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鹤点点头。
傅云峥明明闭着眼,可却好像看到余鹤点头似的,淡淡的嗯了一声:“明天就有摩托车了。”
余鹤:!!!
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包吃包住还给钱就算了,不仅不过问余鹤夜里要出去玩的事,反而还给余鹤买摩托车。
余鹤想起傅云峥曾经对他说随意点。
没想到他的人生居然还能这么随意。
傅云峥为什么不早点养自己。
他愿意做傅云峥的童养媳!!!
不对,傅云峥比他大,他好像当不了童养媳,那是什么?
年下小娇夫吗?
余鹤喉咙微痒,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如果傅云峥能叫他老公.......
他覆身过去,单手撑在傅云峥耳边:“傅先生,还来吗?”
傅云峥动了一下,凤眸微转,感叹了句:“年轻人身体真是好。”
余鹤心里头热,他低下头将唇凑在傅云峥唇边:“傅先生,我能亲您吗?”
傅云峥未置可否,他移开视线,眼帘微垂,这双凤眸半睁半合时格外狭长,狐狸似的惑人。
说余鹤鬼迷心窍也好,色胆包天也罢,他没有获得傅云峥的许可,擅自吻上傅云峥的唇。
有点凉,有点苦。
是中药的味道。
傅云峥一直在喝中药,帮佣阿姨从庄园其他厨房里熬好了,放在保温餐车中推过来,余鹤再端来给傅云峥喝下。
别墅里有厨房,然而煎炒烹炸油烟重,大多数饭菜都不在别墅里做,而是在专门的厨房做好用餐车推来。
这里说是庄园,可在余鹤看来简直像是王府。
比起傅云峥的做派,其他人哪儿算得上什么少爷呢?
可这样里里外外有几十人伺候的矜贵大佬,此刻就躺在他身下,薄唇微启,接受着他的拥吻。
这是余鹤第一次和人接吻,没什么技巧而言,小狗似的舔着傅云峥的唇舌。
傅云峥仰起头,往后错了一些躲开余鹤炽热的吻,气息凌乱:“可以了。”
“不可以。”余鹤什么都敢说:“我还想亲你。”
“余鹤。”傅云峥似叹非叹,唤了一声余鹤的名字。
“我在呢,傅先生。”余鹤又在傅云峥唇上啄了一下:“怎么这时候还连名带姓叫我啊......”
“小鹤,”傅云峥抬手挡住余鹤不断落下吻:“很痒,小鹤。”
“傅先生。”
余鹤今晚兴致格外好,胆子也特别大,他有点相信傅云峥口中的‘随意点’了。
他在傅云峥耳边询问:“腰椎的伤......还好吗?”
傅云峥手指不自觉地扣紧被角,如实回答:“动不了,一直这样。”
余鹤呼吸微微一窒,他觉得自己像个求索无厌的坏种。明明知道傅云峥身体不好,知道傅云峥的腰椎有伤,可还是提出无理的要求。
这是跟视频新学的新技术,他迫不及待地想同傅云峥实践。
余鹤悄声说了句什么,傅云峥目光深沉,看了余鹤一眼。
余鹤很正经地补充道:“对身体有好处,能够提升体质,锻炼腰椎的韧性。”
傅云峥:“......”
傅云峥很放得开,从不吝于回馈反应,这种坦诚使得他们非常和谐。
不别扭的大佬是真是好伺候,他都提出这么过分的要求了,傅云峥不仅没生气,反而在思考他提议的可行性。
“可以试一下。”
短暂的思量过后,傅云峥很快给出答复。
傅云峥的态度极为自然,宛如余鹤刚提出的计划很寻常,就像是公司下个季度的营销方案。
余鹤的工作水平一如既往地高超。
傅云峥哑声说:“明晚......我去你房间住。”
余鹤自然不会拒绝,反而极为期待:“好啊,以后都一起住吗?”
“就几晚......”傅云峥的声音破碎:“我的房间需要重新.....装几根,扶手。”
“扶床头,太吵了。”傅云峥说。
余鹤笑起来,他一笑,胸腔便跟着震,力气自然也存蓄不住,这引得傅云峥回过头,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用眼神催促他。
“别笑了,干好你的活。”
大佬警告道。
压榨剥削员工的霸总气质掩藏不住,万恶的资本家并且要求余鹤给出新的、更好的方案:“再想想,还有哪里需要装扶手,和施工队说。”
余鹤问:“可以在浴室的镜子前装吗?”
傅云峥双手撑在床头上,手臂发力,撑出好看的肌肉线条。
余鹤把下巴搭在傅云峥肩上,他用拇指把傅云峥额角的汗抹掉,轻声说:“傅先生,我要是早点遇见你就好了。”
傅云峥闭上眼:“现在也不晚。”
手臂撑在床头很久,上身的负荷大半都在双臂上,跟做了平板支撑似的酸,傅云峥根本没有力气去拽吊环。但他又必须得洗个澡,长时间运动,他不仅身上黏腻汗湿,连床单都换。
傅云峥看向罪魁祸首余鹤。
余鹤踩在地上,一把将傅云峥横抱起来。
被骤然抱起,傅云峥的手臂下意识环紧余鹤的肩膀,手臂一用力,全身跟被碾过似的疼。
傅云峥感叹自己轻狂,居然陪着余鹤发疯。
余鹤十九岁,他也十九岁吗?
早晚让余鹤给折腾死。
第20章
余鹤抱起傅云峥,傅云峥的骨架很大,却出乎余鹤意料的轻,他走进浴室,将傅云峥放进浴缸中。
房间的浴室也是经过改造的,浴缸中有一个坐浴位,还有专门的防溺水装置,很先进,另有几处借力用的扶手,辅助傅云峥独自沐浴。
余鹤抬手摘下花洒,打开开关放热水:“我帮你洗吧。”
傅云峥拒绝道:“算了吧。”
余鹤蹲在浴缸边,叉着腿,像只热情的大狗:“别客气嘛。”
傅云峥移开眼:“没客气,我花了两千万养你,不会跟你客气的。”
“两千万?”
余鹤吃了一惊,他拿到黑卡后随手就扔床头柜的抽屉里了,他在傅宅里没有用钱的地方,自然也想不起来去查卡里有多少钱。
余鹤觉得很新奇,他把花洒举到傅云峥头顶:“我这么值钱吗?”
温热的水顺着头顶流下来,傅云峥被劈头盖脸的浇了一头水,眼睛都睁不开,他抬手把花洒拨开,把流进嘴里的水吐出来,冷静陈述结论:
“现在不值了。”
“对不起,对不起。”余鹤及时道歉,他是真的不会照顾人,但此刻就想和傅云峥腻歪在一起,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和傅云峥呆在一块儿就是很开心。
余鹤单手一撑浴缸沿翻进浴缸里:“别不给啊,我都想好怎么花了,再给我个机会。”
傅云峥由内而外显现出非常明显的嫌弃。傅云峥性格沉稳,表情总是淡淡难以窥测,这样毫不掩饰地展现出情绪,只能说明他是有意让余鹤知道€€€€
他是真的在嫌弃余鹤照顾人的水平。
傅云峥冷漠道:“不想给,你给我滚出去。”
这是傅云峥头一回吐脏字,余鹤不仅不怕,还觉得挺新鲜,他把花洒挂回去:“我想跟你一起洗澡。”
傅云峥叹了一口气:“小鹤,你是不是以为我不舍得使唤你?”
余鹤把下巴搭在傅云峥肩膀上,他是真的没骨头,居然靠在一个残疾人身上,还振振有词地反问:“不然呢?”
“真的不是。”傅云峥推了余鹤一下:“你别靠着我,我腰不行.......我不让你伺候我,是因为你真的不会伺候人。”
余鹤也叹了口气,很受伤似的:“原来不是因为心疼我。”
“你先心疼心疼我吧。”傅云峥抬起手臂去移花洒:“你没发现水一直都浇在你身上吗?”
傅云峥用指尖碰了一下余鹤身上最热的地方,冰的余鹤一激灵,余鹤这才发现傅云峥身上冻的都起鸡皮疙瘩了,他连忙把傅云峥搂紧怀里。
傅云峥靠在余鹤怀里:“余少爷再多‘伺候’我几回,可真是折我的寿了。”
“我会学的。”余鹤拨开傅云峥湿漉漉的发梢,信誓旦旦地承诺:“保证让傅总满意。”
傅云峥仰起头,把洗发水揉在头上:“我很满意,你不用再进步了。”
余鹤嘴上说着要学伺候人,可看到傅云峥自己洗上了头发,一时也不知道还能干些什么,就也挤了点洗发水洗头。
于是当傅云峥闭着眼去摸花洒时,摸了个空。
傅云峥:“......余鹤,花洒呢?”
余鹤说:“我马上洗完。”
傅云峥:“......”
余鹤洗完头,把花洒还给傅云峥:“你先洗吧。”
傅云峥都气笑了:“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洗完热水澡后,傅云峥身上一阵阵泛凉,余鹤又缠着他起腻,傅云峥心一软,就让余鹤在自己房间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