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驰将€€手挡在身前。
姜易安注意到他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动作,不知道这人到底在脑补什么,但显然€€是脖子以下不可描述,晋江不允许出现的内容。(别锁了审核大€€哥真的什么也没有,穿着衣服,两€€人安全€€距离,唯一接触的只有眼神)
姜易安都要被气笑了。
“吴驰,”他的视线从下而上,一寸寸滑到吴驰脸上,话里€€笑意森然€€,“没看出来,你还挺变态啊。”
吴驰夹着腿缩了一下脖子:“对不起,但我是来向你道歉的。”
姜易安慢条斯理地点头:“向我道歉。”
他俯身逼近:“意////淫我到管不住自€€己东西的道歉方式,我倒是第一次见。当着你爸的面,你怎么就立不起来呢?”
小苍兰和雪松交融的淡香扑面而来,吴驰低着头,但耳根已经红了。
姜易安所表现出来的压迫性越强,他就越管不住自€€己。
他只会说对不起。
姜易安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直起身来轻蔑一笑:“我知道了,你就喜欢我这样对你是吧?”
吴驰:“不是……”
姜易安说:“你不是来向我道歉的吗?可以,我给你这个机会。”
他顿了一下,对上吴驰诧异抬头看过€€来的眼睛。
姜易安毫不掩饰自€€己鄙夷的笑意,虎牙在唇间若影若现:“像你爸那样,跪下来给我磕个头,我也不是不能考虑一下。”
吴驰明显跟着他的话想象了一下,浑身一震。
吴驰犹豫:“我给你下跪,你就不报警?”
姜易安的眼神瞬间就冷了下来:“你跪了再说。”
吴驰天人交战一番,下了决心€€:“好,我给你跪。”
他左右看了看,洗手间里€€所有隔间的门都开着,并€€没有人。
他爸为了他都可以给姜易安下跪,他为什么不可以。
但是,在这种随时都可能会有人进来的地方,给姜易安下跪,吴驰这辈子都没这么被羞辱过€€。
他知道姜易安是故意的,他心€€理上越是觉得屈辱,却又不敢对姜易安怎么样。
他脸色扭曲,动作别扭地屈膝跪了下去。(就是下跪啊审核大€€哥,跪地板,穿着衣服跪,真的什么都没有)
他可没人扶,结结实实地跪在了洗手间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
吴驰问:“行了嘛?”
姜易安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温度。
“不行。”他说。
说完姜易安就要离开。
吴驰噌的一下就站起来:“姜易安,你耍我?!”
“我就是耍你怎么样?你不脑补得挺爽吗?”姜易安歪头一笑,和那天使一样漂亮的笑容比起来,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浑身发寒,“不用谢我,你就当是我送你进去前,送你的礼物好了。”
吴驰捕捉到关键字眼,脸色蓦地一白:“你什么意思。”
“就你听到的意思。”姜易安面色一沉,“你有时间在这里€€纠缠我,不如给你自€€己找个好点的律师,赶紧给我滚!”
“你€€€€”
吴驰正想发作,洗手间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吴驰眼神慌乱,习惯性撂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
姜易安:“这话你都说了三回了。”
“我等着,”姜易安强调,“谁不来谁是狗。”
这话姜易安也说了三回。
这次是最后€€一回。
吴驰慌张地跑出去,拐出去时还和正要进来的人撞了个正着,他在姜易安那儿讨不到好,在他爸面前也夹着尾巴,那是他知道这些人他都惹不起。
二世祖的脾气,要是对着陌生人也能收敛,那就不叫二世祖了。
“你没长眼睛啊!”吴驰当场就要发作,怒而抬头,来人小山一样堵在他面前。
一身西装也掩盖不住的大€€块肌肉,黑沉沉的双眼深不见底,居高临下又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地狱修罗一样慑人。
楼明宴缓缓开口:“到底是谁没长眼睛?”
第54章 约定
第54章
吴驰身高连孙亦帆都够不着, 也就一米七开头。
对上比姜易安还高一个头,奔着一米九去的楼明宴, 就跟个小€€鸡仔似的。
光是€€对面人体型上的压制就很让人惊悚了, 更别提楼明宴沉着脸时气质上的压迫感€€,丝毫不比姜易安对他纯精神层面的压迫弱。
吴驰这种人欺软怕硬,不如他的他架子能抬到天上去,但在€€他惹不起€€的人面前屁都不敢放。
被楼明宴暗沉沉的眼一扫, 也不敢说话, 灰溜溜地跑了。
他得赶紧去告诉他爸姜易安的话, 让他爸想办法救救他。
楼明宴在€€原地站了片刻, 才再次抬脚踏进洗手间。
姜易安站在€€洗手台边, 半弯着腰洗手, 壁灯光线落在€€他那双修长漂亮的手上, 饱满圆润的指尖透着淡淡的粉。
他十€€指间泡沫绵密, 衬得那双带着潋滟水迹的手莹润如玉。
楼明宴的视线在€€那双手上多停留了几秒, 才缓缓移开,对上他听€€到动静转头望过来的双眼。
姜易安听€€到他们在€€外面说话, 就觉得声音耳熟, 看到楼明宴时璀然一笑:“楼先生,你觉不觉得, 我俩跟洗手间好像特别有缘?”
一回两回也就算了, 这都是€€他们第三回在€€洗手间里偶遇了。
水柱冲刷着姜易安手上的泡沫,那双手泡在€€温水里白里透粉,更抓人眼球了。
楼明宴点头:“好像是€€有点。”
大概是€€刚和吴驰对峙, 他身上的那点压迫还没完全消散, 说这话时脸上的表情€€尚且有些紧绷。
刚才他反问吴驰的话里的强硬,他在€€里面都能感€€受得到。
反而让姜易安觉得很稀奇。
他说:“没想到楼先生这么€€温和的人, 也有这么€€迫人的一面。”
这么€€两句话的功夫,楼明宴才恢复了平常那样€€慢吞吞的温驯模样€€。
他站在€€距离洗手台还有几步的位置:“抱歉。”
姜易安:“为什么€€要道歉?你又没有对我做什么€€。”
楼明宴低垂着眸,他比姜易安高不少€€,和他对视时总是€€得稍微低一点头,只是€€离得远了,他垂眸就让人看不太清他眼中神色。
灯光下,只剩高挺鼻尖上的小€€痣晃人眼睛。
他像在€€思索姜易安的话。
楼明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就是€€姜易安说他和平时不一样€€,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却又不想让姜易安的话尴尬地掉到地上。
他依旧是€€腰板挺直地站着,但姜易安就总觉得在€€他身上看到了一点丧气。
跟个垂头丧气的狗狗似的。
姜易安关上水龙头,凑近了点,歪着脑袋自下而上看着那双稍显迷茫的眼睛。
“楼先生不需要道歉,”他擦着手上的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那只是€€我随口的感€€叹,你不用放在€€心上。”
两人相对而望,楼明宴想了想说:“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温和,姜先生眼里的我才是€€少€€数。”
他在€€认真给姜易安解释,他眼中的不一样€€。
怎么€€那么€€可爱啊。
姜易安心想。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唇角,好奇道:“那其他人都怎么€€说你?”
楼明宴沉默两秒,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将其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告诉姜易安。
大概是€€因为他让自己养了多年的兰花开花,楼明宴并不想让姜易安讨厌自己。
但他也不想撒谎:“很凶,严肃,冷漠,不好相处。”
全部都是€€一些不太好的词。
姜易安也跟着静了静。
他说:“如果我的问题冒犯到你的话,你可以拒绝回答我的。”
楼明宴摇头:“没有冒犯。”
他总是€€那么€€认真:“我想回答你。”
姜易安弯了弯唇角,他往旁边让了让:“楼先生洗手吗?”
楼明宴点头,擦肩而过时,那股苦涩的木质调香水味若有似无地钻进姜易安鼻腔。
他看着楼明宴弯腰洗手的身影,他半垂着眼,视线落在€€自己手上,水柱打在€€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上,水花微微外溅,甚至跳了几滴在€€他的西服上。
他连洗手都洗得很认真。
这样€€的人,怎么€€在€€别人口中就是€€严肃冷漠呢?
这个想法只是€€刚冒头,姜易安就找到了答案。
因为他是€€被丢到内地来,被兄弟姐妹忌惮的私生子啊。
他不过也是€€大学刚毕业的不久的毛头小€€子,楼氏这么€€大的集团企业,不管是€€母公司还是€€子公司的高层,没有不站队的。
他这么€€一个没权没势的私生子,既然是€€用着锻炼的由头,把他丢到这边来接手那些棘手的烂摊子,也不可能给他什么€€实€€权。
下面那些高层,既不会把他当回事,为了向€€其他楼氏子女表忠心,甚至可能会专门€€刁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