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
见他这样平静,闻€€行微诧,犹豫了一下,问:“昨晚......为什么非要去那儿呢?”
阮迎想不出别的理由,低垂着眼,只好实话实说:“只是想见一见闻先生,见到了,就回来了。”
这话说得酸涩,闻€€行心头一软,将阮迎轻抱上料理台,低头吻他。
午间的阳光透过纱窗照在白色瓷砖上,细小的纹路闪耀点点金光,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拉长,难舍难分。
阮迎被吻得情动,双手攀上他的肩。
唇分开之际,闻€€行的鼻尖蹭了蹭他的,低哑着声音:“宝宝,就不能和我谈个恋爱吗?”
这次阮迎没再拒绝,而是轻点了下头,“好。”
闻€€行稍怔,想说些什么,却还是没说。
急不可待地捧着阮迎的脸又深深吻下,比起方才的温柔克制,这次吻得又急又凶,疼却也深刻,一发不可收拾。
当洁白的桌台要被弄脏时,阮迎合拢了腿,透红的膝盖抵在他的硬韧的腹肌上,湿着一双眼:“去床上。”
要放在以前,闻€€行是不会停下的。
可现在阮迎是他的Omega,便欣然同意。
窗外天色稍暗,远处横担着的火烧云大片大片燃烧着。
Alpha的犬齿硌破柔软发烫的腺体,注入冷冽的雪松信息素。
阮迎情不自禁地扬起脖子,泛起一片潮红。
他在意识恍惚间,侧头看着鬓角潮湿的闻€€行,轻声问:“闻€€行,我这样做,你会开心吗?”
情欲冲上头的闻€€行,有些迟钝地反应过来,阮迎指的是答应和他谈恋爱这件事。
他只当是阮迎在同他调情,细细密密的吻落在被咬坏的腺体上,声音低哑:“当然,我很开心。”
阮迎微微松口气,小声:“那就好。”
本该是午饭,不得不成了晚饭。
热过两遍的玉米排骨,倒是更加入味软烂。
闻€€行心情好,难得勤快,主动收拾碗筷。
阮迎已经走到书房门口了,又折回来,扒门看着戴着粉格围裙,正往碗池里挤洗洁精的闻€€行,犹豫着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手里拿的,是前两天自己刚买的景德镇青花玲珑碗,一套花了他不少钱,生怕不小心给碎了。
闻€€行不愿意了,“你画你的,刷碗这种小事我又不是做不好。”
“......”
门铃突然响起,闻€€行眉毛一皱,“这么晚了谁啊。”
他放下碗,湿着的手在围裙上蹭了蹭,“我去开。”
阮迎赶紧把餐具迅速在清水里过了一遍,扣在晾水筐里,松了口气。
闻€€行一开门,没想到居然会是李谨。
李谨穿着黑色宽松棉T,额前的发慵懒地搭着。嘴角大片青紫,贴着透明医用贴,手上缠着白色纱布。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闻€€行,伸手拽了下粉色的围裙,眼里一丝戏谑,“哟。”
闻€€行伸手推他出去半截,微微眯起眼,“你来干嘛?”
“看看阮迎。”
“显得你?赶紧滚。”
闻€€行想关门,李谨歪头看向正从厨房出来的阮迎,招了下手,“阮迎。”
“李谨?”阮迎走过来,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李谨提了提手中的东西,“说好来看看你的。”
他视线扫过闻€€行,笑着的眼睛带了些歉意,“是不是太晚打扰到你了?”
闻€€行额角青筋直跳,“妈的,你装什么€€€€”
“不晚的,也才八点多。”
阮迎走到门口,把门开大了些,给他拿了双一次性拖鞋。
李谨笑眯眯地,很是礼貌,“那就打扰了。”
走廊光线暗,等阮迎泡好茶端上茶几,才发现李谨脸上的伤,惊道:“这是怎么了?”
李谨坐在沙发上,看了眼对面虎视眈眈的闻€€行,身体稍稍后仰:“让狗撵了。”
闻€€行磨着后牙槽,气得要死,要不是阮迎在这,他已经打人了。
“怎么会这样,这狗也太凶了。”
“是啊,只是多和他主人说了两句话,就急得咬人了,可能怕我抢他主人吧。”
“李谨你他妈的滚不滚。”
闻€€行抄起旁边的抱枕,直直朝他砸过去。
李谨下意识用手挡了一下,触到手上的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扯了下唇角,“我说狗,你急什么。”
阮迎不明情况,懵懵地拽着闻€€行的胳膊,“怎么了?”
闻€€行气焰稍稍平息了些,揉了揉阮迎的头发,“没,他犯贱。”
李谨嘴角抽动了下,他本也没打算多呆,站起身:“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阮迎要送,闻€€行拦住,“我送他。”
两人没走电梯,肩并肩拾级而下。
谁都没先开口,交错的脚步声回荡在楼梯间,诡异又和谐。
到了三楼,李谨不再走。停在窗台处,从烟盒里敲了支烟点上,又递给闻€€行一支,“抽吗?”
闻€€行没动,“不了,阮迎不喜欢。”
闻言,李谨叼着烟,轻笑出声。
他转身看着窗外,这个点居民楼的灯寥寥几盏,天上的星星倒是颗颗闪烁。
李谨黧黑的眼底映着烟火一点焰红的光,问:“你和他,这算怎么回事。”
“阮迎现在是老子对象。”闻€€行表情稍稍得意,“你就别想了。”
“行。”李谨尾音拉得很长,无奈,“说真的€€哥,你和阮迎不合适,阮迎他也不喜欢你。”
闻€€行气笑了,“你放什么屁,不喜欢我喜欢谁,难道还能是你?”
“闻大哥。”
闻€€行皱眉,“干嘛突然提我大哥?”
李谨定定地看他片刻,又移开视线,吐了口烟,“没事儿,就想问大哥什么时候回,我和时维楚江还没去拜访他。”
“不回了,大哥打算在京城待一阵子。”
李谨点点头,用另只没受伤的手拍拍他的肩,“送到这吧,走了。”
等他走到楼梯拐角,抬头看向闻€€行,“€€哥,姜随的事,我还是和你说声抱歉。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我有没有真心待你,你应该也能感觉出来。至于阮迎,既然你们是正儿八经地谈,他也愿意。我就算有心,也不会横插一脚,坏了我们的关系。”
安静片刻,从上面传来闻€€行别扭一声,“用你说。”
李谨叹了口气,背朝他挥了挥手。
虽然闻€€行表面上佯装大度,实则小气到不行。
回去以传文件为由借用阮迎的手机,把李谨的联系方式删了个干净,顺便看看还有没有不长眼的敢觊觎他的Omega。
等退出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备注已经从“二玉”变成了“闻€€行”。
闻€€行突然有点气,扭头想问问阮迎,人已经靠着枕头睡着了。
看到他恬静的睡颜,好不容易拢起来的那点气也就消了。
闻€€行凑过去吻了吻阮迎的额头,唇角勾起。
指定是之前误会他和姜随,闹小脾气改的。
虽然阮迎平日里什么都不说,一副温温吞吞,漠不关心的的模样,其实可爱胡乱吃醋。
算了,能怎么着,哄着呗。
闻€€行又拿起手机,把“闻€€行”三个字删掉,改回“二玉”。
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个“心”的符号。
作者有话说:
公司在闻€€行手里没倒闭也是奇迹
第40章 不要
阮迎背上的烫伤结了层薄薄的痂,已经不痛了,取掉了纱布。
他本打算一早回画室上课,可闻€€行说有个地方要带他去,只好空出了上午的时间。
黑色的卡宴停在别墅前,闻€€行按开车锁。
阮迎下车,看着眼前阔落精致的建筑和庭院,有些不知所以。
肩膀被闻€€行亲昵地揽住,他一手按着庭院墙上的密码锁。阮迎注意到,密码是自己的生日。
悦耳轻快的解锁声响起,闻€€行推开了庭院的门。
脚刚落在铺着的青石板,一阵花香被风送过来。
眼前两颗高大的玉兰树,将夏日骄阳遮了个严实,只留下片片树荫。
花开得正盛,白的,紫的,连着碧叶,一簇接一簇。
阮迎表情舒展开,眼里映着玉兰树的倒影,笑着说:“好漂亮。”
这两棵玉兰不同于素日见到的小植株,作为成树移运栽培到这里,费了不少功夫。期间因为种种原因,有三棵都没能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