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粉红泡泡了里浇了盆冷水。
白洋转过身看过去,一瞬间表情变得纠结又奇怪:“陆绎€€?你怎么在这里?”
陆绎€€站在他们身后,穿着一身价格不菲的西装,身后还跟着施源。
白洋皱着眉头,他其实已经完全忘记了陆绎€€这个人,怎么这个人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过来破坏自己的好事,到底是想干嘛?
陆绎€€掀起薄薄的眼皮,径直看向白洋身边的男人,嘴里的话却又是对着白洋:“白洋,你离开我以后,只能找到这样平凡无奇的男人吗?”
白洋身边的男人穿着一身廉价的运动衫,送的东西也不过是街边上不值钱的花串,只有一张脸,看起来还勉勉强强。
白洋猛地咳了一声,他看向纪谦,又重复了一下那个词:“平平无奇?”
眉目如画,君子风姿,笑起来如揽月入怀。
这也叫平平无奇??
他一瞬间都忘记了生气,他对着纪谦露出一个呆萌的表情,语气匪夷所思,又有些告状的意味:“哥哥,他说你平平无奇,是不是眼神不太好啊?”
平平无奇€€纪谦闻言也侧身看向这边,白洋站在他旁边,两人倒是形成了一致对外的姿势。
纪谦浅笑出声,笑声轻缓,他伸手在白洋头顶揉了揉,语气一如往常不疾不徐:“嗯,大概。”
陆绎€€看着他们亲昵无间的动作,眸色更深,他想开口说些什么时,白洋兀地打断了他:“陆绎€€。”
白洋站直身子,看向桥上另一端的两个人,夜晚的江边,灯影幢幢。
陆绎€€站在阴影之中,施源仍然像之前那样跟着他。
白洋对陆绎€€晦涩不明的眼神,只是认真说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存在站在一起叙叙旧这样的说法。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是各不相干再也不见的关系。”
他们不明不白的开始,又撕破脸皮结束,陆绎€€怎么敢再次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又对着他身边的人诋毁?
轻视,甚至是嘲弄?
再也不见......陆绎€€忽略心中的刺痛之感,他眉眼深邃,此时撩起眼皮看向白洋:“他太过寒酸,配不上你。”
如果要送花,应该是空运过来的朱丽叶玫瑰,装满别墅之中,带着白洋去看最浓郁的玫瑰。
而不是穿上一身廉价的棉衣,送上一串几块钱的花环。
陆绎€€看着他们款式相似的衣服,亲密无间的站姿,脸上不悦更甚。
白洋都快要气笑了,陆绎€€脸上表情是那么的真诚,像是他说的不过是再正确不过的事情。
怎么总有人来对着自己指手画脚,自以为是地说些什么。
他到底是凭什么?
手腕上的花串,还带着纪谦的温度,此时却变成了对方轻视纪谦的理由。
白洋只觉得有一股气自两肋之间升起,在胸膛之间翻滚着,他抓住纪谦的手,怒视着那个傻逼:“傻逼,好好说话你听不懂是不是?”
万千国粹就浓缩成两个字,精准地表达他的愤怒。
白洋实在是不能想明白,这人带着自己的白月光,来到分手的替身面前,嘲讽替身的现任,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逻辑链?
虽然还不是现任,但也是他心动的人。
白洋火冒三丈:“你有什么资格跑到我面前来。”
陆绎€€紧握双拳,手背的青筋迸跳,语气低沉又骇人:“白洋。”
“干什么?”白洋瞪着对面那个傻逼,“就你眼睛会睁大是不是?”
白洋的手白嫩纤细,掌心柔嫩又带着炙热滚烫的温度,像一个温暖的小火球。
纪谦感受到手背那股紧张的力度,低头看着白洋护着他的姿态,眉眼微弯,他反手牵着白洋,和他十指相扣,冲着那头脸色阴沉的男人勾唇浅笑,挑衅之意都在眼中。
陆绎€€看见白洋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还来不及压下满身怒意,又被纪谦这一眼激到,他眉眼下压:“你是谁?”
纪谦自然是注意到了面前这位极其傲慢的男人,从白洋之前的吐槽中,不难推断出这两人的身份。
只是他更喜欢白洋无意识护着他的行为,他可是第一次被人挡在面前。
感觉有些新奇,也有些愉悦。
至于这位前任的问题,纪谦眉头微挑,薄唇轻扬:“纪谦。”
被水洗过的夜晚。
这座城由丘陵山地组成,江水就是它的筋脉,夜色浓郁,风掀起江水浪潮,嘈杂不休的声音在回响。
陆绎€€眉头紧锁,这个名字很是熟悉,他对上纪谦那如画卷上的皮囊:“是新出道的小明星吗?”
纪谦嘴角带笑,眼里却是冰凉一片:“这位陆先生,我可没有必要向你汇报。”
风声自相惊忧,纪谦没有否认,那么陆绎€€就当他是承认了,陆绎€€嘴角下压:“你不怕我封杀你吗?”
白洋一脸懵逼看向陆绎€€:“你是不是有病?脑子有疾赶紧去治。”
怎么会有人这样莫名其妙,莫名其妙跑到他面前,莫名其妙说几句话,莫名其妙就开始要封杀别人。
虽然纪谦不是什么小明星,但他还是有些担忧,仰头看向纪谦:“哥哥?”
纪谦没再看那边一眼,只是伸手贴上白洋气鼓鼓的小脸:“他还不够资格。”
“狂妄。”陆绎€€压不住怒意,眼角泛红,冲冠眦裂。
封杀一个小明星而已,需要什么资格?
资格资格资格,一个两个都很喜欢用这个词是吗?
明明有风过,可他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肌肉在僵硬无法动弹,像是困在狭小的空间里,透不过气来。
不仅透不过气来,还有密密麻麻的针在他心尖上不断地扎,来自白洋的怒骂和漠然,还有面前两人亲密无间的姿态,让他失去了理智。
纪谦眉眼少见的冷漠,端得是俊美无俦,慵懒温和却又淡漠凉薄:“无聊。”
汹涌的暗潮,起伏不定的波浪,还有两人压抑不住的敌意。
就在这江边,桥上,在对峙。
只是一边情绪外露,止不住的愤怒在胸膛翻滚。而另一边游刃有余罢了。
施源一直跟在陆绎€€的后面,眼看着陆绎€€偷偷调查白洋的信息,然后借着工作的由头来岷江。
他们在江边的酒楼里聚会,陆绎€€却一直站在窗边往下看去,发现一个和白洋极其相似的人,便径直下了楼。
他看着陆绎€€的模样,嘲弄又苦涩地闭上了眼睛。
陆绎€€这分明是动了心,那么他又算是什么?
陆绎€€匆匆下楼,聚会之上的人不明就里,慢了两步也跟着下楼来。
一群西装革履的人,在这桥上相见。
多么荒诞的场面,多么荒诞的一场剧。
作为剧中的人,白洋拧着眉头,简直快要被烦到爆炸。
他一点也不觉得作为这样事故的主角是什么特别值得炫耀的事情,就像纪谦哥哥说的那样,一股子无聊透顶的乏味之感席卷而来。
面前的陆绎€€,褪去那些光环,露出里面一个空白又无聊的内里。
后面聚齐的人低声喊了两声:“陆总,您这是?”
他们顺着陆总的视线往前看去,有人惊呼出声:“纪总?”
这位纪总几乎从不出席各式酒会,身份不捂不盖但也从不主动宣传,日焕集团中更为出名的是红三代的滕牧,然后就是擅长交际的仇法东,知道纪总的人甚少。
不过最出名的并不是他们三人的日焕集团,还有他们背后代表的家族权势。滕牧是典型的红三代,根正苗红。爷爷是开国少将,父亲是飞机制造商大亨,据说还生产战斗机......
仇法东同样是军区大院长大的,父亲是外交部的政客。
不过能和两个军区大院长大的人成为好兄弟,他们一直猜测纪谦家里也有政治背景关系,但从没有人去深挖过,或者是没敢。
这三人也算是申城的奇人,不靠家里,三人居然真的把日焕集团做起来了。
他也只是偶然一次合作,才无意间和纪总有过交流,没想到陆总和纪总也是相识的,果然大佬的交际圈里都是大佬啊。
他误以为陆总下来是和纪总打招呼,便热情道:“纪总,这次的拍卖会您去吗?就在九天游轮上,听说九天系列都是您的产业,我们也算是借着您的光,那艘九天游轮可真是美轮美奂。”
陆绎€€戾气不减,回头看向说话的男人:“纪总?他是什么身份?”
正在说话的男人也呆住了:“陆总,你们之间不认识吗?”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氛围,他抹了抹额头的汗,这两人不会是有什么商业竞争吧?
大佬之间的打架他也参合不进去啊,他现在对着陆总报纪总的家门,不是又得罪了纪总吗?
多嘴!男人现在深刻体会到骑虎难下的窘态,只能当作没听见陆总的问话,对着纪总尴尬一笑。
纪谦倒是好脾气地回他一个浅笑,对着他问道:“拍卖会在什么时候?”
张志回应道:“明晚七点。”
纪谦颔首应了一声,转而看向陆绎€€:“陆先生,距明晚七点还有22个小时,现在我们还要约会。”
言下之意,要查赶紧去查,不要耽误他们的约会。
陆绎€€气极反笑:“明晚拍卖会,你敢来吗?”
纪谦挑眉浅笑:“有何不敢。”
作者有话说:
斗起来斗起来!
明天不更,周六周日更~我想下周二入个V,V后会日更多更的~
啵唧小天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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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掌心的温度湿热又潮,在二月份的岷江边上,还能感受到手心里的湿润。
白洋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牵着往外走去,他低头看向他们十指相扣的姿势,用力回握,然后步伐轻松又快乐地跟着离开。
十指交错穿插,肌肤相贴,酥麻紧密。他的骨节,能感受到另一个人骨节的硬度和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