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邴老师啊,蝉联冠军,”西装革履男带着柔和的笑,和邴辰打了个招呼。
“你好,”邴辰点了点头,没多余的话想说。
“本不想再来打扰的,但没办法,你的观点的确句句凿在我的心坎上,我也就,再次打扰了。”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话说的这么诚恳,邴辰不是没礼貌的人,自然也不能像上次那样驳回对方的面子,点头笑笑,也有几分听下去的意思。
“刚刚听到导演说明天录制暂停,想必你今天也是要回市区的吧?不知道方不方便一起吃个饭?”西装革履男眼见着邴辰态度的缓和,立刻抛出了邀约。
“啊,不好意思,今晚我约好人了,”邴辰平和地拒绝道:“感谢你对我观点的理解和支持,我想这也是大多数平民百姓所期待和向往的,只不过期待是一回事,生活,是另一回事,还是上次的话,我觉得我没能力去解决当前的诸多困难,所以,吃饭也是没什么必要的。”
不等对面人再说什么,邴辰点了点头,便和黎简转身离开了,他不相信自己单单几句话就有收拢人心的本事,这个人的出现,定然不寻常,难不成又是丁捷背地里的把戏吗?
如果话说到此,丁捷还在搞事,那邴辰,真就不能再理会了。
“喂,咱们去哪儿啊?”黎简可是挺高兴,本以为要在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耗上一段时日,不成想才来这么几天就喜提三天小长假。
要不说还得是乔侨这大明星级别的呢,人家说没档期,节目组就可以停工,早知道这样的话,黎简甚至想帮乔侨多接点通告了,这样,他岂不是时不时就能和邴辰回家耍一耍了。
开了门进了房间,欢腾着准备拾掇拾掇要带的东西,不成想身后的人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衣领子,下一秒,黎简便被按在了墙上。
养眼的容颜顷刻间压制而来,黎简本以为邴辰要强mua自己一通,不成想就在鼻翼即将相撞的地方,邴辰来了个急刹车。
大老爷们,做事拖泥带水,像什么样子、成什么体统吗?
刚想问句这家伙要干嘛,邴辰却丝毫机会不给,修长的手指不听话的混入黎简的腰间,霸道地向下滑动的时候,黎简紧忙拦住。
“发什么疯啊你?”黎简扬了扬下颌,距离邴辰的唇又近了几分,“老实点”
“孩子不管,是真不听话啊!”邴辰一改往日淡漠且礼貌地样子,眼中好像有邪灵附体,说出的话带着蛊惑的口吻。
“你,你说什么呢?”眼见着情况不对,黎简也不叫嚣了,忙着想躲躲的时候,邴辰却两手并用,加深力气一推,直接挤光了黎简与身后墙壁间的空气,压下来的视线里透着急迫与愤怒。
“你哪儿错了?”邴辰侧了侧头,唇角在黎简的耳廓轻轻扫过,低声地问句嵌入耳中倒像是挑逗的呢喃,呼出的气息打到肌肤上的瞬间,使得一阵电流袭来,黎简当即觉得有点站不住了。
“你,你别疯,隔壁,这隔壁可有人,”黎简这话越说声音越弱。
没办法,毕竟在他吐出第一个字的时候,邴辰的吻便从下颌处开始游走,温热地气息与自己的呼吸来回交织,安耐不住的情绪将渴望瞬间拔高到极限,朝外推去的双手明显没什么诚意,任由邴辰一顿侵袭,墙壁上的人,除了低喘,并无实质性地反抗。
不等动作进一步加深,不讨巧的敲门声当即将二人的热情泼灭,黎简立刻将邴辰推了出去,这下意识地反应让邴辰没有预判,以至于被推出去的瞬间,直接撞在了床的拐角处。
他本来就只穿了条齐膝的短裤,不偏不倚,床的夹角刚好磕在膝盖的侧面,划出的一道血痕清晰可见。
“卧槽!”因疼痛袭来而不受控地怒骂了声,邴辰皱拧的五官让黎简当即清醒过来,自己刚刚的力道使大了。
“哎呀卧槽!对不起,对不起,”慌张地上前一步,紧忙蹲下,邴辰这腿,本就因为昨天的拼命而受了点伤,这把好了,旧伤未愈,又添新伤,眼见着不大却挺深的伤口流出血来,黎简的表情像做错了事的小孩子。
“咣咣咣......”敲门声再次响起,黎简强忍着怒火才稳了稳音色,不耐烦地问了句:“谁啊?”
“啊,黎老师你好,我是苏平苏老师,我想问下邴老师有没有在你这儿啊?”苏平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邴辰和黎简互看了眼,随后黎简不情不愿地起身开了门。
“啊,你好,你好,打扰了,”苏平满脸笑意,对上黎简不咋乐呵地表情 ,怎么都有点尴尬。
“苏老师,你找我吗?”邴辰柔和地笑着,拿纸巾擦过的伤口还是有点流血,但没什么大碍。
“啊,那个,我,我是不是打扰了?”对于黎简摆出来的呆状脸,苏平显然有点懵,摸着头,磕磕巴巴道:“不,不好意思啊。”
“啊,没啥,这有什么可打扰的,”邴辰笑着圆场道:“我俩这正收拾东西呢,你这几天回去不?还是就待在这边?”
“啊,我来就是想问问,不知道你回不回去?我没有车,想看看方不方便搭你个顺风车。”苏平有点不好意思,他来的时候是跟着节目组的车来的,现在节目组的车不回去,他又不好意思让别人来接。
“啊,方便的,我车上也就我们两个人,咱们一起吧,”邴辰话说的诚恳,苏平一听,当即高兴地笑了笑。
“哎呀,太好了,那可真是太谢谢了,我这生怕你不回去呢,”苏平边说边摆了个抱拳的姿势,“我不大会开车,平常都是我媳妇儿接送我,这阵子她怀孕了,你说我也不放心让她来接,能搭你车真是太好了。”
“嗨!这算啥啊,顺便的事儿,你不用客气的。”
第100章 举止不当
约好时间,苏平和黎简点头打过招呼,便乐呵呵地出了门,邴辰的膝盖一会儿没管便又流出了几股血,黎简瞅着心疼,拿纸巾去给擦,纸巾刚刚碰上邴辰腿的时候,手便被人截住了。
“你当我是小姑娘呢,还至于这么照顾,一会儿就好了,”邴辰扯过黎简手里的纸巾,加了把力,示意黎简坐过来。
“哎,你说咱俩八字啥的是不是犯冲啊?”黎简叹了口气,丧气道:“你就说咱俩自打认识,你都见血多少次了?”
黎简这话倒是不假,他俩在一起的时候,邴辰总是莫名其妙地负伤,偏偏每次还都能到见血的程度。
哈哈哈笑了几声,邴辰也是服了黎简这清奇地脑回路。
“怎么着?如果真犯冲的话,要分手吗?”抬手轻捏着黎简的后脖颈处,邴辰话音里带着宠溺。
黎简没说话,转着眼球像在思考什么,半晌,才来了一句:“不分,那也不能分手啊,不是可以找算命的破一破啥的吗?”
“那,要是破不了呢?”邴辰饶有兴致地逗他,“那可怎么办?”
“那,那也不能分!”玩笑入了心,黎简可没邴辰那么淡然。声调不自觉被拔高了几分,扭头转过来的时候,连带着五官都跟着挪位,口中不爽道:“不是,你怎么回事啊?你怎么那么容易就想着和我分手啊?”
本就是无心的玩笑话,从黎简的口中转了一圈,就变成了实打实的罪名落回来,邴辰无奈地笑了笑,随后便贴向了黎简。
“你都当着我面儿亲别人了,我说分手,有什么不对?”停留在后脖颈的手微微发力,便将黎简的面颊推至自己眼跟前儿,吐出的话里好似注入了毒药,让人上瘾且欲罢不能。
黎简就受不了这样的邴辰,性感、魅惑、痞气而又强势!
“我......”不等“没有”俩字从喉咙里弹出,黎简的喉舌已被眼前人所控制,湿热的吻让人有些眩晕,游动着的手更是在顷刻间便将人的情绪推向了巅峰。
“你什么?”强势的质问在此刻无疑没有要得到答案的意思,只是落下的吻被人生生加了力道,黎简觉得这浓烈的掠夺毫无遮掩地宣泄着邴辰的怒气。
“没有,我,啊......”不等完整的话从口中放出,邴辰的手已将黎简的T恤暴力扯飞,丢向地面的力度暴露着邴辰此刻的急不可耐。
想起白天那一幕,他就生气,而这种生气,除了让眼前的人记住教训,别无他法。
撑起双臂试图让邴辰冷静一下,奈何瓷白地肌肤映射到黎简瞳孔中的时候,除了想吃掉眼前的人,他脑中没有任何不合时宜的杂念。
妈的!一个男人,怎么会生的如此细皮嫩肉呢!
黎简的分神让邴辰轻松获得可乘之机,细长的手指从胸肌滑向小腹,等黎简试图阻拦的时候,外裤已经被褪到了胯间,眼见着内裤的边儿清晰可见,理智立刻回炉,一个飞脚,正正好好落在邴辰的心脏位置,下一秒,他毋庸置疑被踹倒在了地上。
“咣当”一声,非常清脆。
下意识提好自己的裤子,不等床底下的人起身,黎简已经蹿了下去,慌张关心道:“卧槽,你没事儿吧?摔着没啊?疼不疼?出没出血?是不又出血了?”
捂着心口窝被招呼了一脚的地方,邴辰眉头扭曲,显然是疼的不轻的样子。
“卧槽,你别吓我啊?你特么说话啊?我踹你哪儿了?踹哪儿了啊?”黎简见邴辰不说话,更加害怕了,胡乱揉捏着邴辰的胳膊腿,不知道还以为邴辰有骨折的风险呢。
“滚!”强从口中挤出一个字,邴辰抬手打掉黎简关切的“爪子”,跌跌撞撞站起身来,一句话没说,邴辰便朝房间门走去。
“别啊,生气了?”黎简一看大事不妙,抓起邴辰的胳膊就往回拖,“真生气了?不是吧你???你不至于吧???”
邴辰歪着头,提肩狠狠出了两口气,整个过程里,他始终捂着心口窝,黎简有点慌乱,他心想自己该不是把邴辰的心脏踹出血了吧?
他听过脑出血、胃出血,就是不知道心脏被踹了一脚,会不会也出血?
“你好歹告诉我下你哪难受行不行?”黎简几番抓起邴辰的手,奈何都被对方烦躁地甩了去,弱弱地声音表达着他理不直、气不壮的歉意,“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哪儿了?”邴辰扭过头来,佯装着气恼,没好态度地问道。
“我不该踹你啊,对不起,对不起,”黎简边说边朝前伸手,想替邴辰揉揉,可眼前的哥哥压根不吃这一套,两腿轻挪,立马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
“就这?”邴辰拧眉怒目瞪向黎简,一副不给面儿的架势。
转了转眼珠,想了想自己也没啥别的错啊,刚想再讨好两句的时候,才品出这事儿味道不对,明明就是邴辰“霸王硬上弓”在先,自己顶多算个防卫不当,这怎么还成了自己的错了。
混蛋玩儿试图耍流氓,被他当即一脚踢开,他有错吗?这难道不是妥妥地正义之举吗?怎么他还成罪人了?
“不对啊,我错什么了我?分明是你,你,你那个举止不当!”捋清楚事情原委的黎简立马有了底气,扭头看向邴辰的眼神里,满是胜利者的姿态。
邴辰挑起一侧眉,打量了黎简几秒,随后邪魅一笑,问道:“那你说说,怎么算举止不当?”
“卧槽!你怎么,怎么这么不要脸啊,这还用问啊?”黎简不成想这么羞羞的事邴辰还好意思问的正大光明,一时之间也是惊讶,“我特么,我特么衣服都被你甩飞了,你说,你说你怎么举止不当了?”
房间一时陷入沉寂,礼貌的微笑挂在邴辰的唇角,打量了眼前的人半天,邴辰才起身将刚刚被丢到角落里的衣服捡起,没事儿人般说了声:“这衣服脏了,你再换一件吧。”
站到镜子前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确保看起来没什么破绽,邴辰丢下一句:“你抓紧收拾收拾吧,”便准备回自己房间了。
脚步轻迈到门口,直到手握住了门把手,黎简才在身后,传来一声“喂”字。
“嗯?”邴辰侧了侧头,却没有回过身子。
“我白天没亲上乔侨,真没,我那就是借个位,”黎简边说边走了过来。
刚刚错乱的状态下,他分不清邴辰的提问是挑逗的手段还是心底的介意,这种事情必须立即说开,他可不想俩人之间搞出没必要的麻烦。
“好,知道了,”邴辰顿了顿,随后才点了点头,刚想开门,便被身后的人拽了回去。
“完了?”黎简瞪着眼睛,诧异道:“你这就准备走啊?”
“不然呢?”邴辰轻耸了耸肩,心底有丝小窃喜,心想该不是这傻子开了窍,想和自己继续下刚刚未了的故事。
“我解释完了,该你了啊,”黎简一提这事儿就心底就蹭蹭蹿火,即便同陈洲的照片,邴辰已经在微信里解释过了,可这并不代表黎简就会信,更不代表他简爷爷就不生气了。
而关于丁捷的问题,黎简已经在心底压制一天了,如果说陈洲的状况,他还可以拎出来生生气,那丁捷的问题,他真是连自己都怕控制不住自己。
“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不再跟他找犄角旮旯的地方叙旧?”黎简不等邴辰解释,率先问道:“是不是?”
“是,”邴辰点了点头。
“那你昨晚为什么还见他?”
“那你呢?你昨晚去哪儿了?又是和谁去的?”邴辰本就情绪不畅快,被黎简这么一逼问,也是气儿不顺。
来啊,谁怕谁!反正俩人不都是一脑门子官司。
他能理解黎简因为自己而吃飞醋,可眼前的傻子呢?他明白自己也会生闷气,也会在意他和其他女孩过密来往吗?
“我?”黎简一时没反应过来,昨天整个晚上,除了生气,他也不记得自己还干过别的啊。
事实上,这事儿也就是场乌龙,算得上实打实地欲加之罪。
黎简刚气鼓鼓地回了房间,乔侨就过来找他。不算什么大事儿,不过是之后要合作的广告商送了样品过来,乔侨想着叫上黎简一同看看样品、走走流程,二人便下了趟楼。
前后不过5分钟解决的事儿,恰巧岔过了遇上的时机,再叫丁捷这么无心的一加工,信息便扭曲成了现在的窘态。
“我哪儿也没去啊?我就一直在房间里呆着来着,”前后不过5分钟的事儿,记不住倒也无可厚非,何况那个时候他所有的心思都在那见不得光的照片上,别的记不住,倒也可以被原谅。
只是黎简傻乎乎地阐述着事实,到了邴辰的耳中便扭身一变,成了板上钉钉的谎言。
偏偏黎傻子还不知道自己惨遭丁捷“暗害,”心中的不满在道出了一两句后便刹不住闸,不满之意不受控地向外钻,抱怨道:“某些人倒是无所谓,本来我还合计你是耍手段,故意想晾了我一会儿,不成想你是真成气候啊,合着前脚惹了我,后脚就暗会渣男了?你怎么就没个记性呢?你怎么就......”
“如果在房间老实呆着,那你是怎么见的乔侨?”邴辰不等黎简的话说完,便严肃问道。
在此刻,黎简吐出的情绪通通算废话,他不知道黎简为什么撒谎,所谓的一直在房间里,会让他的情绪慌作一团。
傻子眨巴着眼睛,半晌才想起昨夜5分钟的“工作”,当即一拍手,说了声“嗨!”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黎简也没当事儿,轻描淡写将事情讲了讲,邴辰哪想得到是这样的情况,气恼了一夜的问题本不过芝麻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