€浑身的神经触觉欲罢不能。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因为季先生的临时标/记,他的生/殖腔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在€€加速成型,他甚至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不适。
白€€突然€€兴奋地想,他和季先生的匹配度会不会很高呢?
那说明€€他们彼此很契合,是命定要在€€一起的。
明€€显感觉到€€后颈的力道又加深了些,白€€一阵兴奋张口也咬了下去€€。
季临舟哼了声:“你€€咬哪?”
白€€整个人蚌住了。
他刚干了什么?
小东西还€€把他胸口某个凸起咬在€€唇齿间,季临舟的呼吸倏地沉了:“小白,别乱咬!”
白€€这才松口:“我……不是故意的。”
他刚才只是太高兴了,一时间有些忘乎所以。
不过,季先生也有这么敏感的地方吗?
被他咬过的地方有一圈微湿的齿印,白€€忍不住瞥了两€€眼,好€€像两€€边有点不一样了,被他咬过的那边明€€显更精神了。
白€€下意识舔了下牙尖。
季临舟后来又把自己关洗手间很长时间。
虽然€€小东西成年了,但他这段时间肚子不舒服,季临舟也不敢贸然€€行事,毕竟他对身边的外€€星兔完全不了解,季临舟最怕白€€哪里不舒服,他不敢轻易叫医生来给白€€看病。
即便陆为宁签了有别搞级别保密协议的合同,季临舟也依旧谨慎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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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有季临舟的安抚,白€€已经不必贴身跟着季临舟了,不过若是季临舟要外€€出谈事,还€€是会把白€€带上。
这天季临舟去€€开会,白€€从茶水间拿了小零食回€€来,正€€好€€见江牧从电梯出来。
问了才知道之前白€€补过生日时江牧说要送他一只宠物的事,后来白€€和程砚存提及,程砚存很感兴趣,江牧这次是专门€€来给程砚存挑宠物的。
白€€没什么事,就跟着去€€了程砚存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