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辞哼哼两声,不情不愿地走到季时风边上,把奶茶递到他嘴边:“喏,给你一口€€€€哎你少喝点!啵啵全被你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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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路辞知道季时风新找了个兼职,在一家新开张的咖啡店,于是又赶了过去。
昨天没打动季时风,路辞回去总结了原因,主要是因为他给季时风展示的是微信里绑定的银行卡,不够直观,不能让季时风直接感受到他到底多有钱。
所以这回路辞直接攥了一沓银行卡过去,气势汹汹往桌上一拍:“季时风,你要是喜欢咖啡店,我帮你开一家,咱们去约会吧,我请客!”
全咖啡店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
“……”季时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赶紧把银行卡塞回路辞挎包里,“路大富,你是不是找死?”
“我不找死,我追爱呢,”路辞厚着脸皮,拽着季时风围裙不撒手,“季时风,我开家咖啡店,你来当老板娘吧。以后你主外我主内,你在楼下看店,我在楼上打游戏,多琴瑟和谐、多相敬如宾啊。”
他越说越美,说着说着还嘿嘿傻乐,脑海里已经有画面了。
“别知道两个成语就乱用。”季时风掐了掐路辞脸蛋,“这儿消费计时间,一小时低消三十,不点单就出去。”
“我算是知道了,你们老板雇你就是用你来引诱我消费的,”路辞边嘟囔边扫码点单,“哪个好喝啊?”
森醪簏€€摩卡、里奥硒白拿铁……一个个名字都特高级,路辞就喜欢听起来高级洋气的,简直挑花眼了。
季时风拿过他的手机,给他点了个柠檬茶,热的,还点了一个小蛋糕。
“我要喝咖啡!”路辞拍桌子,“你这服务生怎么不尊重上帝呢!”
“上帝,知道这什么字吗?”季时风指着单子上那个森醪簏€€摩卡,好整以暇地问。
路辞瞅了两眼:“认识一半。”
“小文盲,”季时风拍他脑袋,“喝你的柠檬茶去。”
路辞在店里边吃小蛋糕边和陈放开黑打游戏,打累了就冲季时风犯会儿花痴,季时风穿白衬衫戴咖啡色围裙,简直帅死了。
店长问季时风:“小风,那是你朋友啊?”
“嗯,”季时风边收账边说,“他时间是不是到了,我给他续上。”
最后季时风自己花钱,给路辞又点了一杯热牛奶、一份三明治、一盘烤地瓜,让路辞续了两小时。
等季时风下班了,路辞也吃撑了,边打饱嗝儿边说:“季时风,这家店真便宜,四十八块钱能吃这么多呢,我下回还来。”
“你可别来了,”季时风笑了声,“你来一回,我好几小时白干。”
“什么意思啊€€€€嗝儿,”路辞还犯傻呢,“我不让你不白干,我有的是钱€€€€嗝儿,季时风,我们什么时候约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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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两天,有个已经毕业的学长在三中大群里发了条消息€€€€本人表妹,就读于村镇中学,成绩优异。想转学来三中,需参加市统一转学考,想找个熟悉高中出题套路的学霸临时辅导。一共辅导五节课,每次两小时,地点待定,在公共场所。价格不低于市价,有意向的回复1,我加微信私聊。
学长还把她表妹之前的成绩单发了出来,小姑娘总体成绩挺好,生物和地理弱了点儿。
路辞正在啃排骨呢,看了眼手机消息:“这数学都一百二了,还找家教,真上进。”
路祖康翻白眼:“你以为谁都和你似的。”
林咏梅给路辞夹了筷萝卜:“小宝,要不妈妈也给你找个家教?”
“不要!”路辞严词拒绝,特别严肃,“让我读书我就要发癫了。”
“你现在不读书,也没见你少发癫啊。”路易吐槽。
“路小富你还是我亲哥吗,你上次文综考一百分还是我给你签的字儿!”
路辞嚷嚷,余光瞥见季时风在群里回了个“1”,顿时浑身一震,对林咏梅情真意切地说:“妈,我要家教!给我个家教!贴身教!私家教!”
十分钟后,路辞也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本人自己,就读于十八班,成绩保密。想逆袭成年级前五,明年需参加全国统一高考,想找个熟悉高考出题套路的学霸永久辅导。一共辅导很多节课,每次可以很久,地点待定,在私密场所。价格远远高于市价,有意向的回复1,我私聊。】
消息发出去半个多小时了,回复的不少,都是陈放那群傻逼捣乱的,季时风愣是没动静。
路辞耐不住性子,私聊问季时风:“你手机坏了?”
“没有。”
“那你的1呢!”路辞嗷嗷,“111啊!”
“1不了,辅导你难度太高。”季时风回复。
路辞咬牙切齿:“一颗真心想学习的心,就这么被你伤害了。”
“明天下午五点半,你来旁听一节课。”季时风给他发了个地址,在学校边上的奶茶店。
次日下午,路辞抱着一摞《五三》屁颠颠赶到:“季时风,你来给我上课吧,我给钱多,上完课我们就去约会,我请客!”
季时风扫了眼他抱来的书,按了按额角:“路大富,让你来旁听,你带了什么玩意儿。”
“《五三》啊,高中学霸必备,我从我哥屋里拿的。”路辞颇为骄傲,“我离学霸更进一步了。”
季时风抽出其中一本扔到他面前:“识字吗,低头看看。”
路辞一瞅,操他大爷的,确实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只不过底下还有一行小字€€€€《魔域世界全攻略》。
“妈的路小富!”路辞咬牙切齿,恨死他哥了。
季时风叹了一口气,好歹这孩子还知道抱几本书来,也算花心思了。
紧接着,路辞下一句话是:“买了攻略不早分我看,我卡关三个多月了!”
“……”季时风黑着脸,“脑残。”
小姑娘没一会儿也到了,人特文静特内敛,学习起来特认真。
路辞也认真,趴桌上盯着季时风瞅,季时风这鼻子咋长的啊,真挺;季时风这眉毛咋长的啊,真黑;季时风这眼睛咋长的啊,真迷人。
路辞瞅着瞅着入迷了,入着入着困了,上下眼皮一碰,睡着了。
季时风余光瞥见他趴桌上那傻样儿,笑着摇了摇头,趁着小姑娘做题的功夫,把外套披在路辞身上。
等路辞一觉醒来,天黑了,课上完了,小姑娘走了,季时风正在收拾包。
路辞捋了捋脑袋上的小辫子,臭美完了砸吧砸吧嘴:“季时风,我们什么时候上课啊?去哪儿上啊,我家怎么样,还是你想去开房?”
“另请高明吧,我上不了。”季时风说。
路辞拽着他的包带不让他走,耍赖:“我就要你给我上,别人我都不喜欢。”
季时风不管他,径直拎起包,顺带着把路辞也给拎了起来。
“不上课也行,那我们约会去吧,我请客!”路辞像条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后边。
“不约。”季时风特别冷酷。
出了店门,被冷空气一吹,季时风打了个喷嚏,刚才把外套给这倒霉蛋披着,估计是冻着了。
“季时风,”路辞可怜巴巴的,“你也不给我上课,也不和我约会,那你下次上课我还能来旁听吗?”
季时风咳嗽几声:“不能,别来了。”
这倒霉孩子再多来几回、多睡几次觉,他非得冻出肺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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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辞愁死了,他最近那可是太努力了,怎么就是追不着季时风啊!
这段时间季时风走哪儿他就跟哪儿,季时风在披萨店打工,他就去吃披萨;季时风在咖啡店打工,他就去喝柠檬水;季时风去做家教,他就在附近找个网吧打游戏;季时风去学校勤工俭学,他就买杯黑糖啵啵奶茶坐在墙边喝。
银行卡给季时风看过了,钱包给季时风看过了,连家里的房产证都偷出去给季时风瞅了,季时风愣是不为所动。
整个就是一铁石心肠的鸟人啊!
路辞发着愁呢,季时风倒是十分乐在其中。
往年他最讨厌冬天,冬天太冷了,干起活儿来容易犯懒,早上起不来床,做什么都觉得累。
今年身边多了个絮絮叨叨叽叽喳喳的小倒霉蛋,成天穿着大棉袄,裹得和只小熊似的,叫人看他一眼就觉得暖和,于是冬天也不显得难捱了。
转眼寒假就过去了一大半,春节紧接着来了。
路辞一大早就给季时风打电话拜年,吉利话一套套的,从“一帆风顺”说到“十全十美”,都不带秃噜嘴的。
“收到了,谢谢。”季时风笑着说。
“季时风,我妈说完今天像个小福娃!”路辞最喜欢过年,到处都热热闹闹的,“特别喜庆!”
季时风一年里难得今天睡个懒觉,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穿红衣服了?”
“何止啊,还扎了红皮筋呢!”路辞兴奋坏了,“我连袜子都是红的!你想看看我吗,我要出门买摔炮,等我回来我就和你视频吧!”
季时风说:“行,我等你。”
“小路毛也接回来了,我给他买了件红毛衣,等明天我送你那儿去!”路辞有点紧张,“我能去你家里吗?”
季时风说:“行啊,我给它搭了个窝。”
路辞更乐了,这意思就是明天他就能去季时风家里拜年了呀!
挂了电话,路辞高兴的没边了,楼上楼下跑得简直要飞起来。
一家人都忙忙叨叨的,家里阿姨放假回老家了,林咏梅和路祖康在做卫生,方牧也一块儿帮忙,路易在擦楼梯,刚擦完,路辞就和一阵龙卷风似的从楼上跑下来,留下一串脏脚印。
“路大富!”路易怒吼,扔下抹布就去撵路辞,“我打死你!”
两人在花园里你追我赶个没完,方牧给路辞加油:“小路哥哥快跑!跑跑跑!”
路毛也加入混战,嗷嗷叫个不停。
林咏梅和路祖康在客厅里直乐,林咏梅笑着笑着忽然咳嗽了起来,路祖康紧张道:“怎么了?是不是吸到狗毛了?”
“没有,小狗在花园里呢,没进来。”林咏梅拍了拍路祖康手背,“瞎着急!这也是老毛病了,不是每年冬天都这样吗。”
林咏梅当年生路辞的时候差点儿难产,之后身体就不好了,到了冬天就虚,浑身没力气。
这些年看了不少名医,都查不出有什么问题,估计就是体质差了点儿,不是什么大事。
“这小狗还挺可爱,留家里也行。”林咏梅说。
“不行,还是得送走。”路祖康说,“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大富不是说找好主人了吗,就是他那朋友小季,我瞅着也是个靠谱的,小狗跟着他没问题。”
林咏梅宽慰地点点头,路祖康搂着她的肩膀歇息了没多会儿,忽然手机响了。
“老黎的电话,我去接一个。”
林咏梅问:“公司的事儿我也不懂,上次老王说工地那款出了点问题,没事儿吧?”
“没事儿,老黎那边周转不过来,我先垫上了,”路祖康拿起手机,“我去楼上,玻璃等我下来再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