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也不知道昨晚谁缠着我让我帮他洗澡、吹……”
莫凡一记刀子眼让司昭廉闭嘴, 他赔笑道:“我想照顾你行不行?好歹在你家吃住,让莫少养着,不出点力怎么行?”
“你知道就行,反正又不是我要你照顾的。”莫凡的食欲被打开了,一口气吃了大半碗,胃里有东西后力气也恢复了一些,好奇地问,“为什么这粥有股甜味?”
“我熬的时候放了几颗红枣,”司昭廉抽出纸巾帮他擦嘴,“怎么了?不好吃吗?”
“还行,不算难吃。”莫凡反应过来司昭廉在做什么,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把脸移开,“谁……谁准你给我擦嘴了!”
司昭廉眨眼:“嗯?”
“我……我自己来!我只是生病又不是残废了!”莫凡把纸巾抢过来,用力地擦了擦嘴角, 要把皮都擦破的力道,耳廓微微发烫。
司昭廉忍着笑,没逗他, 转移话题:“还吃吗?”
“吃啊,为什么不吃?”莫凡说,“浪费食物可耻。”
司昭廉实在没忍住,笑出声。
莫凡瞪他:“你笑什么?!”
“笑你可爱。”司昭廉如实说。
莫凡额角跳了跳,恢复力气,抬手想给司昭廉一拳,“你是不是想死?!”
司昭廉攥住莫凡的手腕,凑过去吻住他湿润的唇瓣。
“唔€€€€!”莫凡惊着了,瞪大眼,呼吸都停了。
俊美立体的容颜在眼前放大,浓密的眼睫近在咫尺,初阳从浅色的窗帘穿过,加了一层柔和的滤镜一般,琥珀色的眼眸像两颗温柔又灿烂的宝石。
司昭廉含着莫凡的嘴唇厮磨一会儿,伸出舌尖没什么困难地探进他的口腔,将他嘴里清甜的粥味尝了彻底。
莫凡愣了几秒,直到舌头被人含着才受惊似的一把将人推开,酡红肉眼可见的蔓上耳垂,恼怒地吼道:“你干什么!”
司昭廉理所应当地回答:“吻你啊。”
“我他妈生病了!”莫凡难得羞臊。
司昭廉:“我知道,我不嫌弃。”
“……放屁。”莫凡咬牙道,有些心慌意乱。
“真的,”司昭廉注视着莫凡的眼睛,“我不嫌弃,我身体很好的, 不怕传染。”
“谁他妈担心你这个了!”莫凡呼吸急促,莫名不太敢看司昭廉的眼睛,里面的装载的情绪让他无力分辨,“我……没刷牙!你也吻得下去!”
莫凡知道自己吐了,但不记得有没有刷牙,醒来嘴里发苦,应该是没有的。
就算刷了牙,可他还病着,这样直白的唇舌交缠,也很容易感染。
莫凡潜意识里觉得此时自己是脏的,不应该和别人做这种事, 可司昭廉没有芥蒂的吻上来,好像他们不是炮友,而交往已久的恋人。
同床共枕,照顾喂饭,甚至不在意病毒和卫生,亲密地接吻。
炮友是不需要做这些的。
司昭廉步步试探, 早就在不知不觉中打破了炮友的界限。
他真的不知道这些不属于炮友的范畴吗?
莫凡笃定他知道,他是故意的。
而莫凡明知道司昭廉是心机用尽的情况下,还是被这些调情的举动引得情绪失控,稍不留神就会掉入陷阱之中。
司昭廉瞧着莫凡警惕又紧绷的样子,沉默一瞬,收敛了惯有散漫,“莫哥,你其实不用一直对我拒之千里。”
莫凡抿着唇,耳垂传来细微的电流,眼里的戒备未松,呼吸轻了一些。
“你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照顾,”司昭廉说,“因为我是认真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认真。”
第54章 【投喂】
莫凡的办公室宽敞明亮,巨大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半个城市的景色,白天辽阔,鳞次栉比的建筑遍布错落;晚上繁华,霓虹灯点亮城市,璀璨华丽。
莫凡坐在柔软的办公椅上,一手捧着文件,一手转动笔,时不时咳嗽两声,唇瓣略显苍白,精神也不太好,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
他一页纸看了五分钟,太阳穴时不时的胀痛影响着注意力,效率大大降低。
“啪”,文件夹被合上,莫凡按了按眉心,试图缓解胀痛,心情有些烦躁。
看不进文件是其次,主要是脑中一直回忆起司昭廉在医院说的话。
这是莫凡生病的第三天,昨天退烧后他就出院了,司昭廉带着他回家,亲力亲为的照顾,没有嬉笑调情,平和的态度中透出认真。
这份认真让莫凡警铃大作,或许是生病没有精力和司昭廉继续进退我进的游戏,打着要处理公务的借口,躲来了办公室。
虽然莫凡没有怎么谈过恋爱,但这并不影响他对情感的感知,相反,他相当敏锐。
在游戏场上一旦察觉到对方有任何越界的行为或者想进一步地发展,他就会结束这段床伴的关系,然后两袖清风的去约下一个。
€€€€€€想和他发展炮友以外关系的人太多了,想借着床伴勾搭他的也太多,莫凡都看在眼里,全都不以为然。
但这一次,莫凡觉得不太一样。
司昭廉很会说话,而且非常高明。
他说得似是而非,没有点透,具体意思全靠对方怎么理解。
说是趁机表白也行,是玩笑调情也行。
总之,只要话没点破,那就有无限遐想的可能,这也是扰乱莫凡的原因。
司昭廉的态度模糊不清,莫凡不知道该怎么去分辨他的意思,久经炮场得来的敏锐在司昭廉身上毫无作用。
【“你可以心安理得享受我的照顾,因为我是认真的,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认真。”】
莫凡的脑中浮现出司昭廉说这话的神色,闭眼按了按眉心,半晌,轻嗤一声,讥讽不屑。
司昭廉谈了那么多恋爱,每段感情都没超过三个月, 他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他的认真就值三个月,又有几分可信度?
莫凡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吸了口气,持续的头疼令他精神不济,脑袋混乱,同时也为自己被司昭廉轻飘飘一句话搅乱心神而气愤。
那混蛋惯会调情,也许只是无关紧要的一句话,也许他自己说完就忘了。
莫凡觉得自己在这自作多情,精力不集中像个白痴。
他暗骂了几句,重新调整情绪,从抽屉里拿出感冒药吃了几粒,重新拿起文件看。
没多久,办公室的门被敲响,莫凡说了句进来,助理拿着厚厚的一堆文件走进来,铺在莫凡宽大的办公桌上,按照重要程度一字排开。
“莫总,这些需要您过目签字的,这些是CEO已经签好字只需要过目的。还有这些是比较紧急的文件,涉及项目拨款,需要您在下午两点前处理好。”
助理条理分明地说了一大堆,莫凡本就头疼,看着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头疼得更厉害。
他不会在人前露出疲惫的一面,淡淡地嗯了一声,“都放那儿吧, 我尽快处理。”
助理:“如果您不舒服的话,也不用这么急,我会给项目部那边沟通,您身体重要。”
莫凡抬头看着助理。
助理跟了他很多年,深知他的脾性,没有害怕,笑着指了指桌上的感冒药,“您手背上还有针眼,应该还输了液吧。是那晚喝酒造成的吗?”
莫凡嗓子还有点哑,清了清嗓,视线回到文件上,冷漠地说:“少管, 出去。”
助理没走,说道:“饭点儿到了,您要去食堂吃吗?”
莫凡:“不去。”
“那我给您点外卖?”助理拿出手机,“您想吃什么?这几天还是吃清淡比较好吧?粥怎么样?”
莫凡嘴里寡淡无味,又不想吃味道太重的,有点儿恰到好处的清甜最好。
他翻页的动作顿了顿,视线停在某行,不经意地问:“有白粥吗?”
“白粥……”助理滑动屏幕,“好像没有,有南瓜小米粥,海鲜粥,还有蔬菜肉末粥。”
莫凡蹙眉,“那不用了。”
“那您的午餐怎么办?我给您点一个南瓜小米粥可以吗?我经常在这家吃,味道还不错的。”
莫凡烦躁道:“我现在还不饿,饿了再说。现在先出去,别让我说第三遍。”
助理见他情绪不好,没再逗留,把杯子里的水续上后,离开了办公室。
几分钟后,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 助理探头进来:“莫总,我找到了一家白粥,但是有点远,送过来要半小时,您看……”
“我说了不用了。”莫凡耐心快耗尽。
助理:“哦好的,刚刚司……”
莫凡懒得听他€€唆,打断他:“你很闲?工作这么不饱和,那就去把近期项目文件再整理一遍拿给我过目!”
“……”助理觉得这一问果然是多此一举,人家两口子的事儿哪里用得着他这个外人来汇报,果断闪退,消失得干净利落。
莫凡嗓子干痒,又咳了两声,心情就是不痛快,面前的堆积的工作、脑中纷乱的记忆都在影响着他。
这点儿是午休时间,莫凡看不进去文件,略显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扯了扯领带,让自己的呼吸更加顺畅一些。
早上走得急,又想和司昭廉保持距离,故意没有吃司昭廉准备的早餐,到公司去食堂拿了一份三明治,吃了两口就扔了。
莫凡早就饿了, 可是又没什么胃口,饥饿的状态让他整个人不太舒服,病没有好全,不好好休息还处理了那么多文件, 精力透支,这会儿越发觉得疲惫。
他很多年没这么生病了,非常讨厌感冒发烧带来的无力和脆弱。
莫凡的骄傲不允许自己脆弱,他必须强大,要永远在人前保持尊贵得体的样子。
这份高傲的自尊心维持久了会疲惫,生病之后加重了这份感觉。
莫凡懒得动弹,靠在椅子上闭目假寐,这时候办公室门又被敲响了。
他猜测又是助理,不耐烦地拧着眉心,怒道:“张铮你到底想不想干了?!什么废话一次性说不完?你要是再没个重点, 就给我……”
怒骂没说完,后半截儿戛然而止。
门口站着的不是助理,而是身高腿长,一身休闲装的司昭廉。
莫凡看见来人愣了愣,眉心拧得更紧,“你怎么来了?”
司昭廉轻车熟路地走进来,将手中的饭盒放在办公桌上,“我来给你送饭。”
“谁允许你进来的?”莫凡看着饭盒脸色缓和几分,语气依旧不善,“你没预约前台也把你放进来?”
“我有预约啊,”司昭廉把餐盒一一打开,“我来之前联系了你秘书室的内线,给你助理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