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爱不释手,苍白的小脸都高兴得泛着红晕。
“小婉,你先玩,我有话跟你哥讲。”
说着陈尹年没等江延反应过来,直接把他拉到了里屋,关上门直接把他抵在了墙上。
“说话。”陈尹年一手直接卡住了他的脖子,眸色阴沉,脸上的笑容不见。
江延眼眶发红,倔强抬起眼,“说什么?”
“来之前说过的,不准不回答我,也不准你这幅死模样。”陈尹年褪去伪善的外壳,手指发力在江延满是伤痕的后颈揉搓。
“疼……”江延被他搓得有些战栗,侧头想要躲过去。
看着江延几度要落下眼泪。
陈尹年态度逐渐软化了,手上的力度放软,贴着江延的脸颊,“只要你乖乖的,延延。”
江延瞬间酸了鼻子,“我不要……”
第8章 药还没有到,你受不住的
陈尹年态度逐渐软化了,手上的力度放软,贴着江延的脸颊,“只要你乖乖的,延延。”
江延瞬间酸了鼻子,“我不要……”
他想起来那一天,他眼睁睁看着安德烈被陈尹年手下的人打得半死不活,却无能为力,他拼命求饶,最终还是被拖入了黑暗。
不知道睡了多久,再醒来四肢都被绑上,眼也被蒙上了。
一切又是那么的熟悉。
黑暗。寂静。
好像他被抛弃,全世界只剩下他一人。
“……陈尹年……陈尹年!”江延挣动着手上的绳索,在黑暗中尝试着大喊,回答他的只有寂静。
他颤抖地摸索,直接翻身栽到了床下,恰好打翻了旁边盛放食物的盘子,江延一下子绷不住了,“不要这样对我,我错了,我错了,陈尹年!”
这一切他再熟悉不过,可越是熟悉越是害怕,陈尹年在这摆放食物就意味着,接下来不会有任何人来,只有他一个人。
江延缩成一团,用力抱进自己的身体,企图通过这样的动作,给自己少许的安慰感。
没有光,没有声音,除了他的呼吸声,什么都没有。
他像是陷进的挣脱不开的沼泽了,被黑暗侵蚀侵蚀着仅存的理智,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没有人能救他离开,除了那个人。
陈尹年……
江延牙齿打着颤,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些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很久。
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脚步声一步一步走近。
江延艰难抬头,手上的绳索挣动,嘴如干涸的沙漠,机械重复着:“我错了,对不起……”
直到他被一双有力的双臂扶起,熟悉的迷迭香将他萦绕,江延下意识用手去抓身前的人,生怕他下一秒再次消失,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陈尹年,我错了呜呜……”
眼泪已经打湿了眼罩。
“张嘴。”
江延跪在地上,被迫抬起头,甘霖般的水抵着他的嘴被灌下去,已经快要哭得快要脱水的江延,情不自禁地去追逐水源,被绑着的手已经紧紧拽着对面人的衣角。
江延喝得急切,一口水直接呛得他咳嗽起来,面前人轻轻拍着他的背,直到最后一杯水被喝得干干净净。
“陈尹年……”一杯水下去,江延终于活了过来,拽着他的衣角不放手。
“都是我的错,我错了,对不起,求你……”
陈尹年看着眼前的人,泪水已经浸湿了眼罩,胸前的衣襟也被水打湿,即使被缚着的手,紧紧拽着他的衣摆,像是一只被打湿的即将被主人抛弃的小狗。
他摸上江延的脸,“错哪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江延忙得回答。
江延被蒙住了眼睛,不知道陈尹年的什么情绪,一听见对面不说话,立马就慌了,双手搅紧,颤抖道:“我不该逃走,不该找人抓你……”
他近乎可怜般地,细数自己的“罪行”,跪在地上等待着,别人的审判,只求对方可以饶过他。
“我原谅你了。”
江延如释重负,抬着脸,高兴地有些不知所措道:“谢谢……”
“认错之后呢,延延想要做什么?”陈尹年语气温柔。
“我不想呆在这里……”
“好,还有呢?”
陈尹年的问题让江延有些无所适从,或许是陈尹年的原谅来得太容易,也或许是自己太了解他,天使和魔鬼之于他,只有一瞬之间。
“我想去看小婉……”他颤颤巍巍答道。
“可以,还有吗?”
江延纠结了,最终犹豫着问出了自己最想问的:“那个……就是,安德烈他还好吗……”
他等了一会,对面没有回答。
江延立马慌了,忙着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担心€€€€”
他察觉到陈尹年将他的手拿开,他摇头大叫,一把抱住了将要离开人的腿,“我错了我错了,我不问了!不要这么对我……”
他太害怕被丢弃在黑暗里。
“换一个。”
江延再次哽咽地哭出来,不管是两年前,还是两年后,陈尹年依旧是他的噩梦,他哭得打嗝:“我,我还想喝水……”
之后他就被陈尹年抱出了地下室。
江延发现他们已经回到了A市,还是之前那个别墅。
陈尹年把他抱进浴室,不由非说地脱去了他所有的衣服。
江延抱着自己,颤巍巍地站在浴室之中,任由陈尹年拿着花洒对他冲来冲去。
最后陈尹年在帮他擦头发的时候,摸向他那满是伤痕的后颈,江延下意识一个激灵。
“别怕,不碰你。”
陈尹年看着他的反应,笑了出来,“药还没有到,你受不住的。”
江延并没有放松下来,而药来了则意味着,他又会如Omega一般,堕入情欲的地狱。
第9章 陈尹年摁着他的后脑勺不由分说地……
陈尹年一贯会这种打一棒子给一个蜜枣的操作。
在江延说不之后,没有恼怒,而是倾身温柔地去亲他的鼻尖,用只能他听见的气声说:“延延不是想去上班吗,事情处理完了,我就送延延去上班……”
话语蛊惑,搅乱人心。
随着“砰”得一声,门直接被踢开,宋晓韵来势汹汹,“姓陈的,请你滚蛋,这里不欢迎你!”
宋晓韵刚下班,警服都还没有换下来,一头卷发被散在脑后,张扬极了。
“韵姐,好久不见。”陈尹年站了起来,丝毫不怯,“我跟延延过来看看小婉。”
看来宋晓韵也被陈尹年的不要脸给气到了,“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当初把小延害成那样还不够,是嫌弃牢饭吃得还不够吗?”
提到坐牢,陈尹年不悦的情绪一闪而过,紧接着微笑出来,“韵姐说的是,当初我跟延延都太年轻,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很抱歉。”
“你€€€€”
“你说对吗,延延?”陈尹年笑着,转向身边的江延。
“小延,你到底是真心的,还是他逼你的!”宋晓韵完全不相信陈尹年的鬼话,也转向江延问道。
“我……”江延感觉在场人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洞穿,他刚要开口,陈尹年一直握着他的手,就隐隐施力。
一面是亲人的施压,一面是陈尹年的压迫,几乎要将他逼到绝境。
“哇€€€€”但随着哇的一声,剑拔弩张的众人回头一看,原来是本来坐在沙发上的江婉,突然仰头大哭起来。
江婉跟平常的小姑娘,不仅患有心脏病,而且腺体发育迟缓,情绪太过起伏对她来说都可能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众人纷纷都慌了,江延更是冲过去,直接把妹妹抱在了怀里。
“小婉,怎么了?”宋晓韵拧着眉头,着急地问。
江婉趴在江延的肩上,还是哭得厉害,哭着哭着就开始气喘了。
这个时候,孟靖天火速去把药拿了过来,给江婉吸上一口,才慢慢缓了下来。
“小云姐,可不可以不要凶哥哥……”江婉湿着睫毛,可怜巴巴说出来,“小婉怕哥哥又不见了……”
宋晓韵,孟靖天还有江延,他们几个都是而是筒子楼的邻居,也是一小到大的玩伴。
其中宋晓韵年纪最大,小时候也是几个人中的大姐头,而孟靖天性子火爆,脾气大,只有江延整天是跟在他们后面唯唯诺诺的小弟。
江延家里情况最糟糕,父母经常撕架,他经常会带着才会说话的妹妹,跑到宋晓韵和孟靖天家里躲着。
因此在当江延被陈尹年逼到背井离乡,他们两人是真的把江婉当亲妹妹在看待。
江婉的话让人心酸,最后宋晓韵黑着脸,看着陈尹年全须全尾地把江延带走了。
车在市郊半山的别墅区停下。
陈尹年打开车门将要下去,察觉到身边的人没有动的意思。
“延延?”
他叫了一声,江延始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背脊绷直,两手抓着裤腿,盯着前面一动不动。
陈尹年把打开的车门再次关上,对着前面的司机道:“你先下去。”
等司机下车之后,陈尹年一瞬间变了脸,直接一手拽着江延的衣襟,将他抵在车窗上,“告诉你江延,不要惹我,今天你本来就让我很不满意。”
江延被他抵在车窗,目光从别的地方落到陈尹年的脸上,“进去以后,还能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