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衣服买回去我都没€€穿过,为什么不能退?!你以为你在大牌当店员就很高贵了吗?高贵的是牌子又不是你,你在这儿为难顾客小心我投诉你!”
过了一会儿,一个有些颤抖的女€€声回答道:“齐先生,真的不是我不给你退,但公司规定,已经拆了吊牌的衣服是没€€有办法退的…我也€€是按规矩办事,如果吊牌还在,我肯定直接帮你退了。”
那位齐先生情绪十€€分暴躁,闻言骂道:“吊牌没€€了而已,这衣服我一次没€€穿过,洗都没€€洗,你们再上一个吊牌不就行了吗,你非要在这里€€为难我有什么意思?你们店长€€呢?!我要投诉!”
接待员是一个性格绵软的女€€生,都被他骂的要哭了:“店长€€今天不在,齐先生…就算店长€€在也€€不能退的,这是规定,你就算在网上买衣服,有七天无理由退款,拆了吊牌也€€是不能退换的…”
现在店里€€除了沈意安和温淮外就没€€有其他客人了,沈意安也€€没€€想到来这里€€陪温淮买个衣服也€€能碰到齐清。
而且对€€方的家世虽然没€€有傅榷那么顶尖,但好歹也€€是京市叫的上名€€的世家,怎么会为了退一件衣服和接待员大吵大闹?
就在沈意安觉得离谱时,温淮忍不住“啧”了一声:“这踏马谁啊,大男人为难一个接待员干嘛…”
沈意安扯了扯温淮:“他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齐清。”
“什么?!”温淮一时没€€注意提高了声音:“他就是那个臭不要脸的狗东西?当时为难你就算了,现在还跑来这里€€欺男霸女€€,好贱!”
这一声立刻吸引了正€€在单方面辱骂接待员的齐清的注意,他手上还拿着那几件要退的衣服,闻言迅速扭头,一眼就看€€到了正€€站在成衣区的望着他的沈意安。
登时,一股压抑了许久的火气冲上齐清的心头,他将€€衣服往台子上一甩,气势汹汹地€€便往成衣区走去,边走边声音尖锐地€€骂道:“沈意安,你这个贱种,你在傅总面前吹耳旁风害我,今天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操!”温淮立刻炸了:“你个死太监骂谁呢?!”
沈意安被他骂的一愣,第一反应不是生气,而是想到了傅榷曾在西山时对€€他说的话€€€€
“我帮你出气。”
傅榷说的出气,难道是…
然而形势容不得他多想,齐清转眼已经来到了他面前,看€€动作,似乎是已经失去理智要扬手打他了。
兜袋里€€,奶黄包被吓的瑟瑟发抖,整只猫毛都炸开了。
沈意安皱了皱眉,马上捂住猫崽的脸,在齐清手落下来之前反射性踢出一脚,鞋尖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巨力,“咚”的一声踹在了齐清的小腿骨上。
下一秒,世纪天城四€€楼的店铺中传来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第57章 齐家的事,再加把火
接待员被面前所€€发生的这一幕惊呆了, 连害怕都忘了,就€€准备上€€前阻止,生怕他们打起来。
温淮见她往前走, 忙伸手拦住:“别€€担心, 不会€€打起来的,刚刚我们就€€是正当防备, 是他先动手的,你看到了吧?”
接待员点点头, 看向地板上€€上€€正捂着小腿嚎叫的齐清,心里€€觉得有些解气。
这位客人上€€周定€€了几件当季新款走, 谁知这才过了几天就€€要拿来退货, 按照他们店的规矩,只要吊牌没拆没洗过, 没有弄坏弄脏影响二次销售就€€可以退换。
但这人早就€€把吊牌拆了,却想直接退货, 不给退还骂人,今天店里€€只有她一个人值班,面对齐清这样性格暴躁的男人, 她真的有些害怕。
帮她解围的这两位客人好像还认识这个齐先生, 现在看起来,几人似乎还有仇的样子。
不过接待员也更坚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齐清真的会€€打人, 刚刚都直接冲前面那个抱着猫的漂亮男生抬手了。
现在被踢趴在地, 真是活该。
不过…
时间都过了这么久了, 他怎么还抱着腿在嚎?
那个男生看起来不像用€€了很大力气的样子, 不会€€是为了讹钱装的吧?
还真不是齐清装的。
沈意安看起来瘦瘦弱弱,其实力气非常大, 从他能直接抱起傅榷来看,哪怕只是轻轻一踢,也不是齐清这种细胳膊细腿的人可以承受之€€痛。
更别€€说他今天穿的板鞋鞋底偏硬,踢的还是肉覆盖的最少的小腿骨。
加上€€齐清大吼大叫吓到了奶黄包,小猫崽长这么大就€€没被这么吓过。
沈意安可以忍受齐清骂他,但不能忍受自家猫儿子第一次出门€€就€€留下心里€€阴影,一时间新仇旧恨一齐涌上€€来,带着火气的一脚下去,差点把齐清三魂七魄踢出来。
齐清腿痛的快要裂开,他低头一看,那块被沈意安踢过的地方已经迅速淤青了,稍微碰一下就€€痛的钻心。
齐清锦衣玉食长这么大,从来没受过哪怕一丁点儿伤,今天被踢,可以说是他受过最重的伤了。
他痛的有些失语,一肚子脏话卡在喉咙口说不出来就€€已经很难受了,那个跟着沈意安一起来的朋友还十分不屑地哼笑了一声€€,抱着手臂在旁边阴阳怪气:“这么弱鸡还学□□打人?就€€踢了一下叫这么久,你别€€是要讹我们钱装的吧,我们小意可是正当防备,监控拍的清清楚楚,你少在这儿碰瓷,看你那臭不要脸的样子我就€€犯恶心。”
齐清气的脸都绿了,捂着腿深吸一口气,艰难地回骂道€€:“关你屁事,你踏马谁啊,我和沈意安的恩怨跟你有什么关系,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沈意安听的又想踹他了。
但第一次踹可以说是正当防备,第二次再踹就€€是故意报复了,他边搓炸毛的猫崽边告诉自己,无所€€谓,温淮会€€出手。
沈意安脾气一直都很好,对谁都很有礼貌,也不会€€骂人,气急了也只会€€说烦死了这种听起来像撒娇的话。
温淮也知道€€他这点,所€€以从高中开始,所€€有求而不得骚扰沈意安或者嫉妒沈意安上€€前找麻烦的人,都是温淮骂回去的,当时他们班的同学还戏称温淮为“沈意安专属嘴炮”。
温淮这些年在国€€外很少骂人,但游戏没少打,在和国€€内喷子的友好交流下,技艺是一点没生疏,已经升级成了“沈意安专属嘴炮max版”,不仅语速更快,而且脾气更不好了。
他只要一想到自己在国€€外的这段时间,沈意安居然被这种小贱货明里€€暗里€€的挤兑就€€心生不满。
要是他在,齐清第一次瞪沈意安的时候就€€已经被他抓出来打了,哪还能任由€€这人在这里€€发癫。
因此齐清的回嘴直接将他最后一点理智点炸了,温淮指着他鼻子就€€骂:“恩怨?什么恩怨?就€€是你想勾引小意男朋友结果人家男朋友不吊你的恩怨?还是你嫉妒小意单方面把他当情敌的恩怨?知道€€人家有男朋友还上€€赶着发骚,你真是天生的贱骨头,一点逼脸不要!”
接待员听的一脸震惊。
哦豁,原来他们有仇,指的是知三当三被嫌弃没当成恼羞成怒的仇。
接待员看向齐清地目光顿时更加嫌恶了。
温淮无视了齐清涨成了猪肝色的脸,继续喷道€€:“难怪你剪了吊牌都要来退货,是不是你撬小意墙角失败了,以前当小三的钱都用€€完了才跑来这里€€臭不要脸的为难人家接待员?真是小刀剌屁股给我开了眼了,真应该录下来让大家看看你这副样子,比街上€€糊了烂泥的狗屎还臭!”
齐清中间一句嘴都没能插上€€,被温淮一顿输出直接骂懵了,捂着腿在原地“你”了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他平常骂人都没人敢回嘴,哪里€€有像现在这样,公共场合被骂的狗血喷头。
今天来退衣服的事情太过丢脸,他也没让王鑫同来陪他,自己一个人来的,现在被骂了连个能帮他的人都没有。
一旁的沈意安虽然没有像温淮一样对他进行精神上€€的攻击,但刚刚对方给他身体上€€的攻击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折磨齐清,也不知道€€待会€€儿走的时候这条腿还能不能抬得起来。
他抹了把脸,努力无视正滔滔不绝对着他输出的温淮,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沈意安身上€€,抖着声€€音讨伐他:“就€€算我对你有敌意,可我什么都没做,你居然让傅总对我家公司出手,沈意安,你表面上€€看着无害,没想到心肠这么恶毒!”
沈意安表情一冷,语气冷然地回绝:“你不用€€给我扣帽子,我从未对傅榷说过你的任何事,齐家公司出了什么事情我也一概不知。与其在这里€€用€€恶意揣测我,不如想想自己都做了什么。”
齐清大骂道€€:“我什么都没做!不是你还能是谁,少在这里€€装无辜!我不过是和傅总打个招呼,就€€要被你这样坑害,你早晚会€€遭报应的!”
和他说不清,沈意安也不打算再回答什么。
齐清这种被嫉妒心冲昏头脑的人,说再多也只会€€将错处放到他人身上€€,把自己想象成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
说再多都是白€€费口舌。
而齐清心里€€觉得沈意安这种心机深沉的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在背后说了什么,而他也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
感觉到腿上€€的伤没那么疼的时候,他艰难地撑起了身体,去台子上€€拿那几件衣服。
现在怎么样也退不了了,只能将希望寄托于卖二手回点本。
想到这里€€,齐清又不由€€得用€€怨恨的眼神望向沈意安。
如果不是他害的傅氏对齐家公司出手,导致其他竞争对手趁机联手对抗齐氏,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他又怎么会€€沦落到卖二手衣服来帮家里€€补这个窟窿?
该死的沈意安!
虽然心里€€恨,但他也不敢再留,怕沈意安真将监控给放出去,到时候京市所€€有人都知道€€他齐清已经落魄的连几件衣服都要退款,到时候连王鑫同那种人都能踩他一脚,那他就€€真的要被嘲讽到泥里€€去,脸都丢尽了。
齐清抱着衣服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怨气。
温淮怎么看他怎么不爽,在后头意犹未尽地骂道€€:“你再用€€你那个狗眼瞪人,小心哪天走在路上€€被创死,现眼包!”
齐清满怀屈辱地走了,虽然当面骂了他,但温淮逛街买衣服的兴致也被这人给成功搅和没了,气得不行。
沈意安也知道€€现在不是继续买衣服的好时候,便拉着他先去吃饭,改善改善心情,下午再来这里€€逛。
吓人的人走了,奶黄包也被沈意安哄好了,但猫崽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多少还是有点害怕,两人进火锅店后温淮又喂了它€€两根猫零食,当做是对小猫咪的事后安抚。
他们点了一桌子菜,冰粉作为餐前甜点第一个上€€桌,温淮狂喝一大口,心中郁气散了不少,拉着沈意安叮嘱道€€:“齐清这种小人最记仇,你过几天就€€要回学校了,一定€€要小心他,虽然他家公司现在受挫了,但也不一定€€真的就€€一蹶不振了,万一他破罐子破摔找人来搞你,或者背后偷偷弄小动作,防不胜防,让傅榷给你多找几个保镖,别€€被那狗东西给见缝插针得逞了。”
沈意安点点头:“我知道€€啦,我会€€多长一个心眼的。”
温淮又道€€:“不过也不用€€太草木皆兵,傅榷那么大个霸总也不是摆设,我这段时间也都在国€€内,他要是敢动手,我一定€€给他点颜色瞧瞧!”
沈意安又给温淮舀了碗冰粉,抚了抚他的背:“谢谢小淮,锅底开啦,我们不要提他了,开心一点。”
“行!”温淮该说的也都说完了,夹起一筷子毛肚就€€下了锅。
“红汤看着就€€是爽,闻这味儿我都没那么生气了。”
没什么是一碟毛肚不能解决的,如果有的话就€€两碟。
两人吃的忘我,被放在椅子上€€吃猫粮的奶黄包流下了羡慕的泪水。
因为是提前过生日,沈意安便没有买正儿八经的生日蛋糕,两人吃完火锅后溜达着去了周边的一家网红甜品店,坐在店里€€点了三种夹心的千层。
奶黄包一直很乖的坐在兜袋里€€,店里€€又是女生多,隔几分钟就€€会€€有心痒痒的女生上€€前问可不可以摸一下,一下子沈意安他们的座位都快成为店里€€的打卡景点了。
也有不少上€€来要微信的,言语之€€间非常礼貌,沈意安不太好拒绝,出去时通讯录瞬间多了十几个好友申请。
温淮在一旁啧啧道€€:“小意,你这魅力不减当年,男女通杀就€€是这样的吧。”
作为京大著名的直男扳手,沈意安对外的追求者是真正的从京大校门€€排到了法国€€,傅榷这种属于半路插队,还插成功了。
温淮想到这里€€又不由€€得恨铁不成钢道€€:“小意,警惕老男人!”
沈意安疑惑:“你的话题跳跃的好快。”
温淮叹了口气:“明天你过生日,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表示。”
沈意安道€€:“明天我的生日,应该还是在庄园里€€过。”
“啥?!”温淮惊疑不定€€:“他咋这么扣呢,不会€€你过生日还让你煮饭吧!”
“不是不是。”沈意安忙安抚他:“是我不想出去啦,明天于阿姨和傅叔叔他们也会€€来,我觉得在家里€€过比较温馨,以前我过生日都是出去过的…”
温淮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一点。
沈意安长这么大只有几次生日是呆在家里€€,有家人陪着一起过,那就€€是他养父母在世的时候。
孤儿院时期的沈意安填饱肚子都难,更别€€说过生日了,他的养父母去世后,沈意安的生日便都是和室友朋友出去过的。
在家里€€过生日这种对普通人来说稀松平常的事,对沈意安来说却十分遥不可及。
如今能有一家人为他的生日忙前忙后,比起金钱堆出来的生日宴会€€,还是简简单单的更加能让沈意安开心。
温淮心虚道€€:“唉错怪傅总了,还好他不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