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摆烂后攻了残疾大佬 第73章

余鹤倒在沙发上,呆呆望着天花板,没有回答,反而说:“傅云峥,你怎么没回云苏啊。”

傅云峥不是一个很擅长表达自己感情的人,但他知道余鹤想听,就盯着瓷砖上的花纹说:“你一天上学,我不放心。”

余鹤果然心情很好,双眼重新点亮神采,明亮如星,语气轻快:“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我都这么大了。”

虽然傅云峥清楚余鹤是想听自己说喜欢他、关心他之类的情话,但他没有那么说,比起开心的余鹤,恼羞成怒的余鹤也很可爱。

傅云峥实话实说:“可是你第一天上学就晕倒了,而且没有人联系我,你是不是没有把我的联系方式填在紧急联系人上?”

听到前半句时余鹤有点想恼羞成怒,听到后半句余鹤又说不上来的心虚,扬声道:“我填了!”

傅云峥巍然不动,心里有了数。

要是真填了肯定就生气了,而不是欲盖弥彰的跟他讨论填没填这个问题。

傅云峥没拆穿余鹤,他看了眼时间:“我订的餐大约十一点半左右送到,你下午还有课,先回屋歇会儿吧。”

余鹤抻了个懒腰:“我都歇一上午了,这回可真丢人......哎,我明天下午没课,你今晚在这儿睡一晚,明天下午我跟你一块儿回云苏,周三早上坐车过来上课,怎么样?”

傅云峥掌心轻按在鼻翼上:“你晕车就别折腾了,奉城比这儿宜居的房产多的是,买这儿不就是为了交通方便吗。”

“我觉得这里听宜居的啊,”余鹤把头搭在傅云峥肩膀上:“两公里外有一条小吃街,等天暖了咱们就去……今天晚上别走了,我一个人睡不着。”

傅云峥拿余鹤一点办法也没有:“这里都没有装辅助设施,我在很不方便。”

余鹤在傅云峥颈侧蹭了蹭,傅云峥的耳侧脖颈都很怕痒,这是只有余鹤知道的秘密。

“一点点不方便,我可以帮你,抱你上下床、抱你穿衣服、抱你洗澡。”这半年余鹤好像又长大了,肩膀更加宽广坚实,他揽着傅云峥,鼻尖轻轻在傅云峥耳边蹭动,嗅闻着颈边的淡香,余鹤声音低沉:“真希望你是我的洋娃娃,这样你就只会属于我一个人了。”

傅云峥手背上起了寒毛倒竖,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

余鹤好像在他没注意到的地方悄然长大了,从一个少年变成一个青年,如同兽群中成长起来的新王,更加锋利骁悍的气场隐隐汹涌,和原属于傅云峥的气场产生剧烈对冲。

从前的余鹤是想要留在傅云峥的领地中,而现在余鹤倒像是想把傅云峥叼回自己窝里。

余鹤使劲儿往傅云峥身上靠,又很像一个得不到糖果耍赖的小朋友:“陪我吧,陪我吧,陪我吧。”

好吧,可能只是在陌生环境中产生的错觉,余鹤还是那个余鹤。

傅云峥原本就不是很坚定,哪怕他从来都是个主见的人,可余鹤好像天生就是用来动摇他理智的。

面对余鹤不断发起的请求攻势,傅云峥点了点头。

第53章

这天, 余鹤只有一节公共课,是中医基础理论。

医学院大多数专业都是五年制,这堂课是大一上半年的课程, 大一下半年来上这节课的,除了走后门拿推荐函进来读书的余鹤,全都是上学期挂科的倒霉蛋。

毕竟是重修的课, 就算是公共课又能又多少人呢?

余鹤走进阶梯教室,对着坐无虚席教室沉思半秒,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又出门看门口公示栏贴的课表。

中医基础理论(20xx级重修)

没错啊, 是这个教室。

重修的人这么多?

倒空奉大的中医药学院也没这么多学生吧?

余鹤再次走进教室,看到后排一个高高胖胖的男生抬手跟他打招呼,还指了指身边的空位。

余鹤三两步跨上台阶。

那男生侧身让出通道让:“我叫王广斌,咱俩一个班的。”

余鹤放下教材:“你好,我叫余鹤。”

王广斌笑呵呵的,看起来脾气很好:“以为自己走错教室了吧, 中医基础理论挂的人就这么多。”他压低声音:“别说是咱们这届,大二大三大四甚至大五的学长都有没过的, 都在这儿呢。一门课上九次,毕业论文都发表了也没用, 中医基础理论照样过不了。”

一听这节课这么难, 余鹤原地摆烂:“那我肯定过不了。”

王广斌叹气道:“过不了也得过, 咱们医学院是真不给你毕业啊。”

余鹤慵懒地靠在座椅上, 没接茬,反而问:“你学医是为什么?”

王广斌说:“我爷爷我爸都是村里的赤脚医生, 因为学历考不了证没有医师资格,不能再给人看病, 村里的卫生院还是我爷爷出钱盖的,我想回去当医生,给老乡看病还能给我爸争口气,你呢?你学医是为什么?”

余鹤蓦然间无言以对。

他问这个问题本来是为了引出自己学医的初心€€€€帮男朋友治腿,毕不毕业不重要。

然而不知为何,听了王广斌学医的初心,余鹤突然之间觉得自己格局小了。

就是那种......为了和男朋友上同一所大学,高考不写数学最后一道大题的那种小。

好像是没影响到别人,只是简单的个人抉择,但细细思量又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有哪里不对。

面对王广斌诚挚的眼神,余鹤开玩笑似的说:“我学医当然是为了€€€€悬、壶、济、世。”

王广斌却信了,他大受鼓舞,一巴掌拍在余鹤后背上:“哎呀余鹤,你真是那个啊,你家那么有钱,你还有这般宏图大愿,真乃杏林之幸啊!”

余鹤都多少年没挨过打了,王广斌这一下子差点没把拍吐血,他严重怀疑这小子是不是郭靖转世,这一下也太疼了。

说话的功夫,讲课的教授走进来,整间教室气氛陡然一凝,在座百余人几乎同时噤声。

余鹤感受到场面严肃,默默把已经静音的手机开了勿扰模式。

下午只有一节课,四点半要开班会,王广斌带着余鹤往针灸推拿学的教室走:“咱们专业人少,你来之前都凑不够两巴掌。”

针灸推拿学的辅导员叫黄岳岑,四十来岁,穿着灰色道袍,很瘦很高,手腕上缠着穿菩提手串,一派仙风道骨。

王广斌向余鹤介绍:“黄导信道教,是栖霞观的俗家弟子。”

余鹤听栖霞观的名字有些耳熟,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黄岳岑讲了几件注意事项,无非有关请假、旷课、考勤、查寝之类的杂事,最后说:“这学期班里来了位新同学,终于凑成了双数。杨雨晴、梁冉、刘瑞通,之前你们三个一组也很不方便,谁想和新同学一组?”

王广斌朝梁冉挤了挤眼,梁冉刚想站起来,就见杨雨晴举手说:“黄导,我是班长,我和余鹤一组吧。”

黄岳岑自无不可,提笔在笔记本上勾勾画画,列出新的分组:“那今天班会就先这样,谁还有什么事吗?”

刘瑞通看了杨雨晴一眼,但杨雨晴没有看他。

刘瑞通喜欢杨雨晴。

今天上午杨雨晴和刘瑞通练习时不小心扎到了他,中午杨雨晴给他送奶茶道歉,他趁机和杨雨晴表白。

表白失败了。

回宿舍后,舍友都调侃杨雨晴是因为看上了新转来的富二代。

刘瑞通刚开始是不相信的。

他和梁冉、杨雨晴一组,梁冉自视甚高,自负好天赋,从不和他们练习,他原本和杨雨晴将来多的是独处的机会,谁曾想半路杀出个余鹤。

杨雨晴居然还主动和余鹤一组。

不就是一个有钱的小白脸吗?

晕针还学针灸学,摆明了玩儿票,杨雨晴跟他一组能练出什么来?

刘瑞通心中怒气翻涌,哗啦一下站起来,身下的椅子和瓷砖摩擦,拖出刺啦一声响。

所有人都看向刘瑞通。

黄岳岑捻着手中的星月菩提,慢声问:“刘瑞通,怎么了?”

刘瑞通扬声道:“黄导,新同学晕针,怎么学针灸啊,要不还是帮他转个系吧。”

黄岳岑慢腾腾地收拾着讲台上的书本:“余鹤,你要转系吗?”

余鹤站起身:“不用了,黄导 。”

黄岳岑点点头:“那就这样,散会。”

黄岳岑走出教室后,刘瑞通也怒气冲冲离去。

余鹤都不知道那人是谁,莫名其妙地收回视线,和王广斌打了个招呼:“斌哥,我走了。”

王广斌抬起头:“晚上一块吃饭不,余鹤,”他指了指梁冉:“这梁冉,我冉哥,我俩一宿舍的。”

梁冉朝余鹤一仰头:“小少爷,一块儿吃饭啊,我请你。”

余鹤挺久没和同龄人一块儿玩了,可他又实在着急回家,新家没装辅助设施,傅云峥一个人留在那儿连去卫生间都不方便。

余鹤朝梁冉一抱拳:“改天我请冉哥斌哥,今儿我着急回家,我男朋友还在家呢。”

乍然出柜,梁冉愣了一下,很快又说:“带着家属一起,都是兄弟一块儿玩没关系。”

余鹤说:“成,改天我问问他,这两天他身体不太舒服。”

王广斌一听有人不舒服,登时激起专业本能:“哪儿不舒服啊,抓两贴中药喝喝?”

余鹤笑着摇摇头:“不用。”

梁冉仿佛领悟了什么,拽了王广斌一把:“好吧,那什么,那你赶紧回去照顾你男朋友吧,下回再聚。”

梁冉朝王广斌挤挤眼,王广斌圆圆的双眼中流露出清澈的愚蠢,梁冉仰天长叹,他也不指望王广斌这个大直男能懂男人间那点事,但求王广斌不要在追着问人家哪儿难受了。

肯定是那儿难受啊。

没想到这个新同学看着出尘绝艳,不食人间烟火,私下里居然这么猛。

*

因忙着上学,余鹤很久没再直播,对网上的动向自然也不太了解。

这天早上,余鹤照例走进食堂买早餐,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在食堂用餐的同学像是都在看他。

顶着一张招摇的脸这么多年,余鹤早习惯了别人打量他,可这次的看有些不一样,余鹤说不上来,但他觉得很不舒服。

他捧着豆浆往教学楼走,隐约听到身后有人说:

“就是他吗?”

“是他是他,针灸推拿学的,这学期刚转来的。”

“大学还能转学。”

“人家后面有人,有钱,走后门了呗。”

“噗,走后门。”

几个人嬉嬉笑笑,完全没注意到前面的余鹤放慢了脚步,把他们的话都尽收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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