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谦露出一个矜持的表情:“只是有些运气使然。”
家世清白、认真诚恳,又恭谦纯良,称得上一句岩岩若孤松之独立,亦或是敦兮其若朴,旷兮其若谷。
等到纪谦拿出白松柏找了许久的古籍孤本,还有江燕之前看中的某处投资方案评估时,三人相谈更甚欢!
倒是白洋低头看了眼那满满几十页纸的项目方案书,满眼的笑意收敛了一点点。
这份评估书一定是纪谦他自己做的,那这一个晚上,他就做了这么多事情吗?
他睡了多久?又在楼下等了那么久,他是不是一夜都没有睡啊?
纪谦余光看见旁边的沉默不语的小绵羊,有些不解:“怎么了吗?哪里不舒服?”
他伸手贴了贴白洋的脸侧:“是不是刚刚在外面吹风冷到了?”
白洋摇了摇头,冲他弯着眼睛笑:“没有冷到,你吃早餐了吗?”
纪谦语气温柔:“我吃过了,你呢?”
白洋捂着肚子:“还没有哎,刚要吃就看见你过来啦。”
纪谦从旁边拿出一个盒子:“买了糕点,吃一点?”
他打开那个盒子,只见一块黑松露芝士面包在里面,白洋闻着香味,淡色的唇上扬:“好香的味道啊。”
白洋不认识那个,江燕倒是眼皮一跳,她以前有去拜访合伙商,在她们这种位置上,相互之间送什么有公开标价的商品已经不太合适了,所以一般会送些没用标价的收藏品,艺术品,或者是请某些主厨定制一些非卖品的食物,送给对方用以联络感情最是合适不过。
定制的非卖品糕点,其中就有过这家高档餐厅的黑松露芝士面包,其实食品的价格并比不上那些珠宝,可是这样的食品需要连夜空运过来,足以看见对方的用心。
不过江燕更在意的地方不是这里,她猛地一拍白松柏的大腿:“小谦啊,你这还有多少这种要及时处理的东西啊?”
她怀疑对方应该是带了许多这样的定制物件来,东西拿进来的时候她也没仔细看,要是都没注意到,不及时处理就该不新鲜了!那不是浪费!
纪谦偏头看自己那堆礼品,从怀里拿出一个清单来:“阿姨,都在这里了。”
吃食和一些营养品都在最上面,江燕扫了眼清单,就把白松柏叫起来:“快快快,处理一下松茸、白松露,还有那些和牛肉、蓝龙虾!”
白松柏也没想到对方带了这么多新鲜食物过来,难怪有几个箱子格外沉里面又带着冰和水。
江燕看了眼纪谦:“你这孩子,哪里用得着这么破费。”
孩子送过来的心意,他们自然也不会让对方难堪,只是急急忙忙过去处理食材。
白洋趁机切下一块面包塞给纪谦:“哥哥也吃。”
又香又软的气味充斥舌尖,纪谦笑了笑,只觉得一夜的疲惫全部被消弭。
他揉了揉白洋的脸颊,起身挽起衣袖和白松柏一起进了厨房,还在扑腾着的法国布塔尼亚蓝龙虾迎来了痛击,又是一个甩尾甩到纪谦衣服上。
一席昂贵定制西装的纪谦,解开了自己的衬衫扣子,挽了半截上去,整个人清俊出众,却穿梭在吵闹的厨房里中。
白洋抱着面包站在外面,看他和自家老爸一起处理食材,纪谦的眉骨优越,自带一种古典的气度,偶然流泻出这样的烟火气,特别动人......
他就在厨房外面弯着眼睛笑。
江燕女士还在外面整理那些繁多的礼品,好在这孩子还细心地给了一份清单,不然她每样打开看可得费一番功夫,看见自家倒霉孩子还杵在路中间,没好气:“快过来收拾东西,小谦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也不见你搭把手。”
???
这就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吗?
算了,白洋哒哒哒跑过来和江燕女士一起收拾。
这一处理东西,时间就过得飞快,等到食材处理干净,吃午饭的时候都快要过了。
就用纪谦带来的那些东西,做了满满一桌。
白松柏把昨夜里找出来,那瓶自家岳丈酿的酒打开,给自己倒了一杯:“小谦喝酒吗?”
纪谦微点头:“也是喝的,商务上不可避免。”
“那就好。”白松柏又给他倒了一杯,“也陪我喝几小杯吧。”
他养到这么大的孩子,有一天带了一个同性的对象回家,内心也是诸多思绪混杂在一起,难以辩驳。
纪谦双手接过酒杯,先低下杯口,敬了他们一杯:“谢谢叔叔阿姨愿意让我进家门。”
江燕笑着道:“说的什么话,我们还能把你赶出去不成?”
纪谦低眉浅笑,没有说话。
只是没有想到,是这样的一家人,不过也只有这样的一家人,才能养出灿烂又明亮的白洋来。
......
这一餐饭吃了许久,等到两人酒兴高至、杯酒言欢,从饭桌上退下来都有些醉了。
江燕扶着白松柏进房间休息:“洋洋,你也带小谦回房间休息一下,这人,非带着小谦喝那么多酒......”
“等小谦醒来告诉他,我们明天早上去见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哦,那些新鲜食物不吃掉多可惜,带去给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他们,也省得小谦又破费买好些东西。”
白洋应了一声,然后看向红着脸的纪谦,他特别安静地坐在位置上,整个人迷惘又带着艳色。
他对着纪谦喊道:“哥哥?”
纪谦微歪头看向他,对着他展颜一笑,濯濯如春月柳:“怎么了?”
白洋牵着他:“我们回房间休息。”
“好。”纪谦弯着眼尾,泅着春色般殷红。
纪谦乖乖地跟着他进入房间里,坐在床边,他的西装早已解开,只穿着里面的衬衫,此时俊颜酡然,眉目起波澜。
白洋闻着那股醉人的酒意,忍不住脸色绯红:“哥哥,要脱下皮带,才好睡觉。”
纪谦有些迟钝,只是听话地按在自己的皮带上,修长白皙的手指惊动夜光,带着莫名的蛊。
等到那皮带一点点抽离,白洋才恢复正常呼吸。
白洋站在床边,哪里舍得让他疲劳已久的人去洗漱,也不管他这一身酒意,对着极其乖觉的人发出指令:“现在躺下睡觉。”
纪谦顺势往后一躺,乌发凌乱散漫,这一瞬间颓唐如玉山之将崩,摄人心魄。
他薄唇殷红,开口唤道:“乖宝,一起睡好不好?”
白洋红着脸脱鞋上床,躺在纪谦旁边:“一起睡一会儿哦。”
纪谦轻笑了两声,侧过来看着他,双眼弥漫着雾气:“乖宝,我想亲亲。”
他的眼神直白又迷人。
还很委屈。
白洋咽了咽口水,凑上去哄他:“那就亲亲嘛~”
开口时就是满嘴的酒意,青梅和杏子的甘香落了满院。
纪谦噙着他粉色的双唇,止不住地碾压,有些酒意地急迫,像是等待许久般,终于忍不住那般,失了分寸。
白洋被圈在他的怀里,在这小小的地方,炙热的呼吸终于完整地传递。
从舌尖上传来的滚烫和味道都让人心醉神迷。
偶尔对方的舌尖滑过那敏感的牙尖和上颚,他就快要跳起来一样,纪谦却用力揽着他的肩膀嵌入他怀里。
震耳欲聋的心跳声在鼓动。
黏稠的水声在耳畔回荡着。
不惜输辞。
那样的温度,让人着迷又让人混乱。
白洋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是麻的,从头发丝划到耳边的手指,又按在自己后颈后的那双手。
酥麻的电流在口腔里紊乱地激荡。
久到白洋无法呼吸过来,纪谦才松开他。
撑在他上面低头看向白洋,眼神带着醉意又带着压迫性。
眉头却是皱着的。
没过一会儿又带着迷惘,有些蒙蒙地对着白洋说了句:“坏了?”
白洋满眼水光潋滟,嘴唇红得不像话,同样没回过神,眼睛如星光一样只管仰面问他:“什么坏了?”
纪谦眼尾泅渡着红晕,艳色浸染,他看向自己身下,迷惘地说了句:“软的。”
白洋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露出自己小虎牙笑得开心,屈膝抵在软软的某处,应道:“对,坏了。”
纪谦缓慢又迟疑地躺在白洋旁边:“很久没用?会坏掉吗?”
白洋咬着唇瓣,一脸绯红:“什么时候对别人用过啊?”
纪谦垂下眸,有些委屈:“没有对别人用过,都是自己用的。”
白洋翻身趴在他胸膛上,杏腮桃颊:“自己什么时候用的啊?”
纪谦轻颤眼睑,鸦羽的睫毛眨了眨,伸手揽着胸前的人:“那天小羊咬我手指,回去后就用了。”
白洋想起他说的咬手指是在车上,原来那夜晚,也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啊?
没等他再问更多,纪谦已经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白洋撑在他身上看了会,睡着以后的男人不减清隽,却又有一股安静的乖巧。
他只觉得对方的眉眼可真好看,长眉入鬓,俊美无俦,他伸出手指从对方眉心轻柔滑下,滑过挺立的鼻尖,停在薄薄的唇峰上,手指腹是柔软的触感,手指背似乎感受到了刚刚那样紊乱灼热的气息。
最后停在唇峰上点了一下。
辛苦了。
睡个好觉,好好休息。
男朋友。
作者有话说:
纪总:坏掉了。
羊咩咩:对,坏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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