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好，我是这边策划总监于明明，比你们大一些，不介意的话以后可以喊我明明姐。”
莫南和乔朗便乖顺地喊了声“明明姐。”
见两人局促，于明明笑道：“不要那么紧张，早就听老王提起过你们两个人，说你们能力出众踏实肯干，这次总部派你们来我很高兴，希望我们以后共事愉快。”
寒暄客套之后，于明明又带着两人转了转办公室，指了工位。
等这些琐事都安排的差不多了，对方将几个项目资料发给了莫南。
“莫南，你先看看这些，这是目前我们所有需要跟进的几个项目，除了这个……”于明明点出其中一个说：“这个是差不多谈妥了的，剩下都是需要这一两个月搞定的，你先大概看看了解下，等晚点我们过个会，再详细你和乔朗说一遍。”
“好。”莫南点了点头。
乔朗则是瞪大了眼睛：“这么多要同时进行吗？”
“是的。”于明明说：“希望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接下来几个月我们会很忙，但相应的，每个项目奖金系数也会比你们在总部的时候高很多，加油吧两位！”
接下来的一段日子，果然如于明明所说，工作多到忙不完。
不仅如此，莫南和乔朗很多时候还要身兼数职，很多从未涉及的东西要从头学，为此乔朗几乎天天打曹悦的电话寻求帮助。
倒不是公司不招人，只是合适的人也并没有那么好找。
几乎每一天忙完到家都要十一二点，第二天一早爬起来去公司，又是忙到脚不沾地。
乔朗顶着黑眼圈仰天长啸道：“怪不得租的宿舍在公司附近，这就是为了方便我们加班啊！可恶啊可恶！简直就是万恶的资本家！”
莫南倒是没有多说什么，除了最开始的一周熟悉工作有些不适应，后面上手了之后便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里。
于明明是个工作能力很强的人，也是个严厉的老师，为人处世比王经理凌厉许多，对于莫南工作中不合格的地方，会毫不留情的打回。
“我在强调一遍，做策划不要想当然，天马行空有创意固然好，但重要的一点是要落地。”于明明指着屏幕上的PPT对莫南道：“达到客户推广预期才是我们的目的，你这几点哪一点能做到？还有这里，选定投放广告的大屏场地你确认过了吗，有看过现场效果吗？……”
莫南被说的一愣一愣的。
一旁的乔朗对着莫南做了个表情，像是想让对方别难过，岂料被于明明看到，接下来将近半个小时的炮火便到了乔朗身上……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莫南抱着笔记本，表情严肃，在脑子里过于明明的说需要修改的点，并想着下了班去实际场地看看。
乔朗则是一副魂魄离体，世界观被冲刷一遍过的模样：“怎么会有这样凶巴巴的Omega?一点都不可爱……啊我想念王经理……”
身后传来于明明冷酷的声音：“可爱赚不来钱，弟弟。”
乔朗一个哆嗦，立刻逃也似的溜了。
快节奏的工作让莫南应接不暇，他天天跟着于明明改方案，见甲方，对接下游公司，统筹活动……
期间遇到了很多的困难。
合作并没有那么容易谈成，他遇到了提出各种无理且刁钻要求的甲方，对方几个alpha在饭局的酒桌上玩笑着让他喝下三杯白酒才能签合同，他几次推脱不过，场面一度很难看，还是于明明站出来将那三杯白酒一滴不剩的喝完，又喝了三杯，之后将酒杯扣在桌子上，笑着看着甲方公司的那个四十多岁的alpha。
“这样合作可以继续谈下去了吗？”
合同当天签订了。
莫南最后几乎是将于明明背回去的，对方醉的路都走不动，但脑子竟然还清醒着，拒绝了莫南要将她送去医院的话，只叮嘱莫他将盖了章合同收好。
莫南心里愧疚极了，对方因为他才被灌成这样，可他除了说谢谢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谢什么，这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于明明又骂道：“傻叉！alpha真是傻叉！没有一个好东西，不从Omega身上找点存在感好像不能证明自己牛逼一样，真他妈傻 逼……”
对方骂个不停，骂着骂着开始有些含糊，看来是真的醉了……
莫南用力扶着对方，同时在心里偷偷否认。
绝对对方不能以偏概全，alpha还是有好人的。
路柏就是最好的那个alpha。
不过不可否认，同为Omega，莫南在于明明身上看到了许多他不具备但又向往的东西，那大概是他大学时期曾想象过自己的职场状态。
暗自下定决心，莫南工作更加努力了。
合同签订之后，莫南主动将其中一部分于明明需要负责的工作揽了过去。
对接合作单位，实地考察什么的，事情做起来，莫南才发觉没有那么简单。
他之前在alpha城负责的那个项目，不管是上游还是下游，几乎一时一路畅通无阻，除了最后李总口头上的刁难。
现在莫南实际做起来，才发现，原来合作的乙方单位也会很难缠，大概是见他脸嫩衣服好欺负的模样，给出的报价虚高不说，分到的资源位都是别人剩下的，要好的就要再加价。
开始莫南还能想着礼貌应对，几次下来之后也意识到对方的刁难。
他开始学着于明明的样子，让自己先强硬起来，不再是一副对方说什么都好好先生的模样。
尝试如此过后，事情果然顺利了起来。
以至于后来乔朗见到他冷着脸和对接人因为一块广告屏资源拍桌子的样子时，吓了一大跳。
“学学学、学长，你好像变了……”乔朗一脸的心有余悸：“刚刚我以为是明明姐呢。”
莫南收起刚刚和对接人敲定的文件，听到这话停顿了下，接着他笑着回答：“那我很荣幸。”
忙碌的时候，时间几乎是一眨而过。
项目正式收尾完成的那一天，几乎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乔朗更是非常没有形象的拍桌嘶吼，化身猿猴。
莫南也觉得开心，但比起开心，他更多是踏实。
€€€€是那种脚踩在实地上的踏实。
他像是看到自己面前有一条路，有荆棘，有坑洼，但他坦然并期待，他想沿着这条路不断地往前跑，去见一见前面可能会有的风景。
庆祝肯定要庆祝的，不过因为这段时间太累，几个人只是找了个当地最好的饭店，好好的吃了一顿，至于其他的，约定等过两天。
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是醉醺醺的，除了莫南。
作为其中唯一清醒的人，莫南将他们各自都安排了回去，之后一个人站在了街边。
将近凌晨，马路上车辆很少了。
他长呼了一口气，看着远处的月色，只觉得今晚的圆月格外的美丽。
难得起了心思，莫南用手机拍了一张月亮的照片。
又想了下，他打开很久未用的朋友圈，将那张照片发了上去。
发完之后又对着手机发起了呆。
他想起了远在A城的路柏。
之前忙的时候也会想，只是想的少，像是大脑自动给他下了禁锢一样，不敢擅自想起。
怕一想起就会软弱，会后悔。
但今夜，禁锢像是解开了。
他可以放任自己去思念对方。
想着想着心脏就开始发疼，他点开了两人对话框，最近的对话已经是两个月前了。
他看了许久，也没有鼓起勇气给对方发一条信息。
之前是愧疚不敢发，现在是不知道自己第一句该发些什么。
犹豫了许久，莫南还是自暴自弃的关掉了对话框。
返回主界面，下面的动态图标显示了小红点。
莫南点开，刚刚发的那张动态下被很多朋友点了爱心。
视线一扫而过，但很快，他又将目光挪了回来。
排在第一位的那个头像格外的熟悉，就在刚刚他还看了许久。
€€€€那是路柏。
第71章 树与草
中午的时候，于明明请的外卖到了，点的是附近一家粤式酒楼的，听说这家口碑不错，但是价格略高。
乔朗帮着将那一堆精美的餐盒摆在了休息室，一共十七八样，每样打开后看起来都很让人食指大动。
“明明姐大方！”乔朗竖起大拇指，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其余几名同事也笑着附和。
“必须得大方，”于明明玩笑道：“不大方的话，晚上揪着你们加班，各个心里不得把我骂死。”
一群人都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话虽如此，公司这一段时间虽然加班多，但是完成项目后，分到手里的钱都是实打实的。
就连莫南，在看到银行卡上的工资到账信息时都愣了一会儿。
付出的努力和得到的回报成了正比，有了钱，自然有干劲，所以这段时间大家的工作热情非常高涨，尽管在加班，但是心里是没有任何不痛快的。
刚完成一个新项目，之前洽谈的另一个项目的合同也快敲定了，也就这几天空闲时间了，大家都趁着这几天难得的空闲时间，各种玩闹。
同事们在桌子前闹闹哄哄的聊天玩笑，莫南则是用手机对着眼前的菜品，摆好角度拍了张照片。
一旁的同事见到，笑着打趣。
“莫南，你怎么你也要饭前开光啊？”
想到照片的用途，莫南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回道：“明明姐请客，总要记录下的。”
“你说的对！”同事恍然大悟，又把一旁的甜点推了过来，热情道：“拍这个！你爱吃的甜品！好看！”
“我也来我也来，我也要拍。”乔朗也拿出了手机，凑过来拍照，他拍起来就随意了许多，不像莫南会找角度。
同事推过来的甜点看起来确实好看，莫南也没有推拒，笑着拍了十几张，最后从中挑了三张，发了动态。
配文：“今天中午吃这个！”
发完之后，他也没有收起手机，几乎要隔一分钟就要刷新下动态。
五分钟过去了，那条动态下空空如也。
是在忙吗？莫南想。
又看了眼时间，正是中午吃饭的时间。
往常几天他发完之后，那个头像很快就会出现，今天却例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