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少爷很害怕,急得要哭出来。
桑霖见状皱了皱眉:“桑昱哥,你这样说是不是太过分了,再怎么说他也是你从小到大的朋友。”
桑昱冷冷看他,言语不留一丝余地:“你也滚。”
桑霖蓦地愣住,不再直视桑昱。
“你们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明星又怎么了?他靠自己赚钱很丢脸吗?你们生出来这么久,有给家里赚过一分钱吗?”
桑昱眼神满是嘲弄:“记住,鄙视链最低端,永远是你们这群只知道哪家衣服好看的草包。”
听完一切,桑霖脸色越来越青。
明淮枳这时看向桑昱,眼睛里带着欣赏的愉悦和庆幸。
“从今往后,如果你们再找他麻烦,别怪我下手无情。”
陈小少爷已经无地自容,一边哭一边离开。一楼的宾客见几人灰溜溜下楼,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这场闹剧终于落幕,这时明淮枳轻轻攥起桑昱的拇指,仰头朝他表示感谢。其实按照时间来说,那几人比他认识桑昱要早很多年,虽然他相信桑昱会还自己公道,但他没料到桑昱态度会这么强硬。
桑昱偏头看他,不再像刚才那般严厉:“行了吗?”
“嗯嗯。”明淮枳这时还在拉着桑昱的手指。他悄悄看了尚沉他们一眼,偏过身够着纤细白皙的脖颈悄悄在桑昱耳畔小声说:“你刚才太酷了。”
桑昱眼神发生微妙的变化:“别给我灌迷魂汤。”
明淮枳小声笑起来:“才没有,我真的觉得你好帅。”
这时管家派人清理落在地上的碎瓷盘,他松开桑昱,步伐欢快地小跑过去帮大家一起收拾。
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尚沉看在眼里,他慢悠悠朝桑昱说:“你是不是被美色迷惑了?”
桑昱望着明淮枳的方向懒懒道:“看不出吗?他喜欢我。”
钟闲嘶了一声:“好家伙,真的假的?你这条鲨鱼不会游进人家的鱼塘吧?”
桑昱微微扬眉:“当然不会,他现在为了追我成天装乖。
“我喜欢真乖的。”
尚沉意味深长地笑起来:“别是你自己在这里瞎自恋,人家只是逗逗你。”
“那样也不错,省得我费心思拒绝他。他要真跟我哭鼻子,我可能真没办法。”
说完这些心里话,桑昱双手插在口袋里,将目光望向窗外:“你们今天不是说送我一匹马,带了吗?”
桑昱喜欢马朋友们都知道,在郊外的俱乐部桑昱更是养了好几个马厂。前些天钟闲偶尔间在赛场上看中一匹,便买下来送给桑昱。
“那匹马虽然是一等一的良驹,但性格比较烈,还需要好好调€€教。”
桑昱:“行,那出去看看。”
离开前,他看了眼身后的明淮枳,见对方已经重新端起小盘子吃起来,便没有喊他。
等明淮枳回过头时,他们已经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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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昱的庄园面积很大,试马的话倒也宽敞。正在品酒的朋友们见他们在庭院试马,也都好奇地跟出来。
这匹黑色烈马五黑锃亮,个头很高,桑昱站在它身边也毫不逊色,甚至比桑昱还要高出二十公分。
“今年六岁半,从荷兰进口。”钟闲拍了拍马儿的鬃毛,“品相不错吧?”
桑昱点头,问驯马师:“能骑吗?”
驯马师:“能骑,这两天我一直在训练它,脾气比前几天温和很多。”
话音刚落,桑昱登上马镫,长腿跃起。
尚沉吹了声口哨:“酷。”
庭院里的客人越聚越多,明淮枳发现大家都朝外走后好奇地跟出来。
刚一出大门,他便看见坐在马上试驾的桑昱,眼睛瞬间亮起笑意。
今天桑昱套了一身黑色休闲衣,虽然没有往常在公司里那么正式,但高挑的好身材将衣服衬得利落帅气,更何况对方还坐在骏马上,让整体气质多了几分神采英拔。
“桑昱。”
清澈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桑昱转头,发现明淮枳已经跑到他的马前。
“桑昱,你跟马都好帅。”
明淮枳很喜欢马,但他身体不好,不能剧烈运动,初中时学校里的马术课只能坐在一旁看大家上。
他稀罕地摸了下马的眼睛,又悄悄收回:“你要现在骑吗?”
桑昱点头:“嗯。”
明淮枳走到一旁:“注意安全。”
“嗯。”桑昱勒紧缰绳,腿轻轻踢了下马的肚子,马立刻朝着前方奔去。
这匹马跑得速度很快,短短几秒桑昱已经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中,只留下一道挺拔笔直的背影。
“我觉得,马儿的脾气是不是不太好。”明淮枳眉心渐渐涌上担忧。
他们上课时骑的都是温顺的小马,但桑昱这匹明显不是,刚刚拐弯时跳得很凶,桑昱缰绳拉到最紧才勉强控制住。
“其实骑马最大的乐趣就是驯服。”驯马师朝几人说道,“不用担心。”
明淮枳慢吞吞点头,继续望着前方马儿消失的方向。
大约过了十分钟,桑昱骑马归来。
明淮枳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桑昱的马术好厉害,比老师还要好。”
钟闲这时道:“是的,桑昱从小就喜欢马,十几岁就开始骑着玩了。”
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桑昱拉着缰绳让马在不远处停下,避免靠近大家:“野性难驯,再花些时间吧,暂时不要让别人骑,很危险。”
驯马师点点头:“好的,桑先生。”
“连你都这么说,看来确实€€€€”
尚沉的话还没说完,桑昱身下的马突然失控一般高高扬起前蹄,疯狂跳动。
尽管桑昱拼力抻住缰绳,但壮实的黑马显然不受指挥,前蹄直接抬到两米多高。
明淮枳看到这一幕,跑到桑昱身边。
驯马师连忙吹着口哨,但黑马越听越兴奋,“啪”的一声,缰绳断了。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桑昱摔下马背,不偏不倚落在这匹黑马高高抬起的前蹄下。如果前蹄踢到桑昱脑袋,后果不堪设想。
“桑昱!”尚沉和钟闲急声呼喊,人群中也出现不小的躁动。驯马师瞧着这马发狂的模样,也非常害怕。
众人的惊呼间,明淮枳已经跑到桑昱面前。
他弯着腰,手臂紧紧护着桑昱的头。
短短几秒的时间,触目惊心。
发狂的马狠狠朝明淮枳踢了一下,疯狂朝着后方跑去。
这一切,只用了五秒钟。
桑昱躺在地上,闻到了淡淡的茉莉味。
他知道有个人过来保护他,待眼前出现光线,明淮枳满脸是血地躺在他旁边时,他浑身的血液瞬间冲击到眼底。
“明焱棠!”
所有人全部跑过来。
桑昱扶着明淮枳的头,语气焦灼:“你怎么样?哪里疼?”
鲜血慢慢沾到桑昱的掌心,泛白的指尖轻轻颤抖,他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明淮枳慢慢望着身边的人,干净的眸子依旧温和:“我不疼。”
“不疼怎么流这么多血。”
桑昱不得不承认,看到血的一刻他彻底慌了。
躺在冰凉的地面上,明淮枳抬起瘦削的手腕,蹭了下鼻子又轻轻伸到桑昱眼前:“喏,应该是它流血了,不用担心。”
他从小一着急就会流鼻血,家常便饭。
桑昱小心翼翼扶着他的头,赶紧俯身仔细观察,发现血确实是从明淮枳的鼻子涌出来后才放心。
“身上呢?有没有伤到的地方?”
刚才桑昱虽然被明淮枳护住头,但仍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踢向他们,那股力道最后必定是砸到明淮枳身上。
明淮枳的鼻血还在流,他举起手臂抑制出血,并温声回:“就胳膊有些痛,其他地方不疼。”
桑昱不敢大动对方:“那我抱你进去。”
明淮枳乖巧点头:“好。”
在尚沉和钟闲的帮助下,桑昱轻轻揽起明淮枳的腰将他抱在怀里。
这是他第二次抱着对方。
但这一次,跟以往的心情差别很大。
他既着急又担心颠簸到对方,手腕轻轻拢着对方的腰,纤细的程度甚至让他担心弄疼对方。
明淮枳非常配合,双腿微微蜷着,但头始终别扭地抬着,不敢碰桑昱。
桑昱察觉到异常,皱了皱眉:“头磕到了?”
明淮枳摇摇头:“我怕蹭到你的胸肌。”
这句话让桑昱怔住,五味杂陈的复杂情绪席卷他的心头。
他没说话,但掌心轻轻托着明淮枳的头,让他彻底靠在自己的胸前。
“别动。”
尚沉跟钟闲在后面紧紧跟着。
刚才那样的危急时刻,谁都没料到明淮枳会冲上去保护桑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