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喜欢我的钱 第113章

路祖康紧紧抱住林咏梅,一个大男人在此刻泣不成声。

林咏梅轻轻拍着丈夫的后背,柔声道:“窗帘拉开了,光就进来了,什么都会好了。”

第93章 我是大学生!

隔天是星期天,一家人先是出门逛了一圈。

路祖康许久没出门了,站在阳光下良久,感慨道:“现在出来外头晒晒太阳,感觉和上辈子似的。”

“我知道我知道,”路辞踊跃发言,“用一个成语形容,就叫‘恍如隔世’!”

林咏梅抿着嘴笑:“小宝儿都会成语了。”

路辞特骄傲,小腰一叉腰,小脖子一抬:“那当然,我现在已经是准大学生了。”

路易在一旁泼冷水:“脑残,高二还没读完还准大学生呢。”

“你等着吧你,”路辞哼哼道,“这大学我还就上定了,不就是清华北大吗,别人能考我也能考。”

上了大学他就能和季时风大大方方地谈恋爱了,想想就高兴,真恨不能明天就去上大学。

“也不知道高三能不能跳级,”路辞开始做美梦,“有没有什么法子不读高三,直接上大学啊?”

路祖康说:“要是以前还好说,我花钱给你买个入学名额,现在就算了。”

他这话一出口,一家人顿时安静了,好好的轻松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滞。

好长一段时间,他们都不敢在路祖康面前提到家里破产的事情,生怕戳路祖康伤疤。

路辞和路易不约而同地看向对方,神情有些僵硬,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路祖康往前走了几步,见家里人没跟上来,回头笑着喊道:“我在家里待久了,这腿脚不利索,你俩干嘛呢,还不上来护驾!”

林咏梅也在一边偷笑,在身后推了两个儿子一把:“快去吧。”

路易和路辞兄弟俩相视而笑,赶忙大步上前,一边一个搀着父亲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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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带属于是城中村,道路窄,两边全是老房子,抬头就能见到裸露的电线,环境不算好,但特有生活气。

沿着小街往前走,前边就是一个小公园,算是这片为数不多的休闲场所。

“去里头看看,”路祖康说,“搬过来这么久了,还一次没来过。”

他们从前一家人出游也常去公园€€€€东郊有片营地,是路祖康的生意伙伴开的,会员制,一般人进不去。

营地里能见到的一草一木都带着人工精心培育维护的痕迹,每一株草都是一样的高度,每一朵花都盛放的饱满热情,每一棵树的树杈都修剪成一样的形状。

这个小公园和那片营地迥然不同,草坪稀稀拉拉、坑坑洼洼,好些地方裸露着大片大片的土皮;娱乐设施也很简陋,是每个小区里都能见到的单双杠跷跷板。

路祖康在一张长凳上坐下,接着从兜里拿出张纸巾,擦了擦身边的位置,牵着林咏梅坐在他身边。

路易不知道和路辞说了什么,惹得路辞不痛快,追着路易要揍;方牧看热闹不嫌事大,追在后头嚷嚷“小路哥哥加油,打他打他!”

路祖康看着三个孩子,脸上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了笑意。

林咏梅挽着他的胳膊:“其实你看,这日子吧,也没想得那么糟。”

路祖康缓缓环视一圈,在这样一个简陋、甚至算得上破败的公园里,他所看见的笑容,灿烂得胜过一切所谓高级场所里的高端人士。

头发花白的老人在转腰器上扭着腰;一群小孩在沙坑里堆城堡;几个年轻人铺了几张报纸,围坐在草坪上打扑克……

也许他们也不富裕,但是他们都大大方方、快快乐乐地活在阳光下。

“有钱的时候,咱过有钱的日子,”林咏梅柔声道,“没钱的时候,咱过没钱的日子。”

路祖康喉结攒动,紧紧握住了妻子的手。

路易和路辞跑累了,气喘吁吁地回来。

路辞吼道:“路小富你给我等着,以后我上了大学我就和你分家产,你什么也拿不到!”

路易不屑:“咱家现在还有个屁的家产!”

“那怎么没有了,”路辞一只手搭着妈妈的肩膀,另一只手搭着爸爸的肩膀,“有老爸,有老妈,还有牧牧,这都是家产啊,千金难换。”

路易戳他后脑勺:“我不和你争家产,我自愿成为你的家产。”

路辞夸张地喊了声“哇”,接着说:“完了,一下子又有了一种富有的感觉,忒不习惯了。”

路易笑骂道:“傻逼路大富。”

“你傻逼!”路辞不甘示弱,“明年我高三,你高几?”

“靠!路大富你找死!”

兄弟俩才消停没一会儿,追逐战又开始了。

路祖康看着身边的家人,一瞬间觉得心头一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真正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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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咏梅和路祖康这边才刚松口,路辞就开始得瑟。

晚上屁颠屁颠地跑到季时风那边,进门就喊:“爷!爷!我马上就上大学了!你把季时风交给我吧!我是大学生!我能对季时风的未来负责!”

季博文和季时风正在吃着饭,听着外头传来这清清亮亮的声音,季博文说:“犯什么病了?”

季时风笑道:“多久没犯病了,让他好好嚣张会儿,您多让着点。”

季博文“哼”一声,也喊道:“你能考上大学吗你!”

“我怎么考不上啊!我都想好大学第一天穿什么衣服了!”路辞蹦€€着进了屋,“爷,你做了什么啊这么香,要不你请大学生吃个饭吧!”

第94章 我会进步的

路辞现在是每天准时准点跑到胡同里瞎得瑟。

他下了课就和季时风回胡同,蹭顿晚饭,写写作业,写完作业季时风给他批改讲解,讲完了再给他送回自己家去。

“爷!爷!”

这天傍晚,季博文在家里炒着菜,听声儿就知道得瑟鬼又来了,手一抖,菜里多放了小半勺盐。

路辞跑进屋,欢天喜地:“爷,我上周小考进步了,我成班里倒四了!”

季博文简直无语:“考个倒四还觉得光荣是吧,得不得给你弄个奖状裱起来啊。”

路辞还乐呢:“我这进步速度真是快得吓人。”

季博文瞅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书包呢?”

季时风从院子里进了屋,身上背着一个包,手里拎着路辞的黄色挎包。

“我包季时风拿。”路辞说,“书包带子断了,一会儿季时风给我缝上。”

季博文把菜盛出锅端上桌,故意给路辞摆脸子:“我们家要吃饭了,你待这儿干嘛?”

路辞厚着脸皮在餐桌边坐下:“吃饭啊。”

“没你的饭,”季博文哼了一声,“回你自己家吃去!”

路辞耍赖第一名,乐乐呵呵地说:“我学历高、吃得少、长得好,我就在这儿吃。”

他现在算是看明白了,爷就是个嘴硬心软的纸老虎,成天嘴上说着没他的份,其实桌上布好的碗筷都是三份的。

季时风见他这赖皮劲儿就忍不住笑,往路辞椅子腿上踢了一脚:“洗手盛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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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天还亮着,季时风在院儿里架了张折叠木桌,搬了两张塑料椅,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边乘凉边写功课。

季时风半小时就把作业解决了,从房间里拿出初中的旧书,开始给路辞整理知识点。

倒霉蛋这基础实在是太差了,属于大考大蒙、小考小蒙的水平,他得从头开始为倒霉蛋梳理知识体系。

季时风这边下笔如飞,思维导图画了满满一页纸,路辞那边连一道数学大题都没做完。

他咬着笔头苦思冥想,琢磨了半天,愣是什么也没琢磨出来,眼珠子忍不住往季时风那头瞟€€€€

季时风在画什么玩意儿,和棵树似的?

哎有条线画歪了!季时风怎么不拿尺子画!

季时风叹了口气,他都不用抬头,就知道这倒霉蛋又在开小差。

“路大富,”季时风指尖敲了敲路辞的练习册,“能不能专心。”

“这题不会,”分神被当场逮住,路辞干脆自暴自弃了,趴在桌上直叹气,“季时风,数学太难了,我做不出来。”

季时风抬起眼皮轻轻一扫,就知道这题什么思路,皱眉道:“等差数列,昨天刚给你讲过,今天就不会了?”

路辞心说昨天讲过的东西海了去了,季时风现在每天都要给他讲好多好多东西,但知识它就是塞不进去脑子里呀。

“公式还记得吗?”季时风问,“默写我看看。”

路辞想着撒个娇卖个乖,把这道题先混过去得了。

他一只手拽着季时风的小指头,晃了两下:“季时风,我小考都进步两名了,能不能明天再学啊?”

“不能。”季时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路大富,距离高考可还不到一年了,没有那么多的明天。”

路辞撇撇嘴,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一只手抠着桌角。

道理他都明白,可季时风也不能指望他一口就吃成个大胖子呀。

季时风本来就心急,他完全能够理解林咏梅为什么一定要求路辞考上大学。

路辞就像是一株种植在温室里的树苗,失去了温室的庇佑,这株小树苗必须依靠自己,只有拼了命的汲取养分,才有可能成长为茁壮挺拔的样子。

高考或许不是唯一的出路,但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高考是向上生长最公平、最直接的那条路。

季时风见路辞这样蔫儿吧唧的样子,还以为路辞对学习这事儿根本不上心,一下子更是心急如焚了。

于是季时风冷下脸,语气里也多了几分严肃:“路大富,你是不是答应过我,会好好学、用心学。”

路辞抿了抿嘴唇,小声说:“我有好好学的。”

“这么简单的题,”季时风点了点他的练习册,“昨天晚上刚讲过的点,为什么做不出来?让你背的公式背了吗?”

路辞心里有点委屈,他背公式了,还有季时风让他背的单词和课文,他也都背了,昨晚上背到了好晚好晚,但题目怎么就是不会做呢?

要是搁以前,季时风这么给他脸色瞧,他早就冲着季时风拍桌子大声吵吵了,但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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