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他不肯和离 第140章

谢€€捉过他手指含着:“莫理那些闲人,且待我明日治他们。你既还有力气……”

白殊立刻躺好:“没力气了,给我揉腰。”

谢€€笑笑,伸手按上那腾飞的火凤,力道适中地揉按起来。

这日早晨,群臣没等来继位后便一直勤政的新帝,只等到新帝的心腹大宦官一句€€€€陛下昨日随夫归家,今日罢朝一日。

众官员愣过片刻,一下哗然€€€€什么叫“随夫归家”?!

冯万川待下方嘈杂过一通,才提高声音道:“圣谕。”

群臣只得压下不满,纷纷跪听。

冯万川清清嗓子,开口背道:

“近日不少官员所上奏章,令朕甚为不喜。朕自认品行端正,向来不屑于行低劣之事。朕既嫁人,亦当洁身自好,从一而终。日后再敢有言朕之家事者,朕便为汝妻赐下三夫四侍!”

下方顿时响起一阵一阵地抽气声。有了然者,有茫然者,更有那众多的上了奏章后背冒冷汗者。

冯万川瞥一眼起身的群臣,真是百官百态。

他没多言,下了御阶便要离开,但自然是被那群上了奏章的官员拉住,个个塞着荷包打探圣意。

冯万川收了一轮钱银,脸上才见了笑意,乐呵呵地道:“诸位是惹了陛下不开心,那去给陛下认个错便是。陛下也不是那不容人的,只要诸位诚心认错,日后别提这事,也就过去了。”

众官员有些傻眼:“这……敢问内侍,要如何认错?是否……再上个请罪奏章?”

冯万川瞥过去一眼:“陛下天天看那么多奏章,您请个罪还要陛下自己看,这诚意何在啊?”

立刻有人领悟:“是是,该我们面见圣上请罪。不知圣上何时回宫?”

冯万川再瞥过来:“这得看摄政王了。陛下说了,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陛下嫁了摄政王,自然是摄政王在哪,陛下跟到哪儿。”

众官员再次傻眼:“这……圣上难道明日还不上朝?”

冯万川:“若是摄政王不回宫,那陛下自然是继续罢朝。”

得,话说这一圈,众人总算明白了€€€€去摄政王府请罪吧,不把摄政王迎回来,天子就闹脾气罢朝。

有个未上奏章、也不知原委的大学士叹气:“成何体统啊这!”

冯万川却笑眯眯地道:“陛下还说了,要不,请相公们都到摄政王府走一趟,议一议这些上奏章的官员们。毕竟陛下临朝日短,对众官员还不熟悉,也不知为何突然有如此多人上这样的奏章。”

这话里话外,可就是真要处置人了。

那些众官员脸刷的一白,忙道:“不不不,不劳诸位相公,我等这就去摄政王府请罪!”

冯万川传完所有话,也不再管旁人,径自离开。

知情的几位宰相亦无人多言,纷纷离开,卫国公和怀伤还是有说有笑一同走的。

上过奏章的官员们垂头丧气地往殿外走,走着走着才发现€€€€竟然这么多人上过奏章?!

众人面面相觑€€€€这不就还是聚众搞逼迫?难怪天子受不了。

但人人都觉得自己挺冤,哪想到会发展成这样,更没想到天子竟然是真宠摄政王!

说什么“随夫归家”,摄政王好好的为什么会突然出宫回府,还不是因为那些奏章!

有人抓着工部陈尚书问:“不是说陛下对摄政王不闻不问,所以摄政王府的改建只是加了屋脊兽而已?”

陈尚书茫然:“啊?谁说的?陛下对摄政王可上心着,只是摄政王自己想那么改,便那么改了。过后陛下亲自看过图纸,过问了用料,还因为摄政王满意而给工部赐了不少赏。”

众人一副如遭雷霹的表情€€€€怎么和先前说的不一样?

陈尚书甩开人施施然往外走,心下感叹€€€€冯内侍果然没说错,摄政王开心了,陛下就开心了。

*

白殊舒舒服服睡一觉起来,发现谢€€竟然还在身旁。

他不由得奇道:“你怎么不去上朝?”

谢€€先摇了铃叫人,才道:“罢朝一日,一会儿和葛西尔他们一同吃过饭再回去。且让外头的人好好跪一跪。”

白殊听得一头雾头:“什么‘外头的人’,什么‘跪一跪’?”

正巧知雨端着水进来,回道:“府门外跪了好多大臣,都说是来给陛下和殿下请罪的。”

谢€€帮着白殊扎头发,又给他拿外袍,一边道:“就那些上奏章的,有一个算一个,都跑不了。”

白殊失笑:“这大冷的天。”

谢€€:“那些人全都惯于阿谀奉承,多是尸位素餐之倍。整顿吏治之时自然会将他们都踢掉,只是那需要时间,目前就先让他们遭遭罪。也向旁人表示一下,日后别想着再来管天子家事。

“等今日回去,我就让冯万川放归宫人,再将后宫门锁了,钥匙直接沉沧池里。后宫一关,每年还能省下一大笔灯油钱,放归宫人也向来是仁政,谁要敢反对,那可好对付着。

“至于储君,且先不着急。我们都年轻着,从族中慢慢挑就是了,总能挑出个好苗子。过继承嗣,合乎礼法,谁都说不得什么。”

在谢€€提到“管天子家事”之时,白殊将他眼底那抹厌恶看得真真切切,昨日瞧见那些奏章的膈应与担忧算是彻底消失了。

他打趣道:“若是还有人再想管呢?”

谢€€笑道:“那我就真给他夫人赐三夫四侍。”

白殊一乐:“行,高招!”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可爱们的关心~都贴贴~

预报一下,下一章就正文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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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殊

白殊回宫之时没坐车, 裹着斗篷坐在谢€€身前,小黑从斗篷里探出小脑袋,两人一猫共骑踏出大门。

门外一大片官员已跪了半个多时辰, 被寒风吹得直抖,此时见着人出来,立刻伏身下去,颤着声此起彼伏地开口。

“请圣上、摄政王恕臣僭越之罪。”

谢€€看向来接的冯万川:“人都在这了?”

冯万川笑答:“都在这儿,一个不少。”

谢€€点下头:“通知吏部,都罚半个月俸, 就让人散了吧。”

说罢,催动马匹回宫。

白殊舒服地靠在谢€€肩上, 侧过脸道:“回去你还要开政事堂会议?”

谢€€帮他扯扯帽子:“仔细吃进冷风,会咳。”

白殊伸手捂着嘴:“没事, 日头暖, 风不大。”

谢€€这才道:“政事堂的事情还是得议, 一会儿我先送你回思政殿。”

白殊却道:“我也去听听吧。哦, 对了, 是不是还得先换朝服?”

谢€€先是一愣, 随即忙道:“不用,这样便好,我也是下了朝就换常服。”

刚说完, 又有些担心:“不会累着?”

白殊笑道:“我凑个数听一听而已, 能有多累。”

他原先和谢€€多多少少总还是隔着一层,便不愿在政事上多插手。但昨晚谢€€连“三不去”都抬出来了, 白殊感觉自己没必要再把界限划得如此分明。既准备携手共进, 便该什么事都一同担。

谢€€自然也感受到白殊的态度变化, 心中欢喜, 手臂也不由得收紧,凑到他耳边道:“其实,我希望你能把那个情报部门接手过去。”

白殊微一挑眉:“那里不是冯内侍管着?”

谢€€:“现在只是消息都汇总到冯万川那里,以备我随时问询。但冯万川比不得子山,不对会消息做出及时的分析与处理,一些发于微末的事也无法早早瞧出端倪。他的长处是处理纷杂的内务,现在对此也是烦恼得很。”

白殊轻笑:“行,既然冯内侍感觉棘手,那我便接过来吧。不过,这样一来,小黑我可就要抱回来了。”

小黑突然插话:【只要你们把办公室设得近点,都能和我连上线,我可以多线程处理事务。】

谢€€垂眼,抬手在小黑露出白殊斗篷的脑袋上揉一把:“回头我想想怎么安排。”

白殊:“明年恩科是个什么章程,子山现在才闭关读书,能赶上吗?”

谢€€:“子山对外说是白身,其实身上有举人功名。他以前在家乡时为人低调,进京后又改过名字,是以知道的人不多。明年三月开恩科,他自可直接下场。以他之才,取中是必然,只看能不能博个一甲。”

两人便一路低声讨论着,进宫后直接去了政事堂。

众宰相被召集过来,见到白殊都略有些诧异。当然,没人说什么,摄政王本该参政议政,之前白殊不来,只能说是他自己不想来,谢€€又纵着他。

今日首要一件事,是大理寺、刑部、御史台三司一同报上来的,审结了白泊、谢€€(原平川王)、谢€€(原宁西王)三桩谋反罪。只待御批,便可行刑。

谢€€并不想大开杀戒,因此这批被问斩的人倒是算不上多。

只主谋者白泊及其长子、家中总管、项麒,谢€€及其岳父原侍中,谢€€及其岳父原中书令,以及参与调兵的几名羽林校尉。加上这些人家中年十五以上的成丁,最后算起来也就二十一人。

并没有牵扯父、母、妻三族,但家眷免不了要受牵连。女子充为官伎,十五以下男子流放为官奴隶。

白殊在脑中问:【宁安公主没找你求情?】

宁安公主是白泊继室赵夫人之母。

谢€€在案下握住他的手,回道:【来了,我让她在官伎与流放中二选一,据说是选了陪儿子一同流放。】

白殊敛下目光:【她对她儿子倒真是一片慈母心。】

谢€€在他手心稍稍一按:【你说的那种慢性毒药,我已命人寻到。】

白殊抬眼看过去,谢€€对他稍点下头。

两人这边暗暗交谈过几句,那边众宰相亦无异议,这事就过去了。

事情一件件议完,最后尚书左仆射问道:“登基大典临近,不知陛下可想好了年号?”

谢€€取了笔,不假思索地写下两字。众人一看€€€€

殊€€。

左仆射直接傻了眼:“这……”

旁人的脸色也变得怪异,就连卫国公和怀伤都难掩惊讶。

谢€€淡淡地道:“朕与摄政王应谶语护佑大煜,那依谶语而取此年号,朕以为很合适。”

然而所有人眼中都明晃晃地写着€€€€您分明在假公济私!

不过卫国公很快便嘿嘿笑起来:“臣无异议,这年号有意思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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