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帝的娇O白月光离婚了 第67章

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玩信息素威压。

真他妈是疯了。

手机铃一遍一遍地响着, 却始终没有被接听,望着偌大的别墅,热闹的众人,一扇又一扇的房门,钟延根本没个头绪。

从前厅到后院,一层到四层他都摸索过了,没在公众场合看到人, 此时新娘那边正热闹,闹喜氛围难散, 小朋友四处乱跑,觥筹交错的大人谈笑风生, 只有钟延在这其中穿梭, 步伐慌乱, 眉目紧蹙。

这一会的时间还真就能生事了?他这个弟弟是个不省心的,钟延恨不得破口大骂,如果那样能找到钟越,以及在婚礼现场消失的初浔的话。

“少爷,”正在钟延焦头烂额时,他的救命稻草出现,乐姨站在一边说:“我知道他们在哪。”

钟延的拳头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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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盘整齐的蛋糕和喜糖,它们相撞在一起,昭告着今天是个热闹欢喜的日子,酒瓶里装着的是庆祝的红酒,高脚杯被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是红酒倒入杯子传来的声音。

“我知道你不会喝酒。”钟越抓着瓶身,他只倒了一点点的红酒,而另一杯却是半满的,他将酒瓶塞上瓶塞,把那杯少一点的红酒递给了面前的人。

初浔坐在沙发上,那是钟越给他安排的位置,他没有对他再用信息素施压,可刚刚在走廊上初浔已经感受到了信息素压力的可怕,他不想再体会那种感觉,以及钟越把他控制在这里,AO待在一起,他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负责。

“但是呢,今天是我妹妹的婚礼,别人都在庆祝,我们不能落下,”钟越端起酒杯,要跟初浔碰杯,“多多少少尝一口,算是添个彩头,沾个喜气。”

初浔两手捧着酒杯,他拿高脚杯的动作被别人看去怕又是要嘲弄的,那和捧着一个碗具又有什么区别呢?对于高雅的人士来说,他们追求拿杯子的动作都要标准。

可初浔哪里顾忌得了那些?他现在有更该紧张的事,就是安然无恙地走出这扇门去。

“我不会……”初浔小声说,房间里只有他和钟越,这里是钟玲的家,是那高档的别墅区,是他来过却不够轻车熟路的地方。

“我说了,一点点。”钟越抬起他的杯子,“红酒度数不高,就像喝饮料一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初浔对钟越产生了一种恐惧的情绪,他们在一起七年,也曾同床共枕过,那份情绪从何而来呢?他说不清,可心中又多多少少有些明朗。

初浔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喝。

钟越的耐心似乎被耗了干净,他一语道破:“你是不是怕我下药啊?”

初浔的心脏被轻轻击打,他不想否认,他现在已经对钟越拿不准到这种地步,他开始对自己有过七年情感史的恋人做了最坏的揣测。

钟越笑了一声:“我让你跑不掉有无数个办法,信息素就能压制住你了,真想干点什么,用得着这么下三滥的招吗?”

几番劝说,初浔才放下戒心,他想对方没必要那样,钟越不至于对他做这种事,用这种招,于是捏紧酒杯,抿了一口红酒,讨好似的对钟越道:“我喝了,可以了吗?”

“不可以,”钟越放下酒杯,把蛋糕再次推向他,“吃掉。”

初浔的不确定被放大,他盯着那蛋糕,感到莫名其妙,“你想做什么?”

把他扣在这里,让他喝酒,让他吃蛋糕,然后呢?要做什么?这才不是钟越喜欢做的事。

“不做什么,刚刚不是说了吗,就是想你了,”钟越站起身,拿起那蛋糕,来到了初浔的面前,坐在了身后的茶几上,和初浔面对面,“来,张嘴,我喂你。”

初浔的酒杯还没有放下,他并不了解这个曾经同床共枕过的恋人,越来越不懂。

“我喂你也不吃?”钟越说:“是不是要裴云廷来喂你?”

被点到这个名字,两个人之间的氛围走向十分奇怪,那诡异的感觉在房间里闯荡,钟越的目光也沉了几许。

初浔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他选择配合,有一种预感告诉他,他不配合的下场是什么,他觉得钟越不太对劲,却说不上哪里不对。

初浔张了嘴,钟越把蛋糕喂进了他的嘴里,只是喂他吃个蛋糕,钟越的目光都要融化了,他突然忆想起了从前:“我记得我第一次喂你吃东西,是大一的时候吧?你那时候就跟现在一样,畏手畏脚的,各种不自在,也许是那段日子我们没见了,你对我有点生疏了。”

他们各自去了不同的大学,分开过一段时间,然后再碰面,搁久了的情感并没有让初浔感到见面的欢喜,他只是规矩本分地和钟越约会,像走一个形式那般,他不太会像许久不见的情侣之间给对方一个拥抱,热吻,他做不到那样。

“知道吗,我特别喜欢看你吃东西,嘴巴红红的,牙齿雪白,张开嘴被我喂的时候,那两手都不知道放在哪儿的样子最让我动心,”钟越微微笑着,“我很喜欢你,初初,我从第一次见你就很喜欢你。”

奶油在嘴里融化,红酒抱在手中,初浔感觉不到甜腻,只有不断放大的无措。

“我发现,离开一段时间是好事,你不离开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你,”钟越说:“我这段日子啊,是真的睡不好,回家看见你不在,晚上一伸手抱不到你,闻不到你身上……”

他顿了顿,他曾说过一句傻话,那话成为了他的把柄,让他的婚姻结束,钟越已经不敢再这么随意,斟酌道:“闻不到你身上的奶香味,我就会觉得思念。”

初浔用手背擦了擦唇角,他安静地听着对方这段日子的生活陈述。

“家里还有你的牛奶沐浴露,依然很香,可是只有在浴室里才闻得到,回到床铺,我的Omega就不在了。”钟越的目光痴情起来,“初初,你能回来吗?”

他陈述了那样多,对方却没有给他明确地回应,初浔碰了碰嘴角,他想把酒杯放下,可是钟越挡在前面,他没有空间,只能对上他的人,对上他的话,初浔低声说:“你不喜欢我……”

钟越着急道:“我当然喜欢你,我喜欢你啊,虽然婚后我没好好对你,但我以后不会了,我知错了,人不失去一次都意识不到重要的东西,你现在就是我最重要的事……”

“不是的,”初浔没有看向钟越的眼睛,他只是看着他的衣扣,平视着前方,缓缓说道:“阿越,你真的不是喜欢我,你喜欢我就不会这么对我,这两年来的点滴你心里清楚的,你现在说我是你最重要的事……是因为我不在你身边了,我在别人身边,你感到落寞,感到孤独,你还没有适应一个人的生活,才会想念我,可是……”

初浔捏紧了酒杯:“如果我只有在别人身边,你才会关心我,疼爱我,那我回去了,你是不是又会像以前那样对我?你只是习惯了我对你的好而已,你只是不服气、不甘心而已,你只是……想要赢过顶级,而已。”

其实他心里多么清楚,清楚他曾经的恋人现在的做法,钟越不能再说喜欢他,初浔才不相信,因为他见识到了真正的喜欢是什么样子,因为裴云廷刷新了他对“喜欢”两个字真正的认知。

钟越不是喜欢他,钟越只是想赢,想赢过裴云廷,想赢过顶级,那是每个alpha的挑战欲,是正常的,但初浔不喜欢的。

钟越的手停下了。

这段话从初浔的嘴里被陈述出来,让他万万不能相信,他说对了吗?说错了吗?重点不是在这里,重点是,他从未想过这个人会对他说这样通透的话,在他的记忆里,初浔永远是最好掌控的Omega。

人很难喜欢脱离掌控的事,却偏偏喜欢脱离掌控的人。

“你说什么?”钟越的声音低了几度,“你不相信我喜欢你,你说我是为了赢过顶级?”

初浔没敢再发声,钟越的情绪开始产生波动,他感受得到。

钟越将蛋糕盘扔在一边,再没一点耐心,好不真诚地笑了一声,他猛地抓住初浔的下巴,俯身说:“你现在怎么站在裴云廷那边了?嗯?你跟我七年,你跟他才几个月啊,该不会他带你去了趟容城,给你穿金戴银的,你就把心给他了吧?”

初浔的下巴开始发痛,钟越的手劲很大,根本没有收敛的意思。

“宝贝,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伶牙俐齿啊?怎么以前我都没发现,是你藏得太深了吗?难不成这七年你在我跟前扮演乖宝宝,在别人那里就解放自我了?”钟越顺着初浔的脖子向下瞟了一眼,“莫非,还跟他睡了吗?”

初浔的肩膀缩了起来,他想往后靠,可是钟越把他抓得死,他动不了,他知道自己的话惹到他了,便不敢再多言一句。

“Omega没能力去惹一个alpha,最普通的也不可以。”那是每个Omega都听过的一句提醒,一句警告。

初浔没想惹他,他并不知道这些话会触到钟越的雷区,他只是想纠正他嘴里的“事实”,他不喜欢自己,就是这样,他想让他看清楚而已。

钟越点点头,也不知道在认可什么,他突然放开了初浔,说了句:“行。”

接着,他走向了房门,拉开了房门后,一伙人走了进来,看到那伙人的面目,初浔慌乱之中碰酒了红洒,酒水溅湿了裤子,像艳红的鲜血流在地板上。

“好久不见啊,小嫂子。”说这句话的人正是那个曾冒犯过他的周烈,他身边是钟越来往的好友,那些在婚礼上让初浔不适应的好友。

“阿越……”初浔承认,他紧张了,因为他看到了有人的手里捧了摄影机,“你让他们来……干嘛?”

“你好久没这么叫我了,真是回味无穷,”钟越走回来,搓了搓脖颈,兴致地说,“至于干嘛,也不干嘛,还你个婚礼。”

初浔皱眉:“什么?”

钟越感慨道:“今天是晓玲婚礼,喜庆的日子,这让我想起了我们的婚礼,不是因为这些人闹得挺不开心吗?那今天就重新闹一次,弥补一下婚礼那天的遗憾?”

“不,不需要……”初浔向外走,他再也没有耐心和钟越斗智斗勇,因为他发现对方是认真的,那个电话,钟老见他?不对,不对,都不对,是钟越,是这群人,是他安排好的,初浔恍然醒悟。

钟越没有拦他,就那样看着,像是知道他的猎物逃跑不了,果不其然,走了几步的初浔脚下忽然虚浮,差点就要摔下去,却被钟越预料之中地提起。

失重感让初浔稳不住脚步,他面前的人影也开始天旋地转。

“红酒……”初浔恍然醒悟,心中敲锣打鼓,天知道这样的人群把他吓成了什么样子。

“不是,”钟越把人提起,捧着初浔的脸蛋,向他纠正,“是蛋糕。”

蛋糕……

蛋糕里的什么东西……

初浔感到头晕目眩,意识并没有完全涣散,药力正在缓慢发散,他现在只是软了脚而已。

钟越把人拦腰抱起,放回了沙发上,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要真的用这么烂的招数,可是好用,对固执的人,这种法子最好用。

“什么……”初浔躺下去时,手臂顿时就湿了,那种灼热快要烧伤他的皮肤。

当他听到答案的时候,情绪才叫真的跌进深渊地狱。

“还情,”钟越道:“好东西。”

还情,是还情啊,完了,完了。

他吃了几口蛋糕?他不知道了,他是不是应该在蛋糕喂进嘴里之前就说那番话?他说迟了,他侥幸了,他以为至少……钟越不会这样。

“小嫂子,不要有压力,没有人想害你,”周烈捧着摄像机说:“我们只是帮你们闹个洞房,帮你记录一下,婚礼上遗憾的美好瞬间啊。”

摄像头的灯光亮起,刺眼的光芒打在初浔身上,他拿手臂去遮,他拿东西去挡,可软弱无力的双手根本使不上力气,他抓住的只有钟越的衣衫。

“别,别这么对我……”他像是哭求,“阿越。”

钟越摸着那滚烫的脸颊,弯下腰去,摸到了初浔身上活动的纽扣。

“我不想这么对你,谁让你不听话?”钟越想着初浔去容城的事,想着他躲着自己的刻意,越发不服气,“你是我的Omega,即使有了信息素,也只能被我标记。”

“钟越!”外面传来钟延一声暴喝,打断了闹剧,是钟延的声音,周烈和几人面面相觑,然后周烈抬了抬下巴,示意着什么。

有人走了出去,迅速地关上了房门,抬起双臂,拦住了钟延,笑嘻嘻道:“钟哥,咱们玩呢,没事儿。”

“没你他妈的事!”钟延一把推开人,“滚开!”

房门被堵住,钟延踹了下门,有宾客注意到了骚乱,往这边看,钟延控制着音量提醒:“钟越,今天是晓玲婚礼,你别乱搞,这么多人看着呢,像什么样子?快点把人弄出来。”

“没事哥,”钟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晓玲也希望我跟初初和好。”

钟延皱眉,不知道他俩又勾结了什么,他拍了拍房门,低语道:“你他妈的别乱来,我再跟你说一遍,裴云廷真不是惹得起的,你弄这种事咱们钟家吃不了兜着走,你听到没有?!”

房间里没有声音。

钟延的声音还在门边回响:“阿越,哥知道自己的做法有问题,哥不应该拆你的台,哥跟你道歉,我也知道你这段日子受了委屈,都怪我好吧,都怪你哥思虑不周,我请你冷静一点,宾客还在呢,今天是晓玲最重要的日子,你为她考虑,别让她的婚礼成为全市的焦点。”

不管钟延说了多少,钟越也知道他哥真的在意的是什么,越发不爽道:“哥你就那么怕裴云廷?”

什么顾忌形象,什么晓玲的婚礼,全都不是他这个大哥真正在意的!钟越不是傻子,他知道他哥想什么,他知道他哥真正忌惮的是什么。

裴云廷,除了他,还能有谁?他钟延还能怕谁?越是想到这个人,钟越便恨得牙痒痒,他的自尊被这个所谓顶级踩踏,他哥怕他,晓玲粉他,初浔喜欢他,这些人通通站在敌人那边,倒不顾他这个钟家人的自尊和面子!

他也是alpha,他也是有权有势的钟家的继承人,他被裴云廷当猴耍,他在裴云廷面前毕恭毕敬,老婆都他妈给他了,这裴云廷还要为难他?

那天当着几个人,弯腰和裴云廷道歉的一幕,钟越永远忘不了。

可是他的内心再如何挣扎,他纵有无数的委屈要吐,也缺乏了一个正确的时机。

外面没了声音。

一点点声音都没了,这压掉了钟越准备和他大哥对峙的心声。

拍门声停下了,钟延的声音也没了,里面的几人顿感奇怪,周烈向钟越请示,钟越站起身,他的指尖是湿的,被沙发上的Omega的汗水打湿的。

钟越面对房门,犹豫一会,也没再听到什么劝告的声音,外面鸦雀无声,一点点动静都没了。

钟越才示意周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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