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罕你的商业机密?”经鸿回答,“就是好奇。了解了解竞争对手。”
“行啊,”周昶带着经鸿往楼上面走,一边看着经鸿转悠,一边调侃,“不愧是经总。了解竞争对手,还了解到卧室去了。”
周昶卧房非常大。上百平的大套间里有着一个起居室,一个卧室,一个浴室,以及一个洗手间。浴室外墙是玻璃的,一道帘子轻轻落下,外面还有一个阳台。
床品干净整洁,一个枕头,一床被,是纯黑色。
经鸿又嘲了一句:“周总这床……AlaskanKingSize的吧?好像是2米75乘2米75?人家是给夫妻两个加上孩子加上宠物一起睡觉的,好像还是两个孩子,周总这就自个儿睡了。普通的KingSize都不够?”
“先准备着。”周昶说,“也许以后要睡俩男的呢。其中一个又很可能打把式。”
经鸿瞥他一眼。
“再说了,”周昶又说,“央视那个品牌广告经总听过没?‘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跟实际情况没什么关系。”
经鸿笑了,反问:“所以周总都想什么了,需要这么大个舞台。”
“这可是你自己问的。”周昶盯着经鸿侧脸,“我也不想撒这种谎。”
经鸿:“……”
有点后悔。
果然,周昶说:“一直想到最后一步,我们两个一边接着吻,一边一起射给对方。”
周昶看见经鸿站在原地,轻轻推了经鸿一把:“想看就看。干吗离这么远。这床又不咬人。”
经鸿说:“可没准儿。万一清辉有黑科技呢,技术不用正道儿上。”
“放心吧经总,”周昶又道,“这床认识你。”
“……?”经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怪我这嘴。”周昶说,“有几次我这张嘴溢出来了你的名字。”
明明确实是自己问的,经鸿却顿时觉得浑身燥热,他转过身子,又走到卧室的另一边,欲盖弥彰地看柜子上的装饰物。
看着看着,经鸿忽然发现一样东西。
一个烛台。大概是周昶的管家买回来当作布置的。
烛台造型非常简单,是一个曼妙的少女。全身都由暗色金属制成,头的部分是个圆球,一手叉着腰,一手托着一个圆盘€€€€圆盘就是烛台主体。少女的一条腿站立着,另一条腿带着弧度拐向外头,四肢都是细细的金属,却体现出了曼妙之姿。
少女的托盘里并没有蜡烛,而是……随手扔着一枚袖扣。
靛蓝色的石头,周围镶着一圈碎钻。
它静静躺在周昶卧室这个烛台的托盘里。
经鸿有些讶异,却不动声色,他一只手捏起袖扣,注目着、回忆着,说:“周总……清辉集团的大总裁,还当小偷呢?”
周昶几步走过去,没回答,却一把捏住了经鸿的手,看着他。
二人目光相交,周昶眼睛觑着经鸿,有力的手也攥着经鸿的指尖,一捏,一搓,经鸿手里的袖扣便“啪嗒”一声又落回去,周昶道:“我捡的。什么东西落我手里,可就很难被吐出去了。”
经鸿转过身子,微微抬着头,看着周昶。
因为这枚袖扣,经鸿胸口漫开一片骤不及防的烫意,不知不觉地,经鸿眼神变得浓稠粘滞,看周昶时也拖泥带水。
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周昶一向有十足的侵略性和压迫性,他对上了经鸿的眼睛,又开口问:“经鸿,我现在再问一遍:要不要在一起?”
经鸿没说话。
周昶又说:“我很认真。我一个问题向来只问上一遍。这个问题是唯一的例外。但我不确定还有下一遍。”
经鸿还是看着周昶。
这段时间以来,经鸿其实比较确定自己已经可以处理比较复杂的关系了。泛海、清辉需要竞争,如果失去竞争,泛海会同时失去进取。他一直在努力,想试着处理一种无比复杂的关系,想试着完成迄今最为困难的挑战,而现在他已经站在这里了。
另外,出乎意料地,在“反做空”等事件中,他还收获了除“竞争”外的更多东西。
秘密一直埋在心里,小口啜饮,鲜美异常。
也想要江山,也想要风月。
蓦地,经鸿伸手拉住周昶颈上的领带,将周昶扯到了自己的唇边。
而后他另一只手抱上了周昶的后脑,开始吸-吮对方的嘴唇。
周昶则抱着经鸿的背,热烈地回应他。
这个吻很快失控。
他们尽情品尝对方的味道。
舌尖也一刻不停地纠缠、嬉戏。
接着口舌碰触范围变得越来越大、摩挲越来越狠,他们狂野地交换着呼吸,紧紧地搂着彼此,探寻对方口腔数遍,似乎要把对方融入骨血。
经鸿粘膜被刮擦着,被侵占感直达到心底。
硬腭、软腭,里里外外被扫荡个遍。
连呼吸的时间都不舍得,大脑有缺氧的迷蒙的眩晕。
中间的某个时刻,周昶一边摩擦着、吸吮着经鸿的嘴唇,一边喃喃道:“刚才……我又骗你了,亲爱的。事实是,为了你,我可以问无数遍。”
经鸿没回答,只顾着舌尖交缠,摩挲、汲取。
其实他依然没被骗倒。
但他愿意说“好”。
一直苦苦压抑的东西爆炸了。
最后,周昶吻着经鸿的颈子,一边用力地嗅,一边说:“经鸿,这么长时间了,我真想你。”
第58章 水火交融(二)
周昶嫌弃经鸿的领带碍事,几下解了,扔在柜子上,狂热地再次吻上经鸿的脖子。他搂着经鸿,一边吻,一边解开经鸿领间一颗扣子,拉扯开来,露出肩膀,先轻轻地嗅,而后又用自己的下唇轻轻贴着,从颈游走到肩,再从肩回到颈,如此往复。
再接着,周昶开始轻轻地抿。他抿一下,再张开,再抿一下,再张开,而后开始每次嘬起一点儿皮肤,放开,又嘬起一点儿皮肤,又放开,反反复复。
再之后,这个亲吻越来越重了。周昶用力地吮-吸,还重重地舔-弄,后者仿佛是一种安抚。两个动作交错着来。经鸿觉得自己像是一颗糖果,或是别的什么,颈子一侧极痒,同时又极麻,大量血液不受控制地蹿上大脑,想推开周昶,却推不开。
这种亲法儿,完全呼应了周昶的性格,有十足的耐心,循序渐进,不放过一路上的任何一点利益、任何一点好处,直到慢慢地、缓缓地彻彻底底榨干对方,势在必得,坚定而强势。
经鸿发出一点声音:“周昶€€€€”
周昶抬起眼睛,还是充满了侵略性与压迫性,他那双总貌似深情的眼睛在极近的一个地方看着经鸿,突然极为认真地问:“经鸿,有件事儿,我其实一直想知道。”
“……嗯?”经鸿望进周昶双眼,丝毫不避。
周昶问:“当时,清辉集团美国上市时,未莱的人趁缄默期给清辉泼脏水……当时帮了清辉的,是不是你?”
经鸿:“……”
缄默期(WaitingPeriod),也被称为“等待期”,美国SEC(证券交易委员会)规定,上市前后数周之内上市公司高层人员及承销的投资银行不得发表招股书外任何一点重大言论,禁止公开吹嘘新股、诱导投资。而那个时候,趁缄默期,未莱的几个高管竟连番炮轰清辉集团,比如说清辉集团的某高管在未莱的工作期间存在很多违法行为,是被开除的,再比如……
而清辉却无法回应。
那个时候,出人意料,泛海集团挺了清辉。比如泛海说,因为清辉那个高管在泛海也干过数年,那几年里那位高管兢兢业业认认真真,希望未莱可以拿出“违法行为”的证据,泛海不想受到牵连。因为如果那位高管在上一家违法过,那在泛海时也可能违法,泛海集团高度重视。
周昶又逼问经鸿:“是你吗?经鸿?说实在的,我这边儿很难想象是经海平的主意。”
“……”经鸿看着周昶,说,“是我的主意。我看不过去。泛海、清辉、另外两家,应该良性竞争、良性循环,中国的互联网公司没有必要互相倾轧。”
话还没等说完,周昶再次极凶猛地吻上去。
世界仿佛消失了。
几千万人的城市,如今好像只剩下他们两个。
周昶一边吻,一边解了经鸿衬衫最下面的几颗扣子,搂着经鸿的腰,含着经鸿的唇,含糊道:“经鸿,宝贝儿……我想舔舔你。”
“……”经鸿也没躲,问,“……舔哪儿?”
周昶回答:“全身。”
今晚已经成了这样,经鸿体内也溢出了难以压制的渴求,他推推周昶,说:“我先洗个澡。”
周昶道:“好。你用主卧的这个,我用另一个。”
经鸿洗了好一会儿,里里外外全都洗得干干净净,再出来时,经鸿发现周昶正坐在他的那张大床床头处理工作,睫毛半垂,浴袍半敞,腰间系带松松垮垮,露着大片健硕胸肌。周昶一腿支着、另一腿倒着,他的身材太高大,小小的上网本子在他腿上显得更小了,他专注地看着什么。
经鸿走过去,伸出右手,将上网本的液晶屏盖“啪”地一声推合上了。
周昶挑起眼睛,看着经鸿。
经鸿也看着周昶,右手拨着那上网本,一点一点往床外面推。
周昶没制止。
上网本而已,使用的是网络操作系统,坏了就坏了,东西都在公司内网上。
于是只听“啪”地一声,笔记本掉在地上,掉进厚厚的地毯中。
经鸿上身压过去。他扶着周昶的肩,周昶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又开始接吻。
吻了会儿,周昶抱着经鸿身子一个用力,一个翻身,经鸿瞬间埋进大床里,周昶压在他的身上,舌尖激烈地入侵。
两人浴袍半落不落,只是搭在臂上而已,系带全开了。
周昶当真吻遍了。
情绪已经到达顶点,经鸿刚刚换的东西自然而然被褪下去。经鸿抽出自己的脚,右脚勾着那片布料一踢,将它远远儿踢开去了。
周昶笑:“跆拳道的黑带五段,是吧?踢这玩意儿。”
经鸿说:“别挑衅我。”
当感受到手指尖时,经鸿突然顿了一下,他握住周昶的胳膊,问:“周昶,你不可能其实只是想上了我,想折辱我,对吧?这不可能是你周总的又一次伏脉千里吧?毕竟,你最擅长的,就是长时间的布局。”
周昶幽深的桃花眼看着经鸿,突然间就改了步骤,他收回手,将经鸿的浴袍下摆向两边儿又分了分,伏下头去。
经鸿如被卷入热海,置身于燃烧着的烈火中。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身体渐渐平缓下来。周昶却直起身子,抓过旁边床头柜上的水杯,大口地喝了下去。
之后周昶再次直起身子,问经鸿:“这样,相信了么?”
经鸿这时已经非常想……了,他对周昶说:“到时候按着我的两只手腕。我不想推开你。”
“行。”周昶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