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佳慧原地哭闹撒泼,引来围观后爬起来把群众骂走了,摸出手机联系蔡勇,尖锐的嗓音道:“那钱辛时川给你们了?”
这事儿蔡勇也迷惑,追了大半天被对方赶走后,大半夜莫名其妙把钱转过来了……
“给了,怎么?你不知道?”
辛佳慧的心坠了坠,“知不知道他哪来的?”
“我哪知道,连本带利还了就谢天谢地,谁管他哪儿来的。”蔡勇笑得开心,听声音喝了点酒。
对方沉默,蔡勇突然道:“昨天倒是有个戴眼镜的男人请他上了楼,就是跨江桥下来那个巷子,茶铺吧。”
“男人?”
“对。”
辛佳慧挂了电话,气势汹汹重新回到酒吧门口。
……
还没到正式营业的点,服务生都在做准备工作,南浩熟门熟路跑卫生间躲懒。
晃见辛时川收拾东西的背影,那股八卦的劲儿就上来了。昨晚他可亲眼看到一个男人陪他一起来拿东西的,还还了他的卡!
男人看着长得很不错。
他拽着辛时川重新回卫生间,递给他一支烟,没几秒想起什么缩回来,“你他妈哪傍得大款?昨晚那男人我可看见了,他帮你拿包!”
“黎斯?”辛时川坐上洗手台,抢了他收回去的烟点上,“大款不是他,是金泽安。”
“什么?”
“金泽安。”辛时川重复,吐了烟雾用手挥散,“想不到吧,我之前也想不到。”
南浩愣完神,咂咂嘴道:“你不要这么不屑一顾嘛,他可是金泽安啊!哪里是傍大款,你分明是给自己找了个未来!”
跟这类有钱人在一起,好处太多了……
辛时川觉得嘴巴苦得厉害,掐了烟,轻描淡写道:“我和他结婚了。”
“卧槽!”南浩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你胡说八道什么?”他不信邪,在辛时川额头上探了探,“没发烧,他妈我认真地问你,真和他结婚了?”
辛时川再一次认真道:“真的,我自己也不信,但我就是和他结婚了。他现在是我名义上的丈夫,上午才领的证。”说着辛时川从兜里把结婚证扔到他手里,“自己看吧,还是热乎的。”
“卧槽!卧槽!!”南浩找不到除这两个字以外的形容词来形容此刻的震惊。
辛时川接着从兜里摸出一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我和他的婚戒。”
南浩从开始的震惊,到接受,再到现在的疑惑,把结婚证还给他,担心道:“虽然你长得非常的好看,好看过了头,但金泽安是什么人,他什么漂亮东西没见过,为什么非得和你结婚,你有考虑过吗?”
“没问这事,也没必要。我要钱,他要结婚,各取所需嘛。因为他,我把所有的债都还了。耗子,我现在前所未有的轻松,说话都能好好喘一口气的感觉。”
南浩本来准备劈头盖脸给他一顿,听他说完瞬间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了。
“耗子,我今天是来辞职的。”
“你不干了?”南浩说完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句废话,都有钱了为什么还要在酒吧熬大夜。
“我准备回学校把书读完,这是一方面,以后可能要见金总那边的亲戚朋友,问起来说是大学生总比说酒吧驻唱强。”
“我也觉得你该把毕业证拿到。”南浩初中就没读了,越长大越觉得学历的重要。辛时川当时休学他就觉得很可惜。
“行了,我去找源哥辞职。”辛时川跳下洗手台,看了眼时间,“耗子,帮我个忙。我妈在外边闹,一会儿我出去撞着难缠,你帮我把人弄走。”
“得,我这就去。”南浩拍拍手,叼了一支烟,吊儿郎当地往门口走,小声嘟囔道:“你妈就是个吸血鬼,要是她本本分分的,养起来也容易,可偏偏她什么都要插一脚,你放任着迟早要被她拖累死。有钱就消停点吧,关键是有钱了还缠着不依不饶,真令人费解!”
“行了,我知道了,你赶紧去,过两天请你吃饭。”
“喜酒?”
辛时川给他一脚,转身走了。
辛佳慧在门口嚷嚷半天,终于看到南浩,料定辛时川会跟在后面,等了好久都没见人出来。
南浩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阿姨,您别等了,小川请假,早走了。”
“请假?”辛佳慧蹙眉,紧接着问:“这个兔崽子没告诉我住址,连号码都换了,是真不要我这个妈了是吧?小浩,你知不知道他新号码,还有住处?”
“哪来的新号码?”南浩差点没忍住翻白眼,“蔡勇上回把小川手机都抢了,您又逼着他要钱,手机舍不得买,把钱都给你了,现在当山顶洞人呢!”
辛佳慧不信他的鬼话,骂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他是一伙的,连起伙来糊弄我,你赶紧说,他到底住哪!”
“不知道,没手机,我也联系不上,估计在哪个桥洞底下窝着等死吧。”
南浩嘴巴毒起来,神鬼不服。特别是他老早厌恶了辛佳慧的行事作风,这种厌恶的感觉达到了顶峰,一刻也不想再遮掩。
“你!”
“行了行了,阿姨您赶紧走吧,大把年纪了在酒吧门口闹什么闹。”
南浩使眼色让保安再次把人带走。
作者有话说:
我来辽耶耶耶
第5章 他脸更红了。(一更)
正是酒吧营业的点,即便在隔音的包房,震耳欲聋的音乐透进来吵得耳朵难受。
赵源给自己点了支烟,顺手递给辛时川一支,想起什么又收了回来,“你嗓子好,别折腾,烟酒能不碰就别碰。之前让你读完书再来酒吧,怎么劝都劝不住,这回是谁让你回心转意回学校了?”
辛时川坐在皮沙发的另一边,心里有几分愧疚。
赵源比他大了快二十岁,如同叔叔一般的存在,对他很好,远远超出了老板对员工的责任。
当初知道他的情况,甚至愿意先出钱让辛时川继续读书。在他百般推迟后,才有后来固定的酒吧驻唱。
“说起来有点麻烦,下次有机会,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我请客。”辛时川默默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源哥,我的生活,似乎……已经在朝好的方向发展了。”
“但愿你说的是实话。”赵源叹了口气,掐了烟,“我把这星期的工资结给你。”
正常情况下需要压一个半月的工资,辛时川是个例外,他的工资按星期结,有时候即便请假也有工资。
赵源会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把多出来的几百块钱合理化,让辛时川收得心安理得。
这些辛时川都明白的。
“先不结,工资我存在源哥这里,以后混不下去了再回来。”
赵源佯装生气道:“拿我这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下次来可没现在这么高的工资了,考虑清楚。”
桌上震动的手机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手机屏幕显示金总。辛时川没回避,接通了电话。
“在酒吧吗?”金泽安问完就听到听筒里隐隐约约传来的背景乐,接着道:“我在你酒吧的门口,现在要回去吗?”
他用询问的语气,声音低沉平静甚至透着一丝温柔,辛时川暖意上头,“要回去,我马上出来。”
等他挂了电话,赵源一脸嫌弃€€他一眼,“笑得这么灿烂,谁呀?”
“嗯……朋友。”
“说实话。”赵源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小鬼头害羞了,会害羞的能是朋友?
“以前就很喜欢的人。”辛时川说完自己也忍不住想笑。
“怎么,在一起了?”
“嗯。”
赵源一副很懂的样子,“有机会带来给我也看看,什么样的人拽得动你这个倔牛。”
看他那样,人在跟前,心估计早飞出去了,赵源没多留,轰他出去了。
挨着震耳欲聋的音乐一路出来,辛时川的耳朵都快炸开了。
外边刮起了大风,凉意席卷,他冷不丁哆嗦了下,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车大步走过去。
没有黎斯,金泽安自己开的车。
等人在副驾坐好,金泽安眉头一拧,捏着他的下巴偏了偏,“脸怎么了?”
“脸?”辛时川举起手机照了照,脸上隐隐约约有个巴掌印,在酒吧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没想到出来这么明显,和原本白皙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还有点吓人。
辛时川被迫和他对视,脸一点点发烫,总不能说是被他妈打的吧,慌不择言道:“我不小心撞到的。”
这个理由既牵强又离谱,明明是巴掌印,却说撞的。
他脸更红了。
金泽安松了手,面色恢复平静,他不想说,金泽安就不会多问,这是别人的事情,不在协议范围内。
……
这次过后,金泽安变忙了,两人很少碰面。他在金泽安的建议下,重新回到了校园生活,接着读大四。
公寓离他所在的学校不近,金泽安专门给他安排了司机,早上送,下午接。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大半个月,同一屋檐下,大半个月里见到金泽安的次数一个巴掌都数得过来。
即便公寓常常只有他一个人,辛时川也永远保持回家就待在自己的小卧室。
此刻,他正看着课后的调查问卷发呆,重新学金融,还是提不起兴趣……
思绪飘飞,总也静不下来。
金泽安给他的卡,里面的钱他一分也不想用,满心都在想怎么才能把金泽安帮他还的钱补上。
几百万的数额是他现在想都不敢想的……
想还清,一年远远不够。
南浩下班早了都会给辛时川打电话,并不是说他对有钱人抵触,只是如今社会像金泽安这样的有钱人,生活习惯算不得好,他怕辛时川被虐待,所以保持联系。
“耗子,我想了想,要不接着勤工俭学吧,但这件事不能和金泽安说,他可能不会同意。”
南浩皱眉嚷嚷,“你出来工作?怎么?他不舍得给你花钱?”
辛时川因为他的反应发,笑出声,“没有,他给了我一张卡,但我不想用他的钱。还有蔡勇的那些,虽然已经还上了,理论上还是我欠下的,得补上,至少在这一年内补上。”
南浩这个人没有辛时川这么无厘头的善良,有好处他就收,这些就是他该得的。
毕竟以后离婚了,遇到对的人红本上可是二婚,说出去多难听!
“你就别给他省了,当作平常工作一样,和他结婚那天开始就该付你工资。”
“我……”