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红,让你蹭呀! 第113章

只是就算是在意又怎么样?

他就算是声嘶力竭,他的嘶吼,他的沙哑,也不会被听见,也根本不会有人在乎。

很早的时候,他就摒弃了所谓的痛苦跟脆弱,假装自己刀枪不入。

郁结的时候,再没有什么比喝酒更痛快的了。

任小宇放任自己喝了个酩酊大醉。

郑乐乐知道他心里不痛快,就没有劝。

只是在任小宇喝醉的时候,默默地把人给扶回房间,又替他把被子给盖上,关了灯。

房间门被关上。

床上,眼泪从任小宇的眼角滑落。

任小宇翻了个身,他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眼泪在暗夜里泛着晶莹的光。

小时候,只要他一哭,就会挨来父母的一顿痛打。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发声大哭。

最后任小宇裹住被子,无声呜咽的那一段,是剧本上没有写的,是季清自己的临场发挥。

他是真的进入了任小宇这个角色。

从小爸妈不疼,奶奶年纪又了。

他没有哭出声的权力。

任小宇将渐渐地蜷起身体,这是一个季度没有安全感的姿势。

镜头最后定格在季清低声哭泣的特写。

“CUT!过!”

季清还在无声落泪。

这一场,没有陆东南的戏。

陆东南却是从头到尾,旁观了全部的过程。

他看着他的小朋友,从一开始的稍显稚嫩,到现在越来越游刃有余。

唯一不变的是,每次只要是需要大量投入感情的戏,小朋友就很难走出来。

陆东南坐到床头,垂眸,拇指揩去小朋友眼角的泪痕,“我当初看剧本的时候,不知道任小宇这个角色,这么费眼泪。”

季清抽抽搭搭,“我,我也不知道,任小宇这么费,费眼泪。嗝~~~”

哭得太厉害。

打哭嗝了。

“试着想想开心的事情。”

季清抬起眼。

陆东南的拇指,压在他绯色的眼尾,“比如,晚上的亲密戏?”

“嗝!”

孩子这回纯粹是,被吓到了。

罢演是不可能罢演的。

戏都快要杀青了。

他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罢演,估计导演就能当着他的面上吊。

那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上一场醉酒的戏,季清其实一滴酒都没沾。

这一回,为了给自己壮胆,季清足足喝了两大杯葡萄酒,红的。

亲密戏都是需要清场的。

现场只留了导演廖春江,两个副导演,两个摄像,灯光师等等,其他所有人员一切从简。

就连廖春江的助理乔羽,都是在外面候着。

“《殊途》第189场。1次,A镜。开始!”

已经睡着的任小宇,因为喝了太多的酒,在夜里被热醒。

他解开裤子的纽扣,顺利地蹬掉了裤子,脱衣服的时候却费了很大的劲,都没能把衣服给脱了。

任小宇没了耐性。

他伸手摸到枕头边下压着的手机,指纹解锁,拨通了这些年一直都安静地躺在他的通讯录上,他曾经对着那个名字大哭自渎,却一次都没有波通过的电话号码€€€€

“你妹!顾言,都几点了?你特么到底还回不回了?”

彼时,顾言在人声鼎沸的KTV,在他人的起哄下,仰头眼也不眨地把某位影视圈大佬递给他的酒给干了。

他能为宇儿做得太少。

只要能够让宇儿重新回到这个圈子里,他没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酒过三巡。

手机铃声响起。

周围都是歌声和划拳声,任小宇的声音却如同一道一道惊雷,劈过他的耳膜。

“顾总?”

“顾总您这是要去哪里?”

“顾总?顾……”

所有的声音都在顾言的耳边消失,只有昔日恋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回响,一遍又一遍。

他只有一个念头。

去找宇儿!

他要去找他的宇儿!

“先生……”

满是酒味的顾言上车的那一刹那,实际吓了一跳。

顾言霸道了打断了司机未说完的话,报出任小宇所在的别墅地址。

为了防止他爸进他房间偷钱或者乱翻东西。

任小宇很小时候就有个习惯,会把房间的钥匙,藏在房间外的花盆底下。

顾言也是碰运气。

当真在别墅的盆栽下面,找着了别墅钥匙。

顾言用钥匙开了门。

顾言在大厅看了一圈,没见到他,他犹豫了下,上了楼。

季清以前在拍MV的时候,也不是没有比较欲的镜头,比如穿着白色衬衫,扣子全部解开,进到装有水的浴缸里。

也就是若隐若现的程度。

所以当导演要求他,必须要脱到只剩下一条内裤的程度,季清是真的分分钟想罢演。

羞耻感顿时爆棚!

他喝的肯定是假酒!

要不然,为什么除了身体有点热,其他的一点感觉都没有!

季清是个容易脸红的体质,他平时一害羞,就会脖子、耳根红透,喝了酒之后更是连身体都染上薄薄的绯色。

陆东南推开门。

他的小朋友,躺铺着是浅灰色的床上,深灰色的被褥被踢到一边。

青年身体纤瘦得恰当好处,没有一处,不是按照他的喜好长的。

陆东南一步,一步,走到床边。

季清听见脚步声,羞耻达到了顶点。

可他还是得装睡,专业地扮演着任小宇这个角色。

于是,身体肉眼可见地又红了几分,如同上等的红酒色泽,诱人一品再品。

想要把人私藏起来。

藏在一个谁也看不见的地方。

陆东南眸光沉沉。

没有忘记,自己还在镜头下。

顾言伸出去触碰任小宇的手,又缩了回来。

小宇说得对。

他的确不配。

早在五年前,他就已经失去了拥有小宇的资格。

顾言替任小宇把被子给盖上。

刚要起身,手腕被扣住。

床上的青年,眉眼倔强又流露出一丝委屈,“怪我太早给你打电话,扰了你跟朋友们的局?”

顾言竭力维持的表象的平静,被任小宇这句话轰得稀碎。

那是五年前。

他跟宇儿一起合作创作了一首歌,他拿着DEMO去投唱片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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