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凡欣赏着男人练得完美的肉 体,肌肉线条刚柔并济,一副赏心悦目的美男出浴图,驱散了点心里的烦躁。
司昭廉弯腰在抽屉里寻找内裤,背脊绷出一片紧实的弧度,上面还有新鲜的抓痕,叠加在快消失的痕迹上面。
莫母絮絮叨叨的,“你有一堆人要,那都不是能定下来的,我也没让你立马和小然谈恋爱,只是人家有这个意,那也得相处试试才知道是吧?当年我没和你爸相处的时候,也不知道会喜欢上他呀。”
莫凡这边刚要开口反驳,就听到司昭廉问:“莫哥,我内裤呢?”
“……”莫凡捂着话筒,瞪他一眼,无声地做了个口型:闭嘴。
司昭廉隔得远,莫母没太听清内容,隐约听到裤字,“你那边有人?你不是说晚上要工作吗?又在鬼混?”
莫凡:“我确实是在工作。”
“你少来,就知道骗我,”莫母发脾气也是温温柔柔的,“周末必须回来吃饭,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告诉你爸爸,你自己看着办。”
“………宋女士,我都二十五六了,您能不能别延续找我爸告状的陋习?”
“我才不管,反正你周末必须回来,不然我可是要生气的。”莫母说完就挂了电话。
“……”莫凡摘下耳机和眼镜,满心火气没地儿撒,朝司昭廉吼道,“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司昭廉无辜,还在埋头找内裤,“我怎么了?”
“我妈让我周末回去见辛然!”莫凡说,“本来可以不回去的,你一出声我妈认定我在鬼混,要求我必须回去。”
闻言,司昭廉笑了笑,反问道:“我们不是刚鬼混完吗?”
莫凡懒得理他,一想到周末又要做戏就累的慌,合上电脑,脱衣服上床休息。
司昭廉不介意挂空裆睡觉,只是纳闷儿昨天才换下来的内裤怎么今天就不见了,继续找了找:“哎?你真没看到我的内裤?”
“你烦不烦?”莫凡恼火道,“我又没拿你内裤,自己的东西不知道放好?”
司昭廉没皮没脸的缠着莫凡登门入室,解决了需求之后不顾莫凡驱赶抱着人倒床就睡。
时间长了,莫凡的衣柜里有了几件儿司昭廉的衣物,洗漱台上也多了一份牙刷毛巾,还有一些护肤品。
莫凡在第一次看到浴室里出现了司昭廉的东西时就说要扔,结果都现在都没扔,之前扔进垃圾桶的那双拖鞋也穿在了司昭廉的脚上。
这种在生活中潜移默化的改变,不难看出司昭廉的目的,但莫凡也没决然拒绝。
二人的相处模式更像是试着谈恋爱,一个打着追人的旗号所有行为做的理直气壮,一个享受男人的亲昵讨好,不否认心动的同时也想看看对方能做到什么地步。
司昭廉在无数段感情中游走,看似多情实则无情,莫凡在被他攻略时,也想彻底把控这个人。
征服与被征服的游戏从来就没有结束过,胜负欲没有像感情低头,反而蒸蒸日上,从肉体的交合,直到真真意义上的拥有彼此。
司昭廉找了几分钟还是找不到,索性不找了,穿不穿内裤也没差,把腰间的浴巾扯下来放一边,掀开被子上床,下一秒却笑出声。
“莫哥,”司昭廉笑得开怀,伸手扯了一下莫凡的内裤,打出“啪”的一声,“你穿我内裤啊,难怪我找不到。”
“……”莫凡低头一看,果然穿错了,他的颜色都是黑白灰,那骚包的条纹花色是谁的不用多说。
一小时前他们干完事儿,莫凡有一个紧急的邮件要回,草草地洗了个澡,出来套了个浴巾和内裤就开始处理事情。
那会儿他急着看邮件,顺手的也没仔细看,倒是穿上觉得有点儿宽松就是了。
司昭廉钻进被窝,抱着莫凡亲了一口,揶揄道:“表面上说不知道,实则背地里偷穿人家内裤,莫哥,你也太闷骚了吧。”
“我穿错了。”莫凡面无表情。
司昭廉恍然地哦了一声,含笑着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好的。”
“我真穿错了!”莫凡见他不信,伸手去脱,“还给你就是了。”
“别脱。”司昭廉制止着,抱着人倒进被窝,把脸埋在莫凡的胸膛,颇为撒娇的姿势,搂着莫凡腰的手臂又暗透强势,“就这么穿着吧,多有情趣,嗯?”
莫凡被迫抱着司昭廉,对他张口闭口的情趣论不苟同,“哪儿就那么多情趣了?”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哪怕是抱着睡觉也是一种情趣。”司昭廉在莫凡怀里蹭了蹭,叼着小球颇有技巧地咬了咬。
“嗯……”莫凡发出隐忍的闷哼,喘了一下,蹙眉道,“不做了,明天我有工作。”
司昭廉没再继续,双手老老实实从臀上移开,亲着莫凡的嘴唇,给了一个短暂的晚安吻。
床头灯关掉,房间里陷入黑暗,莫凡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身把退搭在男人的腿上,下巴放在他的头顶,柔软的头发蹭在脸颊,
“莫哥。”司昭廉冷不丁地开口。
莫凡昏昏欲睡,“嗯?”
“你反感辛然,我也讨厌他,”司昭廉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困倦,“让他消失好不好?”
“……”莫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睁开眼,眼里的睡意散了大半,用力揪起男人的脑袋,“你想干什么?”
司昭廉也睁开眼,眸子在给黑暗中异常明亮,嘴角有着似有似无的弧度。
“我警告你,别乱来。”莫凡神色凛然,“这里是国内,可不是能持枪的俄罗斯。”
“我也没说干什么啊。”司昭廉懒洋洋地说,“你这么紧张干什么?对他上心了?”
莫凡蹙眉:“少放屁,我和他的事情我自己解决,你少插手。”
司昭廉:“可是你连一个周末吃饭都解决不了。”
这话没带情绪,只是一个再平淡不过的陈述句,可是落在莫凡耳朵里却很是刺耳。
“你什么意思?”莫凡将怀里的人推开,“大晚上的在这找茬儿?我已经给我妈和辛然说得很清楚了,他们依然忽略我的想法,这事儿还怪我了?!”
司昭廉:“你可以直接拒绝阿姨的邀请,我不觉得一个成年男人一定要听妈妈的话。”
“你想说我妈宝?”
“我可没说。”
莫凡手指收紧,胸口堵着一口气,他闭了闭眼,短短一瞬想了很多,嗓音冷沉,压抑着情绪说了一件连发小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妈生我的时候羊水栓塞差点儿就没了。”
羊水栓塞,是指分娩过程中羊水以及其他脏污进入母体血液,从而引起一些列的凶险反应,例如休克、肾衰竭等,病情来得急猛,往往难以预料,死亡率极高,完全是与死神赛跑。
司昭廉呼吸一滞,跟着坐起来,嗓音有些发紧,握住莫凡的手臂,“莫哥……”
莫凡自顾自地说:“我妈抢救了十个小时才挺过来,从那之后身体就不好,后面也很少管我,我爸一直看重我妈的状况,从小就对我是放养状态,当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长野了,管不住我了。”
“小时候我小时候忤逆我妈把她气哭,后来被我爸打进了医院,指着鼻子骂我如果没有我妈根本不会有我。”
“这些年我妈四处旅游,我也在外面忙事业、花天酒地,陪她的时间也很少。一顿饭的功夫,不会让我接受辛然,但至少顺了她的意。我妈一时兴起不过是被她的好姐妹游说想亲上加亲,我可以掌控自己的人生,她之前也问过我有没有喜欢的人,想尊重我的想法。所以为了一个外人忤逆她的意思没必要,而且在感情上,我也有自己的节奏和安排。”
莫凡掀眸,对上司昭廉的眼睛,“我不会跟着别人走,更不会被别人影响自己的判断。我只是尊重我妈,因为我的出生我妈差点没了命,如果我连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凭什么身体里留着她的血?又凭什么值得让她为了生我差点失去生命?”
说罢,他掀开被子下床,拖鞋都没穿就往外走。
“莫凡!”司昭廉快步跟上去,一把拉住莫凡,沉声道,“抱歉,是我唐突,我给你道歉。”
莫凡顿住脚步,这倒是提醒了他,一把甩开司昭廉的手,“这是我的房间,要滚也是你滚。”
司昭廉上前一步,抱住莫凡,嗓音低低的,“对不起,莫哥,随你打骂,别赶我走。”
莫凡盯着眼前的虚空,冷然道:“滚。”
“不滚。”司昭廉把人抱得更紧,亲着莫凡的后颈。
房间幽暗,微弱的光线落在窗沿,像是银灰色的浅淡月光。
二人就这么站在房间里,胸膛贴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心跳。
莫凡僵持了一会儿,推开人重新上了床,刘海挡住眉眼看不清神色,侧躺着把脸埋进枕头。
司昭廉从后面抱住莫凡,紧密地贴在一起,气息均匀沉重。
半晌,司昭廉开口,声音低低的,似安慰也似轻哄:“莫哥,这不怪你。”
莫凡眼睫轻颤,眉心蹙了一瞬,没有反应。
“你没有必要自责。”司昭廉说,“都过去了,以后会更好的。”
“我会陪着你的。”司昭廉轻拍着莫凡的身体,低声喃喃。
莫凡没有吭声,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身体彻底陷入柔软的床垫和身后人的怀抱中。
一室寂静,耳鬓厮磨,呼吸相融。
第73章 【准备】
莫凡表面应付着莫母答应周末回去,实际上盘算找借口出差或者忙工作把这事儿推掉,本来最近工作上的事情也多。
知子莫若母,莫母料到莫凡肯定不会听话,提前就让莫巍打电话叮嘱他周末回去吃饭。
莫凡烦得很,最近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迟迟没处理好,天天加班到凌晨,周末都不一定会有空,哪儿有机会去应付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有多忙您应该是知道的,”莫凡靠在椅背上,将笔扔桌上,滚了几圈,停在司昭廉送到金属小狼摆件儿上,他的视线也停在上面,“我已经连续四五天加班了,我妈不知道你给她说说,不知道心疼儿子的吗?而且我对辛然没感觉,这话我说了无数次了。您别跟我妈一样拿你们的事儿举例子,强扭的瓜能甜只是例外,又不是谁都像你们一样。”
他越说越烦躁,连带着把最近各种事情的情绪都宣泄出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包办婚姻这套?我妈被好姐妹迷了心眼儿,您说说她啊。”
莫巍静静听完,说道:“一顿饭而已,让你这么反感到这样长篇大论?”
“我们觉得他是可以定下来的对象才想让你们相处试试,你如果真的不愿意、不喜欢,那就只当陪你妈吃个饭。”莫巍说,“她现在正在兴头上,辛然又很会讨你妈的欢心,她想撮合你俩不是很正常?一顿饭而已,别惹你妈生气,其他的事儿自己去解决。”
莫凡:“不是,爸……”
“行了,我就说这些,反正周末一定要回来吃饭的,陪陪你妈妈。工作什么的放一放,有什么能比家人更重要的?”
莫巍下达完命令后就挂了电话,没有给莫凡继续辩论的时间。
“……”莫凡把手机扔桌上,面前堆着的各种文件令他陷入一种无力感。
纪阳和卫末霖都被催婚过,他们这种贵公子哥儿们都有这种困扰,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的,年龄到了长辈自然就想让孩子安定下来,家庭的责任感会沉淀很多东西,卫末霖就是个例子。
现在声色场所根本看不到卫末霖的身影,除非是一些必要的应酬,也是不超过十一点就回家了。
莫凡前后思考一阵,发现确实是卫末霖定下来之后,父母才开始有了让他找个人结婚的念头,言语间的暗示不够,遇到了合眼缘的就直接叫他去相亲。
莫凡拿起电话在群里把卫末霖骂了一顿,顺便吐槽被父母逼着回去和辛然吃饭的事情。
纪阳也跟着附和,骂卫末霖是个叛徒,说好的三人一起单身,结果第一个结婚,害得自己也被家里催,张口闭口就是“看看你朋友小卫”。
卫末霖莫名其妙被骂了两顿,直接开麦发语音,三人在群里聊得热火朝天。
这时候办公室门被敲响,助理抱着一大束红玫瑰进来,不是一个人抱的,是两个人,巨大的花束看上去不止99朵,应该是999朵,鲜红的颜色炽热浓烈,黑色的包装纸配合黑纱,黑红的配搭神秘而稳重,花朵中央插着一张贺卡。
“莫总……”助理搬得费劲,把花放在了莫凡的办公桌上。
莫凡立马想到这是谁的杰作,脸色立马黑了,“谁让你们弄的?!”
“这是司少送来的,”助理说,“他说务必要送到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