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 第70章

路辞捶桌子:“二十块够吃个啥啊!”

一碗酸辣粉就要十八块钱了,他还要吃五十八的毛血旺、三十八的灯笼椒炒肉和十八的爆炸土豆。

“不够啊?”季时风眉梢轻轻一挑,若有所思道,“路大富,二十块还不够你吃个下午茶的,你这么能吃,我看这分是不是得酌情扣除一点儿……”

路辞一听急了,立即正襟危坐,信誓旦旦道:“二十块钱也够了,我平时吃得不多,鸟都吃得比我多!”

季时风憋着笑,特别酷地点点头:“那行吧,那就吃二十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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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蔫儿巴了,趴在桌上撅着嘴,只能吃一碗酸辣粉了,世界上还有比他更惨的富二代吗。

季时风瞅他那蔫头耷脑的傻样,憋不住乐了,在路辞鼻尖上弹了一下:“逗你的,想吃什么,我请客。”

“真的啊?”路辞“嗖”地坐直身子,笑得甜嘴也甜,“季时风,你真好!我想要酸辣粉,加麻加辣,还要这个、这个、这个。”

季时风瞥了眼菜单上路辞点的那几个菜:“行,知道了。”

他拿铅笔在菜单上勾画几下,抬手喊来服务员。

服务员边在平板上录单,边和季时风确认:“先生,您的两碗酸辣粉,其中一碗确定不要酸不要辣吗?”

路辞在边上猛点头:“嗯嗯,他口味淡,你就给他用清汤下点粉就行,另一碗要多放辣。”

说完还冲季时风抛媚眼,意思是“我体贴周到吧”。

倒霉孩子瞎臭美,季时风懒得搭理他,对服务员说:“确定,做清淡点,酸豆角也不用放,多烫两片青菜。”

“哎哟你连酸豆角都不吃,季时风,不是我说你,你这么挑食,那咱俩很难吃到一块儿去啊,”路辞拿手指头敲桌子,叨叨咕咕个不停,“一碗没有酸豆角的酸辣粉就像一个没有你的我,简直就是没有灵魂啊!”

脑门上的纱布又掉下来一截,路辞又给它掀上去。

季时风要了壶开水烫碗筷,受不了这埋汰孩子:“路大富,你能把脑门上那块破布摘了吗?”

“什么破布,这是医用纱布啊,包扎用的,伤得很重才用的,”路辞在“医用”两个字上加了重音,“说明我很可怜,很需要怜惜的。”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季时风总该来怜惜他了吧?

“医用纱布?”

“对啊。”

“包扎用的。”

“没错。”

“伤得很重?”

“可不嘛!”

季时风点点头,接着皱了皱眉,做了个疑惑的表情:“我刚刚怎么看见,你用它擦鼻涕了?”

“……你都看见了?”路辞气急败坏,把纱布摘了丢垃圾桶,“你看见了你不早说,还让我和傻逼似的顶块破布!”

季时风“扑哧”笑出了声:“原来你也知道你傻逼。”

路辞撇嘴,委屈上了:“还不是因为你一点儿不关心我,我住院好几天,你都不说来看看我。”

季时风垂眸没接话,把烫好的碗筷放到路辞面前。

路辞沮丧地说:“季时风,我有时候觉得你好奇怪,我都看不透你了。”

季时风手指一顿:“怎么说?”

路辞用筷子头戳桌子,边戳边说:“你说你好几天没看到我,你都不想我吗?你这人也有点太奇怪了,我这么好,你怎么会不想我呢,咋做到啊这是,全世界也就你了。”

“……脑残。”

还以为这倒霉孩子要发表什么高深见解,敢情还是在臭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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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出餐口传来一声铃响:“56号桌上菜!”

路辞立刻来精神了,一手拿筷子一手操勺子,嘴都咧到耳根了:“来了来了,季时风,咱们的罗曼蒂克下午茶来了!”

半分钟后,路辞笑不出来了。

他看看桌子上摆出的菜€€€€竹荪烩鲜腐竹、豆汤什锦蔬菜、凉拌秋葵、清炒虾仁,咂咂嘴:“季时风,我的菜呢?”

季时风说:“都在这儿了。”

路辞着急了:“这不都是你爱吃的菜吗?”

季时风点头:“嗯,对。”

路辞直跺脚:“对啥对啊,这都没有我爱吃的菜呀!”

“路大富,现在是你在追我,并且邀请我共进下午茶,”季时风循循善诱,特别耐心,“所以点我爱吃的菜,有什么问题吗?”

路辞被绕进去了,思考了会儿,好像也确实没什么问题。

他追季时风,点季时风爱吃的菜,真是一个体贴的富二代。

路辞叹口气:“好吧,幸好我还有碗酸辣粉,加麻加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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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半分钟,酸辣粉上了,路辞嘴一瘪,差点儿没哭出来。

他看看自己面前那碗不酸也不辣的酸辣粉€€€€没有酸豆角,没有辣椒油,一碗白白的汤,汤里泡着灰灰的粉,上边飘着绿绿的白菜叶子;再看看季时风面前那碗€€€€加麻加辣,红红的汤上盛满了酸豆角,都冒尖儿了。

“季时风,怎么是你吃那碗啊?”路辞要憋屈死了,“我想吃辣的,我要酸豆角。”

“伤都没好,”季时风给他夹了片腐竹,没好气地说,“吃什么辣。”

半边脸还有点儿肿着,后脑勺估计也没好彻底,就这还惦记着吃辣吃酸,心里没点儿数。

路辞不服气:“你凭什么不让我吃啊,我就想吃碗酸辣粉。”

边嚷嚷还边伸手去拿辣椒油。

季时风指尖点了点桌面,沉声道:“路大富,不听话了。”

路辞缩回手,给季时风比了个中指:“你就仗着我在追你,尽情糟蹋我吧你。我告诉你季时风,等我追到你了,我狠狠践踏你,我天天喂你吃胡萝卜!”

季时风笑笑:“吃你的粉去。”

清汤寡水的,路辞没兴趣,央求季时风给他一颗酸豆角:“就一颗,我就尝个味儿。”

季时风夹了颗酸豆角到他碟里,路辞吸溜进嘴里,咂摸了好一会儿。

过了会儿,路辞又说要喝一勺辣汤,这回季时风不给了,路辞退而求其次:“那你让我嘬一下你的筷子,我尝个味儿。”

季时风皱眉:“路大富,你埋汰不埋汰?”

“我又不嫌弃你的筷子。”路辞不乐意地撅嘴。

季时风淡淡说:“我嫌弃。”

“你有洁癖,这是病,”路辞嘴撅得更高了,忽然心念一动,凑过上半身,“那你让我嘬一下你的嘴吧,我尝尝味儿。”

“……”季时风夹了块虾球塞他嘴里,“脏不脏。”

路辞不情不愿地坐回去,嘟囔:“我冰清玉洁的,哪儿脏了。”

季时风面无表情,慢悠悠地说:“你把鼻涕布盖在头上。”

“……妈的,”路辞骂骂咧咧,“鸟人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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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饭馆出来,路辞不想和季时风分开,好几天没见到季时风了,忒想了。

“季时风,我们去看电影吧,”路辞羞涩道,“约会都要去电影院的。”

季时风瞥他一眼:“我买电影票是吧?”

“我现在不是没钱吗,”路辞嘿嘿傻乐,“你出钱也是有好处的。”

“什么好处?”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路辞张口就来,“你有经济基础,你决定看什么电影。”

季时风揪他耳朵:“听课都听到这儿去了是吧。”

路辞拽着季时风袖子耍赖:“我追你追的这么辛苦了,你就奖励我约会一次吧。”

“路大富,你哪儿辛苦了?”季时风勾了勾唇角,没扒开路辞的手。

路辞一想也是,他找错地儿,是季时风跑了两公里多过来的;吃个下午茶还是季时风结的账。

“我想你啊,”路辞厚着脸皮说,“我脑袋都受伤了,还坚持每天想你,我可太辛苦了。”

“也对,”季时风表示认可,“接下来干什么,我来决定?”

路辞点头:“嗯嗯!”

于是季时风叫了辆出租车,决定把路辞送回去。

路辞不想走,拽着季时风胳膊不松手。

季时风揉揉他头发:“我还有个兼职,六点半得到。”

路辞“哦”了一声,心里酸酸的,松开了季时风。

季时风总是要打工,每天每天的连轴转,没时间陪他,打工又是那么累,得看别人脸色。

他一点都不想季时风去打工,不想季时风辛苦,不想别人给季时风甩脸子。

“嘴撅得能牵驴了,”季时风笑着说,“回去多休息,少玩手机,别贪嘴。”

路辞吸了吸鼻子,坐到了车里,声音闷闷的:“知道了。”

“路大富,接着。”

车门还没关上,季时风给他扔了个东西进来。

路辞一看,是包纸巾。

季时风单手撑着车门,俯下身,笑得一脸痞气:“给你擦鼻涕,别蹭人家车里了。”

路辞踹他:“滚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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