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刑者 第249章

“啥?”路马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另一只手就拍在了对接口开关上。

“诶!头儿!”

路马连声音带人立马被屏蔽在了下面的飞船里。

左辰感觉到腰上的手臂铁箍一样箍着他,下一秒他就被拽着领子,砰的一声推在舱壁上。

凛冬的右肘和小臂卡着他的脖子,他喘气都费劲,更别提动弹了,柔声说道:“亲爱的,你还在生气吗……”

其实不用猜也该知道,自己冒险进入核心星域,凛冬不生气才怪。更别提被当场拆穿了谎话。

他干脆闭上眼睛,露出一副大义赴死的表情:“来吧,打我吧,怎么解气怎么打!我绝对不还手!”

“……”

他要是还手,凛冬还能趁机揍他一顿,他这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凛冬反而犹豫了起来。

左辰见半天没动静,眼睛睁开一点点,偷看老婆的反应。

凛冬低着头,长发从耳后垂下来,挡住了一半的侧脸。手上松了劲,转身就往后舱走去,只给他一个落寞的背影。

“凛冬!”左辰心疼坏了,快步追上去,抓住他的手臂,“你别这样,打我一顿消消气,别不理我……”

“好。”

“嗯?”他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躺在地上了,“……”

凛冬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踢了他一脚说:“起来,再来。”

左辰算是明白了,要想让爱人出气,绝对不能装死。

他慢悠悠地爬起来,故意挑衅地朝凛冬勾勾手:“来吧。”

路马在下面的飞船里,先是听见咚的一声,随后叮铃桄榔一阵乱响,连接在一起的船身也微微晃动起来。

“艹!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路马跑到对接口,喊道,“他妈的,你们俩这么激烈,给不给单身的人一条活路啊!”说完就愤恨地断开了对接,躲他们远远的。

左辰嘴和口腔里被揍得破了皮,他抹了一把嘴唇,见出血了,伸舌头舔了舔。

听到路马的喊声,笑得前仰后合。

凛冬也听见了,明明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却被这么误会,耳朵尖都红了。

上一秒还仿佛一柄杀人的利器,下一秒就化成一颗粉红的桃子流心软糖。

左辰爱死了他这个模样,不顾他的拳头落在身上,闷哼一声抓住他的手腕:“凛冬,宝贝……一会儿再让你撒气,先让老公亲亲……”

说完他就迫不及待地吻了上去。

凛冬尝到了血的腥甜,想咬他却下不了嘴,被他趁机顶开牙关,舌头钻了进来。

“嗯……凛冬……凛冬……”左辰闭着眼睛深情地叫着他。

元帅大人的护目镜自动聚焦到左辰右眼眶下的红肿,圈圈变成蓝色,说明没有骨折,只是皮下出血。那圈圈又移动到眉骨,忽大忽小地仔细扫描,好像在控诉他下手太重。

活该。

他心里。

然后闭上眼睛,舌头伸展开,卷在一起。

闭上眼睛,其他感官就被放大了很多倍,左辰身上熟悉的味道让他禁不住放松下来。

托着他后背的那双手,手心依旧那么暖,热度透过长袍传到他的后心和后腰,直让他融化掉。

绵长的一吻结束,鼻尖蹭着鼻尖,左辰说:“还打吗?嗯?要不要换个舒服的方式继续打?”

凛冬推他的脸,正好按在他淤血红肿的地方:“不做。”

左辰又厚脸皮地抱住他,狗皮膏药一样缠着他,恨不得全身都贴在他身上:“为什么啊?”

“没时间。”凛冬简单扼要地用三个字解释,然后沉声道:“左辰。”

小野草顿时不受控制地放开他,手指贴着裤缝站得笔直,就差喊一句“到!”了。

元帅大人站在他对面,和他保持着上下级之间的距离:“先回答我的问题。”

左辰莫名压力山大,头上冒了汗:“是。”

凛冬:“你从何得知左丘统领在朱雀星?”他冷冷道,“不许骗我。”

第291章 一样的想法和厌氧菌

左辰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下, 想去拉凛冬的手,但见凛冬稍微抬起了点下巴,唇角的弧度严肃的向下垂着, 他立马把手又缩了回去, 搓着腿,装得可怜兮兮的样子,拖长尾音喊了声:“凛冬……”

元帅大人抱着双臂,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左辰:“你不要这么凶啊……”

凛冬:“不说的话,我现在就走。”

这还叫凶?他已经给了左辰最大的包容度了, 搁在手下的军官身上, 早就不知道受过多少体罚了!

不过他想着左辰也不怕挨打, 最好的惩罚还是不搭理他。

果然, 小野草听到这句话,立刻向前一步拉住他,急切道:“别别别, 我就是想怎么说你不会生气……”

凛冬斜了他一眼, 问:“你还有多少事骗了我?”

左辰:“我是联系不上左丘统领, 有些担心, 就让队友帮我查查他的行踪, 结果查到了鹅羽星……”

凛冬是在鹅羽星抓到的左丘晟, 不过他的善后部队早就将痕迹全都抹除了。

“怎么查到的?”他刨根问底道。

左辰不敢再隐瞒,回答道:“谢珀, 你认识的,我队友。他电脑技术很强,他用三天时间把坦托军删除的信息恢复了, 我才知道左丘统领是被坦托军团带走的,但是其他地方又查不到他犯了什么事, 所以我猜他可能是被行刑者关在了朱雀星。”

凛冬不知是该痛骂自己的善后部队废物,还是该夸谢珀厉害。

“可能?”他抓住重点。

“嗯,我也拿不准,但去朱雀星准没错。”左辰有点小得意,“如果左丘统领没在朱雀星,我也能从朱雀星抓个人质,跟行刑者谈条件。”

“……”凛冬只想给他脑袋上来一巴掌,但转念一想,左丘晟是他父亲,他又是个重感情的人,知道父亲被抓,不来救是不可能的。

所以,小野草的种种做法,都在情理之中,归根结底,错误他俩一人担一半。

“凛冬,你是不是跟行刑者很熟?”左辰小心翼翼问道,这是他第一次正面询问凛冬和行刑者的关系。

凛冬本能地移开视线,含糊道:“不算熟。”

左辰:“哦,那就只是认识喽?”

“嗯……”凛冬一说谎就心虚,一心虚气势就弱了。

“那太好了。”左辰解释清楚了事情,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抱住他,蹭着他的脖子,“我还担心我们打起来,你会为难呢。”

凛冬:“打起来?”他心里一痛。

左辰说漏了嘴,转开话题道:“左丘统领说,朱雀星外面有百万防御卫星,说是行刑者故意放我们走的,还说他是个好人,他真的这么好心吗?是不是有别的目的?”

凛冬:“你为何这么猜忌他?”他问完,自己先难受了一下,这有什么好问的,自找不痛快。

左辰自认看不清行刑者的本质,曾经被他视为偶像,现在视为敌人的强大男人,无论是物理空间上的距离,还是实力和地位,都离他太遥远了。

但他这两天总是想起左丘晟的那句话:宇宙间没有绝对的对和错,有的只是立场和角度。

或许他认识了行刑者,了解了行刑者的立场和角度就会明白。但是他现在没有机会,将来也不会有机会认识站在帝国权力顶峰的元帅。

横亘在他们之间的,只有难以跨越的仇恨。

他揽住老婆柔韧的细腰,亲昵地揉了揉:“没什么,不说他了。”

凛冬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问道:“你是不是……怕你死在朱雀星,才给我发……那些话?”

左辰心中一惊,手上挑逗的动作停了下来,伸手解开他护目镜的卡扣,捧起他的脸。

凛冬半垂着眸子,盯着他胸口的装饰带扣,银色的眸光闪了闪。

左辰虽然怕因为说谎惹老婆生气,但是他更怕凛冬知道这件事,不仅是他,所有的军人都害怕最爱的人知道,所以他们对留遗言这件事讳莫如深,从来闭口不谈。

“凛冬……”他收敛起全部的吊儿郎当和玩世不恭,在这件事上,他不能开玩笑,更不能说谎,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

“凛冬,我……”

他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凛冬看着他痛苦为难的样子,叹了口气,摸摸他的脸说:“下不为例。”

简简单单四个字,却穿越了重重担忧、焦灼和挂念。

左辰五味陈杂,心里的柔软和爱意瞬间井喷,塞满了他整个胸膛,直让他喘不上气来,他就像是飘在高空,脚下是万丈深渊,但凛冬的爱化为云将他托起,让他远离粉身碎骨。

他将人抱得双脚离地,也不管凛冬的拒绝,直接抬头吻了上去。

嘴唇破皮的地方又被碾磨出了血,血的味道让他气血上涌,托起凛冬腰臀,抱着他走进房间。

“凛冬,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他重复着这句被当做遗言、最简单也最永恒的情话,无比珍重地轻轻含咬着凛冬的嘴唇,“我爱你……”

凛冬被他褪了裤子,臀部和双腿一凉才清醒过来,红着脸推开他的手说:“不行,今天没时间。”

他还要回帝星,而且,退一万步讲,他专门净空了这片星域,是怕别人发现左辰,结果却在这做丨爱?

成何体统。

元帅大人是有原则有底线的。

左辰闭着眼睛亲他:“我很快的……”

“……”

“不对,我不快!”事关男人自尊,必须解释清楚。

“……”凛冬推开他,忍着欲望坐起来提裤子:“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左辰不死心,又把他推倒,看着他绝美的银眸,笑眯眯地说:“你问吧,问完要给我点奖励。”

凛冬:“左辰,你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我是你丈夫啊。”左辰莫名心里七上八下的,打了个哈哈说道,“你怎么了亲爱的?”

凛冬连连质问:“你的学校在哪儿?是教什么的?左辰,你不是老师,你的真实身份到底是什么?”

左辰僵在原地:“我……”

凛冬打断他,盯着他的眼睛说:“不要骗我。”

左辰头脑里转得飞快,身下男人的目光好似一把锋利到透明的薄刃,直接从他的双眼之间插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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