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打吧。”
钟琛顿了顿,把手机扔到一边,关灯钻进被窝里,我正要离他远一点,就被他搂着腰带进了怀里。
他把脸埋在我的肩头,闷声道:“快睡,马上就天亮了。”
“别碰我。”我动作轻微地挣扎了一下:“我不习惯别人抱着我睡。”
钟琛嘟囔了一句:“毛病真多。”
然后他换了一种语气,强硬地说:“趁早改了,以后我都会抱着你睡,你不习惯也要习惯。”
我没说话,等了许久,听到钟琛的呼吸声放缓,好像睡熟了,才从他怀里挣脱。
下床之后,我躺在房间的沙发上,找了条毛毯盖上,凑合着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有人把我抱起来,轻轻放到床上,然后贴着我躺下,手臂牢牢禁锢着我的腰,生怕我跑掉一样。
他低声骂我:“脑子有病吗?有床不睡跑去睡沙发!”
我装作睡熟了,没有回答,钟琛在我后颈上亲了几下,安心地抱着我继续睡了。
早上是钟琛把我叫醒的。
他赤裸着上身,嘴里叼着牙刷,含混不清地说:“上班快要迟到了,你还去不去?不如请假吧,反正你那个破班也没什么好上的,累死累活还没多少钱。”
我急着爬起来穿衣服:“废话,我要是像你那么有钱我也不上班。”
匆忙洗漱过之后,出来发现钟琛已经收拾得齐齐整整,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喝咖啡,手里还翻着一本杂志。
我在心里痛骂了一番万恶的资本家,才神色恹恹地换鞋出门,钟琛放下杂志过来,把我抵在玄关柜上,捏着我的下巴亲我,亲得我嘴唇湿漉漉的。
“滚开。”我不耐烦地说:“我走了。”
他说:“我让司机送你,最近跟踪我的人很多,我不太方便露面。”
出门坐到车上之后,我再也维持不了在钟琛面前的平静,懊恼地抓住头发,恨不得把头往车门上撞。
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了我好几眼,估计是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发疯。
我觉得自己真的太蠢了,简直蠢到不可救药。
怎么就莫名其妙跟钟琛上床了呢?如果钟琛只是玩玩也就罢了,事后就可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自作多情,钟琛好像是真的有一点点喜欢我,还单方面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定义成了情侣。
这不就成了我玩弄纯情少男的感情了吗?
我拍了拍滚烫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慢慢考虑着应该怎么办。
算了,反正钟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迷奸过我两次,我没报警已经对他仁至义尽了。
以后还是别搭理他了,像他那样的年轻人,过几天新鲜劲过了,肯定也就忘了。
只是,昨晚我先是和段尧鬼混,后来又和钟琛上床,以后我该怎么面对庄墨?
我发愁了一天,中间还收到了段尧送的一束花,以及钟琛派司机送的豪华午餐。
下班之后,为了躲避段尧和钟琛的骚扰,我依旧留在公司楼上加班。
因为我平时就比较卷,同事都没有起疑。上司见到我深夜还在埋头工作,差点没洒下几滴热泪,拍着我的肩膀,给我画了个比平时更大的饼。
庄墨一直到半夜一点才给我发信息,问我在哪里。
他始终没有问我昨晚和段尧的事是怎么处理的,我因为心虚,也没有和他提起。
和庄墨简短地聊了几句,我就去楼下买了杯热咖啡,然后头脑昏沉地捧着咖啡上楼。在自己的工位前看见庄墨的时候,我还打了个哈欠,没精打采地说:“庄墨,好巧,你也加班啊。”
庄墨解下围巾,看了我一眼,眼神清冷。
我这才反应过来,立刻睁大眼睛,激动得差点把手里的咖啡打翻:“庄墨?你不是在外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很想上前抱他一下,又不太敢,迟疑地站在原地。
庄墨很镇定,握着我的手,把洒出了一点的咖啡放到桌上,然后视线在段尧送我的那束花上停留了一瞬。
他淡淡道:“昨天在电话里听到的事,让我很在意,不得不推掉工作回来看一眼。”
我有些愧疚:“对不起,你那么忙,还要为了我的事情操心。”
庄墨道:“你已经处理好了吗?”
我躲闪着他的视线,从他的手里抽出手:“那个……段尧他……”
庄墨抱住我的腰,低头在我唇上亲了一下,然后含着我的唇瓣吮吸。
我本就昏沉的脑子,在此刻彻底报废。
庄墨亲了我很久,直到我大脑缺氧,差点憋死的时候,他才放开我。
“段尧的事,需不需要我帮你解决?”他低声问。
我喘息了一会儿,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心里有数,你真的不用在意这些事。”
庄墨摇了摇头,却没再多说什么。
我拉开一把椅子让他坐下,去茶水间给他倒了杯水,一次性的纸杯没有了,我用的是自己的水杯,紧张地递过去。
“这是我的杯子,你介意吗?”
“不介意。”庄墨伸手接过,然后说:“谢谢。”
我和他之间的状态就是这样,有时候我们会做一些很亲密的事,甚至躺在一张床上,但大部分时候,他都显得很客气,我则是带着一些惶恐和不安,很怕自己在他面前丢人。
“工作是不是很辛苦,这么晚了还在加班。”
他用我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我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自己也觉得有些渴。
“不辛苦。”我嗓子发紧,艰难地回答:“其实也没什么事,我马上就回去了。”
我舔了舔刚才被他吻过的唇,近乎贪婪地看着他。
空无一人的公司,灯火通明里坐着漂亮的少年。这真像是一场梦,是我太想庄墨而产生的幻觉。
他那张被媒体推崇为神颜的脸离我那么近,轮廓线条那么完美,没有一点瑕疵。我仰望了他那么久,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可以像这样肆意地亲近他。
他有那么多粉丝,却能准确地记住我一个人,简直比中彩票还要幸运。
因为这一点,我甚至对他产生了感激的心情。
“点点?”
他轻声叫我的名字,我才回过神:“怎么了?”
“要不要回去?”庄墨道:“我叫了你三遍,但你好像在走神。”
“回去?哦,好。”
我连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收拾桌面上的东西,余光瞥见庄墨走到了我的身后。随着他越走越近,我像是惊弓之鸟一样,立刻绷紧了身体。
庄墨从后面抱住我,低头埋在我的颈窝,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清淡好闻的味道。
“你后颈上有一个吻痕。”庄墨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是段尧弄的吗?”
我吓得腿软,像是出轨被丈夫发现的妻子,又慌乱又紧张。要不是庄墨抱着我的腰,我就要瘫坐在椅子上了。
我心里知道是钟琛弄的,却也只能推在段尧身上,胡乱点了点头。
片刻后,后颈传来柔软湿润的触感,庄墨覆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腰,在那个吻痕的地方反复流连,亲了很久。
最后连我都承受不住,让他不要再亲了,他才把我放开。
但等我转过身,和他面对面之后,他又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办公桌上,手臂就撑在我的身侧。
和他距离这么近,我紧张得都不能呼吸了,连忙把脸转到一边。
因为我躲避的姿态太明显,庄墨的动作顿了顿,才问我:“不愿意吗?”
他抬起一只手,按在我的腰上,沿着我的腰线抚摸,虽然他的表情很正经,但那样的动作,已经是很明显的性暗示了。
但我还是怕自己会错了意,因为庄墨看起来太清心寡欲了,好像没有那方面的需求,万一我贸然回应,会显得自己很饥渴。
而且这是在办公室,庄墨怎么会挑这样的地方……
正在犹豫,庄墨就已经收回了手,从我身上起来。
“抱歉,是我太心急了。”
我看见他要离开,下意识抱住他的手臂,急切道:“我没说不愿意啊,你别走。”
庄墨又被我拽了回去,压在我身上,我和他的距离又缩短了许多,鼻尖相触,连呼吸都交融在一起。
不知道谁先主动的,我们的唇瓣贴在了一起,再也没分开。
他抱着我进了休息室,没有开灯,在完全黑暗的环境里,他脱下了我的衣服,把手伸到我双腿之前。
这次比上次还要过分,但我没有喊停,所以继续做了下去。
明明知道时间不合适,地点也不合适,甚至连他是不是那个对的人,我也不清楚,但在这一刻,我还是想要他。
已经可以预见到未来聚少离多,所以在能抓住他的时候,我想抓得紧一点,再紧一点。
我坐在庄墨的腰上,主动吞下了他的东西,在他完全进去之后,我就兴奋得释放了出来。
庄墨在这种时候也很冷静,只是呼吸微乱,如果不是他身体的反应很强烈,我都要以为他是被强迫的了。
“亲我一下,庄墨,你亲我一下。”
我已经很少撒娇了,因为林蔚然大部分时间都要我哄着,我把他当小孩一样宠,怎么可能去和他撒娇。但对着庄墨,却可以这样自然。
庄墨按着我的后颈,温柔地含住我的唇,我心里说不出的满足,仿佛夙愿以偿。
我比任何一次都要主动,其实那里使用过度,还在肿着,但我一点也没觉得疼。
只有一阵又一阵颤栗的快感,沿着脊椎爬上来。
庄墨最开始还问我会不会疼,后来见我露出很舒服的表情,才不再顾忌,换了个姿势,把我按在身下。
房间太暗了,窗帘紧紧拉着,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我忽然想起昨晚的情事,钟琛也是这样压在我身上,同样激烈的动作,同样紊乱的喘息。这让我有些不确定,连忙让庄墨停下来。
“等一下,我想开灯。”
这时候确实很难停下来,但庄墨还是克制地抽了出来,我连忙爬到沙发那边,拧亮了那盏小台灯,然后回头去看。
确实是庄墨。
清冷的脸上,泛着情欲的潮红,眼眸深深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