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服屠本者为什么下去了?他的状态看起来并没有很糟糕,还是说他使用了什么延迟伤势的特殊技能?”
“也许这是东服一队的战术。”
另一名玩家凝重思考道:
“这个时间,这个契机,我觉得一定有什么奇妙的秘密,我们必须挖掘出这个秘密,才能猜到东服的战术。”
“额,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大概是实在听不下去了,一旁一名女玩家迟疑开口:
“看看面板上的时间,应该吃午饭了?”
“……”
空气中沉寂了一瞬,随后响起€€€€€€€€的附和“有道理”“确实该吃午饭了”“我想吃牛肉汉堡”“我要吃披萨”“嘿混账你敢往披萨里放菠萝我就拧掉你的脑袋”,而刚刚开口发现华点的女玩家盲生则继续转过头,目光严峻地在被武装带绷紧的胸口来回扫视,表情极其肃穆,仿佛发现了什么敌人的阴谋。
过了半晌,她才喃喃自语了一句。
“真大……我是说武装带”。
……
此时的加特林菩萨还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关注什么,而是表情平静地盯着对面同样接替上台打擂的西部玩家,随后心平气和念了一句佛号。
“虽说我不剃度,也不吃素,但我还是信佛。”
他抬手一提,一挺加特林武装机€€关€€枪就在手里迅速勾勒成型,威慑力极强的枪€€口对准敌方,随后在对面如临大敌的警戒注视下,他悲悯地叹了口气。
“学医救不了玩家,可我只是个奶妈,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锻炼肌肉,以理服人,望众生阪依我佛€€€€喂,对面的。”
顿了一下,加特林菩萨继续说道:
“给你个机会,一共两个选项,扣一,佛祖原谅你。”!
第83章
没被佛祖原谅的西部玩家带着满身枪眼被送下了擂台。
“男菩萨还是菩萨心肠。”
乔安环着胳膊,不嫌事大地感慨:
“煤气灶都宰了几个,他居然都不杀人的。”
“把倒霉蛋射成蜂窝煤的菩萨心肠吗。”
花游抽了抽嘴角,看起来好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联赛期间公会领地都会关闭,就算有治疗系立刻给他上技能,除非二级天赋,不然能不能活下来也不好说。”
“西部的二级治疗系……”
乔安摸了摸下巴,似乎是有点幸灾乐祸。
“拉斐尔这几天大概会很忙。”
西部的治疗系本就不多,这三年内有没有出现新的治疗系玩家他倒是不清楚,但是能让治疗天赋进化到二级的玩家,据他所知可就那么一个。
拉斐尔是个纯种奶妈,但本人性格倒是一点也没有包含了救死扶伤类似职业该有的怜悯同情之类的温和,反而高傲易怒,和加百列不怎么对付,更是对阿努比斯各种看不顺眼,甚至还有点不掩饰的种€€族€€歧€€视……可即便如此,他却对西部一队的队长无比信服,这一点其实让乔安感觉格外诧异。
当然,他诧异的点并不是拉斐尔会有信服的玩家,而是其他方面,比如说西部一队队长的特殊身份。
……
中午场交由加特林菩萨负责,骤然的换人也没让西部队伍乱了阵脚,只在第一个接替上去的玩家上迟疑了一下,随即就很迅速地准备抓住这个看起来极其诱人的机会€€€€战斗系玩家去吃饭了,台上就站着一个奶妈,那还不快趁现在夺擂?
上去的可是治疗系,要是连个治疗系都打不过,干脆回老家卖汉堡算了……西部的玩家是这种想法,可暴力奶妈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攻克的?
排名第八可不是纯靠治疗奶上去的,加特林菩萨是靠拳头打上前排的硬核战斗奶妈,于是在经历过几枚蜂窝煤速成后,西部玩家也就认清了现实。
€€€€还不如回老家卖汉堡,真的打不过一个治疗系啊!
午饭时间过后也就该由郝云重新接手,不过煤气灶因为中午吃多了,还多消了一会儿食,让西部玩家又多体验了一阵什么叫做物理超度,这才继续扛着大镰刀上了擂台,把一众对手砍得嗷嗷乱叫,怀疑人生。
一直到了晚上,轮到了夜场,郝云才又悠哉悠哉背着自己的染血大镰刀下了台,神清气爽地转了转肩膀。
“好久都没打过这么多人了,一会儿找徐圣手让他给我崩几枪,血条有点低。”
接替他的陈池仁早就已经蠢蠢欲动,见状兴高采烈就跳上了擂台,如捕猎猛兽般的目光往台下一扫,甚至近乎隐隐带着血气。
“走吧,不用看了。”
乔安对拉低全队智商的哈士奇表现得很放心:
“打擂台,这小子简直就是无敌。”
花游:“我不是在担心他。”
交际花的表情带了点微妙,似乎像是难以言喻的一丝幸灾乐祸:
“只是为西部默哀一下,吃人陈下手根本没轻重,也不知道他们要死多少人,才能认清这家伙其实就是个人形绞肉机的事实。”
……
“东部那个生面孔,简直就是台人形绞肉机。”
加百列面色铁青闯入公会核心会议室,此时呆在这里的只有被队长要求了“冷静下来反思一下”的阿努比斯,其余人全都不知所踪,也不清楚是被分配了其他任务,还是跑出去摸鱼了。
“格莫瑞那女人呢?”
加百列看向端坐在会议桌末端的阿努比斯:
“战斗型玩家处理不了那家伙,需要特殊手段。”
被迫静坐的阿努比斯阴森森抬起头:“我也可以去处理。”
“你没办法处理。”
加百列陈述了个事实:
“不能说束手无策,但任何偏向战斗型方向的玩家都很难顺利解决,那‘绞肉机’几乎在一个偏向上做到了极致,薄弱处倒是显而易见,但至少要能够活到成功发挥针对那家伙薄弱处的时间€€€€已经上去个精神系了,秒杀的状态下甚至来不及发挥天赋。”
而且更令人发指的是,这家伙的手下至今还没活下来一个人€€€€连屠本者都没这么嗜杀!
“‘格莫瑞’是与‘教授’一起离开的。”
阿努比斯看不出想法地盯了他几秒钟,随后静静收回视线,继续阴郁地盯着空白的桌面。
“队长与乔谈妥了合作,准备保证第三场上场队员的战斗能力€€€€他们有了新的打算。”
€€€€
第二场擂台赛延续时长总计三整天外加半个上午,第一日是夺擂挑战发起最为频繁的时期,同样也是淘汰率上升最快的一天,当天几乎将第一场通过的七成队伍全部淘汰,留下来能够在第二日继续发起夺擂挑战的队伍只有寥寥。
第二日时就已经显得格外空旷,单论擂台的分布占领,就已经不再是需要多支队伍抢夺同一擂台的局面了,出现了夺擂队伍一连抢夺几块擂台,从外圈向内侧缓慢逼近的情况,比较典型的代表就是东服现评级第四的队伍,干脆挑翻了好几只西部守擂队。
第三天时就已经接近尾声,连西部统筹全服一起消磨东服一队的比赛都少有,前两日彻底陷入车轮战的两人开始闲到发慌,都懒得再按照标准日夜场分割开分工合作,郝云再次被替上来的时候甚至还带了一副扑克,这两只人形移动核/弹/头坐在擂台边缘开始抽鬼牌玩。
顺便一提,虽然陈池仁连抽鬼牌也不会动脑子,但最后仍旧赢了个大满贯,原因无它,郝云实在太非了。
“三队不清楚什么打算,那个第二名只出场一次,并不打算向中心移动擂台,估计也是想要保留实力。”
第二场擂台赛彻底结束之前,二队的顾青衣还抽空过来了一趟,难得在和乔安交流的过程中一直保持着正经表情,语调也严肃起来:
“第二名在之前就已经被我们认定为‘天赋失控’,他做出的选择难以再用玩家或是人类的角度来推测,更是有意图吞噬其他玩家觉醒天赋的前科,即便是同服的队伍也应当相互警惕。我这次过来只是为了提醒你这件事。”
肩膀上搭着个拂尘,顾青衣心事重重地抚了抚肩膀垂下的拂尘须,语气凝重道:
“第二名似乎与西部一队招揽的一名核心队员存在暗中交易,那名西部玩家参加过上一次联赛,当时的实力比较一般,所以和我们的队伍没有正面交际,但对你同样很感兴趣。不清楚你是否还留有印象,称号似乎是叫做……‘教授’。”
“我知道了。”
虽说这个情报也不知道能够用上,但乔安还是欣然接受了来自第二队的好意。
€€€€怎么说也是老东家,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而至于这个情报对他的重要性……该怎么说呢,顾青衣如临大敌的第二名,也只是和西部一队核心队伍里其实并没有太多话语权的成员做交易,但乔安可是直接和人家队长“合作愉快”了。
不过左右这种事情仅限于他们自己的思忖,也没有必要告知隶属二队的顾青衣,能够友好结盟却无法彻底透底,他们固然是朋友,可顾青衣一方的身上还担着沉甸甸的责任,就算是乔安,也没打算把他拖下水。
但在话题结束之前,乔安似乎是不经意间多嘴问了一句。
“你们上替补了吗?”
“上了。”
顾青衣言简意赅:
“减员三人,但替补名额只有一个,到时候看第三场的情况,副队人员不足的话就让他们保命不抢进度€€€€厉害的苗子都在你队里,你们能保证拿到冠军吧?”
“这一点没有问题。”
乔安语气淡淡:
“七级鬼蜮钥匙碎片还差最后一枚,无论西部服务器还有什么打算,这是绝对不可能让出去的。”
但关于第三场内部的其它情况……可就说不准了。
*
联赛第三场并不对各服公开实况,比起身为一场全服关注的赛事,反而更接近于第三场参赛队伍间私下的秘密交流,但这种说法其实也仅限于对其有所了解的历届参赛者,新打进来的队伍与公会倘若真的对其一无所知,那么恐怕会在一开始便陷入到极其被动的境地。
“双线作战情况,一支主队,一支副队,完成主队任务相当于第三场通关,一旦有一支队伍主线任务通关,第三场副本空间将会立刻关闭,所有玩家登出。”
诸葛三百说道:
“核心判定标准为主队,副队似乎另有支线任务,根据重要性判定的话,副队的任务完成度并没有必须要求。”
此时算是格外难得的全员齐聚状况,第二场结束后并没有立刻接替第三场,而是留给了各队一个短暂的调整队伍人员的时间,在标准时间一小时后准时开启第三场入场,且直接精准定位到队员个人,所以这段时间
门即便是全员都待在公会,也没有什么所谓。
“主队与副队完全分离,几乎没有什么交集,第三场的主线任务每届联赛都不同,但支线任务永远一模一样。”
乔安用指尖在会议桌面上轻点了点,慢条斯理道:
“选择一名副队队员作为另一队的‘交换队员’,同时担任人质与监视两种身份,属于一种开局给对方减员的恶意设定,基本上被选中的‘人质’都是队伍中用处最大的人选,而且落入对方手里几乎必死。”
花游开口:“‘人质’是由对方队伍所挑选的,他们要谁就是谁,这个设定基本上无解,除非将这个危险名额的队员放在主队里,可副队始终会有一名被选中的队友。”
诸葛三百面无表情:“我们挑选的人选倾向很明显,基于各方面综合考虑,优先挑选对方感知系队员,其次是治疗系。战斗系玩家要了没用,可只有一项属于例外,重要性能够将先前的排序全部推翻,那就是除非有个人必死不可。”
但刚说到这里,他却话锋一转,语调里似乎带了点压抑不住的微怒:“所以,对方也是一样。”
他语气锋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