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A他又黑化了 第43章

最后他把灯打开了,但Beta依旧蜷缩在被子里涩涩发抖。

“出来。”

陈尹年命令,但没有任何回应。

最后命令几次无果,最后只能耐下心,“延延,你埋在被子里不还是黑的吗,你出来,我开灯。”

后来几天,卧室都是打开了床头灯睡觉。

这下Beta才愿意从被子里钻出来,陈尹年要抱着他,他依旧往里面躲闪,两人一路从床东头追到床西头,眼看Beta再一滚就要落到地上,陈尹年大手一抓直接把人揽到自己怀里趴着。

对着江延的嘴唇狠狠咬了一口。

江延浑身僵硬不敢动,上唇被咬了一个牙印,怯生生抬脸看着他。

陈尹年被那眼神撩得心神一颤,他最受不了江延这个表情,像是在邀请人狠狠欺负,他尽量忽略自己的反应,摁着头把人抱得更紧了,恶狠狠威胁,“再乱跑,就淦死你。”

江延这下被吓得彻底不敢动了,僵硬着身子伏在Alpha的胸膛上面。

半夜陈尹年感觉到怀里的人睡着了,起身去把台灯给关了,他有光亮睡不着。

但是谁知道房间刚一暗下来,江延跟触电了一般,一下子从床上爬起来,掀着被子就钻了进去,浑身上下都瑟瑟发抖,比打雷躲雨的兔子还快。

从那以后,卧室晚上的台灯再也没有暗下来过,陈大总裁睡觉从此配上了眼罩。

陈尹年把汤放在桌上,找遍了卧室里的每个角落,甚至连窗帘的背后都没放过€€€€

在找完浴室之后,他确定了一件事,Beta跑了。

第55章 青紫交错,全是咬痕

江延气喘吁吁地跑到大路上,拦了一辆车报上医院地址就催促司机赶紧开车。

司机从后视镜看这个匆匆拦车上来的年轻人,面色饥黄,身着一件发皱且宽大的衬衫,下身光着腿,在夜晚深秋的大街上狂奔。

看着司机的疑虑,江延也知道现在自己很不正常,他竭力平稳呼吸,装作平静的样子,“师傅麻烦您了。”

司机将信将疑,也终是发动了车子。

直到车子渐渐驶离别墅区,那座如牢笼般的大别墅离他越来越远,江延悬着的心才渐渐放下来。

也算他幸运,从别墅后院的小门绕出来,就迎面碰上一辆计程车,江延想都没想就坐了上去。

白天佣人把饭端到卧室,江延在卧室的一角,坐着拿勺子大口大口吃着珍馐美食,味都没有尝自己就往肚子里咽。

真当他一大口鲍鱼饭还没咽下去,就隐约听见门外的阿姨在低声讨论:“我这肩膀哦,一到阴雨天就酸软得不行,折磨得我呀做什么都不行连手€€€€”

风湿病?

江延一听,耳朵就竖起来了,连饭也不吃了,嚼着嘴里的剩余的食物,起身把门打开成一条缝,探头探脑地往外面看。

就见二楼回廊转角,正拿着抹布在擦地的女佣,一边干活一边正说着,另一个女佣也说:“你是肩膀,我是腿,这膝盖一到阴冷天气……”

江延听得眼睛都亮了,忙得走到外面,连嘴里满是饭都没嚼干净就急忙开口,“我可以帮你,咳咳咳€€€€”

情绪一激动话还没有说完,口中的饭米粒先把他给呛个半死,扶着脖子弯腰咳了很久。

女佣对于突然跑出来的他,然后被他咳嗽个不停吓了个半死,慌忙停了话茬,收拾打扫的工具就要走,跟见到瘟神一般。看来是陈尹年嘱咐过下人,不准同他说话和接触。

江延想要开口,但剧烈咳嗽阻止着他,卡着的饭粒像是一只小手在他嗓子眼里挠,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佣人们本想走,但或许看他咳嗽得艰辛,又转回来给江延倒杯水放在地上,又溜了。

江延欲哭无泪,喝下水才好了点。

然后到了晚饭,江延就已经认清了那几个佣人,应该是在后厨工作的,趁着陈尹年没有回来,他一反常态地在别墅里走动,尤其是往后厨跑。

佣人们都很诧异,之前他一直缩在卧室,几乎看不到影子,而今天却反常地跑出来,但是他们也不敢说些什么,仍然各司其职,装作没看见他一般。

江延刻意地往后厨晃荡,顶着佣人诧异的眼光,努力跟他们套近乎,甚至会抢下他们手里的活,江延在各行各业都打过工,做饭切菜根本不在话下,看着他麻利且熟练的动作,阿姨们都颇为诧异。

在她们的认知里,像陈尹年房主这样有钱人,养情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没想到这“情人”却太不可思议了,不仅是一个Beta,而且好像精通各种对他也是好奇的,看着江延主动跟着他们忙来忙去,而且动作麻利娴熟,就和身材娇美,以色侍人的“情人”完全不同,甚至有些普通,笑起来就是一个聪明能干的阳光帅小伙。

佣人们在生活中也都是热心肠的,渐渐对江延放下戒备,话匣子也打开了,“小江啊,你好好的,有手有脚,怎么还会被陈总€€€€”

阿姨的话问得直接又委婉。

江延笑容一滞,掩下了目光,“就…是个意外……”

他和陈尹年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

江延帮阿姨们都看了病,还说要给他们抓药调理调理,但是一想到王叔的医馆因为陈尹年的暗中授意而经营不下去,不禁有些低落。

最后江延和阿姨们一起准备了晚餐,晚上陈尹年的助理打来电话,通知陈尹年晚上不会回来。

佣人们了然,在之前,陈尹年大部分时间都会回到别墅吃饭,然后继续到书房工作,而不回来,不是有应酬就是聚会,看着正在大口吃饭的Beta,于心不忍。

他们的老板和眼前这个平凡的Beta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强扭的瓜不甜。

于是,就在江延若有若无的示好和暗示,在阿姨们的心疼与体恤,别墅后面的小门被留了一道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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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延在医院后街下了车,一眼就看见正在收摊的徐姨,他让司机稍等与。熙。彖。对。读。嘉。一下,一下子喊住了正在忙碌的徐姨。

徐姨看见他也是一脸诧异,“小江?你这么就去哪了啊?晓韵和小孟找你都快找疯了!”

“徐姨,能借我五十块钱吗?”江延一听这话心脏就难受得厉害,他难以想象,自己被陈尹年绑架走,囚禁这么多天,小婉他们到底有多么担心自己。

付给司机前之后,江延编了个谎把徐姨搪塞过去了。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小婉。

当他找到小婉的病房,病房一片安静,只有一盏照着的孤灯,住院的病人睡得都很早,现在已经超过十点了,声控灯听见他的到来,在走道又亮了起来,查房的护士路过他,也见怪不怪。

他慢慢推开了门,病房里有一个睡眠不好的阿婆,开着灯睡不着,平时病房晚上只会留着一盏小灯,江婉的病房就在最里侧靠窗,此刻孟靖天趴在那已经睡着了,江婉侧卧着卷缩成一团,手还挂着滞留针,应该是刚打过针不久。

江延看到这一副景象,心脏立马揪了起来,鼻子跟抹了醋一样酸的厉害,他正想掩面擦掉眼泪,结果不知江婉何时从床上半坐起来,“哥哥?”

“小婉……”

江延声音颤抖,如鲠在喉,看着妹妹,他这次失踪已经过去了两个星期。他不告而别不知道江婉他们是怎么过来的。

“小延?”孟靖天也醒了,站起来揉着眼睛,还没有彻底清醒,看见他语气极其惊讶,手一把抓住了江延的肩膀,“你从哪回来的?你这几天都去哪了?”

“我……”江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孟靖天已经看出来了。

“有人绑架你了?”打量着他全身上下,并转着他的肩膀左右检查。

“天哥,我没事……”他连忙挣扎,他现在全身上下就一个陈尹年宽大的衬衫,前几天他的病情一直发作,几乎整日整夜都跟陈尹年纠缠在一起,现在身上还有残余的青紫烙印。

“你消失这么多天,我跟晓韵都找疯了,你绝对不是放下一切就玩失踪的人!”孟靖天抓着他的肩膀,“小延,快说,你到底遭遇了什么€€€€”

他一激动,原本套在Beta身上宽大的衬衫,一下子被扯了下来。

就看见江延的整个肩头,连带着锁骨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青紫交错全是咬痕,这个时候孟靖天才看见江延的后颈,直接瞠目到说不出话来了,只见原本Beta平滑的光洁的后颈,已经被咬得肿胀起来,如同皮下埋了一颗腺体一般,有几个咬痕极深€€|_汐_]独(”家,至今还未结痂。

“这到底是哪个畜生干的!”孟靖天反应过来直接大骂出声。

在宋晓韵和孟靖天把江延带到警局报案的时候。

陈尹年已经得知江延已经跑了。

盛怒之下,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之前布在那边的眼线还没有收回来,看着江延又跟左邻右舍的邻居搅和在一起,天真地走进了派出所,他不禁冷笑,随手就拨打了一个电话。

当晚宋晓韵陪着江延在派出所做笔录做到了凌晨,江延在宋晓韵和孟靖天的威胁下,说出了陈尹年的名字和身份。

听到对方是晟天制药的执行总裁。

宋晓韵不禁倒吸一口凉气,A市地缘好,周遭全适合草药种植,早些年就是著名的药都,且近年随着经济的发展,城市科研能力大大增强,晟天就是赶上这趟顺风车,成功把自己从农业种植的药商转型为具有科研实力的制药企业。

“你怎么会认识他!”宋晓韵和孟靖天听完异口同声地问道。

江延被他们的目光看得无影遁形,头恨不得缩到肩膀里去,“这,这说来话长……”

最后他被逼着讲了一遍和陈尹年被困的经历。

“他很好的…但就突然变了……”江延努力找补,手指搅紧在一起,“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之前的都是我自愿的…可能也因为我的病……”

“你还在给他解释?”宋晓韵听着当即怒了,“你别是被他欺负傻了,好人能做出非法囚禁的事情吗,好人能这么直接反复标记你吗!”

江延整个脸都变得卡白,僵在那里。

他深深明白宋晓韵说得很对,他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内心的人一直是伪装的外壳,或许他一直是被蒙蔽在鼓里,陈尹年一直以面具示人,只有他当局者迷、自我感动罢了。

供述完之后,警察让他们先回去了,希望他们第二天带着证据过来,这样才能立案,然后才能依法逮捕对方,进行审讯。

证据很好找,江延穿着的那件宽大的男士衬衫就是最好的证据。

但是等到第二天,他们再次去到警察局,警察已经换了一番说辞,直接否认了他们的证据,并不能以这个衬衣直接证明江延身上的咬痕与陈尹年有直接关联,所以不予立案。

连宋晓韵都怔在那了,当即质问她的同事,结果同事变得更不认识了一般,面无表情地道:“流程法则使然,我也很抱歉。”

毫无结果地回到家中,发现筒子楼下方已经停满了高级豪车,直直的一排黑车,堵在街边,与狭窄的街道格格不入。

江延踏入大院,果然就见陈尹年一袭黑色风衣站在他家门口,好似感觉到他的目光一般,他转过身来,唇角带着笑:“延延,我等你好久了。”

第56章 他哭着“不要在这里……”

江延直接愣在了原地,宋晓韵和孟靖天也好久没有反应过来,没想到Alpha竟然能够这么明目张胆地追人到这里。

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家门口。

宋晓韵率先反应过来,一把拦在江延的前面,“陈尹年?你怎么这么嚣张?我们已经报警了!”

陈尹年不可知否地笑了笑,全然不在乎道:“延延,我来接你回家。”

陈尹年竟然用了家这个字。

这话一下子把宋晓韵给惹怒了,“谁跟你是一家的,你绑架、强迫小延,到现在还要直接来抢吗!”

她是一位人民警察,正义感满腔,当街路人被抢她也会挺身而出,更不要说是双亲不在,从小跟她一起长大视若亲人的江延。

面前的陈尹年听她的话,眉峰一挑,“绑架?强迫?”

“怎么你还不敢承认?”

“我和延延明明是两情相悦。”陈尹年语气带着不解与委屈,直勾勾地看着藏在后面的江延,说谎不打草稿似的说出这一番话,并问他,“现在我俩感情升温,决定在一起同居,你说对吗,延延?”

江延被宋晓韵挡在身后,面色卡白,连垂下的手都是颤抖的,他是第一次看见这般的陈尹年。

昔日的春风和煦,不过都是假装罢了,这张温柔的面具,他切换得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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