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32章

“那一起吧,我姐做惯了大小姐,说话带刺儿,她要是说你,你不理会,我替你接着。”傅云峥思路清晰,纵然余鹤天马行空想到哪儿说到哪儿,依旧不影响傅云峥对余鹤句句回应。

他蜷起手指:“余少爷抬举了,枯枝似的,不好看。”

傅云峥的手很瘦,筋脉和血管明显,修长细嫩,摸起来就知道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余鹤搓着傅云峥的指节,仿若盘珠子一般捻着:“你才是真少爷,手上一点茧都没有。”

傅云峥翻过左手掌心:“之前指腹上有琴茧。”

余鹤把四个指腹挨个揉了个遍:“现在没了。”

“是,没了。”傅云峥回应一声,垂下长眸盯着自己削瘦细弱的手指,语气寥落:“不想玩那些了。”

余鹤听出傅云峥言语中的些许索然,他仰躺在沙发上,抬手抓了一把傅云峥线条清晰的下颌线。

余鹤一扬眉,神采飞扬:“不想玩就不玩,那些哪儿有我好玩,对不对。”

“这话不假,你最好玩。”傅云峥力气很大,单臂的力量负荷起自己全身重量,他把余鹤从沙发上拽起来,不让余鹤没骨头似的窝在自己身上:“下午想玩儿什么?我陪你。”

余鹤瞥了一眼茶几上的报表,酸了吧唧的:“你不还有一箱报表没看呢吗,下午又有公司的人来汇报工作,哪儿有时间陪我。”

“哎呦,冷落余少爷了,是我的不是。”傅云峥把眼镜摘下来,放在茶几上,想了想又抬起手,转而把眼镜递给余鹤,哄道:“眼镜放你这儿,以后什么时候看报表、看多长时间,都听你的,成不成?”

余鹤轻握着手心里的金丝眼镜,满脑子都是些见不得人的想法,他喉结动了动,把眼镜又架回了傅云峥鼻梁上,也不说话,就这么似笑非笑地望着傅云峥。

好在傅云峥纵横商海多年,一身表面功夫修的极好。

虚张声势、装傻充愣都是基础本领,就算余鹤在想些什么全都写在脸上,他仍能佯装不知、故作不懂,用纯洁懵懂眼神直视余鹤,以此回避余鹤妄想白日宣淫的龌龊念头。

然而在绝对实力面前,任何的技巧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余鹤见暗示起不到效果,以为是自己的眼神不够直白,于是坦言道:“傅总,我想加班。”

傅云峥原是想拒绝,然而明明灭灭的火光下,余鹤的脸比桃李更艳,实在太好看了。

傅云峥往后一靠,阖上了那双凌厉的凤眸。

听之任之。

毯子轻轻动着,傅云峥的呼吸也很轻,金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摇摇欲坠。

“傅老板戴眼镜真好看,特别冷清、禁欲。”余鹤精力旺盛,修长的食指一推,把那副滑落的眼镜推上去:“我头一回见着傅老板,还当你真像旁人说的那般不近人情、手段狠厉,以为......”

余鹤的唇落在傅云峥耳边,轻轻说了句什么。

傅云峥听过轻笑起来:“那你还敢来,可是真不要命啊。”

“这也不能怪我啊。”余鹤终于问出了深藏在心底的疑问:“你当时为什么让我爬过去啊?”

傅云峥终于等到了沉冤昭雪的一天,他说:“我什么时候让你爬过来了?你上来就扑通跪下,吓我一跳。”

余鹤委屈极了:“王务川说你有特殊爱好,然后初见时你那么冷漠,还不喜欢小白兔,那正常人谁不喜欢小白兔啊。”

傅云峥更加疑惑:“什么小白兔?”

余鹤:“就是柔柔弱弱的小白兔,我当时浅夹了那么一下,你让我好好说话。”

傅云峥道:“你声音清亮,怎么夹也柔弱不起来。”

“那您夹一个,教教我。”余鹤一语双关,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傅老板无所不能,什么都会。”

傅云峥无可奈何,只能浅浅叹道:“小鹤......”

余鹤圈住怀里的傅云峥:“我在呢,傅先生。”

屋外寒雨霖铃,西风落叶,室内温暖旖旎,万物复苏。

傅云峥的指尖轻轻掐在余鹤肩头的衣襟上,揉皱了好一块儿,声音却一如既往的沉稳:“天气要到三月才转暖,要不今年就给你装上暖气吧。”

临近新春,工人才开始春运返乡,等他们回来就该开春了,傅云峥着什么急呢。

余鹤仿佛明悟傅云峥未尽之意,又仿佛只是翻云覆雨时信口而出的承诺:“明年冬天我也会在,我保证。”

第27章 (一更)

傅家大小姐傅茹兰的生日宴许久没在云苏办了。

自打傅茹兰嫁给某位军区司令做续弦后, 生日宴一直都是在婆家那边操办,这次回云苏,想必和他弟弟双腿残疾、行动不便脱不了干系。

无论怎样, 能在云苏办生日宴,往日里没机会攀附傅家的人心思都活络起来,傅云峥病后许久不出现在人前, 这次是搭关系的好机会。

你问他们怎么知道傅云峥一定会出席?

因为办宴会的地点就在云苏观云山€€€€傅云峥的庄园私邸。

傅茹兰的排场本就豪奢,今年又逢40整寿,提前一周从全国各地调来的铃兰花就一车一车的运进庄园的暖室,铃兰的花期是五月, 而眼下确实十二月,旁的不提,就这错季而开的鲜花便耗资巨大。

生日宴当天,洁白淡雅的铃兰也只能算作点缀,整个庄园花团锦簇,竟是一片三春盛景。

“这样大的排场, 她丈夫还是公职人员,也丝毫不避讳。”

“哎呀, 都说娶妻娶贤,傅茹兰空有美貌, 也不怕招惹祸事, 她丈夫也不管管。”

“她丈夫能管她?当年傅茹兰那么多门当户对的青年才俊不选, 偏偏嫁给个老男人当续弦, 差着十多岁呢,那位疼她跟闺女似的, 嫁过去十二三年肚子没动静人家也不挑。”

“你这都是老黄历了,三年前傅茹兰就生了个儿子, 你不知道?”

“哎呦,我不知道啊,那位都五十多了,还能生孩子呢......别在是......”

花柱后的傅茹兰端着酒杯晃了晃,扬起声音:“别在是什么?”

周围议论纷纷的声音当即一收,傅茹兰身着黑色真丝礼服裙,肩披黑白撞色长毛皮草,踩着高跟鞋从花柱后面转出来,神色轻蔑地瞥了一眼方才说她排场大的那个人。

那人朝她尴尬地笑了笑,傅茹兰理都不理,把从花柱上折下的铃兰别在丈夫胸前:“阳阳呢?”

所有目光都汇聚在傅茹兰丈夫身上。

男人很高,穿着深黑色西装也跟军装似的,肩宽腿长带着种说不出的利索,周身带着凛然的正气。

他一出现,仿佛连宽敞的宴会厅都变得狭窄,原本想借机和他搭话的人在这份气势之下不由踌躇,连方才躲在角落里聊八卦的几个名媛贵妇都悄悄散去了。

男人四下环视一圈:“不知道,有人跟着,丢不了。”

傅茹兰深吸一口气:“你打小在军区大院长大,当然丢不了,这是什么地方,我弟弟小时候还被绑架过呢,快去找去。”

男人虽已年过五十,然而头发乌黑,肩膀挺括,和傅茹兰站在一起极为般配,他略颔首,跟接到了上级的临时指令一般神情瞬间严肃起来:“好的。”

另一边,别墅内。

余鹤半蹲在地上,替傅云峥系领带:“这条银丝暗纹的,跟你的西服绝配。”

傅云峥转动轮椅,轮椅转动发出些许声响,傅云峥几乎没看镜子,就先被轮椅发出的动静打败了,他垂下眼:“这条也不好。”

他扯下领带,随手扔在衣帽间的软椅上,像个过分追求无暇的完美主义者,在领带搭配这个小问题上纠结了四十分钟小时。

周围两个造型师、三个助理站在服装展示架前,一时也拿不准再选一条什么样的领带出来了。

经过这四十分钟的折腾,他们都非常清楚问题不是出在领带上,但具体原因是什么,没人敢说出来。

余鹤摆摆手:“你们先出去吧,我替傅先生搭领带。”

几人如蒙大赦,点点头,离开了衣帽间。

余鹤穿着和傅云峥几乎同款的黑色西装,刘海抓到了脑后,修剪过的眉毛特别精神,和这样的余鹤站在一起,没有人会不产生自惭形秽之感。

傅云峥的踌躇不在于余鹤完美,而在于自己残缺。

他以为自己做好了重新以一个优雅淡然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的准备,事实上他没有。

一个双腿瘫痪的残疾人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优雅,所有人的目光都会聚集在他的腿上,当着他的面露出友善和气的笑容,用饱含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活着就是一件很坚强的事情,可背过身就会对他的双腿指指点点。

真是的,他们那些人大多数资产不到九位数,负债却绝对上亿,他还没觉得他们活着坚强呢。

想想欠银行那么多钱还能睡的着觉,跑出来参加生日宴。

可真是心胸宽广。

傅云峥闷闷地想:可是有钱又能怎么样呢,他再有钱也是个残废。

正这时,余鹤长腿一跨,坐在傅云峥腿上:“哎呦,我家傅总这么帅,怎么还因为配不好领带不开心了?”

“不要坐在我身上,”傅云峥推了余鹤一下,吹毛求疵不能容忍自己身上有一点不完美:“会把我裤子压皱。”

余鹤轻笑一声,反手扯下自己的领带给傅云峥系上:“系我这条,好不好?”

傅云峥没说话。

余鹤抓着傅云峥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裤边:“别不高兴了,生日宴一会儿就结束了,晚上我加班好不好?”

傅云峥抬起眼瞥了余鹤一眼,闷声道:“你加班不就是我加班吗,尤其是你叫我傅总的时候,好像在开会。”

“你摸一下。”余鹤按着傅云峥的手:“你怎么跟正人君子似的,都不主动摸我。”

傅云峥手指蜷缩起来,拒绝摸余鹤的大腿:“为什么正人君子这个词到了你嘴里有种贬义词的感觉。”

“我这么年轻貌美......”余鹤凑到傅云峥耳边,轻声说:“我穿了衬衫夹,你不摸摸?”

傅云峥呼吸一窒,一下子把手背到身后去:“不摸,你快从我身上下去。”

余鹤的呼吸轻轻打在傅云峥耳廓上,同时一道比呼吸重不了多少的声音响在傅云峥耳边。

他听见余鹤说:“别怕,我会陪着你的。”

余鹤站起身,用手抚了抚傅云峥西裤褶皱,未果,他便找来块毯子搭在傅云峥的腿上:“现在熨也来不及了,挡一下吧。”

傅云峥低下头,手指捻着毯子边缘的流苏,有种自己的秘密被余鹤发现错觉,可余鹤那张藏不住事情的脸,如果发现了怎么会一点端倪也没有。

傅云峥猛地抬起头,略显慌乱的目光撞进余鹤星河般璀璨的双眸中,刹那间银河流淌,瑶光四散。

完了。

余鹤继续道:“反正也没有人敢像我一样掀你的毯子。”

“那可说不好。”傅云峥蓦地沉静下来,在短短的时间内重塑信念,他神色宁和同余鹤开玩笑:“如果他也吐了我一身水,说不定慌乱之下就敢掀了呢。”

余鹤笑起来,随手拽了条领带,手指翻飞给自己系上:“傅总也太记仇了,这么点事说了多久了。”

“没听过傅总睚眦必报吗?”傅云峥整了整领带,转动轮椅离开衣帽间。

走廊里,恰好碰到来寻他的傅茹兰,傅云峥停下轮椅:“姐。”

傅茹兰一双上挑的凤眼先是停在弟弟傅云峥身上,又忽而一转,直视着不远处那位美貌少年,明知故问:“云峥,这是谁呀?”

余鹤站在原地,朝傅茹兰微微颔首。

走廊璀璨的水晶灯影落在余鹤莹白的脸上,那满脸胶原蛋白都快嘭出来滋傅茹兰脸上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