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 第24章

如果路辞是个细心的人,很快就能察觉他面对季时风时莫名其妙、毫无理由的脾气、沮丧、喜悦其实很不对劲,也能意识到此刻他这种近似于撒娇、想要季时风来哄的表现非常反常。

但路辞脑袋里缺的不止一根筋,没觉得自己这会儿又作又矫情,满脑子都在念叨“鸟人季时风”、“傻逼季时风”、“不识好歹季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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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足过了五分钟,季时风才反应过来,是不是逗过头了?

倒霉蛋路大富坐在板凳上,背对着他,脑门上一根孤零零的小揪揪被风吹得乱晃,连后脑勺都能看出不爽。

季时风真是又好气又好笑,这倒霉孩子,还搁这儿闷闷不乐呢?

他低笑一声,无奈地摇了摇头,想在那毛茸茸的后脑勺上揉一把€€€€他哄小猫就是这样,揉揉脑袋就好了,小猫就又开始呼噜呼噜。

季时风一条腿还没来得及迈出去,陈放喘着粗气跑上来:“差不多了吧路儿,时间到了,等会儿保安来赶人了。”

路辞看了眼时间:“差不多了,咱走吧。”

季时风拎起包,一直没找着机会和路辞讲话,路辞也没和他说话,故意撇着头不看他。

走到了校门口,体委说:“晚上吃什么?烧烤?”

陈放披上外套:“季时风,你来不来?你现在也算我们半个教练,一起吃呗!”

季时风下意识看了路辞一眼,路辞瘪嘴:“不来。”

这倒霉孩子,气性真大,明天再说吧。

季时风说:“我不去了,走了。”

陈放说:“那行,下次一起。”

他单肩背着包,弯腰刷共享单车,路辞一个劲儿掐陈放腰上的肉,陈放被掐的嗷嗷叫唤:“你干嘛啊!发癫哪!”

季时风心里明白怎么回事儿,借着低头开锁的功夫,嘴角弯了弯。

等季时风骑着车拐出去了,路辞冲陈放发脾气:“你干嘛不叫他留下来一起啊!”

陈放莫名其妙:“不是你不让他一起的吗?”

路辞给他一个大拳头:“你傻逼啊!”

陈放感觉自己这辈子没这么冤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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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骑车拐过一条小巷,巷子里蹲着四个人。

“那个叫季时风的小子什么时候来啊?”费钦打哈欠,“困死老子了。”

路易说:“都等这么久了,不差这一会儿。”

这几个人把巷子都给占住了,季时风转了下车铃,路易见到人,喊道:“人来了!”

季时风眉梢一挑,稀罕了,蹲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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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闷闷不乐地回到家,路易在客厅里大呼小叫:“痛痛痛!轻点儿啊!”

路辞乐了,郁闷立刻烟消云散,鞋也不脱冲进屋,瞅见路易盯着一边乌青的大眼睛正在敷药。

“哥,你被揍了?”路辞拍手,“谁啊?这么能干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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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海星和评论,俺们大富就要生闷气了,怕不怕!

第23章 看你表现

路辞以为路易又犯了什么错误,被路祖康教育了,于是幸灾乐祸:“怎么只打左眼呢,这不对称啊。”

路易瞅他那没心没肺的傻逼模样就来气:“路大富,你给我说风凉话是吧!”

路辞扯着脖子往楼上喊:“爸!老爸!给路小富右眼补一拳啊!懂不懂什么叫轴对称啊!”

“别嗷嗷了,”路易翻了个白眼,疼的倒吸凉气,“老爸老妈回老家参加老舅婚礼了,后天才回。”

“老舅婚礼?老舅这都第几婚啊,我老舅妈都换四五个了吧……”路辞念叨了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劲,怒道,“不对啊,老爸都不在家,那谁把你打了啊!我操他大爷的!”

路小富和路大富这俩兄弟除了名字像,还有一点特别像€€€€就是特别护短。

自己家哥哥自己家里欺负可以,要是被外人揍了,那可是天大的事儿。

路辞撸起上衣袖子,怒不可遏:“谁啊这么胆大包天,哥你告诉我,我不弄死他的!”

路易瞅弟弟这模样,还挺欣慰,对着镜子喷药水,边喷边说:“得了吧你,就你这小身板。”

他娘的,这季时风下手是真狠啊!

路易在心里骂。

“你告诉我是谁,我有办法弄他,”路辞胸脯一挺,比了个中指,“我弄死他!”

他打不过没事儿,他还有季时风啊!

路辞单方面拿季时风做靠山,季时风当初在一中据说可是一挑五六七八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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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看弟弟这不自量力的傻逼样儿,想着还是先不把这事儿告诉他了,万一路辞真发癫了,去找季时风单挑怎么办,他这细胳膊细腿的,那个季时风一只手就把他捏折了。

“没事儿,哥能解决,你别瞎操心。”路易特有英雄气概,豪情万丈地摆摆手,“就让你哥我独自面对。”

恰好再过半个月就是路辞十八岁生日了,到时候他就让季时风跪在路辞面前赔礼道歉,用这个做路辞的成年礼物。

路易想着想着把自己感动了,这社会多复杂啊,像他这么好的哥哥,那真是不多见。

“到底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呀,”路辞急了,挤到路易身边挨着坐,“你是不是要急死我啊!”

路易拍拍路辞脑瓜:“傻大富,没你的事儿,以后天塌下来你都别怕,有你哥我呢。”

靠,好肉麻,好矫情,路小富是不是发神经了,突然说这种恶心话。

路辞鸡皮疙瘩起一身,虽然不知道被揍一拳和天塌下来有什么关系,但同时又有点儿小感动。

他把脑袋挨在他哥胳膊上蹭蹭:“哥,以后你要是得了白血病,我给你捐骨髓。”

路易差点儿热泪盈眶:“弟,那我要是得了尿毒症,你给我捐肾吗。”

路辞摸了摸腰子,犹豫了:“这还是要考虑考虑。”

捐一个肾,那可是要从身上拉下去个器官啊,多疼啊!

“……傻逼,”路易推开他的脑袋,热泪没流出眼眶就干了,“等你考虑完,我骨灰都装坛了,滚滚滚!”

路辞也急了:“这么大个事儿,你还不许我想想啊!”

路易顶着一边熊猫眼:“见你就烦,给我滚蛋!”

“滚蛋就滚蛋,”路辞气坏了,拎上包就蹬蹬蹬往楼上跑,“真烦你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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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风回了家,陪季博文在院子里乘了会儿凉,听了会儿收音机。

等季博文回屋睡觉了,季时风在院子里支个板凳当桌子,缩着大长腿,把作业写了。

这个过程中,他手机一直放在边上,时不时就看两眼。

晚上把倒霉蛋他哥给揍了,倒霉蛋怎么还没来兴师问罪。

这事儿季时风自己也莫名其妙,他转到三中这一个多月挺安分守己,没得罪什么人吧。

怎么好端端地骑着车回家,在路上莫名其妙被四个人堵了,也不说前因后果,上来就动手。

这四个人身材都挺壮实,个头不小,不过一看就是蛋白粉吃出来的那种肌肉,中看不中用。

季时风倒是丝毫不怵,他十来岁就出去打零工找兼职,没少和那些个地痞混混打架,应付这几个绣花架子还是绰绰有余。

他两下就干翻冲在最前边的那俩人,后边有一人他瞅着有点儿眼熟,好像是倒霉蛋他亲哥?

季时风就这么一愣神,路易大喝一身朝他扑过来,季时风顾忌着路辞的面子,已经留手了,就给他来了一拳意思意思,没怎么使劲儿。

也不知道这人回家会怎么和倒霉蛋添油加醋地描述。

季时风写完一张数学卷子,又写了一张物理卷子,手机总算振动了。

他垂眼一看,来电显示上写着“倒霉蛋”三个大字。

季时风忽然有些紧张,抿了抿嘴唇,预想了下第一句话应该怎么说€€€€

我揍了你哥一拳,没真用力气,是他先招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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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我!”

电话接起,那头传来路辞气呼呼的声音。

季时风呼了一口气,果然是来兴师问罪的。

“知道是你,”季时风伸长双腿,“路大富。”

“不许叫我原名!”路辞再次强调,没好气地说,“问你个问题!”

季时风:“说。”

估计是要问“你干嘛打我哥”。

“晚上咱俩冷战了,明天你还给我扎小辫儿吗?”路辞硬着头皮问,越说越委屈。

季时风愣了一下:“就问这个?”

“那不然呢,”路辞说,“我和我哥决裂了,以后没人给我扎小辫儿了,就你一个了。”

季时风听他的声音就忍不住笑:“你和你哥怎么决裂了?”

“他要我给他捐肾,我说考虑考虑,他就让我滚蛋,”路辞哼哼,“有这样的哥吗,我就考虑考虑都不让,讨厌死了。”

季时风低笑出声,瞬间就把刚揍了人家哥哥的事情抛到脑后:“行啊,给你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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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放学后,季时风又溜达去篮球队,示范的时候轻轻松松扔进去个三分球。

路辞看得目瞪口呆,“哇噻”一声,嘴都合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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