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醒闭了嘴,把人当工具人被当面拆穿,有点尴尬。
对方就当他是默认了:“原因呢?如果是稳定的交往对象,犯不着花这些小心思吧?”
祁醒无奈道:“我就是……想刺激刺激他,他太游刃有余了,总是掌控全局,我每次都被他牵着鼻子走,跟个傻子一样。”
明知道他想听什么,就是不肯说出口,还要挑日子吊着他,让他自己猜测日思夜想。他倒也不是不能先说,但叶行洲这个态度,他要是先说了,就输彻底了,怎么他都得赢这一回。
说白了他就是想看叶行洲失去冷静,为他发疯。
这点别扭心思跟谁说都不合适,倒是李泽琛这个熟也不熟的旧友,可以聊上两句。
李泽琛听明白了,笑问:“你这么说我倒是好奇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祁醒:“没多久,刚开始呢。”
“才刚开始吗?”李泽琛遗憾说,“那早知道我之前积极点好了。”
祁醒不太好意思:“那也没用,我不喜欢你这一型的。”
他以前喜欢清秀小白脸,现在喜欢叶行洲这个装逼男,审美早就歪了。
李泽琛笑着耸肩:“好吧,那是我自作多情了,不过你想刺激他,只发几张照片怎么够,走吧,晚上带你出去玩。”
祁醒:“现在?明天要挂牌……”
李泽琛:“早点回来就是了,放心,你来这里还没享受过这边的夜生活吧?去吗?”
祁醒犹豫三秒,松了口:“行啊,那去吧。”
他们到地方时才入夜,纽约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霓虹灯牌夸张闪烁,晃动着人眼,浑身彩绘纹身的裸男们在门口热情迎客,还没进门就能听到里面闹哄哄的声响。
李泽琛带祁醒来的地方,不出他意料是一间gay吧。
进门的瞬间,热浪扑面,随之而来的是鼎沸的人声和震天响的音乐,即便是夜店常客如祁醒,也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耳朵。
眼前的场景一如他所想,到处都是贴面热舞的男人和男人,无所顾忌地亲密纠缠,放肆宣泄着过剩的荷尔蒙。
他们一路进去,几次跟其他人撞到,不时有不知道哪里来的手摸上来,祁醒忍无可忍,扣住一只差点碰到自己屁股的爪子,用力把人一推,瞪过去。
摸他的是个高大个肌肉虬结的白人,被推了还笑嘻嘻地吹了声口哨,冲着他挤眉弄眼。
祁醒翻了个白眼,走在他前面的李泽琛回头把他拉过去,眼神警告了骚扰他的人,打消了对方想跟上来的念头。
“走吧,别跟人起冲突。”
把祁醒按到吧台前坐下,李泽琛叫了两杯酒,递了一杯过去给他:“反应这么大?以前没来过这种地方吗?”
祁醒灌了半杯酒下肚,没好气:“我讨厌长得丑的人碰我。”
Gay吧他当然去过,但是去得少,一来杨开明那伙人都对这种地方没兴趣,他一个人去没意思,二来就是以前也被人这么调戏过,他大少爷觉得没面子,当场把人狠揍了一顿,后头就懒得去了。
李泽琛坐下,边喝酒边笑:“这么说来你对象一定长得很好看了?”
祁醒:“那不废话。”
叶行洲要是长得不好看,他早把人大卸八块喂狗了。
“来了这种地方就放轻松点,喝酒吧。”李泽琛跟他碰杯。
祁醒无所谓地往嘴里倒酒,这地方虽然不怎么样,李泽琛点的这酒还挺好喝的。
他俩一边喝酒一边闲聊,顺便看前方台上的演出。
什么钢管舞、制服play、小皮鞭应有尽有,祁醒看出了乐子,问李泽琛:“你经常来这种地方玩吗?”
“偶尔来,看看而已喝几杯酒,我不乱玩的,”李泽琛笑着提醒他,“你也看看就算了,免得被你爸知道,觉得我带坏小朋友。”
祁醒:“呵。”
又来个叫他小朋友的,他跟他干爸爸什么没玩过。
……好吧,台上演的这些,确实没玩过。
一轮演出之后,台上又换了节目,现在是歌手在上头唱歌,轻快的乡村音乐,将台下观众从刚才的癫狂热潮中暂时带离出来。
祁醒觉得自己的耳朵好受了不少,撑着脑袋听歌,慢悠悠地喝酒,愈发惬意。
李泽琛见他这样笑了笑,搁下酒杯冲他手势示意了一下,去前方上了台。
祁醒有些不明所以,就见李泽琛拿起一个手风琴,加入了演出的乐队中。
一束灯光打到他身上,英俊的东方面孔的男人笑容爽朗,随性而恣意地弹奏着手风琴,惹得台下口哨尖叫声连连。
祁醒看着也忍不住想吹口哨,这个世上好男人这么多,他怎么就在叶行洲那个混蛋一棵树上吊死了呢。
大概是酒喝多了两杯,他有些头脑发热,举起手机,开了录像模式,对着台上演出的李泽琛拍了十几秒,镜头又转到台下,扫过无数拥抱在一起暧昧缠绵的男人们。
再之后,他把这段视频编辑发进朋友圈,选择了只让叶行洲一个人看,还顺便附了一个这里酒吧的定位。
发完退出时,他顺手点开和叶行洲的微信聊天界面,又不由地心生烦躁。
昨晚发过去的消息,到现在还没有回复,晾着他好玩吗?
王八蛋叶行洲。
“你是不是故意的啊?故意不回我消息吗?”
“你不理我我也不想理你了,谁稀罕你。”
“我在这边玩得可开心了,李家小哥哥比你有情趣得多。”
“混蛋。”
发完等了半分钟,他又觉得没意思,一条一条撤回,摁黑了屏幕。
不知不觉间又多灌了两杯酒下肚,祁醒放下酒杯,起身晃悠悠地穿过人群,摸去洗手间。
连这地方都有躲进来亲热的人,一黑一白的两个男人靠洗手台边亲得难解难分,看到祁醒进来才意犹未尽地分开,拉拉扯扯地离开去了别处。
祁醒走去小便池边,心想着你们亲就是了,我又不看,还以为这些美国佬都特别放得开呢。
也有放得开的,最里头的隔间传来门板吱呀的声响,合着没有刻意压抑的喘声和男人的呻吟声,祁醒晃了晃脑袋,听了片刻现场,莫名地有点羡慕。
他走去洗手台边开了水,水流声也阻断不了那一声比一声高亢的叫声。
祁醒慢悠悠地冲着手,最后看了看面前镜子里自己有了几分醉意的脸,轻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他没有立刻回去吧台那边,进去场中随便捡了个角落里的凳子坐下,周遭浑浊燥热的空气更让他觉得烦闷,他抬手扯了扯自己的衬衣领子想透口气,蓦地一愣。
身后忽然有人靠近,不等他反应,黑色丝巾自上滑落,绑住了他的眼睛,眼前已陷入一片黑暗中。
有一瞬间祁醒甚至觉得嗅到了熟悉的气息,浑浑噩噩的脑子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这里是纽约,万里之外的地方,那个人不可能在这里。
下一秒他剧烈挣扎起来,已经晚了。
一言不发的男人将他扛上身,快速退离喧嚣。
第56章 疯狗
被扔进车后座,祁醒拼尽全力拳打脚踢,不断挣扎:“你是谁?!你放开我!”
双手被人用什么东西捆住不能动弹,两条腿也被对方的蛮力压制住,绑架他的男人始终没吭声,气息仿佛是那个人,又有些陌生,他的心脏疯跳,声音发颤:“你到底是谁?叶行洲,是不是你?!你放开我!”
回答他的仍是沉默,祁醒心头的惊惧迅速扩散,在对方冰凉的指尖触碰上来时厌恶扭开脸:“滚开、滚啊!”
但是避不开,男人的手轻轻刮着他的皮肉,从脸侧游移到嘴唇上,祁醒头皮发麻,扭动身体剧烈挣扎想挣脱桎梏,毫无作用,那只作恶的手强硬捏住了他下巴,将什么东西喂进了他嘴里。
祁醒立刻咬住舌头,试图把东西顶出来,捏住他下巴的手更用力,僵持不过几秒,窒息感让他被迫松开舌,喂进嘴里的东西也顺势滑进了他喉咙深处。
是一粒药。
短短几分钟就起了效,身体里冒出的感觉完全不陌生,意识到对方给他喂的是什么药,祁醒心胆俱裂,抗拒的动作越加激烈,疯了一样扯动自己被捆住的双手手腕,愤怒和恐慌让他全身发抖:“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你他妈说话!你不要碰我,我要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对方的呼吸逐渐欺近,陌生的须后水和古龙水的味道混杂,让他几欲作呕:“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
禁锢住他的男人却充耳不闻,三两下扯下了他的皮带,啪啪几下大力抽在他身上。
疼痛和屈辱一起袭来,祁醒大张着嘴喘不上气,声音已经哽咽了:“你给我滚开!滚啊!”
对方却不打算就此放过他,手指沿着他不断滚动的喉结慢慢滑下,一颗一颗解开了他的衬衣扣子。
祁醒咬住牙,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被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他的嘴唇在不知不觉间咬破,嘴里尝到蔓延开的血腥味,胸膛剧烈起伏,喉咙里滚出既惊又惧的“嗬嗬”声响。
对方的唇压下到他胸前的瞬间,他的脑子里也像有什么轰然炸开,几乎叫他崩溃。
男人的嘴唇和手指一起在他身上游走挑逗,身体里因为那药物生出的热意越清晰,恐惧之中夹杂的恶心反胃感也越强烈,让他止不住地战栗发抖,不断惊喘。
当对方的手指终于解开他的西装裤扣子,拉下拉链时,脑中的那根弦也随之绷紧到极致,倏然断裂。
眼泪汹涌而下,是当初第一次被叶行洲强上时都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惧,眼前是未知的黑暗,他被不知道是谁的男人压在身下,被喂了药,已无逃脱的可能。
谁来救他,谁来救救他……
“叶行洲、叶行洲……”
祁醒的声音带上了明显的哭腔,彻底崩溃:“救我,叶行洲,救救我……”
他的一侧脸贴着汽车的真皮座椅,被绑住的双眼大瞪着,什么都看不清,眼泪不断滑落,身体蜷缩成扭曲的弧度,到后面哭声已哽咽到含糊不清,只能狼狈张着嘴,艰难地喘气,不断干呕。
浑浑噩噩间,祁醒甚至没有察觉到压着他的人已经停住动作,放开了他手脚的束缚,他的身体痉挛,完全忘了反应。
直到绑住双眼的丝巾滑落,光线重回他眼睛里,他被泪水沾湿的眼睫才极其缓慢地动了动,勉强转过头,在模糊不清的视线里,看到了叶行洲沉默盯着他的眼睛。
男人眉头紧锁,眼神晦暗深沉,掺杂了疯狂,再次以手钳制住了他下巴:“我说过不许乱约,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不但忘了,还变本加厉。”
祁醒终于看清楚了,确实是叶行洲,换了常用的须后水和古龙水,故意蒙住他的眼睛,他被酒精蒸腾过的脑子也不清醒,轻易上了当。
他木愣愣地看着对方,回神时一巴掌已经甩上了叶行洲的脸。
“啪”一声,叶行洲的脸上立时浮现出了一个鲜红的手掌印。
“€€€€你这条疯狗!”
暴怒几乎冲破祁醒的理智,他的脑子里烧得一片空白,唯一的反应是猛撑起身,扑上去劈头盖脸地照着叶行洲脑门上揍,眼泪还在不断流,一边揍人一边哭,身体仍在发抖,从未有过的狼狈。
叶行洲也失了态,强硬把人按向自己,由着他拳打脚踢,不顾一切地亲他。
祁醒一口咬下去,一副要将叶行洲舌头也咬断的架势,叶行洲的呼吸声粗重,但不肯从他嘴里退出,始终按着他的脑袋,像要将人生吞了一样地亲他。
一边打架一边接吻,连接吻也像另一种形式的打架,祁醒的眼泪滑进嘴里,合着他们纠缠不清的口涎,糊了两个人一下巴。
到后面还是欲望占了上风,毕竟祁醒确实被叶行洲这条疯狗喂了药。
被抱在叶行洲身上发了狠地弄,他又痛又爽,又愤怒又不甘,不断撕咬着这个畜生,发泄着在自己身体里横冲直撞、积攒已久的那些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