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和傅博林的聊天记录刷到€€最上面,然后放在了€€苏鼎面前。
“苏特助,我妈妈退休前几€€天曾在傅博林家兼职做过两天的园丁,退休后身体€€就一直不€€太好€€,最近因为生病住院了€€,家里花销很大,我就想€€赶快出来€€找工作赚钱。她住院时我刚好€€拿到€€了€€傅氏的offer,也就是这个时候,傅博林联系上了€€我。”
“因为我是秘书助理,负责顶层的一些杂事,他用我妈妈医药费的事情€€威胁我,想€€让我长期在傅总的咖啡里加东西,我当时很害怕,以€€没转正接触不€€到€€傅总的理由搪塞过去了€€,但他依然不€€死心,上次约我出去后给了€€我一包药粉,说…说这个倒进咖啡里绝对不€€会被发现,让我先试试…”
他说着从€€兜里摸出一包白色粉末,跟着手机一起放在了€€苏鼎面前。
“对不€€起苏特助…我现在才敢说出来€€。”
虽然他从€€始至终一直没答应过傅博林,但却因为母亲病重的关系,曾有过一闪而过要答应的念头。
哪怕最后被他忍住了€€,可总有种在偷摸着害人的感觉,憋了€€大半个月,到€€今天实在憋不€€住了€€。
与其继续呆在傅氏被傅博林骚扰,不€€如实话实说,被辞退了€€他还能去做别的,哪怕是去捡垃圾,也不€€必再受良心的谴责。
苏鼎滑动着手机屏幕,还没询问就听许稼倒豆子€€似的说了€€一堆话,听完后也只觉得这个刚离开大学的实习生有些悲惨。
刚毕业妈妈病重,家里没钱,经过了€€好€€几€€轮面试拿到€€了€€最终offer,没干多久就被叫出去威逼利诱,还要被自己的良心谴责。
如果他没撒谎,那真是悲惨他妈给悲惨开门€€,悲惨到€€家了€€。
将那包药粉拿在手里,苏鼎在心里唏嘘一声问道:“你确定刚刚说的都是实话吗?”
许稼忙不€€迭地点头:“是实话,如果不€€是我就不€€来€€找你说了€€。但…但我只有和傅博林地聊天记录,里面除了€€他偶尔催我,就…就没有其他证据了€€。”
每一次傅博林对他威逼利诱都是面对面说的,似乎是上次被录音搞的身败名裂的事情€€让他长了€€记性,许稼和他见面时全身都会被检查一遍,确认没有可以€€录音的电子€€产品才会被放行。
且发出来€€的聊天记录中没有明确说明催促的到€€底是什么事,只是单纯的问他想€€好€€了€€没,光看聊天记录的话,绝对不€€能算是证据。
苏鼎点了€€点头,将手机还给了€€他:“这件事我会汇报给傅总,你先回去工作,后续如果需要你作证的,我会再找你。”
“啊?”许稼脸上出现一丝空白:“不€€,不€€辞退我吗?”
苏鼎笑道:“辞不€€辞退,还得看傅总怎么说。我觉得大概率不€€会辞退你,就算真的要辞,工资也会正常发给你的。”
“哦哦…”许稼赶紧点头:“那,那我先出去了€€,谢谢苏特助。”
他小跑出去,背影还带着一丝诚惶诚恐。
苏鼎看着他离开,在心里为傅博林默哀一句。
所以€€,也不€€知道傅博林知道自己在他最看不€€起的大学生手上栽了€€两次后,心里会是什么感觉。
……
听完苏鼎的汇报,傅榷陷入了€€一段时间地沉思。
苏鼎猜老板可能也被傅博林上赶着留证据的举动蠢到€€了€€,于是便换了€€个问题问:“傅总,关于许稼的事,是继续留下来€€,还是辞退他?”
傅榷道:“心性还算善良,按你的流程来€€吧。傅博林的事,等傅如年的抢救结果出来€€后再办。”
苏鼎得令,不€€再打扰老板和老板娘甜甜蜜蜜,挂完电话继续工作去了€€。
下午六点半,沈意安从€€睡梦中醒来€€,傅榷正在他旁边工作,电脑的光线照亮了€€男人英俊的侧脸,勾勒出一道凌厉的弧度。
沈意安动了€€动,傅榷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活儿,低头去看他:“宝宝,睡醒了€€?”
沈意安困倦地从€€床上爬起来€€,摸了€€把扁了€€下去的肚子€€:“好€€饿。”
他们厮混了€€一下午,谁都没吃午饭,当时浓情€€蜜意时完全忘记了€€饿,到€€了€€现在才感受到€€了€€来€€自肚子€€的抗议。
傅榷早有准备,牵着他出门€€,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菜品,似乎才刚到€€不€€久。
闻到€€香味,沈意安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他欣喜地走过去,眼€€神亮晶晶地问道:“傅先生,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会醒啊?”
傅榷笑了€€一声:“我不€€知道,但刚刚再过五分钟你还不€€醒,我就要把你亲醒了€€。”
沈意安撇了€€撇嘴:“亲亲亲,就知道亲。”
傅榷给他夹了€€一筷子€€辣子€€鸡:“老婆大人教训的是。”
沈意安:“……”
油嘴滑舌的臭男人!
餐桌上,傅榷将许稼的事从€€头到€€尾和沈意安说了€€一遍,男生边听边吃,表情€€从€€震惊变到€€气氛,十分之精彩。
“我就猜到€€傅博林会害你,没想€€到€€竟然想€€出了€€这样的阴招!”
还好€€许稼不€€是那种昧着良心的人,否则最后会不€€会让傅博林得手谁都说不€€准。
傅榷道:“别生气,就算许稼答应了€€他,也得不€€了€€手。”
傅博林不€€知道,许稼也不€€清楚,傅榷入口的东西都要经苏鼎之手,许稼哪怕转正了€€也无法接触。
“不€€过最后没事就好€€了€€。”沈意安问道:“那傅博林下药的这件事,你要什么时候拆穿他?”
“快了€€。”
傅榷点了€€点桌面,重复道:“快了€€。”
……
当晚,傅如年抢救无效身亡,两则报警电话分别从€€傅氏和傅家老宅打出。
傅博林连夜被抓进了€€警局。
第73章 沈秘书和他的怨种男朋友
继傅如€€年病危抢救无€€效身亡后, 傅博林因为€€给亲爹和侄子下药的事被抓进了警局,紧接着季家大房季颉言也被传唤。
一时间整个京市世家圈子都炸锅了,大晚上几乎没有一个人睡觉, 无€€论是群聊还是聚会, 谈论的几乎都是这件事。
傅榷作为€€差点被下药的当事人也在当晚进了警局,沈意安不放心跟着他一起, 在今天晚上见到了许久未曾见过的傅博林。
比之上一次见面来看,他好€€像憔悴了不少€€, 整个人都苍老了,如€€今被扣押, 见到傅榷时的眼神是无€€尽的恨意。
傅祁没多久前€€才€€进的局子, 如€€今他这个当爹的也被送进来了,送他们来的还是同一个人, 让傅博林怎么能不恨?
看他的样子似乎还想上来找傅榷理论,然而一左一右两个警员将他压着, 傅博林连大声骂人都不敢。
傅榷来了没多久,季妄也跟着到了。
他们一人抓傅博林的小辫子,一人暗中打听季颉言背后的小动€€作, 在两人不知道的时候挖到了不少€€证据, 每一个拿出来都能让人瞬间身败名裂。
傅家和季家的动€€荡引起了整个京市世家圈子的注意,虽然并不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缘由, 但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共识, 此事恐怕无€€法€€好€€好€€收场。
今晚对许多人来说, 注定是个不眠夜。
晚上十点, 沈意安和傅榷两人才€€从警局回来, 明天上午傅榷还得去一趟配合调查,下午赶到学校, 接沈意安和他的室友去吃饭。
沈意安睡了一下午,现在倒也不怎么困,但出去了一趟回来又弄了一身汗,他去冲了个澡,出来时已经十点半了。
心腹大患即将解决,傅榷还是有些开心的,抱着沈意安在床上滚了一圈,他问道:“我们这周末去去量订婚宴的礼服尺寸吧,好€€不好€€?”
虽然距离订婚宴还有两个月,但该准备的也应该准备起来了。
沈意安一上床就又困了,他冲傅榷点了点头,把脸埋进枕头里。
“好€€呀,听你的。”
傅榷手有的时候就是欠儿欠儿的,沈意安明明趴的好€€好€€的,又被某个闲的没事干的臭男人从枕头里挖了出来,还拿脸去贴他:“你怎么又困了,其€€实€€你真的是一只小猪吧。”
沈意安无€€语:“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精力这么旺盛!”
下午在浴室里让他弄了一次又一次也不见变小哪怕一丁点儿,重新胀大的速度倒是一次赛一次的快。
晚上跑去了警局一趟,又是问话€€又是做笔录,到现在回来居然一丁点儿也不见困,可见精力已经旺盛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高度。
傅榷被骂了,故作委屈地低下头:“第€€一天出差说好€€想我,现在我紧赶慢赶回来了,这才€€一个下午就烦我了。”
沈意安:“……”
沈意安:“不吃你这套。”臭男人惯会装可怜,其€€实€€最后可怜的都是沈意安自己。
“好€€吧,你睡吧。”傅榷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晚安吻。”
沈意安亲之前€€叮嘱道:“不可以伸舌头哦。”
傅榷很干脆地答应了。
亲之后,舌头整个被吸麻了的沈意安将被子卷吧卷吧,挪到了床边边,独自生闷气。
傅榷力气大,将他一把抱了回来,甜言蜜语地哄了五分钟怀里人也没理他,傅榷似有所感,低头一看,沈意安果不其€€然在他怀里窝了个舒适的睡姿睡着了。
傅榷:“……”
敢情是把他的话€€当成摇篮曲了,还说不是小猪呢。
明天上午还有警局半日游,老婆都睡着了,傅榷自己一个人自然也骚不起来,他低下头在那两瓣樱花唇上偷了个香,关上灯也睡了。
第€€二天,傅榷将沈意安送去了学校,而自己则和季妄一同去到了警察局。
到警局之时,于涟华和傅望霆已经等在门口了。
一个晚上的时间,根据他们二人提供的证据,警察查处了傅博林和季颉言共同投资的那家医药公司,并在其€€中找到了使傅如€€年突然病危身亡的药物。
更让人震惊的是,这家医药公司的实€€验室中,正研究着各种国€€家明令禁止的精神类药物,制作完成后的药品销往国€€外及国€€内的地下黑市,利润巨大。
药物的其€€中一种原材料,也是偷偷和国€€外公司做交易,隐瞒运来的禁药。
这家公司原本在两人的遮掩下运作的十分顺利,谁知这一回阴沟里翻了船,傅博林和季颉言连反应都来不及,昨晚穿着睡衣被从家里抓了出来。
一上午的时间,傅家老宅的佣人和许稼都来到了公安局做笔录,人证物证俱全,傅博林也坐实€€了故意杀人罪。
几十年的牢狱之灾是没得跑了。
从警局出来后,傅榷在门口遇到了傅博林的夫人于薇,以及季家好€€几个熟悉的面孔。
他目不斜视,正准备和父母一同离开,便€€听一道尖利的女€€声在背后响起,冲他骂道:“傅榷!你这个冷心冷血的东西€€,傅氏已经是你的了,权利地位金钱你都有了,为€€什么还要和我们过不去?!你非要让我们一家家破人亡你才€€罢休吗!”
男人顿了顿,回头看了歇斯底里的于薇一眼,眼底是化不开的寒霜:“多行不义必自毙,傅博林的所作所为€€,今日没有我,来日也有旁人会举报。”
于薇丝毫听不进去,若不是旁边有个管家拦着,已经要冲上来与他撕扯了:“他再怎么样也是你大伯,你这样对待自己的亲人,你会遭报应的!”
儿子被这样诅咒,于涟华登时怒骂道:“死八婆,咒谁呢?!要遭报应也是你先遭,傅博林干的那些畜牲不如€€的事我可不相信你这个枕边人不知道,毒死自己亲爹,还找人给侄子下药,他做这些事之前€€怎么不想想小榷是他的亲人?再多诅咒一句,小心傅博林和傅祁那个小崽子相继死牢里,你守一辈子寡去吧!”
傅望霆冷眼看着跌倒在地状似疯癫的于薇,寒声道:“傅博林决心下药促使父亲精神错乱,从而操控他更改遗嘱的时候,你若是有现在一半激动€€地阻止,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怪来怪去,只能怪你们自己太过贪心。”
丈夫儿子相继入狱,金钱和地位也一落千丈,一想到以后风雨飘摇的生活,于薇再也忍受不住,捂着脸“呜呜”地痛哭了起来。
她的哭声引不来旁人的怜悯,傅家三人没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他们走后,季妄也踏出了警局的大门。
面对季鸣和季念念的怒目而视,季妄哼笑了一声:“听到傅榷说的了吗,多行不义,必自毙,与其€€在这儿瞪我,不如€€赶快凑凑罚款,请个好€€点儿的律师,说不定还能让大伯在里面少€€受几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