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我骗子 第46章

闻崇明猛地拍了下桌子,冲着他的背影怒道:“我现在是为了谁,到时候遗嘱出来,你以为你能拿到什么,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

窗扇打在墙上的响声,让阮迎倏地醒了过来。

他拿过枕边的手机,凌晨一点钟。

闻€€行本来说要回,后来又发了信息说不用等,让他先睡。

今晚夜很凉爽,风将纱窗吹开半扇,一下一下地碰着墙边。

阮迎踩着拖鞋,到床边将纱窗关严,睡眼惺忪间看到楼下时一愣。

是闻€€行。

昏黄的路灯勉强清晰他高大的轮廓,影子拉得很长。

烟火明灭间,闻€€行仰头吐了几个烟圈,正好与窗边正往下看的阮迎对上视线。

阮迎打开窗,抓着保险窗的栏杆,“怎么不上来呀?”

风撩动蓬松柔软的黑发,一双眼睛比满天繁星还要亮。被风掀起的窗帘,遮了他半个身子,却遮不住满身的美好。

闻€€行心痒得厉害,向他勾了勾手。

几口烟的功夫,人就到了跟前。

闻€€行把烟掐灭了扔进手边儿的垃圾桶,伸手扣住阮迎的手腕,将人拽到了怀里。

阮迎仰头看他,轻声问:“怎么了?”

“抱会儿。”

闻€€行下巴在他头顶蹭了蹭,好似舒服得喟叹一声。

阮迎便不再说话,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

片刻,闻€€行一手拽开车门,将人摁在了车椅上。

睡衣的兜很浅,手机滑出来掉在了地上。

阮迎一懵,还没等说话。炽热的吻,铺天盖地。

他来不及拒绝,也没有办法拒绝。

阮迎半个身子抵在车窗上,肩膀被大手死死扣住。蝴蝶骨硌在玻璃上,很疼,比这更疼的是腺体咬得交叠错乱的齿痕。

闻€€行伸手堵着,不让他释放欲望,气息很重,问他:“喜欢我?”

阮迎几乎要将唇咬出血,他想着哪怕骗闻€€行一次,说一声喜欢让他开心。可他说不出口,也没有办法再骗他。

而闻€€行并不是在询问,也没在等他的答案,只是在单方面的发泄,只是一遍一遍地问他。

闻€€行终于舍得放开,撑着手臂,俯视阮迎,将他脸上所有的表情尽收眼底。

高潮余韵,闻€€行一下一下亲着阮迎。

额头,眉心,眼尾,鼻头,唇角。

最后埋在阮迎的肩颈间,呼出的热气灼着他的皮肤,声音低哑:“这么喜欢我,既然恋爱都谈了,要不要和我结个婚,嗯?”

飘逸出去的理智重重摔回身体,明明身上热得透红,可阮迎只觉指尖发凉。

安静片刻,他轻轻侧头,又问出那句:“你会开心吗?”

闻€€行失笑,抬起头,带着潮意的眼,饱含笑意,映着的都是阮迎。

他拾过阮迎的手,抵在唇边吻了吻,“很开心。”

阮迎心头像有什么东西,细如棉线,被轻轻牵动。

他的声音已经很哑,还是说出:“好。”

车外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一条整点群发定时短信,发送人为紫檀杯艺术协会。

短信内容:尊敬的阮先生,您好!经评委组考核,您的作品通过初审进入复赛,请于七日内......

作者有话说:

伏笔都埋完了,写得太慢估计大家都忘了,总之又要虐了。

另外商战情节就是粗略地瞎写,单纯为剧情服务,不要细究(づ ̄3 ̄)づ

第42章 胸针

阮迎黎明时才得以睡觉,生物钟还是要命地准时响起。

他睁了眼,后颈阵阵火烧般的疼。因为没在发情期,腺体被咬得应激肿热。

Alpha还在睡,趴在枕头上。蚕丝被只盖到腰际,露着流利健硕的背肌,其上道道红色挠痕,都是自己的“杰作”。

阮迎心生羞窘,别过眼。安静几秒,又转过头,盯着他看。

想起昨晚闻€€行那句“要不要结婚”。

他是认真的,还是气氛烘托到沸点时的助兴话。

阮迎不知道。

只知道自己他当做闻先生的替身,是错误的。伤害了闻€€行,也玷污了这些年他对闻先生的感情。

阮迎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地弥补,让闻€€行开心一点,再开心一点。

他便头昏脑热地说了“好”。

等清醒冷静过后,他总觉得,这样做好像也是错的。

出神间,闻€€行已经醒了,正看着他。

阮迎尴尬地说了声,“早安。”

刚刚睡醒,Alpha略凹的眼窝褶痕深了些,衬得双目更为深邃。此刻微微眯着,颇有几分蛊惑人心。

他盯着阮迎两秒钟,扬起唇角,声音低而磁,又有点坏,“早哪门子的安,叫声老公听听。”

阮迎一噎,没说话。

闻€€行不满地“啧”一声,大手伸过来揉揉他的头。

“又装傻。是谁昨天死乞白赖地求着跟我结婚的,睡完我就不认了?”

虽说得有失偏颇,阮迎还是抓住重点,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呀?”

闻€€行简直要气笑,坐起来将人拽到身上,扯扯脸颊,“你当我老年痴呆,一晚上就能忘?我记得你可是答应我了,想赖账?”

阮迎忽地有些不好意思,低头摸摸鼻尖,圆润的耳廓泛着红。

闻€€行最爱看他这样,勾得心痒难耐。

他一手伸进阮迎的睡衣里,揉了揉。手上的动作很流氓,话说得倒是一本正经:“等我这段时间忙完,年前就带你回家,见见我大哥。”

听言,阮迎脸上有些懵,抬眼看他,没说话。

闻€€行只当他是不好意思,“放心,我大哥肯定喜欢你。他就喜欢你这种爱装纯,长得乖的。”

“......别说了。”

闻€€行笑得眼尾弯起,手掰过他的腿根儿,往前贴了贴,借着昨晚的湿软劲儿挤了进去。

阮迎有些痛苦地闷哼一声,闻€€行却越深,赤裸地盯着他的表情,不肯放过一丝一毫。

阮迎也察觉到了,便搂住闻€€行的脖子,不让他看。

闻€€行嗤笑一声,“脸可真薄。”

Alpha侧头吻了吻阮迎的腺体,玉兰香变得潮热,他声音沉了些,“我说真的,不是哄你。你那么招人喜,大哥肯定会喜欢你的,别怕。”

怀里的人没说话,只搂得他更紧。

徐御林的状态越来越差了,乌黑的头发,曾几何时,满是银丝。

听徐御林的妻子讲,月底的手术取消了。因脑瘤突然恶化,身体机能下降至不支持做任何手术,医生的建议是不必要再冒这个险。

阮迎难受得厉害,像是嗓子卡了块黄连,不上不下,苦中生涩。

见他进来,徐御林摆手不让别人扶,自己撑着床面坐了起来,指指一旁的椅子,“傻站着干什么,赶紧坐。”

阮迎红着眼,坐在椅子上。

徐御林十分不耐烦的“唉哟”一声,“死就是死,活就是活,你别哭丧着个脸,本来挺好的心情都让你搅和没了。”

阮迎不知道说什么,抿着唇摇了摇头。

“行了,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复赛情况怎么样啊,时间定了吗?”

“只说十月初,具体时间还没通知,复赛的主题是漆器。”

徐御林颔首,眼尾荡开纹路,“正好,你最擅长这个。好好准备,让那些泛泛之辈看看,石头和璞玉的区别。”

“......我怕让您失望。”

徐御林浑浊的眼翳,荡出一圈晶明,“讲得什么傻话,你什么时候让我失望过。”

阮迎心头泛酸,微微攥紧手,“我会尽力的。”

从医院出来,原本闷重的天,这会儿裂了个口,淅淅沥沥地淌着雨。

阮迎慢慢地走到公交车站牌下,仰头看着层层叠叠压着眼的阴云,厚得风吹不开一片。

他想起当初选择美术,班主任找到他,说凭他的文化课成绩,不必走这条路,问他为什么非要一门心思去学。

阮迎不会撒谎,只是说想学。

为什么想,他低下头不说话。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闻先生信上那句:你画的画很漂亮。

所以他从不参赛,从不评比,因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再多的人看到有什么用,他只是想让一个人看而已。

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闻€€行。

对面背景音有些嘈杂,闻€€行说:“我临时有事要去越南一趟,大约下月初能回来。”

“好。”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