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得没错,裴云廷张口就提到了和初浔有关的人:“你这两天没事,帮我盯个人,他前夫。”
徐若苛皱起眉头:“他前夫在这?”
裴云廷说:“嗯,他不是个省油的灯,先找到他的住所,看他藏在哪里。”
“然后呢?”徐若苛知道这后面肯定得跟着事,自觉地问:“要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裴云廷说:“主要是挖出他藏在哪儿,之后给我消息就行,你们不用做什么。”
“你确定?”徐若苛弹了弹烟灰,“他这个前夫阴魂不散的,不干点什么学不乖,卓远这两天也没事,我喊他一起……”
“不用,”裴云廷太了解徐若苛在想什么,他并不想闹大什么,容城不是钟越能撒野的地盘,他只需要知道个大概位置就可以了,钟越心里想什么裴云廷再清楚不过,“找到他的位置发给我,就这点事,麻烦了。”
徐若苛也不敢擅自做主,只能收起他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行。”
后面裴云廷没再说话,徐若苛问:“还有事吗?”
裴云廷掐了烟说:“没了。”
徐若苛站起来,也一并把香烟给灭了,邀请道:“那就陪我去吃个饭。”
裴云廷拒绝道:“去不了。”
徐若苛当即就明白了原因,他看向房门,笑道:“没醒呢,半小时就回来。”
“不去,”裴云廷站起来,一点不客气地说:“慢走不送。”
徐若苛暗骂了他一声,他看见裴云廷走向了柜台,坏心眼上来了,突然提道:“昨天薛京墨联系我了。”
裴云廷在看一份文件,敷衍地应了一声:“嗯。”
徐若苛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在听,自己想打压裴云廷的气势,唱着独角戏:“他说他想跟你见见,问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裴云廷没有回话。
沉默即是答案,徐若苛笑笑,算是明白了,也没多废话了,提着车钥匙匆匆来匆匆走。
粉丝如果知道裴云廷私下里对薛京墨的态度,恐怕要哭晕在《上骄》的剧前。
那刻骨的爱情,至死不渝的忠贞,那份痴,那份执,半点没有在裴云廷本人的身上体现,他对薛京墨,比陌生人还要陌生。
偏偏镜头下却又是让人分不出真假的相爱,影帝真是实至名归,全他妈是演的,徐若苛想来可怕,幸好,裴云廷的目光不在娱乐圈,否则不知要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徐若苛走后,裴云廷也没有完全放松,他转而给另一个人打了电话,都是钟家的人,他想,他该给钟家的人一个提醒。
只是现在他还没找到钟越,他就不着急把目光都集中给钟越。
钟家会喘气的不止一个。
掌权的也不止一个。
“喂,”电话通了后,裴云廷捏着文件,沉着目光,对电话那头的人说道:“钟总,打个电话是想问问,您就这么一个弟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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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钟,初浔终于睡醒,他从四点钟开始睡的,已经是不短的时间,醒来时脸颊又有粉红,呼吸也格外急促,初浔平躺着,调整自己的呼吸节奏,他掀开被子,身上浸了热汗。
这样的天气平白无故的出汗不算正常,他在发情期身体不对劲也情有可原,Omega的第一次发情期都会持续较长的时间,他这才第二天,想变回正常人简直是天方夜谭。
还早着呢,成为不那么羞耻的自己,还早着呢。
初浔解开了衬衫,他知道自己的奇怪,他也知道裴云廷在外面,但是他不敢喊,这样子实在讨人厌,他平时在他面前都是规矩保守的,可发情期把他变得如此□□,三番五次的索求实在让Omega羞红了脸。
房间里没有一管抑制剂,也许有,但初浔不知道在哪里,他只能解开湿透了的衣衫,然后一个人默默地在床上喘息。
他快要哭出来了。
他害怕这种身体,也害怕会被讨厌,他知道裴云廷喜欢他,可是他这个样子一直不变会不会让他看到了嫌弃呢?自己这个样子……和那种动物有什么区别呀。
“咔。”
客厅的光透了进来,漆黑的房间里折射出一道黑影,初浔手忙脚乱地裹紧自己,把湿淋淋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小声地在黑暗中喘息。
裴云廷站在房门前,他的影子和味道都已经让初浔那样熟悉。
正当裴云廷要抬手触碰开关时,初浔惊叫了一声:“别开灯!”
他紊乱的音线在黑暗中穿梭,打住了裴云廷的手,门口的影子顿了一下,然后垂下了胳膊。
他现在没办法被裴云廷看见,初浔那样想着。
脚步声响起,伴随着脚步声的还有清脆的声响,初浔不确定那是什么,因为一片黑暗里他什么也看不到。
裴云廷借着微光也只能看到床上的初浔衣衫不整的样子,并欣赏不了具体的风景,他来到床前,在床边停下,脚步声没了,清脆悦耳的铃声也没了。
接着,裴云廷抬起了初浔的下巴,心知肚明地说:“又有反应了是吗?”
他不用猜,因为他也度过一样难过的易感期,那是什么滋味他再清楚不过,不想着吃,不想着睡,只要大脑在转,脑子里都只有那一件事。
初浔捂着自己的衣服,突破不了心理底线,倔强道:“不,不是,没有……”
他不想让自己一直这么奇怪下去,亲热是水到渠成的事,他这样强烈的欲望会让人招架不住,也会招人鄙视,裴云廷虽然待他好,可也不能亲热太频繁了,他会对自己慢慢失去兴趣,初浔不要那样。
可裴云廷就像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抬着初浔的下巴,抚摸那纤细的颈段,清脆的铃声再次响起,他将手中的绳子拴在了初浔的脖子里。
像给精美的蛋糕打上蝴蝶结。
初浔在黑暗中惊叹:“是什么………”
“宝贝。”裴云廷将东西戴好后,长指拨了拨那上面的铃铛,清脆的铃声在房间里再次响起,那便是初浔听到的不确定的声音。
“真美。”裴云廷那样认真的评价,他不需要看到全貌,一点微光足以。
接着,裴云廷弯下腰,抬着初浔的下巴,和他火热的勾缠,铃铛轻吟,像背景音乐渲染着暧昧的氛围,裴云廷长驱直入,品了好一番香甜,他害得初浔捂着衣服的手都垂了下来。
那般了解着他的Omega,裴云廷说道:“再问一遍,要不要?”
初浔抱着裴云廷的脖子,那把火终究是被坏心眼的alpha点燃,裴云廷用信息素勾起了这把火,可初浔也没有心思去责怪他。
“你明明知道……”初浔声音里带着委屈,还有一点小小的埋怨。
室内狼藉一片,被子跌落在凉冰冰的地板上,小苍兰被强烈的琥珀味给压了下去,叫不知道的人进来,会以为有个alpha正在易感期。
裴云廷远比发情期的Omega更火热。
那湿了的双手抓紧了床头,铃铛声不断,初浔咬破了唇角,鲜血滴在柔软的床铺里,羔羊的神情可怜。
“想不那么难受吗?”裴云廷准确地抓到了初浔的手,将他的手从床头上扣了回来,他的另一只手插进初浔的发丝里,手面上青筋毕露,指尖泛白,伏在Omega的肩头说:“成结好不好?”
初浔的意识溃散,却也还是听清了裴云廷的荒唐话,他那样一遍遍地强调和重复谁也不能佯装听不见。
“宝贝,”裴云廷吻着他的耳朵,在耳边诱哄蛊惑,“成结就不难受,成结就会永远,顶级和顶级的结合,宝贝就可以给我生个宝贝,让我成结,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
裴老狗€€_€€
第101章
“你约裴云廷了?”
“没有。”
办公室里, 薛京墨整理着自己的衣衫,郑世镜坐在一边打量着他,他呆呆地看了好一会, 盘着小心思, 然后叠起腿,随手拿过一边的手机把玩,继续问道:“最近跟你那个小情人怎么样?”
薛京墨冷淡地看着他:“你闲的没事了?”
郑世镜厚脸皮道:“最近是没什么事, 跟我聊聊呗,这心里装着裴云廷, 却养着个小情人, 什么滋味啊?”
“羡慕嫉妒恨了?”薛京墨轻笑,没把郑世镜的调侃放在心上。
郑世镜大言不惭:“羡慕, 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裴云廷,还是羡慕你的小情人, 他们都能让你记挂着,唯我不能。”
“你知道就好,”薛京墨冷漠道:“公司新来的那个记者呢?”
郑世镜对他嘴里的称呼感兴趣,不由得一笑:“怎么,就那么不愿意承认他是裴云廷的Omega?”
薛京墨一个眼刀射过去,郑世镜投降了。
他扔掉手机,两手插着口袋, 没有老板的风采,倒更像个路边的小流氓, 在薛京墨身边绕着圈:“时间得推后了,他最近发情期, 来不了公司, 采访你的工作是换个人还是?”
“发情期?”薛京墨的关注点显然不太对, 他脸上的情绪一瞬间复杂多变,有好奇,有震惊,还有一点不爽和猜疑,好在最后都归为了平静,“这么说云廷不是要……”
“当然,”郑世镜抢话,完全知道薛京墨要说什么,火上浇油道:“自己的Omega发情期,裴云廷怎么能无动于衷呢?这个时间说不定都在……”
郑世镜没说完,他接收到了薛京墨的警告,知趣地闭了嘴,可他不老实,哪壶不开提哪壶,裴云廷不能说他就换别人,完全知道如何调动薛京墨的情绪:“你不想听的我不说,但是我想表达下我的想法,人人都觉得裴云廷高贵难得,可在我看来却不是那样,他那个Omega一点也不输他,你不是见过吗?那样的容貌是你也会觉得有竞争力的吧?手,脸,唇,甚至看不见的双脚,我都能想到是怎样的诱人。”
薛京墨嫌恶地盯着郑世镜:“你怕不是个色狼吧?”
郑世镜坦率地耸耸肩:“谁人不好色?我不介意你这么说我,我只是作为一个alpha的视角在跟你分享啊,你觉得裴云廷抢手难得,可在我们alpha的圈子里,他那个Omega也一样不会混得差,那是顶级的相貌,你该知道。”
郑世镜想要薛京墨知难而退,以至于什么话都能说,什么角色都能演,今天色狼这个角色他担定了,因为他知道薛京墨心里是明白他说的这些事实的,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
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有什么意思?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一个顶级alpha,裴云廷固然优秀,但薛京墨的执着为他带上了严重的滤镜,他看不清楚局面,一心想着引起对他没意思的裴云廷的注意。
实在难看。
“你什么意思?”薛京墨心知肚明,却还是多嘴问了这么一句。
郑世镜长长地叹了口气,停下脚步,一本正经地说:“京墨,我在帮你。”
薛京墨侧头看他:“帮我?”
是的,他怀疑这份好意,他对郑世镜没兴趣,准确来说,他对其他人都没兴趣,他爱上了剧里的角色,爱上了轰轰烈烈的宋权,可是宋权不是裴云廷,宋权爱他,至死不渝地爱他,但裴云廷不爱他。
那份爱太真挚,太刻骨铭心了,为什么裴云廷没有呢?他没有,冷淡到看他的眼神都如陌生人,那不是宋权看苏禺该有的眼神。
薛京墨实难接受。
“你有很好的条件,可你看不清自己,你该找个真正对你好的人,而不是养一个听话的小情人去当他的替代品,你是艺人,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你该走上正道了,不要非把自己给玩死才知道停。”郑世镜见多了娱乐圈的大起大落,薛京墨现在还算红,可谁也不能保证明天会怎样,如果薛京墨一直这样执迷不悟下去,倒台指日可待。
就像他说的那样,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护不住他一辈子,他也没耐心等他一辈子。
薛京墨没能明白郑世镜的好意,他冷笑一声,只从对方的提醒中听到了嘲讽,回了一句:“真正对我好的人,你吗?”
郑世镜笑笑:“你可以这么认为。”
薛京墨冷嗤一声:“真会给自己贴金。”
他抬起脚步,走出了郑世镜的办公室。
后面的人无奈地望着他,薛京墨看着裴云廷,裴云廷看着初浔,而自己望着薛京墨,人世间不满意的事能有几多?这也算一桩了。
郑世镜转过身。
走出大厦后,薛京墨站在日光下,他拿着手机,憋了一肚子火,拜托给徐若苛的事没有得到回应,他终于等不及,自上一部戏之后和裴云廷就没怎么见过,这次薛京墨得自己出马,他等不下去了,因为想到他可能会在跟别人翻雨覆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