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行洲把他按在门边墙上,拉开包间一条门缝,瞥了眼里头,问他:“什么时候能结束?”
祁醒捉下他还捂着自己嘴的手,咬了一口,没好气说:“不知道,他们还要带我去见世面开眼呢,哪能这么快结束。”
叶行洲只当他在说屁话:“你来这里是为什么?荣华资本要跟晟发合作?”
“他们想要我爸入股呗。”祁醒随口便说,反正他爸没这个打算,说给外人听也没什么。
叶行洲闻言蹙眉,随即道:“拒绝他们。”
祁醒故意呛他:“你管得着吗?”
叶行洲:“我跟你一起进去,你可以看看他们的人是什么反应。”
祁醒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懒得多想,看就看,他向来喜欢看热闹。
“跟上。”
他转身,推开了包间门。
叶行洲跟着祁醒一出现,饭桌上吞云吐雾飘飘然的王鹏发等人齐齐愣了下,王鹏发第一个反应,笑容满面地起身:“叶少怎么来了?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来来快请坐。”
祁醒身边的下属让了个位置出来,叶行洲自若跟着祁醒坐下,接过王鹏发递来的烟,点了点头:“不好意思打扰了,恰巧来这边出差,刚下飞机,听祁醒说你们在这里,便没打招呼过来一起吃顿便饭,还望王总别介意。”
王鹏发脸上笑容局促:“不介意、不介意,没想到叶少你也认识祁少,今天恰巧赶上了,能一起吃这顿饭那就是缘分。”
叶行洲:“嗯,我们关系确实不错。”
祁醒:“呵。”
你是我干爸爸,钱色交易那种。
之后王鹏发又叫人加了几个菜,饭局继续,桌上众人依旧谈笑风生,但明眼人都看得出,王鹏发这边的人有些不尴不尬,嘴上说着不介意,其实根本不欢迎叶行洲的不请自来,且他们大约没想到叶行洲跟祁醒有这样的私交,被他的突然出现打了个措手不及。
祁醒冷眼看着,大约明白了什么。
饭局结束,王鹏发也不再提带祁醒出去潇洒的事,亲自送了他上叶行洲的车,叮嘱他们慢走,脸上的笑已经有些绷不住了。
车开出去,祁醒回头又看了眼后方王鹏发一行人,撇嘴,问叶行洲:“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这间酒店离他们公司最近,”叶行洲淡定道,“晟发想邀你们入股,你来这里,不就是帮你爸应付这事?”
祁醒:“你知道得这么清楚?说吧,你跟他们之间,什么龌龊?”
叶行洲扯松了领带,靠进座椅里:“你觉得他们看到我是什么反应?”
“尴尬呗,”祁醒想了想,“还有心虚?”
叶行洲“嗯”了声:“那位王总演技不行,不太能藏住心思,他公司这几个月一直在二级市场偷偷买入叶氏的股票,已经超过了一个点。”
祁醒眨眨眼,有些意外:“他想干嘛?不过才一个点而已,你就盯上他了?啊不对,你们叶氏一个点的股份也得挺多钱吧?他拿得出这么一大笔钱?”
这钱少说得几十个亿吧,那王鹏发手里要有这么多现金,用得着拉人来入股他自己公司?
叶行洲:“他背后应该还有别的人,你们不想惹麻烦,就别跟他扯上关系。”
“怎么可能,”祁醒不以为然,“那个老王八算盘打得精,想要我爸入股又不想给我们经营决策权,当我们是做慈善的?他们公司这几年业绩都平平,那个报告我听了,吹得天花乱坠实际上要啥没啥,我爸为什么要投钱给他?”
他说着声音一顿,伸脚踢了踢叶行洲:“他背后还有别人是什么意思?他难不成还想打叶氏的主意吗?就算我爸真入股了他们公司,投的这点钱也不够他拿去继续买你们叶氏的股票吧?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
“现在还不知道,他手里的钱来得蹊跷,目的也还不清楚,我还在查,”叶行洲皱眉说,“想拉你们入伙应该只是想拖个垫背兜底的,你回去提醒祁叔一句就行,不要掺和。”
祁醒心道根本不用你说,他老子本来就对王鹏发的公司没半点兴趣。
然后他又似想到什么,问:“你特地来这里,不会就是来告诉我这个的吧?”
叶行洲原本在闭目养神,听到这句睁开眼觑向祁醒,视线在他脸上顿了顿,给出的却是问句:“你想听我怎么回答你?”
祁醒:“……你就不能说实话?”
“明天要参加这边的一个投资论坛。”叶行洲平静解释。
祁醒“嘁”了声,哦,想起来了,那晚在这混蛋家里,他跟林知年通话时也说过元旦期间要出差来着。
不想再理这个混蛋,祁醒也靠进座椅里,继续玩手机游戏。
“明天打算做什么?”叶行洲忽然问。
祁醒的眼睛不离手机屏幕,随口答:“本来王鹏发那里明天也安排了行程,我一会儿让人给他们回个电话推了,正好,约了这边的朋友,可以多玩几天。”
叶行洲:“什么朋友?”
祁醒哼了声:“能是什么朋友,反正是正经朋友。”
他手指一顿,退出游戏点开微信,往下滑了两下,点进去,点击放大对方微信头像,举高到叶行洲面前给他看:“看清楚了没?这几天都约了他,我高中同学,兼性向启蒙对象。”
他就是有意挑衅叶行洲,谁学生时代还能没段风花雪月的校园故事,就叶行洲了不起?
叶行洲瞥过去,是个长得还不错的年轻男生。
祁醒很快收回手机:“所以你少烦我,这几天没空伺候你。”
叶行洲的神色有些冷,他只做不知道。
车已经停下,祁醒目光转向车外,忽然意识到他们来的地方不是他住的酒店,而是一处藏于闹市灯火背面的四合院。
“这哪里?”
“我每回来京市落脚的地方,下车。”
叶行洲丢出这两个字,先推开了车门。
祁醒犹豫了一下跟进去,面前是一座古韵十足、颇有文化气息的小院,进门他兴致勃勃地四处打量,回身时却见叶行洲反手直接带上了院门,落锁。
祁醒一愣:“你上锁干嘛?”
“你明天就在这里待着,哪都别想去。”叶行洲面无表情说完这句,不等祁醒反应,把他攥进屋里,一样关门、落锁。
祁醒终于回神:“王八蛋!你想干嘛?!”
叶行洲把人往门板上一推,掐住他手腕欺过去,眼神里都是凶狠:“你再说一遍明天约了谁?”
祁醒:“我约我高中同学关你屁事啊!”
叶行洲用力掐紧他的手,沉声警告:“我上回怎么跟你说的?不许乱约,你没听明白是不是?”
祁醒:“你有病吗!我约他吃饭而已!”
叶行洲的呼吸落近:“我说,不许。”
第37章 他追他逃
被叶行洲咬住脖子时,祁醒一瞬间有些懵,反应过来立刻曲起一条腿用力朝对方小腹顶去,听到耳边叶行洲压抑的闷哼声,他双手猛揪住这个混蛋的头发,把他脑袋扯起来,一拳送上脸。
“你个王八蛋,我跟你拼了!”祁醒气得厉害,这一拳头完全没收住。
叶行洲的嘴角当即就出了血,他伸舌慢慢舔了一下,阴鸷的双眼死死盯着祁醒,不再掩饰自己骨子里的野性和恶劣,重新欺了上去。
被强势推倒进床里,祁醒拼命抗拒挣扎,当初第一次在酒店被这个人用强的不愉快记忆被唤起,气得浑身发抖,对着覆身下来的叶行洲拳打脚踢,就算打不赢,也绝对不让这个畜生好过。
“神经病!畜生!疯子!”
祁醒边骂边反抗,但当双手都被按住,衣服被暴力撕扯开时,他还是怂了,一咬牙心一横,干脆闭上眼放声哭了出来。
丢人就丢人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跟个神经病对峙硬抗没有意义。
祁醒一边哭一边默默催眠自己,叶行洲的动作停下,垂眼看向他,粗喘着气呼吸不稳。
祁醒虽然闭着眼,却能感觉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身上鸡皮疙瘩一颗一颗起立,硬着头皮继续演下去:“你欺人太甚,你个混蛋王八蛋,就会欺负我,要是那位林老师,你才不会对他这么凶,你就是看我好欺负……”
说到后面,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哽咽声音里确实带出了一些委屈,哭得也更厉害了。
叶行洲的神色依旧是冷的,所有的情绪都沉在眼底,伸手掐住了他下巴:“睁眼。”
“我不,”祁醒的眼睫颤动,上面还挂了水珠,“我就不睁眼,你个王八蛋,你只会凶我,我要跟你一刀两断,我现在就踹了你……”
叶行洲低头,堵住了他这张不断吐露出不好听话语的嘴。
“唔€€€€”
猝不及防所有的声音都被迫咽回,祁醒皱着眉终于睁开眼,对上叶行洲近在咫尺紧盯着自己、格外冷沉的双眼,心里咯噔一下,叶行洲的舌已顺势挤进了他嘴里,发了狠地搅弄,不给他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的舌很快被吮咬得生疼,推不开人只能被迫接受,到最后彻底摆烂,反正怎样都逃不过要被搞,不如早点躺平配合。
憋着这口气,这一个晚上他又被叶行洲这头禽兽颠来倒去地搞了好几回。
最激烈时,祁醒坐在叶行洲身上,手指恶狠狠地挠他的后背,在模糊颠动的视线里窥见叶行洲看自己的眼神,像沉于冰底的熔浆沸腾翻滚亟欲爆发,叫他莫名心惊甚至心悸。
明明只是兴起时就滚上床的炮友,叶行洲也几次矢口否认对他有除身体以外的兴趣,又偏要用这种态度、这样的眼神看他。
那一瞬间祁醒仿佛被这样的目光烫到了,低头发泄一般咬上了他肩膀。
最后还是被折腾了一整夜,祁醒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
睁开眼他腰酸背痛、屁股更痛,浑身上下就没一块好肉,全是那头禽兽啃和掐出来的印子。
骂骂咧咧地爬起身,结果叶行洲早出门了,屋子里就他一个人。
餐厅里有早餐还是热的,祁醒叼了个大包子进嘴里,翻了下手机,有叶行洲一大早留的微信消息:“老实待着哪都别想去,中午会有人给你送饭。”
王八蛋!
他干脆利落地把人拉黑,连同手机号一起。
外头的院门依旧锁着,确定自己打不开,祁醒气得对着大门踹了一脚,原地转了两圈,回去屋里搬了两把椅子出来。
叶行洲不让他出去他就出不去?做梦!
五分钟后,他从两米多高的墙头跳下,摸了下自己差点扭到的脚,爬起身对着背后的房子竖起中指,头也不回地跑了。
中午,祁醒坐在某间热气腾腾的烤鱼馆里,对面座的年轻男生正在给他倒啤酒。
祁醒打量着人,这位叫陈昶,几年不见,人似乎发福了,发际线也后退了不少,眼睛下挂着硕大的黑眼圈,跟几年前的清爽少年形象差得远,跟那张p过头的微信头像也差得远。
岁月杀猪刀在这位身上体现得可谓淋漓尽致。
这么想着,祁醒心思又跑远了,实在怀疑自己以前眼神是不是真的不太好。
他昨天跟叶行洲说的话,其实有一半都是假的。
陈昶说起来确实是他性向启蒙对象,但要说风花雪月那倒也没有,就是当初大少爷他看上了人就大方去追,那时候还搞得挺轰动,追人追得全校皆知,然后没半个月,这位跟他们班班花交往了,他就自觉滚了。
后来陈昶考上了京市的大学,高中毕业后他们就没再联系过,只留了个当初加的微信号。昨天他到这里发了个带定位的朋友圈,陈昶主动给他发消息跟他约饭,他本来没兴趣,后面改了主意,其实还是无聊,或者说被叶行洲激的,叶行洲越不让他做的事情,他越要做。
对方絮絮叨叨说自己这几年的经历,抱怨不停,言语间颇有些愤世嫉俗,尤其提到女朋友本科毕业后甩了他去国外,很是义愤填膺,祁醒听得差点没翻白眼,人家搁着大好前途不要,难不成吊死在你这颗歪脖子树上?
他没兴致再听,低头看手机,有陌生号码刚几分钟前发来的短信:“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