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周边环境真是清大,太羡慕这样强强联合的爱情了。】
【他们俩同时转向镜头的时候,虽然没露脸,但我心跳都停止了谁懂……】
【生哥和葡萄锁死!(谁还记得大明湖畔的车少qaq)】
有人艾特景文,让他也开个账号。
景文直接登上了车厘子的号,回复了这条评论,底下瞬间炸开了锅。
【我草,我眼睛没瞎吧?这是车少?你不是在闭关吗车少???】
【什么什么什么,我有点晕,这意思是,车少和葡萄哥是同一个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操啊!原来是这样!】
【不对啊,他们不是一起吃过鸡,我记得车少还开了变声器来着。】
【我懂了,妈呀!我懂了!原来是这样!车少暗恋如生不敢被他知道马甲,只能开这个号偷偷刷礼物,操,磕死我了。】
【啊啊啊啊啊,神仙爱情!!】
【[/舌头]这么说葡萄哥是个家里巨有钱,有八块腹肌会跳擦边舞的帅哥?真的别太配我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提醒我了,我再去重温一遍擦边舞。】
这些人闲得没事干,硬是把原本热度消下去的擦边舞点赞到了90万,再次让车厘子的号火了一把。
这么火的结果就是,他们上课都能听见旁边的人在讨论€€€€
“这个叫车厘子的博主,扭得好搞笑哈哈哈哈哈。”
“评论说是我们学校的,我估计不一定,有可能是哪个网红来借的景。”
景文:“……”
“不过看起来好帅,个子很高,腹肌也不错。”
“别想了,他是男同,人家有老婆。”
宁栩:“……”
持续性社死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在没有人知道他们皮下真实身份,每天都能听到这样令人头皮发麻的议论。
临近国庆假期的时候,景文和往常一样来宿舍找宁栩。
半个多小时后,门外传来€€€€€€€€的声音,应该是孟锦弦回来了。
宁栩的房间里乱糟糟,地上扔了几坨纸巾,他自己身上更是比房间还乱,脸颊一片通红,嘴巴看上去有点肿,衣服也被揉得皱巴巴的。
他从衣柜里拿了件外套,换上后对景文说:“你该走了,我记得你七点有晚课。”
景文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着他,“啧”了一声道:“你一边穿衣服一边赶我走的样子,也太冷酷无情了,活像个提起裤子不认账的渣男,忘了刚才是谁让你爽的了?”
宁栩无奈地闭了闭眼睛:“别找茬,我只是提醒你去上课。”
“你不肯让我睡,我当然要找茬。”景文不满地嚷嚷。
“这里是宿舍。”
“那去我家里。”
“……”
门外传来声响,宁栩做了个“嘘”的动作,示意他小点声。
景文凑过来想亲他:“让老子啵一个,我要走了。”
宁栩想起什么,别过脸抗拒道:“你先去漱个口!你刚才……”
剩下的半句话被他吞进了肚子里,景文霸道地封住他的嘴唇,不容许丝毫拒绝,一种说不上来的味道传遍口腔。
……
十分钟后,景文满脸惬意地走出房间。
出门时,还顺手帮忙倒了个垃圾€€€€毕竟里面一半的纸是他造出来的。
宁栩连忙开窗通风。
门外传来敲门声,却不是孟锦弦的声音。
“你在里面吗,宁栩?”周子程说。
宁栩有些意外,还是走过去打开门。
周子程正站在门外,问道:“你忙吗?有没有时间聊聊?”
宁栩想了想,关上门走出去:“不忙,你要说什么?”
周子程看向他身后紧闭的房门,露出一点古怪又自嘲的笑容,指了指客厅的沙发,又指了指对面房门,示意这里隔音不太好,不方便说。
“那我们出去吧,我请你喝咖啡。”宁栩干咳了两声,实在是不想请他进房间。
十来分钟后,两人各自拿了杯咖啡,坐在操场的台阶上。
宁栩喝了口咖啡问:“你想跟我说什么?”
周子程没动手里的杯子,有些难以开口的样子,“也没什么,就是想跟你道个歉。”
“嗯?”宁栩不解。
他低了低头说:“我刷到了你和景文的视频,有一个视频我刚好在你们附近……只是你拍的时候不知道而已。”
言外之意,他知道了他们的关系。
如果换了两年前,宁栩或许已经神经紧绷浑身僵硬了,可是现在只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恢复正常脸色。
他云淡风轻地点了点头:“哦,你看见了啊。”
周子程转过头看了他好一会儿,半晌才道:“你一点都不意外?所以……你们以后是打算公开吗?”
聪明人之间的对话不需要弯弯绕绕,他并没有点明他们是什么关系,也谨慎得没有过分询问。
“不出意外的话,是的。”宁栩的表情很平静,仿佛说得不是出柜,而是今天晚上吃什么。
周子程深吸一口气,眼神终于变了:“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今天找你也是想为此道歉,之前我并不知道你和景文是这样的,以为只是他单方面在追你……没错,我也是同。”
他低沉的声音在风中飘散开来:“我谈过一次恋爱,只是没有你们这么坚定勇敢,最后那段感情无疾而终了。那天刷到视频后,我慢慢了解到你们的点点滴滴,也自认为之前的行为太过鲁莽,抱歉,让你们不开心了。”
宁栩笑了一下:“我还以为多大问题,就这点事,没必要道歉。再说,你要是不挑明,我真没看出来你对我有什么想法。”
周子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现在没有了,我虽然对待感情没你们认真,但也不会插足别人。以后还是当朋友吧,你有什么事我依然可以随时帮忙。”
他身上那股子江湖气性,倒真的有几分像景文,但是又比景文含蓄一些。
宁栩和这样的人相处起来很放松,没有推辞地点头答应了,其实要不是因为他的原因,估计这俩能成为朋友也说不定。
开学后的第二个月,学校开始筹备秋季运动会。
宁栩和孟锦弦也报了项目,因此每次去操场都会被周子程叫过去一起训练。
景文和他们下课时间不同,通常宁栩训练的时候他已经上课了。
有那么两次,景文去操场时,都看见周子程在宁栩旁边指导他动作,心里渐渐有些不开心起来。宁栩怕他多想,便没有告诉他周子程知道了他们的事。
连续几个晚上,景文回宿舍后都闷闷不乐。
舍友调侃他:“马上要国庆了,怎么着,要和女朋友异地所以愁眉不展?”
另一个舍友嘲笑:“傻逼吧你,他俩是一个地方的,肯定要一起回去。”
“阿文,国庆一起出去浪呗?”第三个舍友搭住他肩膀。
“边儿去,人家忙着约会,才没空跟你浪。”
景文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别来烦我。”
“真要异地啊?”舍友八卦地问,“还是吵架了?”
男生宿舍闹哄哄的,正在这时,景文的手机响了,是景国全打来的。
他起身去楼下接电话,在寂静的黑夜中难得点了支烟,薄薄的烟雾盘旋在黑暗中。
“喂,爸,干嘛?”他声音沙哑地问。
那头安静了片刻:“讲话方便吗?”
“方便,在楼下。”
景国全的语气听上去很沉重,完全没有一点轻松:“我现在跟你说的事情你听好了,这段时间仔细想清楚,等国庆回家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景文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随手灭了烟。
景国全说:“自从你爷爷上次住院之后,身体真的查出了问题,中风加上一些基础疾病,这阵子一直住在医院。”
“什么?”景文大震,这才想起来老人家确实有段时间没给他打电话了,他急道,“在哪家医院,你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景国全镇定道:“你奶奶不让跟你说,以为慢慢治疗能好起来,现在虽然中风好了但是得疗养很长时间,他已经完全没有精力管公司了。”
景文听见中风好了才松了口气,同时又觉得他的话有点怪怪的。
“小文,你爷爷之前最大的心愿,就是看见你继承家里的产业,你也知道我们家现在的情况,要往新行业发展,管理层人手必定是不够的,你在外面玩够了,也该回来了。”
景文慢慢握紧手机:“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大二之后就向学校申请远程学习,或者提前修满学分,然后来公司实习,我会亲自带你熟悉一切。”景国全沉着声说。
景氏在燕中的总部距离清大很远,如果照他说的这样,那十有八九很难兼顾学业。
景文咬了咬牙:“我妈知道这件事吗?我奶奶知道吗?”
景国全冷酷地说:“你觉得她们需要知道什么?她们只会让你自己在外面瞎混,看起来是对你好,实际上就是见识短浅!我明确地告诉你,因为你爷爷的病,景氏股东人心不稳,我现在急需要一个最亲近的人,来帮景氏一起稳住大局。”
他和张丽莉最大的矛盾,一是在于两人的婚姻观,二是在于对景文的教育方式。
张丽莉从小散养景文,任凭他和别的小孩一样摸爬滚打,回来再教他各种为人处世的道理,在理想上总是放任他自己追逐,大事情全部交给他自己决定。
而景国全在金钱上从来不短他,可以说是大把往他身上砸,但遇到事总是把最坏的一面摆在他面前,将自己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施加给他。
两人各有出发点,各有原因,谁都不愿意让步。
景文眉头紧皱:“你让我先见一见爷爷再说,我想知道他的意思。”
景国全冷冰冰地说:“见不见有什么区别?你还不明白现在的头等大事是什么吗,需要我再说几次?”
“爸!”景文真的恼了,“你连爷爷在哪里都不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口中的大事,和我心里的大事永远天差地别!”
景国全重重地哼了一声:“总之,国庆后给我答复,不要试图去问你妈和你奶奶,我既然这么说一定有我的办法,你好好想想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