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A他又黑化了 第39章

江延双手颤抖地想要把徐一贺扶起来,但是对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皮,全是伤痕,几乎快要没有一个完形,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徐一贺……”

他带着哭腔叫着对方的名字,徐一贺眯着眼目光游离地看着他,眼里浑浊,气若抽丝:“江,江哥……”

真是情真意切,陈尹年连连咂嘴。

随即保镖动身,一把将徐一贺拎了起来,江延如同护犊的要扑上去把人抱在怀里,但是几个人连同江延一起扼住了。

不顾江延的叫喊,一人将他的手臂反剪身后,另一人一把摁住了他的头,脖子上如狗皮膏药的抑制贴一把被撕下,江延被人摁跪在地上,露出脖颈,如同待宰的牲畜,毫无挣扎的余地。

他听见Alpah的脚步一步步走向他,最后在他的身边蹲下,紧接着一根冰凉的手指触碰上了他的后颈咬痕,他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打了一个激灵,浑身都在颤抖。

也许是因为害怕,也许是因为病状……

冰冷的指尖还在流转,Alpha指腹带着薄茧,刮得他生疼。

“这么多呢……延延一直在发情啊,一个、两个、三个……”

被摁住头的江延挣扎不得,他不知道陈尹年究竟要做些什么,没想到Alpha竟然在细数他后颈的咬痕。

这些天他的病症发作频繁,他为了能够更好的照顾小婉和工作,几乎次次都让徐一贺帮助,有些咬痕甚至还未愈合……

“陈尹年……”他想要摇头,但害怕到颤抖,搅紧的指尖都发白,泪水如同珠子一颗颗滑落在地上。

“六个。”

“延延,一共六个。”男人的指尖停留在他的第一颗脊椎上方,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对着江延道。

但下一秒,那如铁钳一般冰冷的大手直接扼住他的后颈,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江延被猝不及防地扇倒在了一边,耳根到脸颊火辣辣的疼,“贱Beta,才两周就发情了六次,Omega都没你能发。骚!”

江延彻底被打蒙了,那些刺耳的句子落到他身上,同这记耳光般意想不到,他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直到Alpha再次拎着徐一贺的领子,卡住他的嘴,血块顺着徐一贺嘴里流淌出来。

陈尹年极为嫌弃般地收回了手,黑衣保镖立马走上前接替,Alpha拿出西装侧袋的手帕,擦拭着被弄脏的手,转身对他道:“延延,不是又发情了吗,去啊,让他再咬你。”

江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只大手已经过来抓他了,摁着仅剩一点意识的徐一贺就往他的后颈上放。

“不,不要€€€€”

江延尖叫着双手挣扎,几乎是被拖拽过去的。

但重伤的徐一贺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力气,甚至连嘴都无法张开,半虚这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

浓稠的血液滴在他的后颈,江延怎么抹都抹不干净,江延几乎快要被吓得崩溃,这一切如同噩梦一般,难以接受且难以置信,他吓得抱住陈尹年的脚,高喊救命,想要梦赶紧醒来。

太痛了,太难堪了……

陈尹年看着恸哭的Beta,眸色深沉,用手擦了擦他的眼泪,装作退步和解道:“那这样吧,延延说出,他哪一颗牙咬的你,或者哪跟手指碰过你,我们把它们都敲烂砸碎怎么样?”

“不要不要……”江延一直在含泪摇头,祈祷着梦快点醒来。

话音刚落,黑衣人已经倾身再次抓住徐一贺的头发,一拳朝他的嘴招呼下去。

“啊€€€€”

江延再也绷不住,尖叫出来,想要上前阻止,但被Alpha彻底阻止,最后他两眼一黑,生生吓昏了过去。

江延缓缓睁开了眼睛,全身上下都是疼的,尤其是左侧脸颊,周围是一片黑暗,他刚要从地上爬起来,就忽然听见身边一道软糯糯的声音叫住了他,并且抓住了他的衣袖,“哥哥……”

“哥哥,我怕……”

江婉细声细语地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道嘶哑的声音推门走了进来,“江延,俩小畜生给我出来!”

江延看着拿着酒瓶从外屋走进来,脚步有些趔趄的人,他立马反应过来,此刻他们正藏在一张小床下面。

喝醉的是他的Alpha父亲,上一次他喝醉,把才三岁的江婉往墙上抡,江延才十多岁,抱着哆嗦的妹妹。

母亲已经被他打跑了,江延辍学赚来的工钱,全都被男人拿去买酒,江婉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不怕不怕……”

江延刚刚打工回家正遇见父亲对妹妹施暴,一把从他的手底下抢过人,脸上生生挨了一棍子。

他安慰着妹妹,也在安慰着自己。

但谁知脚步突然停下,床单一把被掀开,那个噩梦般的脸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江延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眼前一片黑暗。

他下意识摸了摸身边。

没有江婉……

心脏在剧烈跳动,脑袋炸疼,脸颊连带着耳朵都跟火在烧一般。

他凭着感觉,这里大概是一张床,宽大柔软。

他在哪里?他怎么会在这?

黑暗,寂静。

江延甚至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当他扶额在竭力想着。

忽然听到一阵“哒哒哒”的声音,是脚步声,有人走了下来€€€€

他不禁失了呼吸。

“延延。”

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

他想起来了…陈尹年忽然出现,发了疯变成他彻底不认识的模样,他被陈尹年抓起来了……

第51章 “陈尹年…救救我,求你……”

“陈尹年……”

江延满身是汗,在黑暗中打转,他急急忙忙循着声音的方向而去,砰一声直接摔下了床,江延努力稳住心跳,“陈尹年,你到底要做什么?这是哪里!”

他看不清周围的任何,人的本能就对未知感到害怕。

他想摸索着站起来,但脚下一个趔趄就跌倒在地。

木质地板摔得沉闷一声。

没有人回答,只有他在大声诘问,回答他的只有寂静与回声。

声音处也没有任何人,他像无头苍蝇一般乱飞,仿佛他刚才只是幻听一般。

过了好久,江延崩溃地坐在地上。

半晌,整个周围如死寂一般。

是他幻听了嘛……

“哒哒哒”一阵脚步声,自上而下传来,江延趴在地下室的台阶处,缓缓睁开了眼睛,“陈尹年……?”

他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耳边传来这样的声音忽远忽近,他睡了又醒,醒了又睡。

可能是病情的缘故,这一波假性情热,像是把他低温烘烤一样,一会是冰天雪地,一会是赤焰烧身,极其难捱,濒死感觉莫过于此。

还是黑暗与寂静。

他又试探地叫了一声,任然没有回答。

嗓子干涩得火燎过一般,没有陈尹年的回答他仿佛也在庆幸,睁眼都是黑暗,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如梦一般,那个Alpha仿佛变成了自己完全不认识的模样。

江延根本难以置信,他现在也还在期待着,这只是一个可怕而又漫长的梦。

就这样他再一次昏沉地睡了过去,伴随着低烧情热。

江延觉得自己好像置身在一个火炉,又好像在被雨淋,全身上下湿漉漉的,脑海里不断重复着江崇明拿着酒瓶的梦,亦或者陈尹年居高临下擦着带血的手阴鸷地看着他……

他好难受、好累、好饿……

一双手忽然将他扶了起来,一阵松香带着一丝苦气在空中弥漫开来,江延想睁开沉重的双眼,但是他没有任何力气。

清冽的白水灌了进来,江延如一块干涸了很久的旱地,极为渴望地仰着脖子去追逐着,并竭力攀住那双有力的双手。

“要…还要……”一杯水很快被他喝光见底,他闭着眼嚅嗫着。

对方好像也不厌其烦,很快就又拿了一杯水抵在他的嘴边,这下江延终于解了渴,刚想要放开拽住对方的手,但是对方好像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由分说地用杯延抵着他的嘴,把剩下的水都灌进去。

江延抵着对方的手臂,双腿挣扎着,“咳…咳咳咳€€€€”

水打湿了江延的衣服,弄得他满身狼狈,他捂住胸口剧烈咳嗽。

“清醒了?”

还没等他缓过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是陈尹年。

江延任捂着胸口想把呛的水咳嗽出来,一时说不出话来,“你€€€€”

只听见“喀嚓”一声,陈尹年站在他不远处的墙壁边,手里拿着打火机,点燃了墙壁上放着的一根蜡烛。

火光瞬间盈满了整个地下室,照清了里面所有的布局,一张床,床边的墙壁上钉有钢钉,其余一个矮桌,角落有一个简易卫生间,再没有别的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江延四肢酸软无力,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想要做什么?”陈尹年重复着他的话,琢磨着里面的意味一般,轻轻嗤笑一声,“延延,你到现在还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吗?”

他一收手就火机揣进了自己的兜里,慢慢拿起地上的一个银色箱子,慢条斯理地带上一次性的白色手套。

江延心下一紧,他知道自己那天的不告而别很无理,陈尹年没有任何错误,甚至这段荒诞的感情,一直都是对方在前进,他像缩头乌龟一般落荒而逃,“对不起…那一天是我妹妹突然发病了……”

江延解释着,他几乎搅破了自己的衣角,他知道自己的理由苍白而又无力,他不过是借着小婉的病由落荒而逃。

“是吗?”陈尹年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手套已经带好,听见他说的,停了下来。

江延觉得自己是太过懦弱,才让对方误会,他试图亡羊补牢地说着,“是,是的……陈尹年,我们之间不合适的……”

他握紧拳头,想把一开始心里的都说出来,在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之前。

“你是Alpha…我只是个普通的Beta,我们之间天差地别,你不应该追我,你拥有更美好的未来……”

江延一字一句把自己所想的都说了出来,等待着对方的回答,渴望征得他的谅解。

谁知,陈尹年跟没有听见一样,从银色箱子里抽出一管针剂,用注射器抽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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